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振飛聞言用力點頭,說事發距離現在已經過去半年,如果林慧欣還活著不可能走不出老嶺山。
所以他懷疑林慧欣已經身死,但魂魄應該困在其中難以脫身,林慧欣之所以給他托夢就是想讓他前去相救。
尹振飛淚如泉涌,悲痛欲絕請求我一定要幫他。
生前他沒有照顧好林慧欣,如今身死他不想讓林慧欣再繼續遭受痛苦。
“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鎮林哥,既然尹施主苦苦哀求那就答應他吧。”秦嘯虎站在一旁單手立掌胸前道。
我沉思片刻后頭部微點,沉聲道:“行,那我答應此事,不過在這之前還需要商量一下酬金,我們是非堂出門辦事二十萬起步,不知你能否接受?”
尹振飛聽后抬手擦去臉上淚痕,面露大喜之色:“一言為定,只要事情辦妥酬金絕不是問題,你們何時動身?”
“老嶺山并非尋常之地,群山險峻樹林茂密,貿然進入恐怕會迷失路線,今日我先研究一下老嶺山地形,明日一早你來是非堂,到時候咱們一同前往老嶺山。”我看著尹振飛語重心長道。
尹振飛答應之后便轉身離開,見其身形消失在院門位置后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目光轉向秦嘯虎:“嘯虎,對于這件事你怎么看?”
秦嘯虎行至我旁邊坐下,朝著院外瞥了一眼,說他覺得有些蹊蹺。
尹振飛剛畢業半年,工作才一個月左右,哪來的二十萬酬金。
若說他家財萬貫倒也能解釋,可若當真如此他何必去公司替別人打工。
正常人如果聽到如此昂貴的酬金必然會面露難色,最起碼會遲疑片刻。
可尹振飛剛才答應的卻是十分痛快,足以見得二十萬在他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
“沒錯,這是其中一個漏洞,你還發現了什么?”我繼續追問道。
“尹振飛說他如今在科技公司任職,不管是年齡還是穿衣打扮都符合,但有一點我覺得有些紕漏,他的身上雖說噴了一些香水,但卻掩蓋不住一身鐵銹味,就好像是從鋼材廠出來一般,如果當真在科技公司任職怎么可能會沾染一身鐵銹味?”秦嘯虎分析道。
先前我就覺得秦嘯虎是大智若愚,如今看來我的猜測沒錯。
雖說平日看上去他吊兒郎當一副混不吝模樣,可心思卻極其縝密,如若不然也不可能發現這么多的破綻。
“你說的沒錯,不過有一點你卻疏忽了,若他當真最近幾日連續做惡夢,導致渾渾噩噩,又怎么會有閑心往身上噴香水,這說明他想掩蓋身上的氣味。”我沉聲說道。
此言一出秦嘯虎神情一怔,詫異道:“你懷疑尹振飛是蕭家派來的人?”
“有這個可能,蕭家世代以鑄造兵刃為生,即便現在科技發展已經很少用到人工,但廠房之中還是會彌漫著一股鐵銹氣味,所以我覺得尹振飛前來求助很有可能是個圈套,不過現在沒有證據還不能蓋棺定論,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我看著秦嘯虎說道。
“你想讓我去天京師范大學查查尹振飛和林慧欣的底細?”秦嘯虎瞇著雙眼問道。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我在是非堂等你,速去速回,路上小心。”我叮囑道。
秦嘯虎是個火爆脾氣,辦事絲毫不拖泥帶水。
聽我說完便快步跑出院落,一個時辰之后才氣喘吁吁返回是非堂。
進屋后他連喝兩杯茶水,隨即告訴我他去天京師范大學已經調查過,去年畢業的人中根本沒有尹振飛和林慧欣二人,而且歷代歷屆也沒有二人的入學記錄。
如此說來尹振飛先前對我們說的話只是編造的故事,他故意借此將我們引入老嶺山想對我們下手。
老嶺山雖說是風景區但無人看管,內部群山高聳沒有信號,就算是在里面迷了路也無法通知外界。
依我看尹振飛正是看重這一點才會將地點定在老嶺山,他的目的就是想讓我們神不知鬼不覺的在這個世上消失。
“鎮林哥,既然尹振飛設下圈套,咱們還去老嶺山嗎?”秦嘯虎面色凝重道。
“去,為何不去?若是不去的話又怎么知道幕后之人到底是誰,雖說現在咱們懷疑是蕭家在幕后指使,但沒有確切證據,而且我也想看看他們到底能夠耍什么花樣!”我冷聲道。
老話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如今就算是老虎真在山里我也要想方設法給他拔下幾顆牙來。
倒并非是我貿然行事,只是如果拆穿這個圈套肯定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圈套在等著我們。
我不可能保證每一個圈套都能夠辨識出來,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應人之事必須允諾。
既然我已經答應尹振飛前往老嶺山,那我就必須去,總不能因為我們二人辱沒了是非堂的名聲。
“去倒是不要緊,憑借咱們兄弟二人的本領就算敵不過也能自保,我在想這件事情要不要通知一下沈叔,畢竟咱們是替是非堂接下的生意。”秦嘯虎問道。
此事是替是非堂接下不假,可對方的目的卻不在沈御樓,如若不然尹振飛也不可能答應讓我和秦嘯虎隨同前往老嶺山。
如果目的真是沈御樓的話他肯定會等到沈御樓回來再商量此事,而不是貿然答應,所以我覺得沒必要將沈御樓牽扯進來。
不過話雖如此還是要給沈御樓留張字條,如若不然等他回來見我們二人不在是非堂必然會心中著急。
“不必,明日臨走前給沈叔留下一張字條就好。”我淡淡說道。
中午吃過飯后我便在屋中潛心學習兩本古籍,數年沈御樓給我打下的基礎如今終于有了大作用。
書中招式雖說繁雜,但在我眼中卻并不算太難。
僅用了一下午時間我便學會兩本古籍中的前三式,等到明日將兩把兵刃隨身帶著,若真遇到危險也可以借此御敵,正好試試這兩把兵刃的威力。
學了大概兩三個時辰之后窗外天色已經暗淡下來,我將古籍收回懷中便行至主屋,此時秦嘯虎正在不斷滑動手機屏幕。
一開始我以為他是在手機上玩游戲,但仔細一看才發現他是在看地圖。
“嘯虎,看什么呢?”我開口問道。
“看看老嶺山附近地形,畢竟咱們二人從未去過,若當真在里面迷路也好借著地形從中走出,而且我將老嶺山周圍地勢全部截圖存在了相冊中,即便沒有信號也能夠看到地圖。”秦嘯虎一本正經說道。
“你到當真是細心。”
稱贊一句后我轉頭朝著院落看去,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暗下來,可院門方向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沈御樓從早上便離開了是非堂,如今還未回來,我心中不免擔心。
畢竟干我們這一行就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雖說憑借沈御樓的本領我沒必要擔心,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萬一真要是遇上什么麻煩也好及時前去幫忙。
剛準備給沈御樓打個電話,這時口袋中的手機傳來了震動。
掏出一看正是沈御樓發來的短信:鎮林,此事比較麻煩,今晚我就不回去了,你和嘯虎自己做點飯吃,解決完事情我就返回是非堂。
望著屏幕上的文字我長舒一口氣,回了個注意安全后便將手機收起,行至廚房開始做晚飯。
吃飯的時候我接到一個電話,是楚育明打來的。
他先是對我感謝一番,說自從那兩塊古玉被我帶走之后他睡覺也踏實了許多。
隨后她又說明日是楚欣的生日,楚欣想讓我去她家參加生日宴,問我有沒有時間。
我問楚育明楚欣是請了自己還是請了很多人,楚育明說只請了我自己,畢竟這次她出事我為她付出了不少,她也想借此機會向我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