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又能怎麼樣呢？愛在轉化成恨得那一刻，就再也不是愛了，就像碎掉的玻璃，皺掉的紙，再也不可能恢復到原狀。”

慕晚流著淚的臉，透著堅毅和堅強，聲音卻堅定的讓人覺得可怕。

南崢嶸深深地看著她，這一刻，他臉上的表情似乎一瞬間消失掉了，他只是那麼靜靜的看著她。

沒有任何表情，沒有任何的情緒。

“是嗎，原來是這樣啊。所以，我現在就算看著你這樣歇斯底里，我也沒有任何的感覺。那是因爲我既不愛你，也不恨你，是這樣嗎？”

“南崢嶸，能對著一個愛了你二十年的女人說出這樣話的你真是一個超級大混蛋。”

“就因爲我不愛你嗎？”

“不，因爲你不愛我，卻從來都不肯推開我。”

“是嗎……”

“南崢嶸，你真的愛過我嗎？”

“對不起，我不愛了。”

最後的回答，南崢嶸說的很輕，很淡，他故意這麼做，爲的就是不讓唐慕晚聽到它。

這是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深陷在痛苦深淵當中的唐慕晚，更沒有注意。

唯有南崢嶸，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眸光微微一顫。

沒錯，不是沒愛過，是不愛了。

其實……真的是，不敢愛了。

可這樣的理由，她永遠都不必知道。

當南崢嶸從唐慕晚的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林媽剛好從樓下走上來，打算叫南崢嶸下去吃飯，誰知卻在慕晚的房間外看到了南崢嶸。

看到這一幕，想起之前那段南先生和小姐一起生活的日子。

雖然南先生依舊冷酷，淡漠，但總覺得比現在的他看上去溫和許多。

在婚禮那天的事情發生之後，林媽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的，她一開始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但是在這幾天的時候，總算確定了。

那不是自己的錯覺。

沒錯，因爲婚禮而改變的人，不僅僅是小姐。

還有南先生。

“南先生……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林媽走上前說著，可南崢嶸沉著臉，根本不聽她的話，直接穿著便裝，從樓梯上走下去，沒過多久，她就聽見別墅大門被人狠狠摔上的聲音傳來。

南崢嶸出門了。

大概，是去了那個叫做白琳琳的小姐身邊吧。

哎……

林媽還想感嘆一下，下一刻便被慕晚房間裡傳來的痛哭聲音嚇到了……便再也顧不得其他，衝進了慕晚的房間裡。

這個陽光般溫暖的少女，整整二十年，林媽從來沒有看到過她這樣傷心的樣子。

無論是在遇到任何事情的時候……但是她今天的情緒反應，卻讓林媽整個心都吊起來了。

她的身子還懷著孕，這樣繼續哭下去，孩子一定會受到影響的，怎麼辦，怎麼辦……

林媽是看著慕晚長大的，自然也很清楚，慕晚和慕晨之間的心裡感應，她覺得慕晨在感受到這些事情的時候，也一定會第一時間趕過來。

所以她在第一時間打電話吩咐了門衛，讓他們對唐暮晨無條件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