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飛濺到地上,謝七將狗的身子慢慢放下去,完全落到地面時,那只狗已經徹底咽了氣,樓上的三味線樂曲依然響著,和著一群人的哼唱聲,熱鬧非凡,他們還沒有發現樓下的動靜,其他人已經躍了進來,看到躺在地上的狼狗,一名小兄弟沖謝七豎起了大拇指,孔令錚與方副官對視一眼,顯然被謝七凌厲的身手所震驚。
留下四人在前門后門守著,剩下的人便悄然進去,這些東瀛浪人并沒有鎖上門,門虛掩著,方副官與另一名手下在前面打頭,放輕腳步往二樓走,二樓的房間大開,里面酒氣熏天,空酒瓶子散落一地,好幾個東瀛浪人已經喝趴下了,睡在地上胡言亂語,還有三個稍微清醒點,正聽著三味線的音樂手舞足蹈,一共是七名,方副官輕聲說道:“沒錯,是七個,這下子全齊了。”
孔令錚一聲令下,所有人沖了進去,方副官飛起一腳,踹在離自己最近的浪人心窩子上,那人飛出去的同時試圖拿槍,方副官便欺身上前,拿槍頂住了那人的肚子:“不要動。”
其余兩個清醒的,也被按在了地上,再看地上的四個醉鬼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孔令錚走到他們跟前,用腳踹了踹,四人像死豬一樣,翻個身繼續睡。
被方副官按著的那個浪人突然說道:“你,我認識。”
“認識 就好。”方副官惡狠狠地說道:“我們可有筆賬沒有算清楚,這次可以好好算。”
“我們是東瀛人,你們憑什么抓我們?”這名浪人的語氣十分沖:“你們會惹上麻煩的,用你們華夏人的話講,大家走著瞧。”
謝七走到這名東瀛浪人面前,姣好的臉龐讓那名浪人怪笑道:“居然還有女人,哈哈。”
“我們華夏人還有一句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謝七說道:“接下來,你們會深刻領會到這句話的精髓。”
“綁起來,帶走。”孔令錚說道:“剛才謝七小姐不是說有處好地方么,大家一起去看一下。”
早已經備好了車,七名東瀛浪人嘴里塞著布條,手腳被捆,眼睛也被蒙上,這是謝七的主意,以防這些東瀛浪人在中途對外呼救,十里洋場是東瀛浪人集中地,法租界更是嚴重,七人被推上卡車,外面蓋上軍綠色的塑料布,方副官與孔令錚親自押送,一路上暢通無阻,在謝七的指引下來到郊外的某處,這里有一大片看似古樸的建筑。
建筑遠看如船,多有船頭、前艙、后艙、甲板,甚至船篷之分,船頭均朝向東南,有青山在側,又依水而建,恍如巨船乘風破浪。
這些很有特色的建筑讓孔令錚瞠目:“這些是?”
“船屋,和它的字面意思一樣,像船的屋子,這些是洪門早期留下來的建筑,這地方隱蔽,平時有些兄弟在這里守著,你們和我來。”謝七帶著孔令錚和方副官往那里走,近了,不知道從哪里傳來一聲:“什么人?”
謝七拱手道:“腳踏洪船是我舟,五湖四海到此游,有仁有義船上坐,無仁無義水上流。”
“原來是自己人,敢問是個哪堂口的?”里面的聲音又問道。
“在下洪門七姝中謝七。”謝七說道。
“就等著你來了。”那個聲音爽朗地笑道,就聽到“吱”地一聲,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一個人,歡快地奔向他們,近了,原來是齊石,方副官驚訝地很:“你怎么來了?”
“大姐派人通知我們,我和大哥都來了。”齊石嘖嘖道:“你們的動作利索啊,大老遠地把人運到這里來了。”
“七個浪人,四個喝得爛醉,還有三個,我們出手快狠準,可惜啊,不能當場殺了他們。”方副官恨恨地說道:“不過還是落我們手里了。”
“弄進去開始審。”齊石說道:“提到審人,我可有一手,不需要動刑具。”
孔令錚的人將七名東瀛浪人押進去,這里的建筑磚石為底、竹木編墻混以泥巴、外刷石灰,屋內裝飾比較一致,走進去后就像個迷宮一樣,對里面不熟的話,極容易迷路,幸好有洪門自家的兄弟引著,七彎八拐進去后,就看到楊硯卿等在那里,他對這里的結構十分感興趣,手里還拿著羅盤正在研究,見到來人,立刻收起羅盤:“你們來了。”
“什么時候了還顧著研究房子風水?”孔令錚說道:“人抓到了。”
楊硯卿沖齊石使了一個眼色,齊石便興高采烈地拿出一包東西:“這些東西是給你們的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