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鳥號的禁閉艙,這里關押著目前被逮捕的戰爭罪犯弗朗西斯。
腳步聲起,唐浪一行人出現在這個全透明高強度材質打造的囚室面前。囚室的透明材質采用的是和星艦舷窗材料一致,十分堅固,就是機甲的標準口徑離子炮攻擊,大概也要數炮才能炸開一個缺口。當然,這種星艦上專用材料也非常罕見昂貴,用其制造的囚室,不死鳥號上也不過才一間而已。
弗朗西斯的一幫投降下屬都關押在大梁星監獄,但他這個重要人物可不能在行星上遺失,于是,他就被帶到了不死鳥號上。
此時的囚室中,弗朗西斯正身著一件麻布衣服,靠著墻角而坐,在有人到來之前,他目光一直平視前方,這張平日里在他的第一艦隊令無數人敬畏高川仰止的臉,此時卻身處在這樣的囚室之中,更顯得枯悴許多。境遇的差別,想必也令他心底翻天覆地。
唐浪來到玻璃間面前,這段時間來不管誰來都低首垂目不會搭理的弗朗西斯,目光突然有了焦點,落在了他的身上。大概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實在是他根本沒有意料到的巨大變數。
他原本麾下猛將如云,炮口所指,無人可擋,原本一聲令下無有不從,就算是在帝國內,因為有個機甲戰神的父親,地位高過他的人,也給他幾分面子,就算沒有抵達人生巔峰也最少在半山腰。而現在,卻正是因為這個之前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的變數,導致如此巨大落差的結局。
成為一個恥辱等死的階下之囚。
弗朗西斯想起自己高高在上的父親曾經說過:不要輕視任何一個人,哪怕是一個小人物,終其一生不停地復仇,也總會將那些高高在上的巨頭送上絞刑架。
現在他明白了,這句話十分有道理,但卻明白太晚,正是弗朗西斯目前的寫照。
所以他不得不正視這樣的人,而且,他很想了解能把他打敗的這個男人。
囚室外的電子屏幕上在一個小時之前剛播放完那個他很想了解的男人面對整個星系發出的征召令,那令他莫名的有些恐懼。
如果真像那個男人所鼓動的那樣,整個星系可用之軍,可用之星艦,全部集中于戰場,那將是怎樣一種可怕的場面,弗朗西斯有點不敢想象。光是三支艦隊,是會因為這個男人的瘋狂而聚起不知道多少聯邦人的對手嗎?那會不會有一億人?或許,不用星艦,光靠人數,就能把落日峽通道填滿吧!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有密集恐懼癥的弗朗西斯一想到那種密密麻麻的人數,就不由自主地從心底產生戰栗。
但看到臉色有些陰沉的唐浪之后,角落里的弗朗西斯,突然發出一陣笑聲。
這樣的笑聲帶著譏笑,嘲諷,甚至還有些報復的快感,“傑,嗬嗬。。。。。你的臉色貌似有些難看,是不是你氣勢磅礴向整個天權星系發出的征召令沒什么效果?這其實也很好理解,你們華族人可不是一直這樣嘛!每當災難來臨,不可否認會有些英雄的人站出來守衛民族,可是,大部分人還不是愿意茍且偷安,寧愿坐等著那些英雄的人們死的精光,也不愿意將自己變成那樣的人物,可怕的劣根性那!其實以我說,唐將軍您大可不必往心里去的。以你的優秀,完全可以離開這些愚蠢的家伙,來我大鷹帝國,哪里有你想象不到的自由和財富,乃至權勢,相信我,我可以幫你做到的。”
唐浪身邊的胖子,小雅各布,郝黛兒等眾人眉頭輕跳,因為現在的唐浪,臉色的確不太好看,不過眼前的這個囚徒貌似有些理解錯了意思。
貌似是因為在唐司令官閣下由不死鳥號星艦向整個獨立艦隊直播“萬里長城永不倒”之后的這段時間,某技術部負責人眼中噙著熱淚舉著拳頭要求唐司令官閣下送禮物不能厚此薄彼,說什么今天是她的開心日,那是什么鬼?當然,為了所謂的區別,唐司令官這次被要求不能唱歌了。
于是,唐司令官閣下搜腸刮肚吟了一首詞,詞名滿江紅:“
我死國生,從容去,國殤民慟。
回首處,家山還遠,高堂難奉!
。。。。。。
身后幾回燃戰火,碑前數度梅花冷。
看今日,有大好河山,英名共!”
眾人皆被司令官閣下的文采給傾倒了,完全是文韜武略無人能及的那種啊!
再然后,一個來自于昆侖星聯邦核心實驗室的秘密通訊聯系上了抄襲已經快抄出內傷的某直男。
獨立艦隊自然不可能都是唐浪的人,必然有軍務部長孫宏上將的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恐怕唐浪也沒想到,一首“萬里長城永不倒”竟然惹出了性子一直顯得很淡然的某女院士。
視頻中,身著白大褂的女院士臉色倒是一如往常的清冷,秀眉微挑,直接了當:“我吃醋了。”
在唐司令官閣下有些尷尬的頭冒冷汗之際,長孫院士嘴角微翹:“但能見到你現在還好好的,我很開心,你如果送我一件更獨特的禮物,我會更開心,這些事兒我或許也就忘了,對了,不要歌,不要詞。”
“假如我是一只鳥。。。。。。”前面詩顯有些平淡,但當“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淚水?
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一詞一出,只能說,驚為天人。
別說拿來泡妞,泡男人,估計都會成功。你沒看那幾個男人一臉崇拜的樣子。
或許,只有郝黛兒這種女子能體會到自家司令官的難處,三個女子,一個比一個優秀,可憐的唐司令官再如何精華橫溢,不,是才華橫溢,估計也擋不住這樣你一個我一個接二連三的掏吧!遲早有一天會被掏空的。
看那個死胖子就沒這方面煩惱,除了機甲操控強一點點,也就剩張嘴了。
看看不時含情脈脈瞟向胖子的長腿妹紙,郝大艦長也覺得自己這個類比有些不對,好吧!口活兒好,其實也有用的。
比如小雅各布上校。。。。。。除了是高級二級機甲師,更是有著令人難以匹敵的英俊。
比如云墨少校。。。。。。
比了一圈之后,郝黛兒只能無奈的承認,說實話,圍繞在她身邊的這些戰友,都是極為優秀的男人,很難令女子不為之心動。就更別說做為他們的頭兒,那塊閃閃發亮的“黑金”了。
于是,感覺快被掏空有些郁悶的唐司令官靜極思動,帶著幾個人來到囚室。
沒想到,剛一見面就被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貶低還玩了一手不怎么漂亮的拉攏。
看到弗朗西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唐浪不動聲色,揚了揚眉,“揍他!”
胖子立即獰笑著進入囚室,逮著上了鐐銬的弗朗西斯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饒是弗朗西斯這樣的強悍之輩,仍然躲不開胖子的魔掌。被胖子一手摁在地上以武松打虎姿勢掄著拳頭砸時,弗朗西斯不忘歇斯底里,“憑什么!?我是戰俘,適用戰時人道公約!”
“入侵天馬星時,你放過了那些手無寸鐵的人嗎?”唐浪漫不經心,“當成百上千的人在避難所,你們的部隊進入的時候,面對那些求饒,面對他們想要活下去的愿望,那種時候,戰時公約遙遠得就像是星宿,現在卻想照亮你的前路。我不僅想問問你,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你一定覺得兩者都不是你想選的答案,那我幫你回答,你犯下的是嚴重的反人類暴行,所以在你身上沒有公約這種約束存在,騎在你身上的這位胖哥,就算想爆了你,你也只能婉轉承歡。。。。。。”
弗朗西斯哭了。
這可能是他首次見過有人將暴力虐待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地人,但偏偏他還無力反駁。雖然他不認為騎在自己身上的胖子會有那種傾向,但看到另一個英俊的不像話的上校給他丟過來一根合金棒之后,他決定慫了。
就這樣,在獨立艦隊《俘獲弗朗西斯記錄中》,記載了這次談話,談話詳細顯示,唐司令官閣下對戰爭罪犯弗朗西斯進行了從道德到人性的深刻訓斥,艦隊軍法官朱亦道少校則身體力行的展示了聯邦機甲戰士的勇武,雇傭兵頭子戰爭罪犯弗朗西斯深刻反省后,痛哭流涕,自殘自傷,以頭撞地,死拖著他的腳不讓他離開,甘愿接受公眾的審判。
但事實上,在這個過程中,弗朗西斯有一語道破的慘叫,“你純粹就是心情不太好想拿我找樂子的吧!”
歷史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弗朗西斯的話不可能出現在大眾面前,不管真相是什么,最終也是不可考了。
或者說,這樣一個原本還算上得了臺面的人物在即將發生的大事件面前也不過是個跳梁小丑,沒人會再看他會發生什么,以至于在數千年后,這一段歷史不過是濃縮成一句話:唐浪所部斬黑鷹公司第一艦隊分艦隊于大梁星,即揮軍落日峽通道。
連弗朗西斯的名字都給直接省略了,同樣也包括周敦厚這樣的在歷史的浪潮中并沒有泛起多大浪花的人物。
這就是時光,當有光的時候,一切陰暗都會灰飛煙滅,人們會傾力記住的,總是那些在光芒中前行的人。
。。。。。。。
雖然向整個星系發出了征召令,并向各行星警備艦隊提供了聯系通道,但包括唐浪在內,沒有人會知道能來多少艘星艦。
因為,唐浪是獨立艦隊的司令官,并不是軍務總長,他并沒有權利命令各行星警備部隊,所以他只是請求,請求有人來增援。但畢竟,他們要面對的是三支整編的大鷹帝國雇傭軍編隊,唐浪所屬和敢于前來的人們,注定就是一群飛蛾,赴火的蛾!
或許,和弗朗西斯所說的那樣,敢于成為英雄的人,畢竟只是少數,那唐浪和獨立艦隊乃至第9艦隊,也無話可說。
英雄的路,或許注定孤獨吧!
當胖揍了弗朗西斯一頓的胖子和郝黛兒等人離開,唐浪進入了透明的禁閉間,坐在了眼淚鼻涕一臉的弗朗西斯旁邊。
這是個很危險的舉動,特別是面對弗朗西斯這樣危險的重犯,不管他是否身背枷鎖,興許一個疏忽,他就能用牙齒,咬斷你脖子氣管。更別提,眼前的唐浪,令讓他大業半途終結,還將他最得力的情人以及屬下全數葬送的人!
但是,哪怕弗朗西斯的眼珠聚縮成一個小孔,囚室里的氣場因為他如至冰點,萬千片寒意帶著肅殺的氣息攢動之時,弗朗西斯仍然沒有任何動作,他的手被強磁鐐銬銬著,但誰都知道,如果他真要動手,那些鐐銬,絕對無法限制他的行動。
但他終究沒有動。
因為面前的唐浪,正平靜地坐在他的身旁,也沒有動。
他不動,他也就無法亂動。
眼前的男人,他看不透,哪怕是曾經根據情報顯示唐浪至今為止都沒能經歷過真正的大型戰場,能拿的出手的就是在拉菲星之戰中對上宮本剛不俗的表現。但弗朗西斯知道,那名在監獄上方最少擊殺過他20臺以上機甲的家伙,就是他。
他在自己身旁坐著,哪怕面對弗朗西斯刻意張開的殺氣,他也仍然無動于衷,只有身經百戰,從殺業修羅場走出來的人,才會有這樣和他平起平坐,甚至還要強于他控制氣場的定力。
而更令弗朗西斯感覺吐血的是,是那個閉目養神的男人像是解釋更像是自語的話。
“如果不幸被你料中,我華族希望成為英雄的人并不算多的話,那我的心情或許更不好。”
他心情不好,會做什么?用后座都想的出來結果的弗朗西斯默默往墻角蜷了蜷,首次后悔參與了這場戰爭。如果不是這場該死的戰爭,他本應該還在加比勒星的海岸邊上品著松子酒享受著美女芊芊玉手的按摩,而不是來這里成為某些暴虐的人心情不好就隨手發泄的人肉沙包。
囚室外的電子大屏投射著三艘星艦在虛空中有些孤獨前行的影像,弗朗西斯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恨不得自己都化成一艘星艦追上來,西南聯邦人也是,好歹給這個暴虐的家伙一點面子啊!不給面子的話,天知道他會不會比那個胖子還要陰狠?
這一刻,被濃濃威脅包裹著的弗朗西斯已經顧不得什么黑鷹公司的艦隊了,哪怕唐浪真的聚集大軍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又和他何干?從內心某種被稱之為深淵理論的心理上來講,弗朗西斯甚至還有一種自己都羞于啟齒的想法,最好,那些現在還在吃牛排品嘗著紅酒的家伙們最終也和他一樣,這樣的話,那個坐在他身邊無比危險的男人想打沙包的時候,選擇應該會多一些,而不僅僅只是他這蝎子拉的屎---獨一份兒。
弗朗西斯的愿望,竟然成真了。
一艘聯邦制式裝甲尚未完全覆蓋顯得有些破爛的驅逐艦率先出現在屏幕中,請求連接唐浪的通訊也出現。
“將軍,第2艦隊尚未歸隊戰艦“趙云”號請求歸隊。”葉小舟在大屏幕中向已經緩緩站起身的唐浪立正行禮。
“允許歸隊!”唐浪鄭重還禮。“不過,葉中校,你違例了。”
趙云號在上次遇襲中遭受重創,退往平湖星大型維修船塢剛剛維修了幾天,根據條例,維修不達百分之八十者禁止再進入戰場。
“我會在戰后自請軍法處置,希望我還有那個機會!”葉小舟咧開嘴,露出一臉陽光的笑。“很高興,能再次和您并肩作戰。”
“彼此!”唐浪也露出笑,輕輕捶了捶胸口。
葉小舟的身影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艘護衛艦帶著十幾艘突擊艦以及三十幾艘一看就是加裝了能量炮的民用星艦,護衛艦艦橋上站著一名上校和一名擁有著兩條合金腿的上尉。
“長官,原曙光軍事基地少尉張明向您報道!”
“將軍,陽襄星警備艦隊向您報道!”
“允許入隊!”唐浪點點頭。
。。。。。。
弗朗西斯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就在他悄悄許下西南聯邦人你們給那貨一點面子的愿望之后發生,不由得又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子。
老子就這么賤的嗎?替敵人祝福!上帝啊!求寬恕。
追隨不死鳥號的星艦從最初的稀稀拉拉,變成了一支在宇宙中拖迤而行的龐大群體。天權星系各行星的警備部隊聞風而動,前來加入獨立艦隊,如同來自各條河川的溪流,匯成一股成浩蕩奔騰之勢。
這些艦船的金屬外殼倒映著宇宙的光芒,長達上千公里,如同史詩里傳唱的銀河一樣斑斕流溢。
除了行星正規警備部隊,以護衛艦和突擊艦為主的星艦以外,來的更多的卻是來自于民間的力量。直到這一刻,唐浪才知道,別看聯邦法律很健全,人們也算安居樂業,但正所謂有陽光的地方就有陰暗,那些搞什么武裝走私,躲在星空的角落劫掠落單民用商船的地下武裝組織真不少,甚至可以說是出乎意料的多。
只不過以前是被諸勢力藏著掖著,而這一次卻是終于可以光明正大顯露于所有人面前。
官兵和賊同行不說,還你謙我讓的在星空排出隊列。
而這些艦船外表都是如同不死鳥號一樣經過了偽裝,絕對的民用星艦,但顯然也是經過了各式各樣的武裝,只不過,DIY模式沒有任何制式可言,武器參差,種類繁多,有些星艦為炫耀武力高昂起的能量主炮一看就知道其能量輸出甚至超過了護衛艦的制式裝備,有的則一根炮管都沒有,只有密密麻麻的光子導彈發射孔展示著其令人無語的火力傾瀉模式,有的護盾不足以展開全艦,所以星艦長度干脆不超過200米,還有的干脆連護盾都不具備,但有的防御系統又豪華得不忍直視。
總而言之,各式各樣的艦船,性能,型號,種類,各不相同,匯集一處,很有大雜燴的感覺,簡直比唐浪在隕石星空召集空盜們集體對抗杰彭艦隊還要斑駁復雜。
唐浪甚至懷疑,帶著這樣一支大軍前去和大鷹帝國雇傭軍展開決戰,幾乎不用打,光是這種五花八門的裝備都能將對方給生生笑死于星空中。
猶如溪流不斷匯聚于大河前來的這些艦船不斷發出訊號,前來投奔,要求加入獨立艦隊。
“我是啟明星華商財團主席花文,率領啟明星商業聯合會遠航武裝護衛艦隊參加獨立艦隊,將在為聯邦而戰中奉獻屬于啟明星人的力量!還請長官批準!另外,我有個不情之請,整個天權星系無人不在討論你們于大梁星生擒匪首弗朗西斯的英勇,還請讓我親眼見一面司令官閣下!當然,全息視頻就夠了。。。。。。”
“我是陵夷星程家家主程少寧,在天權星系薄有威名,只喟嘆沒看清楚周敦厚此人的浪子野心,導致整個天權星系蒙羞,幸得獨立艦隊趕至,力挽狂瀾!呃,我私人有個小小的疑問,唐浪司令官閣下,你現在,有愛人嗎?正巧我孫女青春貌美,就讀于清譽軍事學院。。。。。。”
透過全息屏幕看著各個編隊要求通訊的熱線對話,臨時被委任為接線負責人的秋如歌依然戴著耳機,維持著甜美笑容,“通信頻道資源很寶貴,請要求接入戰艦協同系統的抓緊進行軌道同步,盡量避開沒有意義的交流,花文先生,司令官閣下批準你的接入。程老先生,已經轉告你的祝福。老先生,信號不好,剛才你說什么來著?你家有個幾千年前的花瓶丟學院了,嗯嗯,知道了,戰后會安排人幫您尋找,好的,下一位。。。。。。”
“哈哈!現在我心情不錯了!”唐浪發聲長笑,然后隨手一拳砸在悔恨交加的弗朗西斯面門上。
沙包鼻血長流。
“那為神馬還打?”弗朗西斯嗚咽著發問。
“因為老子喜歡看你挨揍的樣子!理由夠不夠充分?”唐浪飛起一腳將不死鳥號上唯一的人肉沙包踢成了壁畫。
壁畫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