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下山的路上,山風吹在臉上,都仿若一股暖流。
“一天沒去看父親了,也不知道父親吃的是不是好。”
凌宇嘀咕一聲,便加快了行進的步伐。
路上有一件事,讓他頗覺奇怪,這藍毛怎麼不見了?自從他睡醒,就沒看到藍毛的影子。
“莫不是去哪找小母狗去完了?”
凌宇壞壞的想著,人,也走到了山腳下,前方不遠處,便是凌府大院的後門了。
凌府後門外面,是一片寬敞的空地,平日裡,經常會聚集一些成羣結隊的凌府少年少女,或玩鬧,或修煉。
當年,凌宇便是這片場地的“老大”,所有凌府少年一輩,無論年齡比他大,還是比他小,都唯他是尊。
但,自從他被廢之後,就再未在這裡逗留過,甚至每次路過這裡,都會產生一種屈辱之感。
曾經那些個跟在他後面跑的凌家少年們,每一次看到他,都會用言語不停的衝擊他,更有甚者還會動手。
“我曾經對他們真的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嗎?”
這句話,凌宇曾經不知道自己問了自己多少次,但是每一次的結果都是沒有,反而對很多人都有過恩惠。
但他就是想不明白,爲何這羣人會那般羞辱自己。
他想了很久,看了很多書,終於明白了,樹大招風,高處不勝寒的道理。
人心,亦是如此。
今日,在這片空地上,依舊停留著十幾名少年,這些少年依舊在追捧著一個他們新的“老大”,那就是凌陽!
“凌陽哥,你把你新修煉的那套九品武技施展一下看看唄,讓我們也長長見識!”
“凌陽哥,你修爲都鍛體境九重了,聽說家主已經爲您準備好了紫玉靈果,什麼時候突破到聚火境呢?”
“對了凌陽哥,今天家族發放的聚元丹,您得到了幾顆?是九顆嗎?有九品丹藥嗎?”
……
衆少年少女,將凌陽圍在中間,嘰嘰喳喳你一句我一句的問著。
凌陽被衆人追捧,滿面紅光,笑意濃濃,十分享受的給周圍少年講述著,惹得周圍人,時不時的鼓掌叫好。
“又到了領取聚元丹的日子了!”
凌宇沒有理他們,而是算了算日子。
聚元丹,是家族專門爲未滿十八週歲的少年所發放的,每個月都會發放一次,鍛體境一重的就每個月一枚,二重的兩枚……像凌陽這種達到九重的,就有九枚。
一直到修爲突破到聚火境,纔有資格得到上品階的丹藥,也就是九品丹藥。
這是凌家,百年來一直都持續的規矩。
但是凌宇的那份丹藥,卻已經停發了五年了!
路過少年人羣的旁邊,凌宇同往常沒有說話,徑直的朝著凌府後門走了過去。
“咦?凌棄兒?”
“的確是凌棄兒,我估計啊,這傢伙肯定又去山上背石頭玩去了!”
“哈哈!揹著石頭滿山跑,也是,只有這樣才更符合‘棄兒’的身份!”
“哈哈!”
周圍人,一片鬨笑。
在衆人鬨笑的同時,他們卻沒有發現,往日譏諷挖苦最激烈的凌陽,臉色卻是極爲難看。
“真是丟人丟到家了,跟他父親一樣,被人隨便侮辱!”
突然,凌宇的耳中,出現了一句話,他的目光瞬間變冷,腳步也緩緩的定了下來!
“誰說的!”冰寒的目光仿若化成實質,直射向少年人羣當中。
一聲仿若幽冥般的聲音,讓衆少年都感覺渾身冰寒,如墜冰窟。
半會,都沒有人說話。
“誰在侮辱我父親!”
凌宇猛然一聲爆喝,身體,仿若一道流光般,直直的衝向了人羣,距離人羣十米不到的位置,停了下來,冷冷的掃視著衆人。
父親是他心中的一片淨土,決不許任何人玷污!
被凌宇目光盯著,衆人心下微凜。
“元力?凌……凌棄兒,火種重鑄了?”
不知是誰叫了一句,隨即衆人便一片譁然,看向凌宇的目光,都充滿了不可思議。
重鑄靈焰火種,這種事情他們雖然有聽說,但都是在書籍之中,現實中,聞所未聞,都以爲那只是個傳說。
但是,這個傳說,竟然面對面的出現在他們面前。
“這……這……這……”
衆人面面相覷。
“重鑄了又如何?都十六歲了,依舊也是廢物,陽哥,對吧?”
站在凌陽身側的凌邢,說完,便吊兒郎當的看向了凌陽,一幅討好的模樣。
但他卻沒能感覺到,此刻凌陽的眼珠子,都綠了。
“我再說一遍,剛剛誰!在辱我父親!”
凌宇看都未看凌邢一眼,再度冷喝一聲。
父親,是他的軟肋,任何人侮辱他可以,但絕不可以侮辱他父親!
這些人此刻終於明白,眼前那個他們欺辱了五年的“凌棄兒”發怒了,不知爲何,竟讓他們同時想到了五年前,那個曾經叱吒風雲的天才凌宇。
一時間,居然無一人出聲反駁。
當年的凌宇,給他們留下的烙印太深,雖然這些年他們一直都在努力的用羞辱凌宇,來掩蓋心中的那份烙印,但,存在就是存在!
衆人的目光,下意識的全部看向了凌陽所在的方向,因爲,之前的那具侮辱凌宇父親的話,正是從那個方向傳出去的。
“看……看我幹嘛?不……不是我說的!”
凌陽再也躲不住,面對凌宇殺人般的目光,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你的大腿,好的倒是挺快的!”
凌宇皺眉冷聲道。
“我說了,不是我說的!”
凌陽咆哮一聲,便拔腿就跑,只留下一干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下來的少年們,面面相覷。
“陽哥怎麼了?”
“他是在怕凌棄兒嗎?”
“這是什麼情況?”
衆人你一句我一句,話語之中充滿了無法理解。
“是我說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