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很好,傅老爺子正在花園散步,遠遠地,就看到蔣家父女正緩緩朝這裡走來。
這兩個人也算是有心,每天都會抽時間來陪他解悶兒,順便聊聊近幾天身邊發(fā)生的趣事。所以傅振宇心裡也是挺欣慰的。
不過當(dāng)兩個人漸漸走近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這父女倆好像不太自然。兩個人離得很遠,全程也沒有交流。這很反常。
而且兩個人的表情還很奇怪,蔣佩佩是一臉的開心,而蔣正鑫的臉上則是滿滿的擔(dān)憂。一時間他有些迷茫,不禁想是不是發(fā)生了什麼事。
可是很快父女兩個人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變的正常。這讓傅振宇以爲(wèi)剛剛是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只見蔣佩佩在距離傅振宇還有五米的距離就開始打招呼,聲音清脆甜美,臉上的微笑也是燦爛暖心的。
“傅爺爺。”說著還衝他招了招手。
傅振宇可以感覺的到面前的女孩心情不錯,一時間也被感染到了,他眉開眼笑,中氣十足的迴應(yīng)道:
“佩佩來了啊?!?
在他說話的間隙,蔣佩佩已經(jīng)蹦蹦跳跳的來到了他面前。蔣正鑫則是一臉寵溺的看著女兒,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隨著。
蔣佩佩也不管父親有沒有跟上來,直接挽上傅振宇的胳膊,自顧的拉著他向前走。身後的蔣正鑫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自從昨晚兩個人爭吵過之後,這個丫頭就沒有和自己說過一句話,早上在餐桌上的時候也是隻顧自己埋頭吃飯,處處躲避著自己的眼神。一副拒絕和自己交流的樣子。
因爲(wèi)這樣,他即使有心想要和她好好談?wù)勔舱也坏綑C會,於是兩個人就一直這樣僵著,蔣佩佩在看到傅振宇才露出從昨晚開始的第一個笑顏。
看著眼前蔣佩佩不知道說了什麼逗得傅振宇哈哈大笑,兩人十分親密的樣子,蔣正鑫心裡酸酸的。不禁更加後悔昨晚自己的所作所爲(wèi)。
但是想到今天在車上自己看到的消息,他不禁皺緊了眉頭,這件事到底是誰泄露出去的?這個人究竟想幹什麼?蔣正鑫百思不得其解。
雖然毫無頭緒,但是他覺得這個人絕對是不懷好意的。因爲(wèi)這個消息簡直將傅澤梟和佩佩兩個人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上。當(dāng)然,同樣在深陷輿論的還有一直跟在傅澤梟身邊的那個女人,蘇家的大女兒,蘇蒔。
他相信自己的女兒一定看到了網(wǎng)上的那些半真半假的報道,因爲(wèi)今天早上還是一臉鬱卒的她,在來的路上情緒卻有了明顯的變化。這些變化發(fā)生在她看過手機之後。
她整個人變得容光煥發(fā),身上有種壓抑不住的愉悅之感,想必她天真的以爲(wèi)這些報導(dǎo)是傅澤梟讓人發(fā)佈出去的,以爲(wèi)那個男人已經(jīng)認同了這門婚事,所以纔會這麼開心吧。
這個女兒一直被自己保護的太好了,性格雖然看似刁蠻,但實際實際上非常單純,根本不知道這個社會的殘酷,人心的險惡。
蔣正鑫一直思考著眼下這些事情,所以也沒有加快腳步追上前面兩人的步伐,於是慢慢的和他們拉開了距離。
傅振宇看到蔣家父女兩個人之間尷尬的氣氛,心裡早就有了計較,只聽他語氣和藹的試探道:
“佩佩,怎麼了,和你爸爸吵架了?”
提到這個話題蔣佩佩掛在臉上的笑意一下子不見了,露出了頹喪的表情來,裡面還有一絲委屈。
“嗯。”她低下頭,低落的回答。
“那方便和傅爺爺說說發(fā)生了什麼事嗎?”
蔣佩佩不太願意提起這件事,但是既然問的人是傅振宇,猶豫片刻後她還是把這事情告訴了對方。
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傅振宇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後疑惑的問道:
“你說的蘇音璇,是城東蘇家的小女兒吧?!?
“嗯,就是她?!?
“你們怎麼認識的,是很熟的朋友嗎?”
“不是很熟,就是認識而已?!笔Y佩佩的聲音有些冷漠。
傅振宇靜默片刻,然後才笑著說道:
“佩佩,你也別生你爸爸的氣了。他心裡一定也不好受。他心裡最在意的人一定是你。昨晚那樣做應(yīng)該也是氣急了?!?
蔣佩佩小聲的嘀咕著‘現(xiàn)在指不定最在意誰呢’。她現(xiàn)在氣還沒有消,因此短時間內(nèi)她還是不想和蔣正鑫說話,但是她又不想對著傅振宇說違心的話。
看到蔣佩佩這樣,傅振宇理解的笑笑,也沒有再說什麼,畢竟這是人家父女兩個人的事。
傅氏集團。
傅澤梟開著車到了樓下,剛下車一羣記者就羣涌而至,將他團團包圍起來。然後開始各種提問。
“傅少爺,請問你即將訂婚的消息是真的嗎?”
“傅總,剛剛回國的蔣小姐是你的青梅竹馬嗎,你們兩個人是不是早就私定終身了呢?”
“傅少爺,您和蘇家小姐蘇蒔會分手嗎?”
“傅少爺,你對蘇家小姐是不是隻是玩玩的?”
傅澤梟一臉寒意的看著身邊這些蒼蠅一樣的存在。即使是這樣的情況,他身上的氣質(zhì)也是毫不慌亂的。就像臨危不亂,俯視天下的君王。
他嘲諷的想,這些人現(xiàn)在這樣爲(wèi)所欲爲(wèi),想必是覺得這件事已經(jīng)鬧得很大,料定自己不會把他們都趕盡殺絕。
這時傅氏的四五個保安快步跑來,然後粗暴的將這些記者攔住了。傅澤梟一路暢通無阻的走進了傅氏大樓。
他坐電梯直達頂樓,總裁辦公室門口,負責(zé)調(diào)查這件事的助手拿著資料已經(jīng)等在了那裡。不可否認,傅澤梟手下的人辦事效率都很高。否則也不可能在傅氏待下去。
傅澤梟不慌不忙的打開門,然後坐在了大班椅上,靜靜地等待著手下的報告。
“傅總,經(jīng)過我調(diào)查,除了名單上的人,那天晚上參加宴會的人還有蔣小姐臨時叫過去的蘇家二小姐,蘇音璇。所以我問過了那幾位最先發(fā)表文章的八卦記者,他們也都承認是她將消息告訴了他們,並且還說....”
“說什麼?”傅澤梟連忙追問。
助手低下頭,有些膽怯的回答道:
“還說,一定要把蘇蒔小姐寫的越不堪越好,最好讓她成爲(wèi)所有人眼中的笑柄?!?
助手說完之後擡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座位上的傅澤梟。只見他倚靠在椅背上,身後是一扇大大的落地窗,因爲(wèi)沒拉窗簾,所以陽光射在男人身上。
他的臉背對著陽光陷在在陰影裡,所以無法看清臉上的情緒,一時間助手有些忐忑。這個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哪怕自己跟著他的時間不短,卻也還是會被他身上展現(xiàn)的氣勢所折服。
而且他對這位蘇小姐的態(tài)度真的很耐人尋味。外界一直在傳這位蘇家的小姐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因爲(wèi)這是跟在他身邊最久的女人。
可是這位傅少爺?shù)降资窃觞N想
的,沒有人知道,因爲(wèi)沒有人可以猜透他的心。
只聽傅澤梟用陰沉的語氣自言自語道:
“居然又是這個女人,看來上次的教訓(xùn)還是不夠狠。”說著用手指有節(jié)奏的敲打著桌面。
過了一會兒,傅澤梟對站在對面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助手說道:
“你先下去吧,我交代你的事情抓緊時間去辦。另外,去查查蘇氏最近的運營狀況。我要一份詳細的資料?!?
“是?!?
助手走後,靜謐的空間裡只剩下了傅澤梟一個人,他靜靜的坐了很久,腦海裡思緒萬千。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這個消息,如果知道了她又會怎麼想,是傷心難過還是無動於衷。一時間他竟不知道自己更希望是這其中的哪一種。
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久久的看著上屏幕上爛熟於心的號碼,不知道自己是否應(yīng)該撥過去。平時果斷決絕的男人竟然變得猶疑不定起來。
很長時間後,他還是堅決的將手機收了起來。他在心裡想著,如果這個女人真的在乎的話肯定會打電話給自己的。
可是他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蘇蒔並不是那樣主動的女生。而且更最重要的是,一直以來,在蘇蒔的心裡,傅澤梟一直只把自己當(dāng)做一個玩物,總有厭倦的一天,自己需要做的只是等待這一天的來臨。
她覺得並沒有資格去詢問傅澤梟什麼,畢竟自己什麼也不是。而且女人在面對愛情的時候都是敏感脆弱的,在有誤會的時候,她們希望另一方可以主動解釋,那樣說明對方的心裡是在意自己的。
一大早這個消息就像重磅炸彈一樣在訓(xùn)練營裡炸開了。大家都在議論紛紛,對這件事都表示驚訝。
因爲(wèi)平時蘇蒔爲(wèi)人低調(diào)謙遜,從來也沒有提過自己的家世,更沒有說自己竟然是傅澤梟身邊的女人。
要知道,傅澤梟可是全市單身女青年的夢中情人,所有人都夢寐嫁給這樣的男人。
此時蘇蒔正在艱難的強顏歡笑。她看似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異樣眼光和指指點點,只是像平常一樣的上課學(xué)習(xí)。
可是如果仔細看她的眼睛,就會發(fā)現(xiàn)那裡早就沒有了往日的神采。裡面蔓延著無止境的悲傷。
宋潔趁周圍沒什麼人的時候,滿含關(guān)心的輕聲問道:
“小蒔,你沒事吧。你要不要打電話問問傅澤梟這件事,說不定這只是那些八卦記者沒有根據(jù)的亂寫,事情並不是這樣的?!?
蘇蒔聽完後只是苦笑,之後她一臉堅定說:
“這件事絕對不是空穴來風(fēng),傅澤梟這樣的身份,那些八卦記者根本不敢隨便亂寫,而且即使寫了也不可能登出來,現(xiàn)在這種情況只能說明這件事是真的。說不定還是傅澤梟本人默許的。”
蘇蒔的聲音越說越低落,想到這些報導(dǎo)可能都是經(jīng)過傅澤梟同意才報道出來的,上面的那些話也都是傅澤梟的真心話,她就覺得心裡像被刀割一樣的難受。
自己確實什麼都比不上蔣佩佩,所以自己也從來沒有奢望能一直待在那個男人身邊。本來想著不久之後找到證據(jù)自己就離開,沒想到走之前自己還要承受這樣的非議。
現(xiàn)在既然訓(xùn)練營裡的人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了,自己也不能在這裡再呆下去了??磥肀仨氁涌煺易C據(jù)的速度了。
找到證據(jù)後她就沒有了牽掛,可以安心的離開這個地方,去開始新的生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