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的傷口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只要不跺腳走路基本沒問題,天佑想,不知道無人居的保家仙知不知道這是何方妖孽,或者說是它們知不知道怎么對付這鬼手,天佑看了一眼屋內,鬼手握拳頭的方向是在朝著自己,似乎有一雙隱形的眼睛正在瞪著自己,令人毛骨悚然。
天佑打算先把黃瑩瑩安頓在卓大叔家,自己則和林子一起回到無人居,找機會請保家仙出來,問一下。于是,林子則背起黃瑩瑩,天佑扶著樓梯扶手便下樓去了。
來到卓大叔的面館,依然亮著燈,天佑敲了兩下,便開了,卓大叔似乎在等待著天佑的喜訊,看到林子身上背著的黃瑩瑩,再看看天佑褲腿上的血跡,估計確定鬼手已經被天佑給消滅了,不然肯定是回不來的。
把黃瑩瑩安頓好之后,天佑把事情的經過給卓大叔說了一遍。聽完,卓大叔的想法和天佑一樣,都認為鬼手背后有更大的老虎或者是沒有現出全形,如果鬼手沒有目的,是不可能這么老實的,仔細想想似乎鬼手在利用八卦鏡和破煞符來掩飾自己的行動。
卓大叔問天佑接下來怎么辦,沒有沒什么方法能對付它。天佑搖頭,說要將計就計,先回無人居向保家仙了解一下情況,然后再看采取什么樣的行動。
凌晨6點,天佑和林子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無人居,敲了好一會門,建叔才迷迷糊糊出來開門,看到是林子和天佑頓時就來了精神,拉著二人東摸西看呢,估計是在尋找身體上哪里有沒有受傷。
本來你天佑很想發火,老子那么困,等老子睡醒了再給說,但是看著建叔一副擔心的神情,火氣也就下去了。
看到二人沒有受傷,建叔邀請他們倆給自己講一講昨天發生的事,天佑不干了,沒看到眼皮子直打架嗎?講個屁講啊。
建叔立即起身沖了兩杯咖啡給天佑和林子,似乎在告訴他倆,你們要是不給我講,就別想睡覺。
看著建叔端上咖啡,天佑心中苦笑,這建叔也太孫子了,想鬼想的都把大腦燒壞了,但是為什么你不肯去面對鬼魅之物呢?你丫不是茅山道士嗎?怎么怎么怕鬼呢?泡妞倒是挺在行,丫的,有種泡個鬼妞啊。
雖然天佑很是不耐煩,但也不想讓建叔眼中的期望之光破滅,只好長話短說,把最精彩的地方說了出來,當然要顯出自己和林子的英雄氣概,說完還不忘補充一句,什么妖魔鬼怪,來了就是干!
雖然故事很短,但建叔連連稱快,絲毫不亞于聽快板。天佑也忽然覺得,自己嘴皮子功夫沒想到有了這么大的提升,都能將死人給說活了。
說完故事后,天佑和林子迫不及待的就往后院的宿舍跑,恨不得馬上躺在床上。天佑躺在床上之后,腦海里想著鬼手的事,結合著自己所看過的知識,還是想不到任何解決的辦法,想著想著,天佑則進入了《奇門遁甲》的境界。
說來也怪,自從天佑研究過《奇門遁甲》之后,就會時不時的進入奇門遁甲中的境界,有時發呆、有時沉思,都會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似乎《奇門遁甲》已經融進了天佑身體,成為天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但這并非壞事,只要天佑想不明白的問題,只要一進入《奇門遁甲》之境界中,問題在天佑醒來時往往會迎刃而解,似乎天佑在遨游那人間仙境又似煉獄般的境界時,問題就會自動浮出水面,但這些天佑并不知情,只有醒來時,才會發現,哎,問題原來這么簡單。
夢中,天佑依舊被那熟悉的夢境所折磨,大汗淋漓的猛然驚醒,雖然這夢做過很多次,但天佑還是沒有習慣,每次醒來都是大汗淋漓,也不知道這夢再向自己傳達著什么,難道是自己的心事?難道等心事了結了就不會再做這個夢了?
當然天佑也是不知道的,他現在能唯一能做的,能做到的,就是先穩住鬼手,至于其它的事等日后再慢慢講。
天佑掏出煙點上一根,爬在床邊扣著手機,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翻著手機通訊錄,也就是那么幾個人,腦中卻定格一個人的名字上,沒錯,是張瑾,天佑想著夢境,在想想鬼手,似乎有著微妙的聯系。
在鬼手沒有出現之前,自己也沒有做過這個夢,準確的說是沒有到曹先生家看到他母親之前沒有做過這個夢,但是這一切怎么會有微妙的聯系?難道是白路神明知道鬼手會出現,也知道是什么鬼物,但是隱瞞著自己?
按理說這是不應該的,引導人走正路是白路神的職責,它不可能這么干,就算是鬼手走了后門,送些財物給白路神,天佑想想,這還是有可能的。
雖然看不清夢中的人是什么樣子,但是自己的的確確是被血雨組成的洪流所吞噬了,難道在暗示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天佑搖搖頭,雖然不想再往下瞎想,但始終是不放心的,他害怕真的如同夢境一般,自己再也見不到心愛的人了,只把這份愛留給了張瑾牽掛,空由寂寞填。但天佑轉念想到一句話也就釋然了,遇見總有意義,哪怕只是告別。
其實,這句話說得還挺在理,天佑和張瑾本來相處就沒有幾天,與其說是喜歡,不如說是欣賞,只是她的性格打動了天佑的心,在張瑾心里或許也是認為,天佑救了她一命,才會答應給天佑交往的,如果不是天佑買了部手機偶爾聯系一下她,估計張瑾早把天佑忘掉了。
但是不管怎么樣,畢竟張瑾也付出了實際行動,天佑翻開張瑾發給他的那條一直舍不得刪除的短信,仔細的讀著,雖然看過一遍,但心情不同時,看東西的心態也不一樣。
此時的天佑似乎有些矯情,點開下面的回復,在鍵盤上輸入:如果哪天我突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你不要怪我,也不要牽掛我,累了,心疼自己了,你就走掉吧,畢竟我們門不當戶不對,如果哪天我出現在你面前,我們就在一起吧,這樣,你懂了吧?
良久,天佑才點擊發送,做完這一切,天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松,似乎這些話一直在壓迫著天佑,使天佑在危險時想起張瑾,在無聊時想起張瑾,沒發這條短信之前,天佑畏懼死亡,他一想到自己死了,那張瑾怎么辦?殊不知。除了自己,張瑾還能在夜空下找到另外一顆閃亮的星星。
香煙也剛好燃盡,林子也醒了過來,抓起煙往嘴里叼一根,天佑看著林子也重新點燃一根香煙,很嚴肅的告訴林子,如果哪天自己真的回不來了,務必讓他照顧好張瑾,天佑知道林子心中也有一直牽掛的人,就讓林子遠遠觀望張瑾的生活就可以,困難時,要伸出援手。
林子一時愣住了,不知道這天佑又是哪根筋短路了,不知天佑何故說這些話,怎么總覺得天佑自從認識了張瑾之后就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呢?昔日那個不羈放縱的少年去哪里了?林子也不知道要回答什么,只是木訥的點了點頭。
差不多兩人同時抽完,便下床洗漱了。走到店內時,建叔依舊在抱著一本書看,看到兩人出來,建叔滿臉笑容,似乎是在歡迎兩人從鬼門關又撿回一條性命,又似乎是在嘲笑兩人太過于拼命。
看看建叔,平時什么事都不用管,只靠一張嘴皮子,吃香的喝辣的,而自己和林子呢?要家沒家,每天幾乎都是在玩命,但想想,建叔這種生活確實沒有什么意思,和行尸走肉沒什么區別,而自己的人生則到處充滿挑戰。
建叔慌忙打烊閉客,這令二人摸不著頭腦,難道建叔還有什么秘密要訴說?還是準備殺人滅口?只見建叔從后院搬出一張八仙桌,然后拿些月餅和點心放在桌在上。
天佑和林子這才想起來,原來中秋已過,不過昨天晚上在老段的屋子里,確實過了一個還算勁爆的節日,有就喝,有美女看,有鬼打,還挺舒服。
忙完建叔開口說話了:“昨天晚上我自己過得中秋,很是冷清,今天我們補回來,一是慶祝你們殺鬼有力,而是慶幸我們又能相聚。”說完,建叔看著兩人木訥的表情拍拍手接著說:“我說這么好你們還不鼓掌?”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當然得bia嘰bia嘰了,于是天佑和林子裝作很興奮的樣子拍手稱快。
建叔又擺了擺手道:“低調,低調。”
“…………”
天佑問建叔,咋沒有酒喝啊?而且中秋節不是得賞月嗎?這大白天的,只能看看太陽了,雖然是補辦的,但也不能這么磕磣吧。
建叔說他昨晚喝多了,出去打麻將輸的很慘,今天還要去把錢撈回來呢,所以就不喝酒不賞月了,賞月只是一種說法,現在人過中秋有幾個賞月的?不都是坐家里看中秋晚會?就算是賞月也是幾個年輕人,拿著手機拍幾張月亮照發到朋友圈,似乎在向全世界炫耀自己懂得欣賞了。
聽著建叔的解釋,天佑也懶得理他,跟他講道理永遠吃虧,不過這樣也好,等會建叔出去了,自己也就可以行動了,不用再編造什么謊言,給腦細胞留一個生存的機會不說,不用受到良心的責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