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難之前與人罵戰時,總是一口一個“爺爺”,如今卻改口“哥哥”,顯然已經將烈凰視作自己的媳婦,也將這個烈焰當做自家人了。
不過雙方現在是敵對,他也絕不會手軟。
他的這點小心思,在深知他的牧天與月獨面前暴露無遺,兩人不由相視一笑,又各自嘆息。以刑難這種性格,認定的事便很難改變,烈凰此女詭計多端,言行**,在她面前,刑難肯定要吃大虧。
烈焰悶哼一聲,身子飛速后退,面對刑難他有種吐血的沖動。火之力的爆發力極強,但在面對這個修煉獸之力的刑難時,居然處處受制,怎能不讓他郁悶。
猛攻的刑難倏地止住身影,指著烈焰身后,“咳咳,再退就出去了,咱們重新來過。”很有風度的丟下一句話,轉身向后走去。
搞得雙方同時傻眼,勝負的結果可是關系到上古遺物最終歸宿的問題,而這家伙似乎根本就沒考慮過這個,完全將之當做了一場游戲。
“刑難大哥,你要死啦!”情兒不滿的嬌叱道。與牧天幾人逐漸熟絡之后,她也跟著月神改變了對幾人的稱呼。
牧天與月獨相視苦笑,這廝顯擺的有點過頭,早知如此,就不該派他上場。
刑難的舉動顯然激怒了對方,尤其是作為當事人的烈焰,這是裸的羞辱!
烈焰怒不可遏,暴喝一聲,狂暴的火之力噴涌而出,連頭發也因此赤紅一片,如火神臨世一般,氣勢狂飆,好不駭人。
“火神附體!”
情兒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火族的不傳之秘,施展之后能夠短暫的將自身實力提升至本境界的巔峰!
不過這里說的是將其修煉到極致,而修煉到極致后最明顯的一個特征就是眼睛也變成紅色,而烈焰眼中的那抹紅色極淡,顯然離那個層次還有一段距離。
“刑難大哥,小心!別跟他硬碰硬,等火神附體結束,你就勝了!”情兒大聲的提醒道。
任何強行提升實力的域技都有其弊端,或者說是后遺癥,烈焰若不能在這段時間內擊敗刑難,等虛弱期一到,他就只有挨打的份兒。
“晚了!”
烈焰嗤笑一聲,如彗星般劃過,空間中留下一道火焰灼燒的痕跡,轉瞬沖到刑難的面前,被火焰包裹的拳頭當胸襲去。
隨著實力的提高,他的速度也已快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轟!”
刑難應聲倒飛出去,根本就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力道,速度都超出了他的認知極限。
但他也不算慢,感覺到胸口的劇痛時即刻清醒,眼看就要飛出血池,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手中的無機體武器驟然變成一根繩索,纏繞在石碑之上。
終于借此穩住身形。
“卑鄙!”烈焰咒罵一聲,此時根本容不得他細想為何志在必得的一拳居然沒有將對方擊殺,腳掌猛跺地面,身子凌空躍起,一個大火球噴涌而出。所過之處,空間似乎都不堪重負,泛起令人心悸的波動。
刑難咳出一口鮮血才感覺略微好受了點,一拳擊在地面之上,身子拔高丈許,險之又險的避過火球。
此時烈焰剛好殺到,火焰覆蓋的雙手抓上刑難的雙腳,狠狠向下一拽,刑難不由自主的向下砸去。
而更為可怕的事,火焰順著烈焰的雙手涌向刑難,只是片刻之間,刑難的全身便被火焰包裹。
烈焰是火神,那么刑難就是火人!
“終于可以結束了!”烈凰傲然一笑,看著牧天的眼中充滿了幸災樂禍。
牧天心有感應般的掃向烈凰,給了她一個玩味的微笑,似乎根本就不擔心刑難的安慰。
這倒也是,地獄幽冥炎都奈何不了有獸神戰甲的刑難,這種級別的火焰自不必提。
刑難終于震怒,不待身子落地,無機體武器幻化成的繩索疾速縮短,借著這股拉扯的力道,他的身子狠狠撞向烈焰。
這個變化顯然出乎烈焰的預料,一個不慎突遭重擊,抓著刑難的雙手也不自覺的回收至胸前,想要卸去這股力道。
但刑難是整個身子貼著他,后面還有繩索的拉扯之力,兩相夾擊下,不由自主的退向石碑。
“蓬!”
烈焰不可避免的撞在石碑之上,雖然聲勢浩大,但這種純的打擊對域皇強者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因此他并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
刑難的危機解除,間不容發之際,倏地收回繩索,手掌一拍地面,身子凌空一翻,穩穩落在地上。
脫離了與烈焰的接觸,他身上的火焰也因此熄滅,看到毫發未損的刑難,烈凰一方眾人不由倒吸了口涼氣,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這家伙到底是不是人?如此濃烈熾熱的火焰居然對他造不成絲毫傷害!
烈焰更是驚駭莫名,感受到體內正源源不斷流逝的域力,他知道火神附體的效果正離他而出。
“別Lang費機會!”牧天的神識始終鎖定著烈焰,感應到他的虛弱,立刻傳音。
刑難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沒有遲疑,眼神一冷,仿若電光石火的一拳轟在烈焰的胸口。
“噗!”劇痛襲來,烈焰頓感喉頭一甜,一口帶著灼熱氣Lang的鮮血噴涌而出。
他極度的郁悶,飆升后實力根本沒有發揮出來,可恨求勝心切,也被對方詭異的應變能力所攝,敗的委實無奈。
刑難的一拳不但擊散了火神附體的能量,他擊碎了他的信心。頭一歪,身子也軟倒在地。
“哥哥說過,你不滾就打到你滾!”
刑難冷笑一聲,眾人根本來不及制止,一腳飛出,踢在烈焰的屁股上,烈焰壯碩的雄軀在空間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轟”的一聲落在血池之外。
“那個,對不起啊妹妹,下腳有點重了。”刑難轉眼瞧著雙目噴火的烈凰,也學著牧天那般“妹妹”的叫,只是開口時有些結巴,臉色有些泛紅。
刑難的這副表情烈凰見的多了,聞言心中不由一動,眼珠一轉,怒火頃刻消失,嬌笑的道:“愿賭服輸,妹子怎能責怪刑難大哥呢。不過小妹出場,哥哥可要手下留情哦。”
一聲“哥哥”喊的刑難全身酥麻,脫口道:“妹子出場,哥哥肯定是不行的啦,我主動認輸,后會有期!”
說著,在所有人發怔之際,飛向石碑頂上,跟獸族三人站到一起,不再下來。
雙方同時怔住,烈凰的一句話直接擊退了刑難這個變態,這也太厲害了吧!尤其是烈凰一方,更是山呼海嘯,為她的妖媚驚嘆。
“呃”烈凰也是傻眼兒,這家伙還真有趣,饒是她一貫鎮定自若,也沒想到如此重要的戰斗,對方說不打就不打,妖冶的臉上泛出點點紅暈,煞是嫵媚。
更讓她吃驚的是,對于刑難的舉動,作為他同伴的牧天等人居然沒一人阻止,并且都大有深意的看著她。
烈凰旋即明白過來,眼波流轉間臉上的不自然神色也緩緩淡化,咯咯笑道:“那就多謝刑難哥哥了,不過小妹還是等等再出戰吧。”
她也并非庸人,暗水兩族尚未有所動作,不來由的讓她繼續打頭陣。
“黑山,你上!”飄零淡漠的道。
“是,小姐!”
飄零身后的黑袍少年應聲答道,腳步鎮定的緩緩走到眾人之前,冷靜的望著牧天四人。
“月獨,交給你了。”牧天攔下想要出手的月神,淡淡的道。
月獨給了小妹一個安定的眼神,向著場中走去,他們月氏一族的覆滅,暗族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仇恨讓得兩兄妹躍躍欲試。
黑山眼色沉凝的打量著月獨,對面的少年俊朗的臉上有一雙堅毅的星眸,一件月白色的長袍穿在他頎長的體形上,給人一種飄逸的感覺。
但對方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氣息,卻讓他很不舒服,這是所修域力的天然相克屬性。
“請!”黑山禮貌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月獨微微點頭,也不答話,更不會客氣,光芒一閃出現在黑山面前,光刀劃過彼此間的距離,斜劈向下。
黑山眼瞳一凝,想不到對方速度如此之快,一道黑色匹練抬手揮出,身子也同時欺上。
兩人頃刻間戰做一團,黑白兩色光芒閃爍,勁氣交擊的聲音不絕入耳。
“大哥會勝嗎?”月神小聲的問身邊的牧天。
牧天眼神不動,盯著戰場,沉吟的道:“月獨吃虧在域技不強,想要取勝有些困難,但他心思縝密,性格堅韌,戰斗經驗也是頗豐,敗也不是那么簡單,估計是五五之數吧。”
“那你還”
“這小子面對暗族的人壓抑了很久,也是該讓他活動活動了。”牧天打斷月神的不滿,淡淡的道。
戰場中,兩道人影倏忽分開,黑山低沉的聲音響起,“一招定輸贏如何?這樣下去無疑是Lang費時間。”
“夠奸詐!”月獨在心中暗罵一聲,在之前的爭斗中,對方也感應到他的底細,知道那樣下去最多只是平手。
不過他也不怕,即便自己敗了,他身后還站著從無敗績的牧天。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牧天的眼神卻猛然轉冷,暗族的人果然詭計多端,看來月獨這小子勝算又要削去不少
戰場中,石碑兩側,一邊黑云壓頂,一邊光耀奪目,各自在準備著最后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