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坐在房間之內(nèi),宋缺雙目緊閉,運轉(zhuǎn)著《菩提經(jīng)》的功法。四周元氣源源不斷的順著宋缺周身的毛孔鉆進他的體內(nèi),化作本身特有的菩提真氣,然后如乳燕歸林般,紛紛涌入丹田之內(nèi)。
丹田里原本的空虛,正在一點點的充盈起來。
四下里寂靜一片,而時光在此處悄然流轉(zhuǎn)。只是漸漸地,從那道靜坐的身影上散發(fā)出來的氣勢,越來越強盛。
從閣主拓跋烈那里回來之后,宋缺就一心一意的呆在了房間之內(nèi),全力恢復著體內(nèi)的元力。在吞了無數(shù)的元氣丹,以及這幾日的修煉之后,宋缺原本還顯得有些蒼白的臉色早已恢復了先前的紅潤。
此刻驀然睜開雙眼,身上原本凝而不發(fā)的那股氣勢頓時如山洪般傾瀉而出,霎時彌漫在了整個房間之中。
此刻,經(jīng)過與古云的傾力一戰(zhàn),再加上這幾日的靜修,宋缺竟是順利打通了進階后天七重的瓶頸。
感受著體內(nèi)丹田中充盈的元力,似乎還能聽到似元力在體內(nèi)河流般的汩汩流動聲,宋缺平靜的臉上也是不由掛上了一絲笑意。如今不僅恢復了全部的元力,而且還出乎意料的突破到了后天七重的境界。先前苦戰(zhàn),總算是撈到了點好處。
打開房門,宋缺雙眼下意識的一瞇,金色的陽光撲打在在臉上,倒是顯得有些微微的刺眼。
幾息過后,宋缺才算是適應了外面的光照,辨認了方向,就想去找林山二人以及還有錢不愛那個胖子。
自從知道自己要閉關(guān)突破的事,整個刀閣之人都像是接到了什么嚴令似的,不僅沒人前來打擾自己,便連自己房間周圍那些師兄們的住處,都好似一下子沒了人影,在這幾日內(nèi)竟是聽不見半點聲響傳來。
便連林山兩兄弟,除了按時送些吃食過來,也是很少出現(xiàn)在這里,一心撲在了修煉之上。也只有那個胖子,除了搶著前來送飯之外,逢著機會就往自己這里跑,也不管自己同不同意,滿嘴熱乎地叫著自己“老大”。
叫得多了,宋缺也就懶得理會這貨,就權(quán)當自己收了個錢袋子吧。宋缺心里有時不無惡意的想著,反正這胖子錢不少,總該要孝敬點給自己這個老大的。
“宋師...兄!”正在這時,一道略顯惶措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循聲看去,眼前之人自己似乎有點印象,再者言之,此人還穿著刀閣的服飾,想來也是刀閣的弟子。宋缺也是輕輕一笑,算是做了回應。
對刀閣的所有人,宋缺心里都有種莫名的敬意。不為其它,就為了在刀道如此沒落的情況下,這些人還能義無反顧的踏上這條路!還堅守在這條看上去前途黯淡的武道上!
看著眼前少年對自己露出笑意,趙峰明顯一愣,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而緊隨而來的就是滿臉的激動。
在宋缺閉關(guān)的這些日子里,他當日的那一戰(zhàn)在那些目睹了整件事的刀閣弟子的宣揚之下,早已被整個刀閣的弟子所熟知:一腿將劍閣十三英中的古林踢成重傷,與風云人物古云打成平手!而宋缺,更是成了刀閣所有弟子崇拜的對象。
這些日子,刀閣的弟子走在外面,都是昂首挺胸,連氣勢都強上了不止一分。就是在以往很是畏懼的劍閣弟子面前,也是有些絲毫不怵的架勢,頗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誰再說我們刀閣中人無用!我們的宋缺師兄僅憑后天六重的修為,就擊敗古林,與古云激斗不分上下。試問天辰諸閣,可有人資質(zhì)能與宋缺師兄相比!
不知不覺中,憑借著一戰(zhàn)之威,宋缺盡管剛加入刀閣,就已是隱隱扛起了將要傾頹的刀閣的一角......
“宋師兄!”趙峰再次恭敬地向著宋缺行了一禮,很是自然地叫出了“宋師兄”三字。雖然認真說起來,宋缺才剛剛加入劍閣,但自從宋缺這一戰(zhàn)之后,卻再也沒人稱呼宋缺為師弟,私底下都以師兄稱呼宋缺。只是當著宋缺的當面,趙峰卻是第一個叫出了口。
此時趙峰滿臉的激動,目中閃過絲絲狂熱。當初的那場激戰(zhàn),趙峰就是其中的目擊者之一,親眼目睹著宋缺凌厲出手,狠狠鎮(zhèn)壓挑釁的劍閣之人,他的心里一下子就對宋缺無比崇拜了起來,已是將宋缺推崇到了自己的偶像的地步。
當日在場的刀閣弟子不少,幾乎全部為宋缺的強勢所折服。但是其中,卻要數(shù)眼前的趙峰最顯得狂熱!
并且可以說,這些日子宋缺的事跡能夠傳播得如此之快,其中趙峰可謂是居功至偉。
“宋師兄你等一會,我這就去告訴大師兄他們你出關(guān)的消息?!?
激動不已,趙峰卻是突然一個機靈,想起了先前大師兄的交代,也不等宋缺反應過來,一轉(zhuǎn)身就跑了開去。留下宋缺一人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
自己什么時候成了師兄了?適才趙峰的一句“師兄”出口,硬是讓自己剛要叫出口的“師兄”二字憋在了嘴里。再一細想,心里卻也隱隱知道了這些原本自己的師兄們的想法。
對于這種事,宋缺也只能無奈一笑。有些事,發(fā)生的很自然,卻又不是輕易能改的回來的。
不過片刻之間,宋缺的眉宇忽然一揚,精神力已是感應到了快速向著自己的方向奔來的數(shù)道人影。唇角不由微微一掀,一股發(fā)自內(nèi)心的欣喜掛在臉上。
呼吸之間,那幾道身影就到了跟前。秦寒修為最深,速度也是最快,遙遙領(lǐng)先于其他人。只是讓宋缺有些意外的是,在秦寒之后竟是江瑤,而據(jù)宋缺所知,刀閣之內(nèi)修為,身法強于江瑤的可也有不少。
望著江瑤沁滿細密汗珠的臉龐掛著濃濃關(guān)切,宋缺內(nèi)心不覺一暖。
“宋師弟,你可出來了。”
望著眼前氣色如常的宋缺,秦寒臉上也是露出由衷一抹欣喜之色。自從歷練回來后知道劍閣上門挑釁一事,秦寒就是一陣自責,深悔自己不該外出。
而對于宋缺挺身而出身受了傷,更是滿心的愧疚。因此此刻聽聞宋缺傷勢痊愈出關(guān),秦寒驚喜之下當即就放下手中的事物趕了過來。
“宋師弟,你突破了!”正在這時,一旁的江瑤忽然欣喜的叫出聲來,一雙美目不住的打量著眼前的宋缺。秦寒聞言一怔,下意識的再次打量了眼宋缺,果然就發(fā)覺宋缺此時的氣勢比之之前強盛了不止一籌,明顯到了后天七重的境界。
而以他先天境小成的修為,若真有心想看宋缺的修為,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先前太過于關(guān)切,倒沒往這方面注意,反而是一旁的江瑤細心,發(fā)現(xiàn)了宋缺修為的進步。
“恭喜宋師兄!”趙峰自然也在其中,想到眼前那道身影的事跡,雖然極力提醒自己要冷靜,但仍是覺的心潮澎湃,忍不住就叫出聲來。
而見此情況,跟隨秦寒江瑤二人而來的其他弟子當即也是不約而同的出聲,又齊齊宋缺行了一禮,一雙雙眼睛中有著藏不住的敬意與崇拜。
“大師兄......”聽著眾人的呼喊,即使平常老道如宋缺,此刻竟也是有種略顯手足無措的樣子。自己明明輩分最小,卻被大家當面稱呼為師兄,這讓秦寒等人作何想法。
對這等虛名,宋缺一向不以為意,若因為此事而讓秦寒等人誤會,卻是他宋缺的錯了。
望著此刻略有些無措的少年,秦寒的目光也是變得有些復雜。自己為了刀閣的崛起一直做著努力,帶領(lǐng)著大家無時無刻不在咬牙奮斗著,可惜一直沒有起色。而眼前少年一來,僅憑著一兩場戰(zhàn)斗,卻迅速的征服了所有弟子的心。
在這一刻,秦寒的心中,莫名的泛起了一絲嫉妒,以及一股挫敗感。只是旋即更多的,卻是由衷的欣喜。
拍著宋缺的肩膀,秦寒微微一笑:“武道之上實力為先,就讓他們這么叫吧。在師弟身上,我看到了我們刀閣的崛起!”
說到最后一句,秦寒的聲音驀地變得深沉起來,帶著股濃濃的悲哀以及自責。而望向宋缺的目光,誠懇中更是帶著一種堅定。
“師兄,我也是刀閣的一員!”再次聽到這類似的話語,直直的迎上秦寒的目光,宋缺臉上也滿是嚴肅。憶及自己加入刀閣這些日子里的一切,鄭重的做下了承諾。
“老大!老大!”正在此時忽然傳來一陣呼喊,卻也讓原本顯得沉重的氣氛,一下子減輕了不少。
看著像小山般移過來的錢胖子,眾人相互一視,皆是不由會心一笑。顯得有些沉寂傾頹的刀閣,正是因為有了胖子的存在,莫名就多出了許多笑意。
“錢胖子,你還敢過來?”
這次不待秦寒和宋缺開口,一旁的江瑤面色卻是一寒,隱隱似還帶著股羞紅。想著幾日前跌落在地上的繪本,柳月眉不知不覺中早已豎了起來,對著奔來的錢不愛雙手架在柳腰上,就是一喝。
“江......江師姐?!?
錢不愛聞言步子就是一頓,訥訥的小聲應了一聲。自從被江瑤抓個正著之后,這些日子他就一直在躲著江瑤。平時就對這個行事風風火火的師姐有些懼怕,這下子更是再也不敢出現(xiàn)在江瑤的面前了。
為了怕被守株待兔,他更是忍著痛放棄了不少平常做生意的地點。這次要不是聽聞自己老大宋缺出關(guān)了,他估計還會繼續(xù)躲下去,打死他也是絕對不會出現(xiàn)在有江瑤身影的地方。
小心翼翼的向著正處于惱怒中的江瑤打了招呼,下一刻錢不愛忽然加速,竟是以超乎水平的速度直接越過邊上的江瑤,竄到了宋缺等人的身后。
這等速度,別說是宋缺,就連一向熟悉這胖子的秦寒等人,都是有種目瞪口呆的感覺。難得這胖子有跑得這么快的一天。
一旁的江瑤見此,也是再也忍不住,為這胖子的表演“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次宋缺師弟剛出關(guān),就饒了你。你要是敢把宋師弟帶壞了,我可饒不了你!”
末了一記白眼,忽然投到了宋缺的身上,直讓宋缺一愣。這時,宋缺莫名地想到了自己前世聽說過的一句話:躺著都中槍。
看著滿頭大汗的錢不愛,宋缺忽的一陣沉默。也許這胖子會是個好兄弟.....
將這般念頭放在心里,宋缺想起眼前沒有出現(xiàn)的那兩道身影,不由問道:“林山兩兄弟呢?”
“他們現(xiàn)在整天都在后山修煉,也許還不知道老大出關(guān)的消息?!卞X不愛想也不想就答了上來,平時也沒少往他們那里跑。后山,正是宋缺先前修煉的地方。
“去看看他們吧?!甭砸怀烈?,宋缺就做出了決定,將詢問的目光轉(zhuǎn)向一旁的秦寒等人。畢竟大家趕過來看望自己,自己一聲不響的就走了,還真說不過去。
“呵呵,兩位林師弟這些日子修煉的倒是十分勤快,你們?nèi)ゾ劬郯伞!?
宋缺的話一旁的秦寒也是聽在耳里,自己這些人趕過來也只是心切宋缺的情況,如今既然知道了消息,自然也不可
能一直聚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