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滋林占盡優(yōu)勢,此時的他當然不愿跟已經(jīng)身受重傷很可能就此一命嗚呼的牧天同歸于盡,于是在抽回常春藤的同時,身形也是疾速向后暴退。
然而牧天的速度委實太快,快到木滋林心中剛生出退后的想法,屠刀已經(jīng)狠狠插入他的小腹!
木滋林臉上的表情戛然而止,象征著龐大生之力的綠色眼眸也逐漸變得渾濁和黯淡。
屠刀刺入木滋林體內,里面的血煞之氣噴涌而出,肆意的破壞和吞噬著其體內的生命機能。
木滋林本就消耗甚巨,如何還能抵擋血煞之氣的破壞,幾近干涸的丹田逐漸被抽空,再也無法維持常春藤的消耗,領域武器緩緩虛幻,直至消失。
牧天嘴角掛血,讓他原本俊朗的臉龐顯得有些許的猙獰,眼中卻是神光大盛,盯著木滋林,冷笑道:“知道你為什么敗亡嗎?”
這是木滋林心中最為疑惑的地方,牧天的丹田之前明明被他的常春藤洞穿,按理說他根本提不起絲毫的能量發(fā)動致命一擊,但事實卻恰好相反,牧天除了嘴角掛彩之外,整個人的氣勢不但沒有見絲毫的減弱,還比之先前有著很大的提升。
難道他隱藏實力不成?但這個解釋顯然無法讓木滋林釋懷,即便牧天隱藏實力,但其丹田被廢,沒有死去已是邀天之幸,怎么可能還有還手之力,并且反敗為勝呢?
“為什么?”木滋林發(fā)現(xiàn)一句話說完之后,他再也沒有力氣,仿似全身的能量都融合在那三個字當中。
他已經(jīng)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就如他掛在嘴角的那抹鮮血,在火焰山熾熱高溫的炙烤之下,隨時都有被蒸發(fā)的可能。
牧天湊近了些許,轉而輕聲笑道:“因為我沒有丹田,你自以為必殺的一擊,其實只是讓我受到了些許的創(chuàng)傷,很快就會沒事的,倒是你,很快便將完蛋大吉了。”
他的語氣平淡,好像在跟相熟的老朋友聊天一般,但如此輕描淡寫的話到了木滋林的耳中,卻仿似五雷轟頂。
一個域者沒有丹田還怎么修煉?但事實擺在他的面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黯淡的雙目中射出驚駭欲絕之色,此時的牧天的在他的心中就如怪物一般,苦笑道:“我們都錯了,與天為敵必遭天譴,原來這個天并不是上天,而是牧天!”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讓牧天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剛要發(fā)問,卻見木滋林臉上露出一抹哀求之色,“希望你能履行諾言,不傷及二百萬聯(lián)軍的性命,不然的話,必遭天罰!”
說完之后,再噴出一口鮮血,眼中的最后一抹神采被灰色取代,身子轟然倒下,一代天算大人就此隕落!
天譴,天罰,牧天還是第一次聽到,他有理由相信木滋林臨死前所說的話并不是威脅,而是以他天算者的能力,必然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
但火熾和巨龜天算,抑或是獸族的虛無,都沒有提到過這些,難道他們有什么事情隱瞞?還是因為他們站在了自己一方,而沒有算出這些?
牧天在心中暗忖,他并非無的放矢,而是在木滋林說出這兩句話之時,他冥冥中似乎感應到了一絲異樣的能量自他心頭劃過,轉瞬間便消失不見。
這種能量讓他感到由衷的心悸,他之前曾經(jīng)有過一次這種感覺,那是在面對雷無敵的那種蘊含有毀滅之力的眸光時,而那次還差點要了他的小命。
這次雖然只那么一瞬之間,但那種極度危險的感覺似乎比上次還要強烈,牧天心中感到愈發(fā)的駭然,實力到了如今這個境界,他的確見識到了許多之前聞所未聞的東西。
看了看木滋林倒下去的尸體,心中喟嘆一聲,直接或者間接死在他手中的天算者已經(jīng)有四位,木滋林,耀天陽,雷無敵,還要暗族天算暗黑,而整個域界大陸才僅僅十位天算者。
現(xiàn)在土族選擇退出大陸舞臺,風族已答應站在他的一方,加上火族,水族和獸族,聯(lián)軍方還在負隅頑抗的只剩金族天算金破一人,只要擊潰聯(lián)軍殘存勢力,他的牧天之路也終于完成了第一步——破天。
可是此刻的他沒有絲毫的喜悅,反而有一種深深的厭惡和疲倦。雖然做這些是身不由己,但踏著別人的尸體開拓自己的疆土,的確有違天道。
不知是不是因為木滋林臨死前的話,讓他對所謂的天譴和天罰有了更深一層的感悟,似乎冥冥之中真有什么未知的東西在盯著他一般。
“哎,還是先把迫在眉睫的事解決了再說吧!”
牧天在心中嘆息一聲,將木滋林的尸體收入石像之內,向著火焰山的中央地帶掠去。
但無論如何,他的大計才實施了一步,只此一步才在此刻看出了一點成功的希望,在完成心中那個終極夢想之前,他是絕對不能止步的。
二百萬聯(lián)軍所處的山坳離的較近,得以目睹牧天和木滋林這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場曠世大戰(zhàn),在木滋林占據(jù)上風時,所有人都興奮莫名,等待牧天身隕的那一瞬間;但形勢的急轉直下,讓他們都有些呆滯,他們和木滋林同樣想法,牧天明明已被廢掉了丹田,為何卻絲毫無恙,最后還一擊絕殺了木滋林?
等牧天離去之后,他們才敢喘出憋在心頭的那口氣,但這件事已經(jīng)給了他們足夠大的震驚,聯(lián)軍再次陷入恐慌之中,若不是有著禁錮大陣的封鎖,估計早就落荒而逃了。
等牧天的身形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中時,身體上的傷勢已經(jīng)好轉,若是掀開衣服看的話,絕對找不到一絲受傷留下的疤痕。
如此強大的自我修復能力,甚至已經(jīng)比得上不死煉域蟲。
他的出現(xiàn)并未驚動其他人,反而震驚了他自己,因為他所面前的足以讓他再次心悸。
因為火焰山中濃郁的火之力,加之周圍熾熱到極致的溫度,掩蓋了諸位強者散發(fā)出的氣息,他只是循著血腥味和空間處的崩塌找到這處戰(zhàn)場。
然而戰(zhàn)場并非如他意料的那般雙方在進行殊死大戰(zhàn),只有聯(lián)軍方的強者在對抗著面對的絕境,刑難,火熾等一個都沒有在場。
除了他之外,只有一道靚影靜坐火焰山正中,正是主導大陣的風憐兒!
難道這便是破天大陣的威力嗎?
牧天雖然深知此陣的恐怖,但真正看到之時,也禁不住心下惻然。
以風憐兒為中心,方圓百丈范圍之內除了掙扎求存的聯(lián)軍強者外,似乎一切都化為了虛無,回歸混沌。
火焰山熾熱而又堅硬的山石早已化成齏粉,空間也被撕裂出道道讓人心悸的裂縫,若是不幸被卷入其中,必將有死無生。
而最讓人感到詭異的是,靜坐風暴中心的風憐兒周圍尺許空間卻是安然無恙,與大陣外圍的空間一般無二。
牧天粗略的估計一下,被圍在破天大陣中的有將近三十位天半主強者,以金破為首的諸強沒有一個身上不帶傷。
但無論傷勢有多重,沒有一個人敢停下來,因為虛無混沌的空間風暴,空間裂縫是隨時變換的,稍不留神就將被吞噬其中。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傳入牧天耳中,等他定睛看時,那聲音的主人只剩下一條手臂,轉瞬之間連那條僅剩的手臂也被吞入空間裂縫之中,一位天半主強者就以這樣的方式隕落。
似乎連鎖反應般,慘叫聲不絕入耳,眨眼之間又有三位強者身體泯滅在大陣之中,連靈魂都未能逃出一絲,消失無蹤。
“大家穩(wěn)住陣腳,快些施展出領域!只有同心協(xié)力,才能沖出這個鬼地方!”金破眼神兇厲,狀若瘋魔,但也是極為的清醒,見聯(lián)軍的傷亡正不斷上升,不由大吼的道。
聽到這個聲音,聯(lián)軍諸強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疾速逃跑的途中,開始為自己的領域蓄勢。
片刻后,二十多位天半主強者幾乎就是在同一時間,施展出了自己的領域,各色各樣的能量氣罩相互疊加在一起,最后連成一片,形成一個巨大的七彩光罩,所有人都被籠罩其中。
有了光罩的保護,大陣形成的風暴雖不斷的轟擊在其上,卻每次的撞擊只能發(fā)出輕微的顫動,并不能真正攻入其中,聯(lián)軍諸強也因此得到喘息之機。
主導大陣的風憐兒柔美絕世的容顏上,不自覺的露出一抹蒼白之色,顯然此時她的消耗也到了一個極限。
沒有牧天的大陣,只能算是殘陣,而且風憐兒風火兩系的體質并不符合大陣的要求,現(xiàn)在能夠勉強施展而出,圍住對方近三十位同級別的強者,并且誅殺了其中幾位,已經(jīng)算是一個天大的戰(zhàn)績。
等到聯(lián)軍諸強連成一氣,二十多位天半主強者的領域相互疊加,其威勢自然不是殘缺不全的破天大陣可以比擬。
而穩(wěn)住陣腳的聯(lián)軍諸強開始了第一輪的反擊,身處風暴中心的風憐兒漸漸不支。
牧天心中大急,身形迫不及待閃動,融合了空間獸獸印的無影無形身法終于第一次施展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