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傅澤梟的表情淡淡,沒有太多的情緒,畢竟老爺子對于他來說,親情過于寡淡。
傅老爺子怒不可遏,就算傅澤梟取代其他人繼承了傅氏的時候都沒有那么生氣,可是現(xiàn)在看到他竟然和一個幾乎沒有背景的丫頭在一起?
“你跟我出來!”傅老爺子的怒意已經(jīng)騰升出來,臨走之前還用估價的眼神看著蘇蒔,這個人,他很不滿意。
傅澤梟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哪怕傅老爺子放出的話都那么不客氣,也沒有很大的波瀾,仿若只是看著一個很熟悉的陌生人。
“繼續(xù)睡吧。”傅澤梟臨走之前還把床單給蘇蒔裹了幾下,嗓音沙啞。
蘇蒔窩在被子里,看著他們出去,渾身的酸澀一瞬間的蔓延,心下的情緒也變化了幾分,有些不受控制。
傅老爺子可算是非常的生氣,如果不是因為太過于憤怒,也不會大老遠(yuǎn)的跑過來,看著自己這個最成器的孫子,眼神變了變,嘆了口氣,“我知道爺爺現(xiàn)在說你,你也不聽。”
“爺爺年紀(jì)也大了,家里也管不過來,生意上更是沒有力氣去管,這個傅氏總會是你的。”傅老爺子的話里有幾分的真幾分的假,怕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畢竟在傅老爺子的眼睛里,利益永遠(yuǎn)都是至上的,他才會忽略親情,以至于現(xiàn)在的修補(bǔ)過于晚。
他說的這些話不管是真是假,可是包含著情緒,加上老年人獨特的沙啞嗓音,讓人心里都為之一顫。
他說他年紀(jì)大了,他說傅氏將來都會是傅澤梟的。
傅老爺子摸著自己的拐杖,上面的花紋幾乎要被磨平了,原本帶著計較的看著他,他的每一步都是經(jīng)過精心的設(shè)計的,傅老爺子縱橫商場多年,他從來都不會做沒用功。
只可惜,他算計到了一切,唯獨沒有算計到人心。
“那爺爺給大哥的股份算什么?”傅澤梟淡淡的啟唇,表情也沒有太大的波折。
可是,這一句話足夠讓傅老爺子的臉色難看下去,他計劃著先打親情牌,那樣的話,再說點什么的時候,傅澤梟就老老實實的聽話了。
可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孫子羽翼硬了,現(xiàn)在不需要任何的力量就可以飛翔了,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有可能被他查到。只是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
“你找人監(jiān)視我?”傅老爺子一下子怒了,哪怕他現(xiàn)在什么都不做,哪怕他沒有半點的能力重新掌控傅氏,可是不代表著他甘心看著那些晚輩不聽從自己的安排。
分出去股份,也不過就是因為想讓他們更聽話,互相牽制一下罷了。
只是漏算了一個傅澤梟,漏算了他本身的能力。
“爺爺,您現(xiàn)在該好好休息了。”傅澤梟淡淡的說道,臉上的表情也不能昭顯太多的心情,他很早之前就習(xí)慣了收斂起所有的情緒。
他話里說的很明白,傅老爺子也聽的清楚,可是聽的清楚,和傅老爺子實際做什么,根本不能劃上等號。
“你這是覺得我沒用處了,要剝奪我所有的權(quán)利?”傅老爺子現(xiàn)在哪里能夠聽得下去這
樣的話,拐杖重重的砸在地上,憤怒的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
“爺爺。”傅澤梟額頭跳動了幾下,哪怕他不是很喜歡傅老爺子,哪怕沒有太多殘余的感情,可他依然尊重傅老爺子,只是這樣的尊重,不代表著可以讓人肆意的指揮。
“您今天來是為了什么?”
傅澤梟,沒有時間在這里應(yīng)付傅老爺子,更何況,每一次傅老爺子來的時候的,無非就是因為那幾件事情,翻來覆去的幾件事情,歸根結(jié)底就是傅老爺子的占有欲和超強(qiáng)的掌控權(quán)。
“不說別的,就說說你現(xiàn)在的事情。”傅老爺子憋屈著一股的怒火,如果現(xiàn)在有個導(dǎo)火索的話,早就一觸即發(fā)了。
“剛才那個丫頭是蘇氏的大女兒?”傅老爺子盡量的穩(wěn)住自己的脾氣,淡淡的開口。
傅澤梟沒有否認(rèn),反倒笑笑,“爺爺不是比我清楚?”
他的意思是傅老爺子都調(diào)查過了,沒有必要在這里打太極。
傅老爺子自然也是能夠聽明白其中的意思,可是明白是一回事,現(xiàn)在被指出來說清楚了是另一回事情。
“我看著趙家那個趙瀾就挺好的,不僅僅是本身的能力強(qiáng),后面的家族會對傅氏有幫助的。”傅老爺子干脆忍住胸口憋屈的一股子火氣,類似于商量和命令之間的語氣說道。
他已經(jīng)想方設(shè)法的促進(jìn)他和趙瀾的關(guān)系,只是聽那些打探的人來說,兩個人的進(jìn)度似乎出現(xiàn)了點問題,甚至停滯不前。
傅氏內(nèi)部本來就混亂,哪怕傅老爺子的股份完全的分出去,也不能均勻評平分,只能讓傅氏有了更大的發(fā)展,這樣財產(chǎn)上的糾紛才會緩和幾分。
“我不會娶她,我也不喜歡她。”傅澤梟的語氣異常的平穩(wěn),像是在重復(fù)著一個事實。
他本來也不喜歡這個女人,可就是不知道為什么,越是不喜歡越是經(jīng)常新的見到,引起更深一層的排斥。
本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傅老爺子,老爺子的表情已經(jīng)很不好,現(xiàn)在竟然還敢當(dāng)場拒絕,半點的委婉都沒有。
若是蘇蒔聽到了的話,忍不住的腹誹,逼迫著他結(jié)婚和強(qiáng)買強(qiáng)賣一樣,這都什么社會了,環(huán)境竟然還有些迂腐。
“那你想怎么樣,娶她?我看著她這個樣子不像是想嫁給你啊,并且她計劃逃走的事情,你應(yīng)該比我知道的更清楚。”傅老爺子被氣得狠了,冷冰冰的扔下這句話。
他就不信既然自己孫子真的對這個女人上心,那么這個女人的所有行蹤他都應(yīng)該清楚,毫無疑問。
“這些事情爺爺不用操心。”傅澤梟的語氣好像從一開始就是這么淡,哪里有什么波瀾可言。
哪怕他不和傅老爺子頂嘴,事事順應(yīng)著他,也不見得老爺子真的會為了他考慮。他看到的永遠(yuǎn)都先是利益,其次再是幸福。
“爺爺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公司了。”傅澤梟不管傅老爺子還會說些什么,都對他沒有很大的影響,可既然浪費(fèi)這個時間,不如直接不聽。
他想的簡單,可是在傅老爺子看來,自己分明這是被囚禁在屋子里,氣的吹胡子瞪眼的,拿起手機(jī)給趙瀾
打電話。
現(xiàn)在有個項目,是傅澤梟大哥的,需要和趙家合作,可是趙家是什么人啊,別說是這個項目了,就連人她都見不到,才會托付別人說起。
傅老爺子這一次是徹底的見不到外邊了,只是偶爾晚上出去走走,一直在高層幾乎分不清楚東西南北。
“爺爺,你想吃點什么?”蘇蒔從床上起來的時候,傅老爺子已經(jīng)是這么模樣坐在這里了,原先還話多的人現(xiàn)在皆是閉上了嘴巴。
傅老爺子的心境一直平和不下來,每次想到自己孫子的態(tài)度,就忍不住的生氣,這樣的怒意也很順便的帶到了蘇蒔的身上。
“你很喜歡他?”傅老爺子板著臉看著她,越看越是不滿意,除了這張臉,還真的找不出很出彩的地方。
喜歡?
蘇蒔分不清楚,她有些分神,可是這樣的表情在傅老爺子的眼里就是默認(rèn)。
傅老爺子更是憋屈了一股子的火氣,冷笑道:“你說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別以為嫁進(jìn)來就真的高枕無憂了,這里比你想象的還要糟糕。”
他這算是威脅。
蘇蒔一陣失笑,自己倒是也想走,可這不是沒有解決完所有的關(guān)系嗎,他們兩個之間可算的上是利用和被利用的關(guān)系。
“爺爺有這個時間,不如去和他說,跟我說這些都沒有用處。”蘇蒔看到那張巨額的支票上,淡淡的挪開視線,這筆錢對于她來說的確是豐厚,可是為了蘇氏,現(xiàn)在她也不能走。
這些內(nèi)心的腹誹,傅老爺子都不知道,他看著蘇蒔的表情,竟然意外的和自家孫子的很像,可這樣的發(fā)現(xiàn)絲毫的沒讓傅老爺子心安。
“你這是在警告我?”傅老爺子的火氣一下子開始宣泄了,“我勸你最后識趣點,按照你家那點小工資,根本不夠你的消費(fèi),還不如拿著錢麻利利的滾回家。”
如果是一般人的話也就算了,這些錢足夠的支撐的住出去的那段時間了。
“他以后只會娶趙瀾,這一點我有必要和你說清楚吧。”傅老爺子的表情逐漸的嚴(yán)肅起來,一字一字的說道。
昨晚她就聽到傅澤梟和傅老爺子之間的爭執(zhí),那些話也七七八八聽的明白,她逃走不是因為傅澤梟,也不是因為急著掙脫傅澤梟,而是渴望自由罷了。
傅老爺子還要找茬,可是蘇蒔也沒太多的時間在這里,重復(fù)著那幾個沒有意義的話題,對著傅老爺子淡淡的笑了笑,帶著最基本的禮貌,轉(zhuǎn)身離開。
一個兩個的都這樣,傅老爺子最近的心臟跳動能力有些遲緩了。
晚上舉辦宴會,沒有經(jīng)過傅澤梟的同意,自然宴會不同于原先的家宴,而是傅老爺子創(chuàng)造機(jī)會讓傅澤梟和趙瀾能夠成功的在一起。
也省的他們參加籌劃,浪費(fèi)了那么長時間好。
趙瀾從被拒絕過開始,對于家宴也不是那么熱衷了,如果不是因為家族,若不是因為她真的喜歡傅澤梟,也不會這個時間出門,更不會打扮的那么精致灼熱。
“你看,其實也不差是不是?”傅老爺子滿意的坐在角落了,很容易就被嘈雜喧囂的氣氛淹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