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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陸冠宇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連連搖頭:“這不可能,森森一定是我的孩子。”

“大少爺當然是您的孩子,先生,這一點誰也無法否認。”斯萊爾淡定地說,“但是,他的另一半血脈也的確是來自于安琪。雖然我沒有百分百的證據,但如果安琪是失敗種,那么很多事情就都解釋得通了。比如說,帝國的人為什么要盯上大少爺。”

陸冠宇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雖然我的基因中帶了洛斯哈的基因片段,但我確信自己是個人類。南希……對,南希是聯邦人,我們一起生了南南!”所以他一定是個人類。

“夫人確實是聯邦人,但這并不意味著安琪一定也是聯邦人。先生,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您就老實承認了吧,您或許就是人類中的泰迪。”斯萊爾佯裝恭敬地說。

陸冠宇被這個說法雷到了,他跳起來說:“你那是什么破比喻?”

“要是您不喜歡的話,那么我就換個比喻吧。您可能是人類中的海豚。”斯萊爾很具有不怕死的娛樂精神。

“不要再說了,你再說下去,我什么清白都沒有了!明明我比泰迪和海豚有節操得多!”陸冠宇說。自南希離開以后,陸冠宇就是獨身一人。一轉眼,竟也過去十多年了。

斯萊爾安靜了幾秒鐘,最后仍然垂死掙扎了一句:“就算您本人比較有節操,先生,但您不可否認,您的基因一定缺乏節操。畢竟,您的基因很可能是這世界唯一一組既能和人類女性遺傳基因創造生命,又能和洛斯哈雌性遺傳基因創造生命的基因。您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我當然知道。”陸冠宇收起了所有的表情,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整個人陷在沙發中。

飛船內部照不到自然光,只在墻角開著一盞燈。

陸冠宇揉了揉臉。陰影籠罩著他。

老實說,這樣的陸冠宇看上去竟然也有了幾分憔悴。他似乎都沒有平時那么閃了。

斯萊爾走到屋子的另一邊。自動加熱器上的水已經開了。他取了一些茶葉放在茶壺中,然后加入熱水沖泡。很快,紅茶的香味就在房間中彌漫開來了。斯萊爾又從柜子中取了一些鮮奶。幾分鐘后,他動作嫻熟地調制出了一杯香濃可口的奶茶。

陸冠宇重復了一句:“我當然知道的。”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斯萊爾端著奶茶重新走到陸冠宇身邊:“也許您需要一杯熱茶。”

“謝謝你,斯萊爾。”陸冠宇抬起頭來說。

斯萊爾微微一笑:“不用客氣,先生。對于一個心中充滿了愛的人來說,這個世界上并沒有什么是值得他恐懼的。我最近在讀一些遠古流行書籍,在一本宗教圣典上看到了如下一句話,能與君共勉。我知道怎樣處卑賤,也知道怎樣處豐富;或飽足,或饑餓;或有余,或缺乏,隨事隨在,我都得了秘訣。我靠著那加給我力量的,凡事都能做。”

“我不信仰神明。”陸冠宇說。

“但這并沒有什么關系。”斯萊爾說。

兩個人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默契,不由相視一笑。

陸冠宇呷了一口奶茶,說:“的確如此,我不信仰神明,但我信仰愛。”我愛著我的孩子們。我愛著南希。因為愛,我知道怎樣處卑賤,也知道怎樣處豐富;或飽足,或饑餓;或有余,或缺乏,隨事隨在,我都得了秘訣。愛能加給我力量,我因此凡事都能做。

斯萊爾的手藝向來很好,明明是同樣的水,同樣的茶葉,同樣的牛奶,但斯萊爾沖的奶茶就是比別人沖的好喝。這樣香甜卻又不過分濃郁的味道讓陸冠宇覺得身心放松。

陸冠宇喝完一杯奶茶,把杯子放在了茶幾上,若有所思地問:“那些帝國人覺得森森不是我的孩子,那么他們認為森森會是誰的孩子呢?至少也該是個洛斯哈。”

其實,從明面上來看,安琪的身份并沒有疑點。她有父母,但父母在她十幾歲的時候就因為意外去世了。就算后來安琪的帝國間諜身份曝光,人們也沒有懷疑過她的身世。也就是說,在這之前,根本沒有人懷疑她會是一名洛斯哈,一名身為失敗種的洛斯哈。

因為生殖隔離的存在,在正常情況下,身為洛斯哈的安琪只能給另一個洛斯哈懷孕生子。但在安琪懷上陸森的前后幾個月時間里,安琪都在一心一意在攻略陸冠宇,她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粘著陸冠宇,從來沒有離開過聯邦。也就是說,安琪在那段時間里要么和一個常年住在聯邦但不怎么出名的洛斯哈發生過關系,要么……搭上了一個恰好在那段時間來聯邦訪問的洛斯哈出名大人物。

“我們得弄清楚,他們想要帶走森森,是因為安琪的身份,還是因為他們所認為的森森父親的身份。”陸冠宇表情嚴肅地說,“我覺得后者的可能性很大。從陸森的出生日期往前推算,當安琪懷孕的時候,正值帝國三皇子率領一支團隊來聯邦進行友好訪問。”

斯萊爾似乎也頗為贊同這一觀點。他伸出手,從上往下一拉,半空中就出現了一個光屏。無數的信息從光屏中閃過。斯萊爾注意到了一種的一條。他特意把這一條信息抽出來,往陸冠宇的方向輕輕一推。陸冠宇的手邊就立刻出現了一個全息光屏。

“四個月前的舊新聞,一直世襲擔任帝國財務部部長的亞力費克家族發生內亂,他們的現任家主是上任家主阿瓦拉十一世的叔父。而阿瓦拉十一世在這次事件中失去了包括三個兒子四個女兒在內的所有孩子,本人也因此下落不明。亞力費克家族的現任家主宣布阿瓦拉十一世已經死亡。但我覺得,也許他并沒有死,他正藏在暗處,試圖東山再起。”斯萊爾說。

前不久還在帝國談生意的陸冠宇自然了解帝國形勢,他一邊看著光屏上的新聞,一邊皺著眉頭說:“亞力費克家族在內亂后元氣大傷。他們的勢力被其他幾家瓜分了不少。我一直以為這是因為現任家主魄力不夠。但也許,他是不得不夾緊尾巴做人,因為亞力費克的家族勢力已經一分為二了,很可能大頭還在失蹤的阿瓦拉十一世手上……”

“有這個可能。”斯萊爾說。他輕輕一拍手,光屏碎掉了,消失不見。

陸冠宇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失去了所有孩子的阿瓦拉十一世覺得森森是他的兒子?”

“這一點我并不確定。”斯萊爾說,“不過,當初帝國三皇子率領團隊來聯邦進行友好訪問時,阿瓦拉十一世的確在這個訪問團中與三皇子同行。”

“如果真的是他……我可以想辦法弄死他嗎?”陸冠宇面無表情地問。

斯萊爾微微一笑:“如果真的是他,那么自然如您所愿,先生。”

他們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們要把黃金能源所能帶來的利益最大化。他們要調查出安琪真正的身世背景。他們要在帝國組建勢力。他們要確保所有人的安全。他們……還要繼續調查陸冠宇的身世。陸冠宇這個人總不會是從石頭中蹦出出來的。他和他那奇怪的基因組成必然會有一個來源。只要弄清楚了這個來源,也許很多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大家都這么忙,但情況總會越變越好的,陸冠宇和斯萊爾都有這個信心。

醫務室中,陸南拿著書本忐忑不安。在看到了這種詭異的書名以后,他完全不敢把書本翻開啊!他是一個正直的人,是一個品位正常的人,他一點都不想要研究這種菜譜!

見邱醫生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陸南偷偷把書本塞進了桌子底下。他打開光腦,先用大哥“陸森”的名字搜索新聞,發現輿論形勢良好,便松了一口氣。

網上有一個點擊播放量很高的采訪視頻,是關于席展鵬教授的,他在視頻中強烈譴責了帝國人的惡劣行徑,又對兩位愛徒表示了深切的同情,尤其是已經“死亡”的荊文林,聊到這位不幸遇難的好學生,席教授幾度淚下。他的胸前還帶著一朵表示哀悼的白花。

陸南忍不住笑了起來。不知道那位已經逃走的帝國間諜,當他藏在暗處看到這樣的視頻時,會不會很心塞?他在聯邦的身份已經死亡,而他又不容于帝國,想必日子會很難過吧。

真是活該,誰讓這個人差點害了大哥……陸南完全沒法同情他。

關上視頻,陸南開始搜索基礎教育相關訊息,慢慢研究起來。等這次回到藍星以后,陸南就該念書了。陸南希望自己能成為一個無所不能的人,就像斯萊爾一樣。他一定會好好念書的!很多時候,努力并不能讓我們變得最優秀,畢竟這世界上總有一些人有著旁人所不能及的天賦,但努力會讓我們變得更優秀。陸南希望自己每一天都是進步的。

半個小時以后,邱醫生推演好了其中的一個實驗數據,心情愉悅的他把手術刀轉成了一朵花。他朝陸南坐的地方看去,見陸南在上網,便忍不住問:“怎么不看書?不喜歡嗎?”

陸南被邱醫生的問話打斷了思路。作為一個有禮貌的好孩子,和長輩說話時必須保持尊敬。陸南立刻關上光腦,站了起來,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我……我有點怕,就沒有看。”

“真是一個誠實的孩子呢……要吃水果嗎?沙云果怎么樣?我可以給你削皮。”邱醫生脾氣很好地說。他應該是那種很招桃花的人,隨便一笑,都會讓人覺得無比舒心。

不過,陸南已經被閃亮亮爸爸閃出了免疫力,近距離被親吻狂魔爸爸閃過幾次以后,陸南再看到別的美人時,必然會很淡定了。他的視線從邱醫生隨手插在胸前口袋中的手術刀上劃過,連忙搖頭說:“不、不用麻煩了,我、我現在不想吃水果。謝謝、謝謝邱醫生。”

邱醫生似乎有些失望。

陸南趕緊開了一個新的話題:“我、我一直覺得醫生這種職業很高尚呢,邱叔叔你當初是怎么想到要成為醫生的?”

邱醫生回想了一下說:“在我很小的時候,有一個人對我很好。他是一名交通協管員。所以,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要成為交通協管員。我想成為和他一樣的人。”

“那你……你后來為什么成為了醫生?”陸南好奇地問。

邱醫生忍不住摸了摸陸南的腦袋,說:“因為他死了,而有人告訴我,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人可以合法殺人,一種是軍人,一種是醫生。”

“額……醫生明明是救死扶傷的。”陸南有些糾結地反駁說。

邱醫生不置可否地說:“這世界上的大部分醫生都不能稱之為天才,他們把‘醫生’當成了一種養家糊口的職業。只有兩種醫生會成為天才,一種他的心里充滿了愛,他心疼每一個病人,所以他會盡力做好自己的工作并時刻尋求突破。一種他的心里充滿了真理,在他眼里,生命是廉價的,只有真理是永恒的,他是瘋子,但瘋子往往能創造奇跡。”

“那……邱叔叔的心里一定裝著愛。”陸南認真地說。

邱醫生愣了一下:“你怎么會這么認為呢?”

“因為愛是藏不住的!你可以隱藏自己的悲傷和失落,甚至你可以隱藏自己憤怒,但是你藏不住愛。當你愛著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一定能感覺到。”陸南非常認真地說。

孩子的童言童語總是會讓人忍不住會心一笑。邱醫生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愛就像冬日里的太陽,當太陽出來的時候,站在陽光下的人都會覺得溫暖。也就是說,當你關心我們的時候,我們一定能感受到你的關心。所以,我覺得邱叔叔的心里一定裝著愛。比如說,你前面給我檢查身體時,當你發現我沒事了,你就忍不住笑啦。”陸南非常非常認真地說。

我好像要被一個孩子說服了……邱醫生干脆蹲了下來,他扶著陸南的手臂,抬起頭望著陸南說:“我真想早一點認識你。最好……最好在你這么大的年紀,我就已經認識你了。”

陸南抿著嘴笑了一下:“當你像我這么大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啊……”

“說的也是呢……這真是一個遺憾。”邱醫生說。

陸南猶豫了一下:“要是你不嫌棄我年齡小的話,我們現在也能成為朋友。”

“那你會不會嫌棄我年紀大?”邱醫生開著玩笑說。

陸南搖了搖頭。

“南南南南,你好了嗎?”門口響起了小鑫的聲音。

邱醫生站了起來,陸南也朝門口望去。小鑫正站在醫務室門邊探頭探腦的。秦潘達抱著手臂站在陸鑫身邊。陸南對著小鑫招了招手,說:“我已經沒事啦。”

“南南……”陸鑫跑到陸南身邊,湊近了他的耳朵悄悄地說,“你忘記啦……我們之前打算讓二哥去做藍莓餅干的,可好吃的藍莓餅干,二哥一定會給我們做很多的……現在是個好時機,斯萊爾叔叔正和爸爸商議正事呢,我們趕緊去找二哥吧!”

陸南有些猶豫地看了邱醫生一眼。

邱醫生裝作沒聽到兩個孩子的悄悄話,說:“兩位小王子想要在飛船中來一場華麗的冒險嗎?趕緊去吧……如果不小心迷了路,記得大聲呼喚星期二的名字,它會給你們引路的。”

陸南握住陸鑫的手,說:“邱叔叔,那我們走了。大哥就拜托你照顧了。”

邱醫生摸了摸陸南的頭,說:“以后記得經常來找我玩。我會給你準備好吃的。”

想到那本疑似食譜的不良讀物,陸南猶豫地說:“邱叔叔,我、我會來找你玩的,不過你不用給我準備什么吃的了。”在醫務室這種環境下,哪怕是正常的食物,陸南也根本什么都吃不下啊。

目送著陸南、陸鑫手牽著手跑開,秦潘達忍不住嗤笑了一聲:“老實說吧,你這次是用哪個故事騙人的?讓我來數數看吧,你一共編過多少故事……剛剛認識陸先生的時候,你告訴他,你成為醫生,是因為你的養母是病死的,這件事情刺激了你。后來認識龐波的時候,你說自己曾經命懸一線,是一個漂亮而又溫柔的女醫生日以繼夜地照顧你,于是你長大后就成了醫生,打算用愛去回饋世人。再后來認識初夏時,你說自己曾被變態醫生當成過小白鼠……”

邱醫生淡定地打斷了秦潘達的話:“謊言說多了,總有那么一兩句是真的。”

“喂,四少爺是個好孩子,你也舍得騙他。”秦潘達微瞇著一只眼睛。

邱醫生無辜地攤著手:“好孩子才值得騙,不是么?好孩子不會懷疑我說的話,他會很認真地安慰我。”

“可惡……”秦潘達捏了捏拳頭,沒忍住,一拳頭就砸過去了。

邱醫生及時避開了,但作為一個半戰斗人員,他的戰斗力明顯拼不過秦潘達,所以他的鼻子依然被秦潘達的拳頭擦到了一下,鼻血立刻就涌出來了。

“你一直是這樣,從小到大都沒變。”邱醫生用手背擦了擦鼻血,“你總是對別人很好,卻對我很糟糕。一言不合就會揍我。不過,雖然你厭惡我說謊,但你卻從來沒有拆穿過。如果這是你愛我的方式……”

秦潘達根本沒想到邱醫生會說出這樣的話,按照正確的劇本,他們接下來會瘋狂地吵架,然后不歡而散。這家伙一定是拿錯劇本了,為了防止邱醫生繼續說出什么讓人爆羞恥度的話來,秦潘達趕緊色厲內荏地打斷了他:“誰、誰愛你啊!你這個自大狂騙人精!”這話說完,秦滾滾就飛速離開了醫務室。他的速度實在太快,就連拖鞋都落下了一只。

這算是落荒而逃了吧……邱醫生忍不住笑了起來。

鼻血怎么都止不住,但邱醫生的心情真的很好。

或許四少爺真的能給人帶去幸運呢。邱醫生如此想到。

幾分鐘以后,秦滾滾重新出現在了醫務室門口。他慢騰騰地走進醫務室,眼神飄忽,說:“我、我可不是來看你的,我是來找我們的拖鞋的。咦,我的拖鞋呢?!我說你不要太過分,你有種沖著我來,趕緊放過我的拖鞋……快把我的拖鞋還給我。”

邱醫生正往鼻子里噴藥劑。他的鼻血已經止住了。不過,他并沒有換衣服,好在血跡落在黑色的西裝上其實并不顯眼。但秦滾滾鼻子好,怎么都沒法忽略那股血腥味。

“你的拖鞋在那里……”邱醫生指了指醫務室的內間。那是他的臥室。

臥室這種地方太私密了……秦潘達頓時糾結了起來。

邱醫生放下噴劑,笑著問:“怎么,你害怕了?”

“有什么好怕的……就算你臥室里藏著幾百具尸體那又怎樣?你做研究用的尸體,難道不都是我給你扛回來的嗎?”秦潘達三兩步走到門邊,猛然把門拉開了。然后他愣住了。

眼前的場景太熟悉,這個房間布置得和他們小時候住的那個房間一模一樣。空空蕩蕩,沒什么家具,墻壁上涂滿了孩子幼稚的涂鴉。

“我都忘了,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不再叫我表哥的。”邱醫生站在秦潘達身后,抱著手臂說。

秦潘達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他們兄弟倆其實一直沒有分開過。聯邦那么大,每天都會有不同的地方在發生天災人禍。在那么艱難的環境下,他們相依為命活了下來。

他們明明一直都沒有分開過,小時候生活在一起,長大了也生活在一起。但他們卻又仿佛分開了很久很久。

是什么時候開始漸行漸遠的呢?不記得了。

真奇怪啊,我明明、明明就一直都愛著他啊!但也許人總是習慣對自己所愛的人苛刻。

“這么多年,一直欠了你一句對不起。很抱歉,在那個時候,我沒能保護好你。”鄒醫生說。這些年,因為秦潘達失去的那只右眼,他一直活在自我懲罰中。

“笨蛋,我又哪里怪過你。”秦潘達忍不住笑了起來,帶著眼淚,卻笑得很開心。

于是,當陸森結束治療從醫療艙中出來的時候,他看到醫務室里空無一人。正覺得有些奇怪呢,他聽到了內室有動靜。很快,鄒醫生和秦潘達一起從臥室中走了出來。秦潘達帶著一臉不好意思,那樣子嬌羞得像個小媳婦。而鄒醫生還特意換了一套衣服。

我似乎發現了什么。陸森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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