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雅轉向離開之際,跟在兩人身后的那道元神竟是在稍微猶豫了片刻后,想要放棄劉懷東去追他的。
很顯然,在這位南派執事眼里,孫雅這個藥王谷弟子的價值,可遠遠要大于劉懷東這個煉氣期修為的中醫的。
畢竟抓到了孫雅,就有機會得到藥王谷的不傳之秘,甚至引來藥王谷副谷主孫藥眠!
至于劉懷東嘛,雖然他年紀輕輕修為就達到了近乎煉氣后期的地步,天賦的確是非常驚人,但在南派執事看來,區區一個晚輩的天賦再驚人又能怎么樣?
別說是煉氣后期了,他哪怕就是凝神一品,不也只是一個人么?價值怎么能跟藥王谷那些傳承了數百年的避世絕學相比?
所以南派執事幾乎是毫不猶豫便扭頭追向孫雅,而劉懷東又豈會讓他得逞?
當下只見劉懷東趁著那家伙把注意力放在孫雅身上的空檔,直接就將手中那粒豌豆大小的紅色藥丸丟進了自己的嘴里。
丹藥入口即化,味辛辣。
服下丹藥的一瞬間,劉懷東便感到一股強大的藥性瞬間侵入了自己的周身經脈,同時他身上的每一個穴位、毛孔,也都是大肆張開。
這片叢林里的天地靈力,就在劉懷東毛孔大張的瞬間,好像受到漩渦牽引似的,紛紛如潮四海的鉆進了劉懷東的體內。
頃刻間,劉懷東周身本就張開的穴竅,再次被磅礴充沛的天地靈力強行擴張了數倍。
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天地靈力能夠更加順利的進入劉懷東體內,同時也意味著劉懷東身上的每一寸肌肉,每一個細胞,都在承受著被強行撕裂的痛苦。
“啊!”
無比凄厲的慘叫聲回蕩在整片叢林的上空,久久不息,肉眼甚至依稀可見的聲波以劉懷東為中心,迅速往四周擴散開來,所過之處,草木盡皆退避。
甚至于正準備去追孫雅的南派執事聽后,那道元神也是明滅不定的晃動了幾下,好像受到了不小的打擊似的,眉頭一皺驚駭欲絕的扭頭看著劉懷東。
光是剛才那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嘶吼,就已經堪比尋常的聲波攻擊了!
此時此刻,劉懷東整張臉,不,他整個人都跟充血了似的,從頭到腳沒有一塊皮膚不再透著股令人心悸的猩紅色,頭發也是宛如根根鋼針一般倒立而起,都特么快跟脖子上頂個刺猬差不多了。
不光如此,更加讓南派執事感到震驚的是,劉懷東身上竟是散發著一股讓他都心驚膽戰的氣勢!
“這不可能,小子,你干了什么!”
南派執事的元神大吼一聲,直接就放棄了已經逃出自己視線范圍的孫雅,轉而快速從空中掠向劉懷東,同時伸手五指如鉤的直奔劉懷東面門而去。
在這段時間里,劉懷東身上的氣息仍舊在節節攀升,那架勢好像恨不得一口氣沖破天際似的,讓南派執事看的都有些心驚肉跳。
眼看著南派執事那只略顯干枯,戴著一枚朱雀扳指的手掌就要抓到劉懷東的腦袋,一把捏爆他單純的小腦袋時,劉懷東身上卻是赫然爆發出一股煞氣。
“區區元神也敢傷我?給我滾!”
實質化的煞氣和劉懷東的怒罵聲先后而至。
當二者同時波及到南派執事那道實力絕對能碾壓普通煉氣后期修真者的元神時,那道元神竟像是撞在了一堵看不見的墻上似的,突兀的慘叫一聲被狠狠彈開。
“凝神期的實力……小子,你剛才到底干了什么!”南派執事的元神經歷過劉懷東的全力一擊后,竟是看起來都虛幻了不少,好像那海市蜃樓一樣隨時都要消失的架勢。
由不得這紅袍老頭兒不震驚,實在是世界上能夠短期提升自己實力的秘法和丹藥他也知道幾種,但從未聽聞過有這么霸道的玩意兒。
前一刻劉懷東還是煉氣期中期的修為,眨了個眼的功夫,修為直接就竄到凝神期了?而且看他剛才那一擊的氣勢,根本就是他媽凝神期七品上下的實力啊!
劉懷東只是冷冷的看了眼那道元神,并沒有搭理他,只是自顧自陶醉的吸了口氣,“嘖嘖,這就是凝神期的力量么?這感覺真爽啊!”
“小子,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秘法,如此不要命的提升實力,老夫倒要看看你能撐多久!”
不遠處那道元神說話間,還有意無意的看了眼右手邊叢林深處的方向,同時雙手飛速變幻了幾個法訣,而后右手食指迅速指向劉懷東,“千蟲縛!”
剎那間,整片叢林里的毒蟲都仿佛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召喚似的,紛紛從四面八方潮涌而來,不論天上飛的還是地上爬的,會叫的不會叫的,它們的目標都只有一個。
劉懷東!
頃刻間便有數百只毒蟲已經從四面八方破空而至,直接依附在劉懷東身上,宛如跗骨之蛆般用觸角勾住了劉懷東的衣服、頭發……
還沒等劉懷東反應過來,便有更多的毒蟲在南派執事的蠱術指引下,紛紛撲到他的身上。
短短一個半呼吸的時間,劉懷東整個人便已經被數不勝數的蟲子從四面八方給吞沒了,只留下兩只腳的腳腕以下還露在外面。
不過沒過多久,便有成百上千只的螞蟻破土而出,竟是紛紛義無反顧的爬上了劉懷東的腳踝。
與此同時,剛剛南派執事的元神施展秘法時看過的那個方向,一尊穿著紅色長袍的凝神期高手的肉身,則是跟腳底下踩了倆輪兒似的,沒命的在叢林里拔腿狂奔。
而他正前方不遠處,正好就是劉懷東跟自己元神動手的地方。
身上被數不勝數的蟲潮徹底吞沒后,那些毒蟲便開始啃噬著劉懷東的血肉,不過它們很快發現,啃劉懷東就特么好像在啃一塊石頭似的,任你撓鉆撕咬,他特么的就是紋絲不動。
而劉懷東也是在震驚了短短片刻后,感受著自己身上那些來回蠕動著的蟲子,不禁大從心底里的升起一股厭惡之意。
“喝啊!”
下一刻,劉懷東也沒放什么華麗麗的大招,就只是簡單釋放出了自己體內那些洶涌磅礴的真氣,不……這時候沉淀在劉懷東丹田中的力量,已經是介于真氣和法力之間了。
為什么這么說?因為劉懷東的實力是靠藥物強行提升上去的,那些力量也是被他強行抽取過來的天地靈力,總的來說,劉懷東還是無法將那些力量煉化為自己的法力。
但天地靈力結合了他體內原本的草本真氣后,便誕生出了一種凌駕于真氣之上,但比之法力又要稍遜半籌的新力量。
這種力量不足以支撐劉懷東施展三昧真火一類的術法,但如果單純外放,或是將其附于武器上的話,卻是能夠對靈魂,或者說元神造成實打實的傷害的!
那股全新的力量被劉懷東釋放開來后,就像一簇炙熱的火苗突然在他身上燃起一般,直接燒的那些毒蟲四散逃離開來,來不及遠離的,竟是還在半空中就被燒成了一撮撮灰灰隨風而逝。
至于絕命堂南派執事的元神,他似乎也早就聊到了自己的千蟲縛困不住劉懷東多久,所以早在劉懷東中招后,就趕緊抽身往叢林深處飛掠過去。
那個方向,正好也是他的肉身匆匆趕來的方向。
之前他施展出元神出竅,一來是為了追求速度,免得劉懷東他們跑出這片林子,二來也是因為有些情敵了,覺得就兩個晚輩,自己一道元神收拾起來絕對是綽綽有余。
然而那道元神說白了,也只不過是擁有南派執事大約三成左右修為的一道化身而已,當元神與肉身合二為一,才是最強的南派執事!
李懷東紅著眼逼退了自己身上那些討厭的毒蟲后,一眼便看到了正在拼命往叢林深處飛掠的南派執事。
之前聽過孫雅的分析,劉懷東也知道,那老頭兒十有八九是在拖延時間等著跟自己的肉身匯合,所以他當然不能眼看著那老頭兒成功了。
現在擺在劉懷東面前的有兩條路可走,第一就是趕緊跑路,趁著凝神期的修為還在,全力以赴之下,即便是南派執事的元神和肉身合二為一后,也不一定能追的上自己。
第二就是賭一把,趁著對方的元神還沒有跟肉身匯合時,嘗試著直接把那道元神給人道毀滅了,那樣的話,對于南派執事而言,就絕對是無法補救的傷害了。
損失了一道元神,絕對會讓南派執事的修為從此大跌,甚至于直接傷到他的根基,讓他這輩子的修為再也無望精進都有可能!
那么嚴峻的選擇題擺在面前,前進或者后退,劉懷東會選擇哪邊呢?
當然是干了,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既然自己沒惹這幫人,他們卻死乞白賴的非得跟自己過不去,那姥姥舅舅都能忍,劉懷東能忍嗎?
非得特么讓這幫人疼一下子,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才行啊!
想到這里,劉懷東瞇著的眸子里便是綻放出一道精芒,整個人身子都是激射而出,宛如一支離弦之箭般直奔那道元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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