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爲(wèi)我的對手!
白牡顏口中,低低的重複了一句少年剛剛說出的話,只感覺,整片世界,都彷彿變得再無光芒。
自己,一年多前,來到牡丹宗,追隨師尊刻苦修煉,從沒有休息過一刻。
所爲(wèi)的,就是今日這一刻。
她要用自己的實(shí)力,告訴凌宇,告訴他,我白牡顏無論是天賦、還是實(shí)力,都比你凌宇強(qiáng)!
告訴凌宇,你我之間的婚約,是你凌宇,配不上我!
一年多的苦修,年僅十七歲,便鑄丹境六重,這樣的修爲(wèi),這樣的資質(zhì),無論放在哪裡,都是絕無僅有,天才中的天才。
她相信,再次碰面凌宇的時候,她會如願以償。
可是,這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
凌宇,那個曾經(jīng)璀璨如星光的少年,依舊是那麼的耀眼,他的天賦,依舊是那麼的可怕。
今夕的一劍,赤‘裸’裸的一劍,幾乎徹底的擊潰了她的一切信念。
這個少年,不只是本身的實(shí)力,可怕的駭人,手中,更是握有一支雄兵,哪怕是牡丹宗,也根本無法與少年爭鋒。
她還如何……爲(wèi)父親復(fù)仇!
白牡顏臉上的痛苦,越來越濃郁,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不停的掙扎著。
“凌公子,修爲(wèi)高深,我牡丹宗的弟子,自然不是凌公子的對手,還望凌公子,莫要動怒,不妨進(jìn)宗派一敘,我牡丹宗定會好生伺候公子。”
花牡丹沒有去理會白牡顏,而是帶著迷人的笑,走近凌宇,那話語之中,更是充滿了曖昧的氣息。
尤其是“伺候”兩個字,更是被她加重了語氣,其意思,不言而喻。
牡丹宗,向來便以美女而得名,依靠著與各大宗派之間的聯(lián)姻關(guān)係,沒過多少年,便從籍籍無名的宗派,搖身一變成爲(wèi)五派八宗之一。
許多宗派之人,都以得到牡丹宗女弟子爲(wèi)榮。
但是這對凌宇來說,卻是沒有一點(diǎn)感覺,反倒覺得讓人厭惡!
利用宗派之中的女弟子來上位,這樣的宗派,本就不應(yīng)該存在!
“滾!”
凌宇冷哼一聲,直接將花牡丹給震退,讓花牡丹的臉色,由紅變白,由白變綠,難看至極。
她堂堂牡丹宗宗主,如此好言相待,竟被一個少年,如此呵斥!
不只是花牡丹,周圍的宗門長老以及女弟子們,臉色也都十分難看。
凌宇這是赤‘裸’裸的打整個牡丹宗的臉,若是這種事情傳揚(yáng)出去,牡丹宗以後,還如何立足。
“小子,你太放肆了!”
花牡丹身後的一名老嫗,手拄牡丹柺杖,柺杖猛然點(diǎn)地,怒叱一聲。
不過凌宇卻是根本連看都不屑於去看此人一眼,大手一揮,一道氣浪,便將蹲伏在地,滿臉痛苦的白牡顏,扶了起來。
“白牡顏,你我之間,仇怨已深,但是,我凌宇要告訴你一句話,我父大義,哪怕你父親那般對待我父,我父依舊不忍殺他,你父親,也根本不是我父親殺的!”
有些事,凌宇可以選擇承受,但是有些事情,凌宇是絕不會揹負(fù)的。
他的父親,心有大義,他絕不會讓父親的身上,多出這麼一個污點(diǎn)。
說完,凌宇便撫了撫自己手中的幽冥巨劍,淡漠的立在原地,不再多言。
他撫劍的動作,就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訴白牡顏,我凌宇,有能力輕易一劍抹殺你,所以,沒有必要,在你面前說謊!
白牡顏並不傻,反而很聰明,凌宇的動作,她完全能夠讀懂。
可是,凌宇說,自己的父親,不是他父親殺的?
那到底是誰,殺了自己的父親?
白牡顏的那雙眼眸之中,徹底的亂了,整張面孔,跳動的也越來越劇烈。
她的心緒,緩緩的想到了一年前發(fā)生的那件事。
當(dāng)時,在那種情況下,有能力殺她父親的,就只有兩個人,一個便是凌宇的父親,但是此刻,凌宇已經(jīng)否認(rèn),那麼這件事,就絕非如此。
而另一個……
她的那雙混亂的瞳孔,緩緩的轉(zhuǎn)到了身側(cè)的花牡丹身上,眼中複雜、充滿了無法置信之色。
“師……師尊,真的是你,做的嗎?”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嬌軀,都在不停的顫抖。
她無法想象,這件事,是眼前這個寵溺她,愛她,滿足她一切的師尊,所做的。
“這……”
被白牡顏看著,花牡丹皺了皺眉,隨即搖頭否決道:“怎麼可能會是爲(wèi)師,爲(wèi)師爲(wèi)什麼要?dú)⒛愀赣H?不要聽此子胡言!”
白牡顏可是她手中,極爲(wèi)重要的一顆籌碼,現(xiàn)在,她還沒到將這顆籌碼打出去的時候。
在打出去之前,她也必須要讓白牡顏,全身心的尊崇於她。
若是出現(xiàn)絲毫逆反之心,那麼,她的計劃,就可以說是完全實(shí)施不下去了。
“爲(wèi)了讓弟子死心塌地的跟隨你修煉,你花牡丹,甚至不惜殺了弟子親生父親,何其歹毒,讓人不齒!”
凌宇冷哼一聲,對於這樣的惡毒女人,凌宇打心底厭惡!
若不是此番,便是來找她們算賬的,凌宇甚至不想與這樣的女人,多說一個字!
“俗話說,有其主必有其臣,怕是你們整個牡丹宗,這樣的例子,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吧!”
凌宇的不屑話語,宛若一股風(fēng)一般的傳盪出去,傳入在場的所有人耳中,讓不少人的面色,越發(fā)的變得難看。
尤其是花牡丹,那雙藏在袖中的手,指甲已經(jīng)嵌入了手心。
“不!不是這樣的,我?guī)熥鸩皇沁@樣的人,凌宇,你休要狡辯!”
片刻之後,不知爲(wèi)何白牡顏突然一聲低喝,眼中恨意流轉(zhuǎn)。
她已經(jīng)想明白了,這一切,肯定是凌宇故意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要讓她與師尊反目。
“師尊甚至即將把牡丹宗宗主之位,傳給我,若是如你所言,師尊怎麼可能這麼做!”
她大聲吼道。
“自欺欺人的白癡女人!”
凌宇冷哼一聲,沒想到,直到這一刻,白牡顏還在爲(wèi)她的殺父仇人狡辯。
對此,他本不想多加理會,但是,今日,他必須要讓花牡丹的險惡本質(zhì),顯露出來。
“好,既然你不信,那我問你,是什麼時候,花牡丹要將宗主之位傳給你的?”
凌宇未等白牡顏答話,便直接哼聲道:“怕是就在鎮(zhèn)西王府被滅之後吧?”
“你,你怎麼知道?”
白牡顏難以置信的問道。
這件事,在牡丹宗之中,甚至都少有人知,凌宇並非牡丹宗之人,就算有通天之能,也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件事的。
“當(dāng)年的你是白癡,現(xiàn)在的你,更白癡!”
凌宇冷哼道:“牡丹宗乃是鎮(zhèn)西王府叛變的主謀之一,帝國是絕不會放任不管的,一旦大皇子重整帝國之後,第一個要對付的,怕就是你們這些鎮(zhèn)西王府的主謀,而牡丹宗宗主,到時絕對是首當(dāng)其衝,否則,花牡丹年尚未老,何以將宗主之位傳給你?不過就是想讓你,當(dāng)這個替罪羊罷了!”
“行了,夠了!凌宇,你別不知好歹,這裡,是我牡丹宗的地界,若是再敢胡言亂語,休怪牡丹宗不客氣!”
凌宇的話,讓花牡丹再也無法坐視,猛然一聲低叱。
身上,再不復(fù)剛剛的那種嬌媚之態(tài),多出的,是一分冷冽。
她的突然轉(zhuǎn)變,讓白牡顏的臉色,瞬間蒼白了許多。
聯(lián)想到最近這些時日,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儘管她不想承認(rèn),但是,她也明白了,凌宇說的,並沒有錯!
原來她白牡顏,只是師尊手裡的一顆棋子,一顆替罪的棋子罷了!
“看來,父親也是你殺的了……”
白牡顏的眼眸,逐漸血絲密佈,死死的盯著這個曾經(jīng)尊重的師尊,恨意,越來越濃。
“混賬!”
被白牡顏如此盯著看,花牡丹頓時冷哼一聲,揮手便是一巴掌,將白牡顏直接扇出了數(shù)丈之遠(yuǎn),巨大的血手印,印在白牡顏的那原本精緻的面頰上。
而白牡顏,卻似乎根本沒有感覺到疼痛,反而直接站起身來,依舊直視花牡丹:“這麼說,父親真的是你殺的了?爲(wèi)什麼。”
她歇斯底里的咆哮著。
自從,家族破損,父親死去之後,牡丹宗就成爲(wèi)了她的新家,花牡丹,也被她視爲(wèi)親人。
卻沒想到,自己的家族,卻並非因爲(wèi)被她視爲(wèi)仇敵的凌家所毀,而正是眼前這個被她視爲(wèi)親人之人所毀!
何其可笑,可笑之極!
“給我滾!既然你不相信爲(wèi)師,那麼你就給我滾!從此,你白牡顏,不再是我花牡丹的弟子,也不再是牡丹宗的弟子!”
花牡丹的咆哮聲,幾乎傳遍了整個牡丹宗,眼中的憤怒,更是從未有過的強(qiáng)烈。
雖然,這些事情,的確是她花牡丹做的,她也的確想,讓白牡顏暫時接管牡丹宗,讓她避避風(fēng)頭。
但是,對於白牡顏來說,她是真心的將其當(dāng)做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寵她,愛她。
作爲(wèi)她的弟子,儘管這些事情的確是她做的,但卻不該質(zhì)疑她。
“對我不客氣?”
而此刻,凌宇的聲音,卻突然傳盪開來:“我曾經(jīng)說過,一年之內(nèi),親手覆滅牡丹宗,今日,我凌宇,在此放言,三日之後,必帶軍前來踏平牡丹宗,今日起,凡主動退出牡丹宗者,皆與此事無干,凡留下者,三日後,定化作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