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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華的舉動出乎我意料,上次在金城廠,自己被炒後他就跟著辭工。
現在又因自己的事,他再次憤而辭職,每次都是自己累了他,想到這裡,我心裡感到很內疚,李慕華這工作很好,有多少人都爭著往這職位爬啊。
“慕華,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傻。楊爽,虧你平時頭腦那麼聰明,怎麼這個都想不通。這個人渣,沒點真才實料,就裝酷耍B,平時作威作福斯下瞞上,大家心裡早就不服氣,只是想著這職位就不吭聲。”
“哼,我可不鳥他,早受夠這種氣,今天只不過是根導火索而已。哈哈哈,說出來好笑,回到公司上班時,他就叫我進辦公室,準備找個理由拿我出氣,我將準備好的辭職信扔給他:老子不幹了,吹呀。
“楊爽,你猜猜,他當時給氣成什麼樣子?哈哈哈哈”李慕華哈哈大笑起來,聽得出,他心情十分舒暢。
“哈哈哈…臉給氣得漲成豬肝色,頭上扎的紗布沁出血來,坐在椅子上有氣無處發。慕華,你說是不是這樣?”我想象著駱天的樣子描述道。
“對對對。楊爽,你真聰明。猜得差不多,血倒沒有沁出來,只是那嘴巴張得大大的,嘿嘿…可以塞得下雞蛋。哈哈哈哈…爽。”李慕華笑著說道。
“慕華,真的對不起。”我始終感到心中有愧,如果不是自己,他也不用辭職。
“我說楊爽你咋了,怎麼老是這種話,也太不夠朋友了吧。這是我自願的,完全不關你的事,我的脾氣,你也知道的,打工的事,東家不打打西家嘛。不說了,永全又在催促我,今晚得好好的腐敗一下才行。楊爽,記住,我們是真正的朋友,不要再責怪自己,不然以後朋友都沒得做。掛了。”李慕華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不由得爲自己慶幸,有這種朋友真是種福氣。
出了事,弄得工作都沒有了,還毫無恕言,獨自一個人扛下,這種朋友,人生中,又能找到幾個呢。
我的心被這濃濃的友情包裹著,是呀,像李慕華所說,工作丟了可以再找,那麼自己呢?
客戶沒有了也可以再另外找。
我將手機放入褲袋,整了整衣服,昂起頭,邁進名典咖啡店門口。
大廳裡的燈光很柔和,悠揚的薩克斯樂典在大廳裡迴盪。
我站在大廳東張西望,一個服務員走過來微笑著問道:“先生,請問幾位?”
“哦。謝謝,我來找人的。”我看到坐在櫥窗位置的陳靖朝我揚了揚手,忙說道,“找到了,在那邊。”
“先生,請。”服務員聽後很有禮貌的做了個請的動作。
陳靖選的位置靠著櫥窗,外面是一塊厚厚的玻璃,從這裡向外望去,可以看到街上景色。
我攪動了一下咖啡,湊到鼻子聞了聞,然後才抿了一口,望著對面的陳靖。
陳靖穿著很隨意,內穿一件灰色緊身羊毛衫,外穿件淺黃色風衣。
一頭烏黑的披肩發落在肩膀,臉上化了談妝,本來嫩滑如玉的皮膚更顯得圓潤美麗,精緻的五官恰到好處的落在臉上,搽了
透明脣膏的櫻桃小嘴,微微上翹,清澈晶瑩的眼睛不停的眨動著,狡詰的望著看過來的我。
這是一個美麗精明的女孩子,我心裡暗歎一聲忙將眼光移開,望著窗外川流不息的車流。
剛纔看她氣呼呼的掛掉電話,我以爲自己到來,一定會遭到她的責怪。
沒想到自己坐下來後,陳靖反而笑吟吟的幫自己叫了咖啡,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搞得我摸不著頭腦,唯一的解釋就是女人心,海底針,讓你永遠摸不著。
“剛纔又在和那個女孩子煲電話?”陳靖似笑非笑的問道。
“剛纔?”我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陳靖,又望望窗外,自己剛纔站在那裡打電話的位置是一目瞭然。
女孩子?難爲她想得出。
我苦笑著說道,“一個朋友打來的,爲了今天的事,弄得他辭職。”
“一件事就搞到要辭職?什麼事這樣嚴重?”陳靖聽了好奇的問道。
“一個人渣而已,都過去了,沒有什麼好談的。”我淡淡的說道,可不願意再談駱天。
但是,陳靖是什麼人,易達集團的副總裁,沒有過人的頭腦那裡會坐得穩這個職位。
剛纔她打電話給我,就是聽出了不對,就耍了小脾氣bi我過來,現在我的話反倒激起她的好奇。
“說嘛。求求你。”陳靖低聲以哀求的語氣說道。
“這……”我望望陳靖,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清澈的眼睛裡水汪汪的,哀求的望著自己。
我看黎月新的神情,如果再不說的話,她哭出來就麻煩了,這種場合,衆人肯定以爲自己欺負她,會成爲衆之矢的。
我抿了一口咖啡,深呼吸了一下,纔將今天的事情說了出來。
當我說到連喝兩瓶二鍋頭的時候,陳靖嚇得花容失色————那可是酒精度多高的烈酒,一般人喝下一瓶已經摺服很多人,而我卻喝了兩瓶。
她經常在網上瀏覽新聞,酒醉要入院治療的蔞見不鮮,醉酒身亡的也時有報道,我喝了兩瓶還能沒事,那純屬慶幸。
陳靖讀書出來就幫爸爸打理集團的工作,採購的事自有采購部門負責,根本不用她管理,所以很少接觸到業務員。
現在她才知道原來業務員出去跑業務是這樣的辛酸。
當聽到駱天出爾反爾侮辱我時,她臉蛋憋得通紅,拳頭捏得緊緊的。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楊爽,我們走的路並不是一帆風順的,總會坎坎坷坷,崎嶇不平,有些事我們就要拿得起放得下,我看,這件事對你有好處也有壞處,就看你怎樣對待。你打算怎麼辦?”陳靖聽完後安慰我道。
我平靜的望著窗外,說道:“沒有什麼,現在想通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客戶沒了可以再找,只是自己這樣努力付出,沒有回報總有點於心不甘,但想想我還有個好友,感到也值得了。”
這些事,我早就思索過。
但我不知道,我這樣的神態,留給陳靖的卻是另一種感覺。
我說話平靜,語氣堅毅,並沒有因這件事而灰心喪志。
當初那個一身正氣的英俊少年,到今天凡事都會思考的成熟男人,對陳靖這種女強人來說,真正吸引她的,是男人的氣概,一種堅強不屈,力挽狂瀾的魄力,以及臨危不亂,大智大勇的膽量。
這些,在她眼裡,我都具備了。
這段時間,陳伯總是有意無意的提醒她,都長大了,工作雖然重要,但個人生活也應該要考慮,還時常在她面前提起那些大集團的公子。
意思很明顯,就是想讓她找男朋友的意思。
陳靖當然知道那些人,一個個仗著家裡產業,依賴xing太強,真正遇到事情就會措手無策,只有聽取家人意見。
像這種人自己真的是瞧不上眼,而在她眼中的我,雖然沒有什麼產業,但人品智慧各方面都好,最重要的是很有安全感。
所以,陳靖是用了看男朋友的眼光打量我,以至她的臉上涌上紅霞,眼神變得有些撲朔迷離。
但我那裡知道陳靖的心思,從窗外收回眼光,抿了一口咖啡,擡起頭,只見陳靖俏臉緋紅,手裡慢慢的攪著咖啡,眼晴有些迷茫,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
自己那裡不對?
我一驚,摸摸臉,沒有什麼呀。
我撓撓後腦勺,一頭霧水的望著陳靖。
我的動作很搞笑,陳靖“卟哧”的笑了,她托起咖啡小抿了一口,狡詰的問道:“楊爽,想不想把港寶的業務拿回來?”
“想。”我脫口而出,隨即感到自己太魯莽了,這大小姐就會逗自己,人家管理的是易達集團,跟自己是風馬牛不相及。
我尷尬的笑笑,岔開話題道:“陳靖,別調侃我了,談談你出國的見聞吧。”
陳靖看到我不相信她的話,也沒有再糾結這話題,和我聊起了國外的見聞。
但是,最終她又繞回到感情方面來:“哎,楊爽,剛纔你說曾麗芳移情別戀,到底是什麼回事?有那個女孩子會謙棄自己的男朋友帥而又優秀,一定是你做得不好,對不對?
我詫異的望望陳靖,這丫頭怎麼總感到怪怪的,對自己的事那麼感興趣?
可能是想積累點愛情經驗吧?我這樣想道,呵呵,不妨教導一下這大小姐,免得將來變成個愛情白癡。
於是,我就將自己與麗芳的戀情說了出來。
本來,我原來是當故事說的,沒想到想起了曾麗芳的好,竟然眼淚流了出來。
三生石上舊精魂,
賞月吟風不要論。
慚愧情人往相訪,
此生雖異性長存。
我以爲自己已經將曾麗芳淡忘了,說起她會象個陌路人一樣,但愛情的事,那能說忘就忘的。到了最後,竟然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陳靖眼眶裡也是淚水盈盈,忙用紙巾抹了一下淚水,又遞了兩張給我,安慰道:“別傷心了,過去的已經過去,我們要祝福她生活幸福,自己也要眼看未來纔對……對不起,我勾到了你傷心事。”
我將臉上的淚水擦乾,深吸了兩口氣,平息了一下心情,尷尬的衝陳靖笑笑:“沒事,我挺得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