吳劍鋒家樓下。
那個穿雨衣的古怪‘女’人仍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她的目光盯在黑‘洞’‘洞’的樓‘門’口,好像能從那片黑暗中看到什麼東西一樣。
周圍隱蔽的人員全都神‘色’嚴肅,他們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生怕會被那個‘女’人發(fā)現(xiàn),影響了今天的行動計劃。
可是,沉寂就這麼一分一秒的持續(xù)著。已經(jīng)過了不知多久,所有人都變的不耐煩起來,甚至有些人還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爲什麼那個‘女’人只是站在那一動不動?她到底在做什麼?
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尤其是王峰,他內(nèi)心深處的不安愈發(fā)強烈,他總感覺有什麼事兒將要發(fā)生了,可究竟要發(fā)生什麼,他確一點都想不到。
“張隊,好像有些不對勁。”
猶豫了許久,王峰還是開口了。
“你也感覺到了嗎?”
張隊的回答出乎王峰的預料,王峰疑‘惑’地看著張隊,卻聽到張隊繼續(xù)開口說道:
“這個‘女’人已經(jīng)站在這兒9分30秒了,這一點有些不同尋常,如果說她是在想問題,也未免時間太久了些。可要是說她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話,她爲什麼不轉身離開?而且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細節(jié)?”
王峰被張隊的話驚得一愣一愣的,他沒有想到張隊竟然觀察的如此仔細,連時間都計算在了當中。此刻聽到他問細節(jié)?王峰自然沒有發(fā)覺。
“什麼細節(jié)?”
“小王,你有沒有注意到,那個‘女’人從站在那裡後就沒有動過,她……她就好像一尊雕像。”
此話如同晴天霹靂震的王峰渾身一抖,是啊,他一直感覺到的不對勁就是這個原因。那個‘女’人從站在那後就根本沒動過,甚至連她身上的雨衣衣襬都沒有過變化。周圍沒有風,所以這個情況特別明顯。王峰瞇著雙眼看去,不知爲何,他感覺那個‘女’人真的如張隊所言,只是一尊雕像,根本不是一個活著的人。這樣的想法讓王峰嚇了一跳,他臉‘色’難看地看了張隊一眼。
張隊臉上的神‘色’比王峰還要難看,他皺眉想了想,拿起了對講機。
“小劉,你過去看一下,看看那個‘女’人到底在幹什麼?其他各隊注意警戒,仔細觀察周圍情況,小心這個‘女’人還有同伴。如果有什麼事情發(fā)生,注意,一定不要讓這個嫌疑人溜掉。”
低沉地下了命令,張隊將手按在了腰間,在那裡,正彆著他的制式手槍。
很快的,一個年輕的警察出現(xiàn)在王峰的視線裡,他身穿便衣,走路搖搖晃晃,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酒鬼。王峰不由得佩服這羣警察的僞裝能力,看來這羣人才是最爲優(yōu)秀的演員。
冒充酒鬼的劉姓警察嘴裡嘀咕著什麼,身子幾次差點摔倒在地,但都扶著旁邊的牆壁站了起來。走著走著他忽然唱了兩句,看那副樣子,比真正的酒鬼還要酒鬼。他就這麼一步三搖地向那個‘女’人走去,在所有人緊張的注視中,那個‘女’人仍舊一動不動。
近了,更近了。
酒鬼似乎忽然發(fā)現(xiàn)前面有人,嘴裡大叫著,兩手揮舞著就好像是在打著招呼,可是那個‘女’人仍舊一動不動。
酒鬼生氣了,他罵了兩句什麼,然後一把向那個‘女’人身上的雨衣抓去。
吳劍鋒家。
吳劍鋒緩緩打開大‘門’,他全身肌‘肉’緊繃著,隔著衣服就能看到突突跳動的青筋,他做好了一切準備,只要對方有異,他就會立刻以雷霆萬鈞般的力量將對方打倒,讓他爬不起來。他有這個自信,他也有這個決心。
‘門’外的那個黑衣人一動不動,開始出現(xiàn)在吳劍鋒眼中的只是一角,隨著大‘門’的打開,他看清了那個黑衣人的全貌,可是,他仍舊看不到他的臉。
大‘門’被開到了最大,‘門’裡、‘門’外的兩個人對視著。
“你是誰?”
沉默了好一會兒,吳劍鋒張口發(fā)問。他在這個黑衣人的身上感覺到一股說不出的古怪感,他也說不上爲什麼,就是覺得這個黑衣人似乎有些熟悉。也許並不是熟悉這個黑衣人,而是熟悉他帶給自己的一股危機感覺?或是死亡的氣息?這樣的感覺讓吳劍鋒眉頭緊皺,心中暗自戒備。
“我是來送貨的!”
黑衣人低沉、嘶啞的聲音從兜帽下傳了出來。
“那個網(wǎng)站是你的?”吳劍鋒繼續(xù)試探著。
“我是來送貨的!”黑衣人仍舊是這句話。
“你爲什麼大晚上來送貨?”吳劍鋒繼續(xù)拖延著,他現(xiàn)在十分希望樓下的同事能發(fā)現(xiàn)這裡的異常。倒不是說吳劍鋒怕了這個黑衣人,他是怕自己無法將他留下,‘浪’費了這一次的大好時機。雖然在開‘門’前吳劍鋒還信心滿滿,可開‘門’後他的信心反而不那麼強烈了。
“我是來送貨的!”黑衣人就好像只會說這一句話,反覆的重複。
吳劍鋒神‘色’不變,只是雙腳不著痕跡地挪了挪,擺好了架勢,這樣一來不論對方做出什麼行爲,他都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你既然說你是來送貨的,那貨呢?”
“在這裡!”
黑衣人終於不再說那句話了,他的風衣下一陣蠕動,然後一隻蒼白的手掌從風衣下伸了出來。在那隻手裡,正拿著一本黑‘色’的書籍,吳劍鋒注意到,在那本書的正面,印著幾個血紅‘色’的巨大的英文字母:
吳劍鋒家樓下。
酒鬼抓住‘女’人的衣服就是用力一拉,他原以爲自己會將那個‘女’人拉的一個趔趄,甚至一把將她的雨衣扯下來。可是,讓他想不到的是,他這全力的一拽,竟然沒有對那個‘女’人照成任何影響,甚至,他一拽之後竟然感覺一股大力順著他的胳膊傳遍了他的全身,他竟然身不由己地向那個‘女’人倒去。
所有盯著這邊動作的人都是大驚失‘色’,他們想不通那個假裝酒鬼的警察怎麼會出現(xiàn)這樣的失誤?可讓他們真正驚訝的還在後面。那個酒鬼猛地撞在了‘女’人身上,然後就好像真的喝的爛醉了一樣滑向了地面,摔在地上一動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