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警告 燃文
這已經(jīng)是好些日子沒有看到趙普了吧,杜紅箋以前聽人說起過,杜府的夫子已經(jīng)再次換人 ,只因?yàn)橼w普實(shí)在是太忙,他既已經(jīng)不在府邸上當(dāng)夫子了,此番,又怎會在這府邸里晃蕩。
杜紅箋感到奇怪,本想沖她點(diǎn)點(diǎn)頭,當(dāng)作是打了招呼后便要離去的,不想,卻又聽得他道,”紅箋小姐,上次我父親的事實(shí)在是對不住,我也不曾想過,一直覺得抱歉,現(xiàn)下終有機(jī)會與你說起了。”
杜紅箋頓住步子,頓時竟覺得有效好笑,她細(xì)細(xì)一想,好似從第一次見,到后來的次次見面,趙普和她說的最深刻的話語便是對不住三個字。只是,一想到趙普他爹的所作所為,杜紅箋便是怒從心生,是趙普他爹,都是他爹,若不是他爹,母親也不會被禁錮起來,母親身子本就不好了,這些時日也不知道怎么樣了,她在這杜府本就沒有更多親近的人,現(xiàn)在,連著唯一的母親也不能見上一面,說不恨趙普他爹,那也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你爹是你爹,你是你,先生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又何須說對不起。”與趙普在說更多的也是沒有意義了,說說也不能讓母親被放出來,而且,只要看到趙普那張臉,她就會想到她爹,頓時更生厭惡之心。
扭頭欲走,耳旁忽地想起一聲疾呼,”等等!”
杜紅箋回頭,看向趙普,困惑的道。”難不成先生還有事情?”
趙普頓住,他靜靜的看著她,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那目光中的深沉是杜紅箋看不懂的,原本對著他的身世有著萬千猜測的苗頭差點(diǎn)就被她劃出了每個可能性的幾率,又被他的目光個給盯的沒了。
空擋間,眸中的厭惡之色表露無遺。
若不是趙普從她眼中看到了厭惡之色,想來。他還不曾回過神來,許久之后,他道,”小姐說不生氣,可,看著我的目光又是那么的生厭,小姐這說的話當(dāng)真的是讓我不敢相信的。”
杜紅箋盯著他,也不否認(rèn),只道。”你叫住我就是想說這個的,除了這個也就沒了 ?”
她語氣中的不滿和煩躁是那么的明顯,聽得他眉頭又是一皺。那藏在長袖中的大手也是止不住的抖了一抖。整個人如同雕塑一般靜靜的看著她,良久都不曾說出一句話來。
她想,她是沒有必要站在這處了。打定了注意,轉(zhuǎn)頭果真邁開了步子,只是,這還不曾走遠(yuǎn)。趙普忽的上前,在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拽著她的手,用力的拽向了一旁的矮木從中。
若說趙普的動作是她觸不及防的,在那說話由著趙普將她拽過去。也是說的過去,驚慌中。她的尖叫聲也是被他的大手個死死的掩住。那樣的動作是那么的霸道,可又不覺得粗魯。
她能感覺到他的體溫很熱,那種熱度從他的手心直接傳到了她嘴唇周圍的皮膚之上,又繼而傳向了周身。短暫的愣神之后,她開始用力掙扎,可莫名的,心中卻是一點(diǎn)恐懼之意都不曾有,她沒有危機(jī)之感,只覺得不喜歡這么被人束縛著。
趙普垂頭看著他,那雙深幽的眸子中不曾含雜其他,他嘴角微微動了動,暗道,她終究還是回過神來了。
壓低了聲音,他附在她的耳旁,道,”七小姐,有人來了,若是為了你的聲譽(yù)著想,你就乖乖呆著,待人一走,我立馬放開你,若是你 不看重聲譽(yù),那就只管叫,我無礙。”
他這話才剛剛落下,馬氏,李氏,以及杜于珊已經(jīng)走了過來。杜紅箋不再掙扎,這時候再掙扎不過是給李氏他們整治自己的機(jī)會。若說先前快些和趙普分道揚(yáng)鑣,得到的,最多或許也只是懷疑,而這會兒,她和趙普這樣,怎么看都怎么和偷情的字眼能沾邊。
“喲,姐姐眷顧杜紅箋這便宜女兒是不是都過了度了,要往我這些做親娘的都覺得汗顏,姐姐原本過繼杜紅箋過來,可不正是希望杜紅箋能夠替你的女兒出嫁嗎,現(xiàn)在這會兒,她和皇上有著莫大的聯(lián)系了,看來,姐姐的棋子還是落空了,姐姐還得從新找人,那才是。”
雖早就想到李氏是出于這種動機(jī)才會讓母親過繼了她去,但不想,她們還敢將這些個事兒拿出來議論了。
趙普見著杜紅箋不在掙扎,目光中只死死的盯著前方看,他便緩緩的收了手,不再束縛于她,只跟著往前方看。
李氏斜斜的看了馬氏一眼,只道,”我是將紅箋當(dāng)作親身女兒疼愛的,又如何來的你這些個目的,既然她過繼給了我,我便要讓她擁有嫡女該有的東西,這就是所謂的視若己出。你還不懂,晚些時候,你也自然是會懂得。”
馬氏不竟失笑,目光中捎帶嘲諷,”好一個視若己出,姐姐說的對,當(dāng)真有一派家母的作風(fēng),只是,姐姐疼愛杜紅箋,卻又送了繡著白菊的衣裳給她,姐姐疼愛杜紅箋,卻又唆使園藝工人指認(rèn)郭氏,導(dǎo)致老爺一怒就將她禁閉到了這時候,真是可憐了那郭氏,說來,她進(jìn)府邸這么久還不曾過上一個安穩(wěn)日子吧。”
正當(dāng)杜紅箋感概這李氏說話處處帶著防備,即便她和馬氏之間有著心知肚明之地,她依舊是不忘記掩護(hù)該掩護(hù)的之時,又聽了馬氏說起這些個話語,頓時,心里又是一擰。
難道,當(dāng)真是李氏想要陷害母親的,杜紅箋目光中閃過一絲陰暗,不管是誰,只要陷害于她和母親,她也一定不會輕易饒過她的。
“呵,是誰告訴你這些的,我這當(dāng)家主母何曾做過這些個勾當(dāng),是郭氏自己不潔身自好,四姨娘,你可是別忘記了,聽信園工的話,繼而又拉出了什么情書,又牽扯到郭氏身上的香包,這一步一步的行動,都是你進(jìn)行的,我可從不曾吱過一聲。
“你!”馬氏五官驟然并攏,又哼道,”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唆使他們到我面前胡說一通的,否則,我怎會和那些下賤的人接觸。”
那日,杜紅箋只以為背后推手也只有馬氏一人,不想,則李氏也可能有參與,但,轉(zhuǎn)而想想,也是了,李氏和馬氏根本不是什么好東西。
李氏只柔笑著看向馬氏,輕聲道,”妹妹,我才是當(dāng)家主母,你若是沒有證據(jù)便在這里胡說八道,我可以將此看成你欲要犯七出嗎,待我想想,該是哪出才是,恩,有點(diǎn)嫉妒,婦有嫉妒可是不被允許的啊,還有。”
她話還沒說完,馬氏已經(jīng)將她打斷,”夠了,姐姐若是覺得問心無愧,我又何必這么多話,姐姐慢慢逛,妾身身子不舒服,就先回房了。”
李氏也不挽留她,于是馬氏就這樣氣溜溜的就回房了,待她走遠(yuǎn),李氏方才將目光收了回來,哼道,”不知所謂。”
杜于珊瞟了馬氏遠(yuǎn)處的身影一眼,道,”母親,四姨娘還不足讓人生畏,女兒看來,她還暫時成不了什么氣候,倒是杜紅箋,那小丫頭越來越讓人意外了,母親當(dāng)初讓她過繼給你到底是好還是壞,我每每和她撞上,她定是有本事鉆漏子,讓人指不出她一點(diǎn)不是的同時,又變得火冒三丈,就如同六弟所說,她真是個邪物”
李氏瞟了杜于珊一眼,道,”你倒是記得住你六弟的話,幸好你六弟身子無礙,否則,我立馬就會要了那丫頭的命,既然老天眷顧杜紅箋,那我也就慢慢整她,我就不信,她的命有那么大。還有,你也用不著怕,即便她過繼給了我,我也是這家中的嫡女了,可再是如何,在身份上還是比不上你的,我暗中囑咐下人,別把她當(dāng)小姐看,我們自己人都不給她臉了,那些個下人 還會推崇她這個嫡女不成。”
杜紅箋用力的用牙齒咬住了下嘴唇,眼里閃過一絲冷意,也不是介意這時候的趙普聽著,更是不介意趙普用那種目光看她,她只是恨,恨這些個姨娘竟這樣的咄咄逼人,繼而,她又是好笑,是啊,李氏是這樣,馬氏說這樣,杜于珊還是這樣,這杜家明明就是看不見硝煙的戰(zhàn)場,她為何還妄想在這里講人性。
“母親,不是我怕,是事實(shí)就是這樣,那日,那日姨娘派人過來,還送了很多東西給她,在這府邸上,除了她便是沒有人得到過,她才去宮里一日,姨娘就這樣對她喜歡了,更別說其他人。”
李氏既不可聞的哼了一聲,又道,”你想不想知道你姑母捎來的信,你當(dāng)真以為杜紅箋那丫頭有那么大的本事,會讓你姨娘偏向著她不成,你姨娘可是姓李,她不姓杜,她必須要為著李家的利益著想,即便是推崇一人成為皇后,那皇后人選也必定是非你莫屬的。”
杜紅箋早就懷疑起了李德妃的動機(jī)了,這會兒,又聽得李氏談起,不竟又覺得好笑,真是一丘之貉,她果真是沒有小看這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