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全軍覆沒了?”一個戴著傳統(tǒng)喇嘛黃色法帽,穿著紅色僧衣的人臉色一變,站了起來反問著前來匯報的人。一時間難以接受的事實令到他那原來比較高聳的額骨顯得更加的突出了。
此處是西陲邊緣白林縣內(nèi)的佳拉白壘峰,由于海拔高達七千多米,再加上那并不發(fā)達的交通道路,因此令到這里的人過著似乎與世隔絕的生活,當然,由于環(huán)境的影響,這里的村莊人丁也不見得興旺。
當年噶陀在逃亡的時候就是看中了這里的地理位置,等自己安定下來后早早就派親信過來打點一切,從那時起就開始將這里當作是一個基地一樣經(jīng)營起來。那些村民多是沒有接受過什么現(xiàn)代教育,因此也很容易就受到了他們花言巧語的欺騙,這里附近村莊百分之八十的青壯年都差不多加入了東突這個組織,讓他們?nèi)藛T的補充得到了保證。
高額骨者正是東突的首領(lǐng),也就是當年逃亡印國的噶陀。這次有感那些來自各方的支援,自己的組織實力變得空前的強大,再加上聽到連續(xù)取得了幾個突襲的勝利,因此他也再也按奈不住了,連夜就從印國的安樂窩里趕了過來,他想要親眼看著他們組織輝煌的崛起,然后再一舉將西陲奪回來。
哈薩里市的恐怖襲擊就是他策劃安排的,憑著快捷準確的情報,滿以為在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而且還攜帶了大量的軍火前往,一定就能將在那里聚餐的頭面人物一舉打跨,到那時候,整個西陲將群龍無首,必定像脫光了衣服的姑娘一樣,等待著自己去蹂躪她們。
可是任他怎么也想不到,剛才那個手下竟然來匯報說派出去的大隊人馬在那里被打得全軍覆沒了。這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初聽到這個消息,有點不能接受,噶陀喃喃的重復(fù)著那兩句話。只是畢竟曾經(jīng)是一代梟雄,怎么說也曾帶領(lǐng)過一幫忠實的信徒經(jīng)歷過槍林彈雨。很快,他就恢復(fù)了過來,接下來當然就是要了解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失敗了,總得有個原因,痛定思痛,既定的事實沒能夠改變,可是將經(jīng)驗總結(jié)出來,那樣就可以避免了以后犯同樣的錯誤。
只是他的問題對于那個前來匯報消息的人來說實在是太難解答了。因為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當時的情況實在是太詭異了。可以說他是當時現(xiàn)場中唯一能活下來的東突成員,那是因為他危險覺悟性高,見機的早,所以能逃出十二復(fù)活晶神的手掌。否則,連最起碼的報信人員也必將失去了。
看著噶陀那鐵青的臉色,報信者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雙目緊張的盯著對方,策劃得那么精密的計劃,出動了那么多精銳的戰(zhàn)士,裝備了那么多精良的武器,到最后竟然就只剩下一個報信的。如果對方并不體諒他的死里逃生,認為自己是臨陣脫逃,那么,接下來的命運必將不會好過。自己的生死就在活佛的一念之間了。
實話說,現(xiàn)在噶陀的心目中真的是有將此人處死的念頭,既然一齊出去了,現(xiàn)在他們都死在外面,那么你也不應(yīng)該再在這兒逗留了。只是目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要從他的口中得到當時的情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態(tài)度讓對方倍感壓力,因而導(dǎo)至思想上的某處短路,說話有點不切實際的。什么人影一閃而過,那些同伴就側(cè)著頭斜斜的滑倒在地上面了。那雙目怒突的樣子讓人很明顯的感覺到其已經(jīng)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就憑那些腰粗腸肥的頭面人物可以擁有這樣的身手嗎?如果是占奪了自己位置的倉措還有點可能,可是那也畢竟只有他一個人而已,記得自己當時的安排是將那些精銳分散在四周包圍著目標酒店。當年那個倉措即使是充當自己的跟班也會嫌他的水平低,即使這幾年他潛心苦練教里那些高級的密宗功法,那充其量也就跟自己的水平差不多而已,是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將自己的那些精銳全部殺死的。
想到這里,噶陀眼神一凝,莫不是那邊這次派來的全是高手不成?想來也應(yīng)該是,連續(xù)幾次的碰壁,他們應(yīng)該不會再派些酒囊飯袋過來自取其辱了吧?看來自己之前還是估計不足,低估了對方的實力才會導(dǎo)至這樣的結(jié)果。
“辛苦了一晚,你也應(yīng)該很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明白問題不是出在他的身上,噶陀也沒有那種寧可殺錯不可放過的魄力,再加上現(xiàn)在正是用人之際,自己人員的補充渠道并不充足,可以說是死個少個了,因此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一點,有磁性一點的說道。
聽到這些話,報信者如獲特赦一樣,顧不上后背的衣服已經(jīng)被汗水完全濕透了,連忙如雞吃谷子一樣將頭猛磕個不停。
見此情形,噶陀知道又是拉攏人心的時機了。他上前兩步,俯下身去親手將他扶了起來,并順手拍了拍他肩膀上面沾上的灰塵,“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們還將有更加重要的任務(wù)要交給你去做!”
報信者見到像神一樣存在的活佛竟然紆尊降貴的上前親自扶起他,不由得大為感動,連忙大聲的說道:“但求活佛有所吩咐,我必定萬死不辭!”
噶陀滿意的點了點頭,瞇著那對眼睛慈祥的說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的忠心,你先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東突組織一直都稱呼著他們的首領(lǐng),也就是噶陀為活佛,因為他們大多都是當年喇嘛教的信徒,或者更直接的說是噶陀活佛的信徒。在他們在心目中,西陲的活佛永遠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噶陀活佛,即使當年他“革命”不成功,被迫遠走他鄉(xiāng),他們也無怨無悔的跟隨著他的足跡,在他們的心目中始終如一的認為,只有在噶陀活佛光芒的照耀下,他們才能夠過上幸福的日子。
而現(xiàn)在西陲里面的那個倉措活佛,放在他們的眼中就變成了竊位者,他們堅信,在噶陀活佛的帶領(lǐng)下,他們一定能重新回到西陲,他們也必定重新回歸到喇嘛教的懷抱中去。
當噶陀轉(zhuǎn)過臉去了時候,那雙眼睛立刻蒙上了一絲陰沉,他掏出了手機來飛快的拔了幾個號碼,然后就迅速離開了大廳。
當他再次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是在另一個房間里了,裝束沒變,變的只是周圍的人,周圍多了兩個異常強壯的人,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即使是在房間里面,并沒有陽光照射到的地方,這兩人依然戴著漆黑的墨鏡,一臉冷酷的坐在那里。
另一邊同樣是兩個人,他們給人第一個感覺并不是臉龐如何如何,眼睛如何如何,而是那兩撇如鐮刀形的胡子,幾乎將他們半個臉孔都遮住了,還有就是那纏繞在頭上的帽子,又再占了上面三分之一的地方,這些是他們的特色,稍為有一點常識的人看到了也會知道這些人是印國人,那胡子與帽子就是他們的基本辨認特征。
噶陀的對面同樣坐著兩個人,這兩個人比起之前的那些人要顯得正常多了,無論是樣貌還是身材,他們看起來跟中華國人人無異,即使站到人群中也一點也不顯得突兀。唯一引起別人注目的是他們的樣貌,不是有什么特別的特征,而是異常的英俊,劍眉星目,薄薄的嘴唇上面掛著那若有若無的冷笑。如果有女士在現(xiàn)場,相信看到他們那肥瘦適中的身材也會忍不住多望上兩眼。
“活佛這么急找我們過來有什么事了?”不咸不淡的中華語讓人聽起來有點曲耳,那是從鐮刀胡子遮住的嘴巴上說出來的。
“泰戈先生,很抱謙在這么急的情況下將你們找來,因為出現(xiàn)了緊急事情!”噶陀恭敬的對著其中一個印國人說道。說到底現(xiàn)在自己是在他們的庇護之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對于自己的復(fù)辟,無論是金錢還是武器上面,他們都給予著很大的支持。因此,他們早就被列入了不能得罪的名單當中。
“京城那邊又再派人來了,而且將之前我們所制訂的計劃徹底的破壞了。昨晚出去的戰(zhàn)士全都被留下了。”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從容一點。
房間里面的人并沒有被這消息驚倒,相反,他們都擺出了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沒有一個為這件事情感到驚訝。
“說到底中華國人還是不在少數(shù),雖然前兩次都全軍覆沒了,但是再找第三派第四派這種水平的人來并不是什么難事。我不覺得有什么值得奇怪,如果沒有我們的幫忙,你的那些所謂的戰(zhàn)士對上他們也就只有挨打的份兒,不過中華國雖然人多,但水平參差不齊,也不見得有什么高手存在,所以活佛你也不用太擔心,有我們在這兒,即使他來再多的也阻礙不是我們的計劃。”那個英俊的男人一臉傲然的說道。雖然已經(jīng)盡量將那些輕蔑的神情收斂起來,可是語意間還是若有若無的將這種情緒表現(xiàn)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