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恬看了一眼墻壁上的時鐘,七點四十五分,這個時間算早的,一個女人這個時間給他打電話做什么?
再看了一眼時間,麥恬腦子轟的一下,她居然睡到這個時間,北北上幼兒園遲到了,都怪霍晏行沒完沒了的做了又做……
麥恬急急的要起身,也沒那個時間去聽是哪個女人給他打電話,但是她剛要抬屁股,卻被霍晏行單手給按趴在他身上。
“好痛……”麥恬是毫無防備就被霍晏行按倒的,所以不由自主的就喊了出來。
而就在她的臉貼上霍晏行胸膛時,她清晰的聽到了電話那邊的女人說了句,“我想你!”。
麥恬抬起小臉看著霍晏行,她用眼神傳遞了她此刻的不悅。
那眼神就在說,你躺我的床睡我的人,居然還明目張膽的在我面前偷腥……
掙扎著要起身,一個是莫名的生氣,再一個就是得起床去看北北,幼兒園是八點到校的,鐵定是遲到了的,估計那小鬼又要生氣了!
“別亂動!”霍晏行那不聽話的東西正叫囂的厲害,身上的小妖精又掙扎個不停,沉沉帶著寵溺的聲音對著麥恬命令道。
這么扭動下的“勾引”,不來一次都不行了,知道昨晚累壞她了,可是他卻控制不住了。
“以后別打我電話,我女人不高興!”前一秒說話還是柔情寵溺,后一秒?yún)s是冰涼刺骨。
對于霍晏行的話麥恬是很滿意的,這樣的男人處理問題干脆果決絕不拖泥帶水。
麥恬不會去問他打電話的女人是誰,又為何要說想他了的話,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男人的態(tài)度。
雖然所有的一切發(fā)生的很突然,她的腦子也很亂,但是麥恬此時此刻很清楚,她對霍晏行動了情,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隨心。
或許正如顧曉說的她對麥仲饒不是愛,而是依賴,一個女孩突然到了陌生的環(huán)境,面對所謂的家人不知該如何相處時,是麥仲饒一次又一次的給她溫暖。
三年前麥仲饒生日那晚,她只是想給他個驚喜,可是他卻給了她驚嚇。
第二天她醒來時,他說他喝多了,才會睡了她,他說他愛她,她也是喜歡他的,他把自己關(guān)在衛(wèi)生間里砸了所有能砸的東西,用他的拳頭,她看到了他眼中滿滿的后悔,她原諒了他。
可是什么都不懂的她卻懷孕了,是麥仲饒先發(fā)現(xiàn)的,他說孩子不能要,可是她卻堅持要生,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和麥仲饒之間有了微妙的變化,她感受得到他不喜歡這個孩子的到來,以至于北北被抱回來,他看北北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陌生人。
“再來一次!”翻身將麥恬壓在身下,霍晏行刮了一下她那嬌俏的鼻子說道。
“北北上幼兒園遲到了!”霍晏行的話打斷了麥恬的思緒,不是感覺不到抵在她身上的炙熱,但是現(xiàn)在北北最重要。
“季凡已經(jīng)送他去幼兒園了!”霍晏行做事向來有分寸,早上起來就已經(jīng)把北北的事情交代給季凡了。
“……”麥恬有些錯愕的看著霍晏行,不知道該說什么,這樣的他要不要這么完美。
“寶貝,現(xiàn)在能做了嗎?”輕吻著麥恬那性感的鎖骨,霍晏行氣息急促的問道,雖是詢問,但是他的手已經(jīng)開始忙活起來了。
“你……輕點!”嬌羞的一個恩字,包含了太多新的開始。
臥室門外,可樂極不地道的貼著門聽房間里面的動靜。
不時的走來走去,餓餓餓,怎么沒有人管它?
“嗷嗚”季凡那個混蛋帶來的早餐居然只有北北的,當(dāng)它不存在嗎?還能不能愉快的做盟友了?
主人更是壞壞滴,它不過是去用爪子敲門叫他起床去上班,到點不叫主人起床,那是失職的,它必須恪盡職守“啪啪啪”敲門,可誰知道換來的卻是主人的一只拖鞋,搞洋啊?拖鞋又不能吃……
兩人開始了蝕骨的纏綿,一狗正在餓的鬼哭狼嚎,而剛剛被掛斷電話的女人卻如同雕像一般的站在秋風(fēng)中。
“看來是你太自信了!”男人溫潤含笑的聲音幽幽的傳來,讓原本只是僵硬的女人,身子開始顫抖起來。
“他對我冷漠,說明他在意我!”女人的聲音顫抖毫無底氣,那嬌柔的身段在秋風(fēng)中仿佛隨時都會被吹倒一樣。
她剛剛聽到了女人喊疼的聲音,也聽到了他寵溺的說“別亂動!”,任誰都知道他們正在做什么……
“初晴,我不要無用的棋子!”男人的聲音總是那么溫潤,淡淡的緩緩的,卻說出最殘忍直白的話語。
沈初晴當(dāng)然知道在霍斯祁那里,她就是一顆棋子,她沈家大小姐有一天居然會被人當(dāng)棋子所用,而她卻心甘情愿,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回到那個人身邊。
“我因為他這輩子都不能再有孩子了,他不會不負責(zé)任!”這是她唯一的籌碼,她只能堵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我的未婚妻!”盡管霍斯祁坐在輪椅上,但是依然不減他溫潤儒雅的氣質(zhì),那是與生俱來的高貴。
在北城香山路半山腰處有一處私人領(lǐng)地,這里獨立設(shè)防,這里就是外界人都知道卻沒人敢來的炎城,有人甚至說寧可去叫閻王也絕不來炎城。
這里就是楚炎的地界,他掌管著北城所有門派,外界人稱他一聲楚少。
所有的人都知道楚少的脾氣很不好,他一個不高興,他問候你全家,你還得謝他八輩祖宗。
然而,就是這么一個誰見了都繞道而行的楚少,卻唯獨對一個男人傾盡他所有的溫柔和耐心。
“再吃點!”將烤好的土司摸好花生醬放在牧向野的面前,楚炎姿態(tài)慵懶的倚靠在椅背上看著他。
昨晚當(dāng)牧向野拉著行李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他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對他說過很多次,讓他搬來和自己住,可是牧向野就是不愿意,使性子的本事他也是沒辦法的。
“吃飽了!”牧向野吃東西很少,但是麥恬做的飯他就會多吃點,雖然他也就吃了那么幾次而已,但是他的胃已經(jīng)被她的廚藝征服了。
“怎么就聽話的搬過來了?”倒了杯水給牧向野,楚炎整張帥氣的俊臉上一直都含著笑。
“銀子讓我搬來和你住,我就來了!”
牧向野打了個哈氣,早上被楚炎弄醒,他現(xiàn)在還很困。
他之所以這么說,無非是想楚炎記銀子一個人情,楚炎欠的人情,他日用起來一定爽歪歪的,銀子一個人以后說不定就會用上這人情。
等銀子找好房子,他還是要搬去和她住的。
楚炎沒想到是麥恬從中幫了忙,雖然心里對她的欣賞又多了一分,但是想到牧向野那么聽她的,他心里還是很不痛快的,要知道,他可是商量牧向野好幾次搬過來住的!
“知道了,上去再睡會,我處理完事情早點回來陪你!”楚炎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他今天出門晚了一個多小時。
牧向野蹙眉撇了一眼落地窗外的車隊,楚炎出門的陣仗很大,因為他坐在那個位置,想要他命的人太多。
“嗯,等你!”他其實是不想楚炎出去的,所以回答他的話也是有氣無力的,昨晚他累壞了!
冷戰(zhàn)了幾天,再在一起感覺怎么都不夠。
“乖!”楚炎知道牧向野的小脾氣,但是也不能全由著他,他還有事要做,親了親牧向野的額頭,楚炎拿了風(fēng)衣穿上,準備離開。
“幫我查查麥恬的侄子,叫北北,看看還能不能查到關(guān)于他的身世的一些事情?!蹦料蛞安]有忘記北北給他的疑惑,他心里有個聲音告訴他,北北和喵喵應(yīng)該有關(guān)系……
“好!”楚炎挑眉,但也沒問他為什么要查那個孩子,他要他查,他給他查就是,如果有什么問題,他查出來自然會知道。
究竟是牧向野對那個孩子有疑問,還是單純的是麥恬想知道孩子父母的下落,找他幫忙,畢竟麥仲饒現(xiàn)在的境況,對于他收養(yǎng)的孩子以后也是會有影響的。
同樣的月份,北城下了一夜的秋雨凌晨還下了雨夾雪,而S市卻溫暖如春。
S市的江南分區(qū)監(jiān)獄,這里就是關(guān)押麥仲饒的地方,而他剛調(diào)來S市當(dāng)副S長時,這里剛翻新改造落成,他還來過這里視察工作。
一輛低調(diào)的S市本地牌照的輝騰在江南分區(qū)監(jiān)獄在緩緩?fù)O隆?
鐘叔開了車門,霍老爺子下了車,看了一眼那高墻大院,不由的皺眉,多少人都不知不覺的走進了這里。
事情他已經(jīng)安排的差不多了,麥仲饒的問題不大,只是被上面壓著,疏通一下關(guān)系改變一下立場就解決了,只是他不明白憑著他麥仲饒的人脈,他完全可以無事,可為何又甘愿在這里受苦,而什么都不做?
麥恬那個傻丫頭還為他的事情四處求人,也許這就是天意,他霍家的兒媳婦終歸是他霍家的。
會面室里,麥仲饒被帶進來看到霍老爺子的時候神情一滯,他沒想到這些年后會在這個地方見到這位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拇笕宋铩?
“麥小子還是那么溫文儒雅,來,坐下和霍爺爺說說話!”霍老爺子用拐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語氣是長輩對待晚輩的慈祥關(guān)愛,但是他的神情就是微笑中帶著冷漠,尤其是那雙微瞇的眼眸更是犀利無比。
“爺爺還是那么硬朗,仲繞還要謝謝當(dāng)年爺爺?shù)某扇?”麥仲饒微笑著落座,雖然在這監(jiān)禁之地,但是依然難掩他身上那股子貴氣,他文雅如公子,眼眸含著淡淡的笑,如沐春風(fēng),讓人忍不住深深被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