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懷東正對著博伊托的左手上,球狀閃電只是在不時閃耀著灼熱的光芒,并發出‘噼啪噼啪’的電流聲,用以威懾。
而他正對著郭東的右手上,球狀閃電卻是在郭東帶著金色大鐘朝自己沖撞過來時,驟然經歷了濃縮再膨脹的變化后,化作一道雷霆光柱,直沖沖的朝著郭東激射而出。
“轟!”
震人發饋的巨響聲在這天地間回蕩開來,碗口粗細的雷霆光柱,裹挾著萬鈞之勢,脫離了劉懷東的掌心后,眨眼間便是飛掠至郭東身前。
郭東當即便是大喝一聲,前沖的身形驟然止住后,扎了個毫無瑕疵的鐵板橋,并且手掐不動明王印,頃刻間,只見他身上罩著的半透明金光大鐘,更加光芒大放了幾分。
看到這里,劉懷東先是本能的眉頭一皺,不過下一刻,嘴角便泛起了幾分自信的笑容。
雷霆光柱須臾而至,轟擊在郭東的金鐘罩上的前一刻,似乎更加凝實了幾分。
博伊托因為忌憚劉懷東朝著自己蓄勢待發的那團球狀閃電,遲遲沒敢動手,只是睜大眼睛,屏息凝神的看著籠罩在郭東身上的那口金光大鐘。
同樣的,郭東也是眼睛一眨不眨,就那么死死盯著隔著金鐘罩,朝自己轟擊過來的雷霆光柱。
時間仿佛靜止了那么一剎那,是的,僅僅只有一剎那。
剎那之后,雷霆光柱便是在劉懷的氣機引導下,毫不費力的直接貫穿了罩在郭東身上的金光大鐘。
“什么!”
金光破碎的瞬間,郭東頓時睜大眼睛發出一聲驚呼。
緊接著,還沒等他有什么反應,那道雷霆光柱便是順勢直接貫穿了他的胸膛……
是的,就是貫穿。
從前到后直接在郭東身上穿出個拳頭大小的窟窿后,那道光柱仍舊余威不減的轟在了郭東身后的巖石上。
被巖漿炙烤的通紅的巖石上,立馬被炸出個埋十幾個人都不成問題的大坑,周圍的巖漿見縫就入,不大會兒功夫便把那大坑給添滿,形成了一片巖漿湖泊。
低頭看著自己胸膛上那碗口大小,傷處焦黑的窟窿,郭東再次抬起頭來,望向劉懷東時的目光里,充滿了震驚和詫異。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最拿手的絕對防御,為什么在劉懷東這個修為照自己還差兩個品階的小輩面前,竟會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不用那么不甘心,你的防御是很強,但我的攻擊方式可是以點破面。”看到郭東那副已經快要油盡燈枯,卻又始終閉不上眼睛的樣子,劉懷東不禁出演解釋道。
“我還是煉氣期修為的時候,就能在你們的朱雀執事龍石手上死里逃生,非但如此還廢了他的金蠶蠱,凝神七品就能險勝楊文忠,凝神五品的時候,更是你們絕命堂的天之驕子夏侯軍都沒能要了我的命。”
“現在算起來,好像自打我出道以來,你們絕命堂就一直待我不薄呢,派來找我麻煩的總是在修為上可以完全碾壓我的存在。”
“不過為什么這么多次我都能越級挑戰呢?”說到這里,劉懷東不禁有些意味深長的咧嘴一笑,旋即接著開口,“那是因為雖然我活的沒你們久,不過要論戰斗經驗,以及怎么充分發揮出自己掌握的力量,這些我腦子里的東西,可是你們幾百年也攢不下來的。”
說話間劉懷東還伸手指了指自己那顆機智的腦瓜子,那里頭裝著的,可都是老祖宗活了不知幾百年,無數次與人交手總結出的戰斗經驗。
噗通一聲,郭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確定他已經對自己沒有威脅后,劉懷東這才神態輕松的扭頭打量著博伊托,“咱倆這仇肯定已經是不死不休了對吧,那么你是打算現在去死,還是再掙扎一下才去死呢?”
這是挑釁,絕對是赤裸裸的挑釁。
饒是劉懷東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領域法則,好像對博伊托的影響不是很大,是博伊托自身的原因,還是因為薩滿秘法的特殊性,然而劉懷東也依舊底氣十足。
薩滿族不擅近戰,也不經打,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只是他們的秘法非常詭異,跟蠱術一樣往往能殺人于無形,所以令人非常忌憚。
博伊托自己剛才也說過,這種跟猛虎魂魄融合的秘法,最多還能再維持十分鐘。
這也就意味著他戰斗力爆表的狀態也就只剩下十分鐘不到了而已,至于最后他要去準備哪些儀式繁瑣的薩滿秘術……
現在沒了郭東的牽制,劉懷東還會給博伊托那么多時間去唱歌跳舞么?
Wωω▲ Tтkд n▲ ¢○
劉懷東又不傻……
所以說現如今的局面,隨著郭東的倒下,實際勝利的天平已經是朝著劉懷東這里一邊倒了。
當然了,前提得是劉懷東能扛過博伊托十分鐘左右的攻擊,等到博伊托秘法維持不下去時自己精疲力竭。
不過這對劉懷東很難么?別忘了博伊托現在的狀態,也只是能短期內爆發出與極壽身法相仿的速度而已,但劉懷東的極壽身法,卻是只要法力沒耗完就能陪博伊托兜圈兜到天荒地老的!
當下博伊托便是目光陰狠的瞪了劉懷東一眼后,半句廢話沒有,直接就張開雙臂甩開大步朝劉懷東奔襲過來。
劉懷東見狀咧嘴一笑,勝券在握般嘟囔一句,“我知道了,原來是打算再掙扎一下啊……”
話音未落之際,他的身形便猶如鬼魅般直接消失在原地。
博伊托撲了個空后,狀若瘋狂般低吼一聲,也沒用神識感知劉懷東的位置,只是鼻尖聳動如同一只猛獸般嗅了嗅空氣中殘留的氣味,而后身形一動再次朝著右手邊飛撲過去。
劉懷東再閃。
博伊托再撲……
就這樣,兩人你來我往的不知道浪了幾百個回合,終于,隨著時間的流逝,博伊托漸漸有些疲憊了,而他與劉懷東之間拉開的距離也是越來越長。
當劉懷東再次一個華麗的位移躲開了博伊托時,博伊托竟是沒有像之前那樣馬上轉身追擊,而是半弓著身子,用雙手撐著膝蓋,呼哧呼哧的大口喘著粗氣。
劉懷東遠遠的明顯能看見,博伊托嘴角的獠牙,以及雙手十指上銳利如刀鋒般的指甲,都在慢慢的褪去直至完全恢復正常。
“怎么,我還沒熱身,你就不行了?”
劉懷東挑著眉頭,表情戲謔的調侃道,不過這話剛從他嘴里蹦出來,他就品出味道好像有那么點不對勁,于是趕緊咳嗽兩聲掩飾掉自己的尷尬。
博伊托還是雙手撐著膝蓋,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由于臉上抹著五顏六色的油彩,所以看不清他的面色如何,但劉懷東猜也能猜出個大概,這會兒他應該是面無血色的。
有些吃力的抬起頭看了劉懷東一眼,博伊托嘴角泛起幾分苦澀的笑意,“現在,你想怎么樣?用你們華夏的一句話來說,要殺要剮,給我個痛快吧!”
“好!”
劉懷東眼睛瞇成一線,淡淡的回了一聲后,便是單手憑空一抓,握住一團三昧真火,一步步走向氣喘吁吁的博伊托。
說句心里話,劉懷東其實是挺欣賞博伊托這個對手的。
畢竟從他先前那么請求劉懷東不要傷害他先祖的魂魄,甚至對一頭老虎的魂魄都那么緊張來看,這家伙應該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這點倒是不同于絕命堂大多數成員的冷酷無情。
對于這樣的對手,他臨終前只是想讓劉懷東給自己一個痛快,劉懷東當然會直接答應。
緩緩靠近博伊托的同時,劉懷東手里的那團三昧真火,也是更加升騰了幾分。
就照博伊托目前的這個狀態,劉懷東只要一團三昧真火招呼過去,絕對能讓他不帶走一片云彩。
漸漸的,兩人已經相隔不到三尺距離。
就在劉懷東打算一鼓作氣解決了這事兒,然后趕緊出去想辦法幫洛瑩瑩解藥時,他卻突然從博伊托臉上捕捉到了一絲前所未有的狠戾表情。
只一瞬間,博伊托嘴角的獠牙,以及已經消失的尖銳指甲,都是重新長了出來,使他再次變成了之前那樣半人半獸的姿態。
劉懷東眼中瞳孔驟然緊縮,本能的就要抽身而退時,卻不想博伊托竟然在這個時候,在劉懷東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突然爆發出了甚至超出極壽身法的極限速度!
眨眼功夫,半人半獸的博伊托便是死死的抱緊了劉懷東,那兩條胳膊就跟鋼筋鐵骨般,任憑劉懷東怎么掙扎都無濟于事。
“你!你的秘法不是已經……”
“對,那秘法是維持不住了,現在這是另一種薩滿族的秘術……”
博伊托在劉懷東耳邊喘著粗氣說道,說話時明顯已經非常虛弱了,“生物一旦死亡,魂魄留在世上就會承受天道法則的壓制,除非用特殊手段蒙蔽天機,或是將魂魄封存起來。”
“這種秘法就是用我自己的魂魄,來分擔薩博所受到的痛苦,從而延長薩博能留在這世上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