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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與客戶談過與採購談過業務，但那些都是小客戶，也就是龔高飛這些老油條不屑跑的小廠。
現在第一次親身經歷大客戶的洽談，我心裡很好奇，也很期待。
“程小姐，這事別往心裡想。”龔高飛連忙擺手，滿臉真誠的望著程琳，“我知道程小姐爲這事已經盡了力，心裡感激還來不及呢。”
接著，龔高飛話題一轉，“我就是看到程小姐這樣熱心，而且貴公司的需用量那麼大，不搞掂的話很可惜，所以，我就讓小弟來試試，說不定能鹹魚翻生呢。”
龔高飛說得好滴水不漏，既說明了臺銘的重要性，也強調了程琳的重要，我聽了覺得不枉此行。
龔高飛剛說完，一個胖子呵呵的走了進來。
胖子四十歲左右，身高跟龔高飛差不多，挺著一條很有福相的啤酒肚。
胖子打量了我一番，笑著對龔高飛說道：“龔老弟，這就是你認的弟弟吧？果然是生得英俊軒昂。恭喜龔老弟，我好羨慕你找到這樣的好弟弟。”
“那裡話，楊科長說笑了。”龔高飛心花怒放的指著我對胖子說道，“這就是我弟弟楊爽，咦，你們還是本家兄弟呢，以後還得楊科長多多關照。”
“小弟，這是楊磊，採購科科長，你以後得多向楊科長請教。”
我忙遞上名片，並客氣的寒喧了一番。
在程琳的陪同下，我走了一轉公司車間，終於見識到了什麼叫大客戶，也被臺銘公司的陣勢震撼。
我以前到過的廠是小廠，有的只有一部印刷機，有的小到甚至一臺也沒有，只有一兩部單色印刷機。
而臺銘公司的印刷部一溜兒排開八部五色印刷機，後面還有六七部單色印刷機，地板更是拖得溜亮乾淨。
裱紙部也不差，十臺自動裱紙機正忙碌的運作著，工人有條不素的忙著拉紙、上紙。
難怪，龔高飛說坑紙用量那麼大，單從裱紙機就看出來。
側邊則是啤機部，四排啤機也在忙碌的運作著。
我看看啤機編碼，心裡驚詫的瞪大眼：汗！竟然到了四十。
坑紙倉庫分兩個地方放貨，估計加起來有一萬平方米。裡面井然有序的排了一行行碼得整齊的坑紙，標籤上清晰的註明了供應廠家、尺寸和數量。
我東看看西望望，又挑了幾張不同供應廠家的坑紙，仔細捻捻看看，真如龔高飛所說的那樣，比華高的質量稍遜。
當然，我的另一個目的是拉近與程琳關係，說話更是妙趣橫生，逗得程琳不時的咯咯直笑。
我很快就摸清了程琳的基本信息。
原來程琳原是車間的一個統計員，由於勤勞好學，很快就熟悉了車間工作流程，後來就調到了辦公
樓。
我抽了張坑紙看了又看，纔信心十足的望著站在旁邊的程琳，笑著問道：“程小姐，你看我華高廠的坑紙放那個位置合適？”
這樣的表情在程琳眼裡，卻是帶了些搞笑水分，也可以說得上是癡人說夢。
這活寶說話是比較幽默，剛纔程琳就給他逗得笑痛了肚，可現在……業務上的事，八字還沒一撇，就擔心起放坑紙位置，這不是很搞笑嗎？
龔高飛不是到了成功那一刻給副總卡文死了嗎？
當然，那樣的話程琳是不會說出來，望著我那滿是期待的眼睛，而是用了鼓勵地語氣說道：“放心，小弟，如果你華高廠坑紙真沒地方放的話，我就安排一個專用位置給你。”
程琳只不過當是說的一句笑話，沒想到後來真的變成了現實，搞得她給我抓了這話柄，設了個專用位置給華高廠。
當然，這是後話。
我和程琳走到辦公樓時，剛好從一部豪華奔馳車上下來三個人，向辦公樓門口走去。
走在右邊的是兩個男人，氣質，但從昂首挺胸的走路姿態，就看出不是老闆就是某個企業高管。
走在左邊的是個女人，二十四五歲，一頭紅色短碎髮，給人乾淨利落的感覺。
一張酷似明星的臉蛋白晢紅潤，戴著一幅大號的黑框眼鏡，給人一種知性的美感。豐脣微厚，塗抹上紅色脣彩，像一朵盛情綻放的玫瑰，讓人有忍不住想撲上去咬上幾口的衝動。
穿著一套銀色的職業套裝，將它火爆身材完美的襯托出來，豐胸細腰，臀部渾圓，xing感妖嬈。
這樣的女人倍受矚目，不要說我看得目瞪口呆，就連走在一起的兩個氣質溫文爾雅昂首闊步的男人，也不時的側頭注目，然後掩飾的微笑交談。
女人談笑風生的應答著，昂首走進了辦公樓。
程琳看著我那副見了女人傻乎乎忘記得挪動腳步的傻樣，笑著說道：“剛纔那個就是副總。”
“啊。”我恍如初醒般，很不自然的讚歎道：“你公司副總很漂亮。”
“當然，副總是公司公認的美女。”
“程小姐也是個大美女。”我恭維著說，“你老公不知造了多少的福，才娶到你這位的美女，羨慕啊。”
“羨慕個屁，不要說那木頭，一說我就有氣……不說了，我們進去吧。”
我疑惑的望了程琳一眼，張了張嘴，但想了想，沒有問出心中的話。
這是個有故事的女人。
會客室裡，楊磊已經走了，只剩下龔高飛一個人在看報紙。
其實，他請程琳帶我參觀臺銘公司，目的就是讓我見識一下臺銘公司的實力，激發我征服yu望，現在看目的已達到，便同程琳客氣
了幾句，約定今晚見面時間後便告辭。
他有空可不見得程琳有空啊。
回來的路上，我一聲不吭的望著窗外出神。
“小弟，有沒有信心拿到臺銘業務？”龔高飛終於忍不住問道。
“什麼？”我茫然的轉過頭。
龔高飛相當無語的重複了一遍。
“哦。”我回過神來，想了想，說道，“不知道。”
“……”龔高飛差點吐血三升自盡身亡。
“沒有臺銘其它供應商的資料，也沒有與副總打過交道，所以我不敢肯定。”我不好意思的解釋。
龔高飛詭秘地笑笑，伸手摸索著拿過公文包，從裡面拿出張表格遞了過去，說道：“這是剛纔從楊科長那裡搞來的報價表，其他四個紙品廠的報價裡面都有，你自己看看。”
“……”我不可思議的望著龔高飛，這樣就能搞到這種資料，如果讓他去做特工，他會不會讓那個007邦德退休的可能？
“看什麼。”龔高飛瞪了眼我，滿臉得意的說道，“小菜一碟，拿去。”
“大哥，我覺得還是你去合適。”我沒有拿過報價表，猶豫了一下，說道。
“什麼？”龔高飛手一囉嗦，小車晃了一下，差點撞到綠化帶上。
龔高飛將車停到路邊，滿臉疑惑的打量了我片刻，問道：“原因？”
我低頭沉默了一下，擡起頭，認真的說道：“大哥，你對我這樣好，說心裡不感激那量假的，就是親大哥也沒有如此關懷體貼。本來我應該滿懷信心接手臺銘業務，並且竭力將它搞掂，這樣纔不會辜負大哥一片苦心。”
“但我想了又想，大哥你下了那麼大的苦心，我可不能摘取你的豐碩成果。當然，我不是憑空說大話，而是分析其中原因後得到結論。上次沒有成功，關鍵是報價時沒有與其他廠報價作比較，所以報價比其他廠偏高，也就沒有竟爭性，商家重利，這也導致那個副總沒有批準。”
“但現在不同，你有了這手資料，再弄一份有竟爭力的報價表，以我們華高廠的質量，我相信，大哥肯定會通過副總這一關的。”我最後說道，“大哥，我祝福你馬到功成。”
我先是推心置腹表達了對龔高飛的感激，然後分析了自己不願意接手的原因，以及龔高飛沒有成功的原因，頭頭是道入情入理，讓人沒有反駁的理由。
但龔高飛沒有相信我的話，而是沉默的望著我眼睛，問道：“原因？”
說完，龔高飛拿出一張華高紙品廠報價單，指著上面的報價說道：“我所報的價錢，與其他的廠的報價一樣，並不是說沒有竟爭力，但卻偏偏沒有通過最後審批。”
“我想要真正的原因？”龔高飛重複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