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應(yīng)聲而起,整片空間都在爆炸中灰飛煙滅,爆炸產(chǎn)生的能量肆虐八方,牧天根本來不及等待戰(zhàn)果,展開身法,倏忽間穿越空間亂流,遠(yuǎn)遁而去。
在爆炸的那一刻,陰羅剎等人知道中計,也在此刻明白過來為何牧天的分身氣勢會越來越強(qiáng),原來將他們攻出去的能量化為己用。
此時撲面而來的爆炸,正是他們能量匯聚之后的陡然爆發(fā)。
明白歸明白,時間根本容不得他們細(xì)想其中緣由,面對與自己同宗同源的能量,他們知道若是被攻擊到,將會受到怎樣的重創(chuàng)。
陰羅剎厲喝一聲,生受了躲避不開的幾道能量,身形沖天而起,才算逃過一劫。
其他四人依法炮制,劫后余生的五人望著下方的那片虛無混沌空間,下意識的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那抹驚懼,同時也對牧天生出了必殺之心。
一個小小的域主,竟能靠著這等同于逆天級別的魂技耍弄了他們五大強(qiáng)者,更重要的是對方毫發(fā)無損,自己卻差點命喪在自己的能量爆炸之中,郁悶的心情實在難以言表。
牧天在逃跑的途中不忘召喚出幾道分身留在身后,他不是怕對方追來,而是怕對方追來而自己毫不知情。
幸好分身沒有傳來不好的消息,讓他的擔(dān)憂放下大半,等體內(nèi)混沌神力穩(wěn)定之后,回憶了一下腦中的路線,徑直朝著秘境相反的方向掠去。
現(xiàn)在刑難等人有了安全的落腳處,可以放心的在那里修煉提升實力,他在亂界之中等于基本上沒有了后顧之憂。
在此背景之下,他去不去秘境都問題不大,而且多年的修煉經(jīng)驗告訴他,一味的苦修對實力的提升并沒有多大好處,只有在戰(zhàn)斗中感悟,在絕境中頓悟,才能將自身的實力突飛猛進(jìn)。
抱著這個思想,他的身形出現(xiàn)在一個熱鬧的城中。
亂界雖是強(qiáng)者的天堂,可也不可避免的擁有實力低微的弱者,此城便是亂界中普通人的居住地。
上古的七界大戰(zhàn)之后,域界大陸被封印,五界不知什么原因歸為一界,是為現(xiàn)在的亂界。
而當(dāng)初的五界是和域界大陸一樣,里面的修者有強(qiáng)者,有弱者,只有實力達(dá)到那一界的極致之后,才能榮升天界。
可也正因當(dāng)年一戰(zhàn),五界成為了亂界,改變了原有的體系,達(dá)到域主境界中的修者無需進(jìn)入天界,實力依舊可以穩(wěn)步提升。
同樣的,域界大陸的域者在實力修煉到域主境界之后,進(jìn)入的不再是天界,而是如今的亂界。
總之一句話,經(jīng)過上古一戰(zhàn)之后,五界歸為一界,在等階上不降反升,成為域界大陸這個七界之根和天界這個修者終極之地中間的一界。
這是牧天在這座城池中攝取了一個巫族修者的記憶之后,加上自己的分析得出的結(jié)論。
讓牧天無法理解的是,天界沒了域界和亂界為其提供源源不斷的新生力量,他們靠什么發(fā)展壯大?
離上古一戰(zhàn)已經(jīng)過去數(shù)萬年之久,在此期間天界沒有得到哪怕絲毫的補(bǔ)充,而且這些年與亂界的戰(zhàn)爭中,天界同時損失慘重,在這個前提下,天界的實力會越來越弱。
與此同時,因為沒有強(qiáng)者再進(jìn)入天界,使得亂界的實力在逐步爭強(qiáng),在這種形勢之下,天界有什么底牌跟亂界對抗?
難道之前自己的那個猜測沒錯?七界之間的確存在著一個驚天密謀,棋局依舊存在,但博弈之人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再次從牧天腦中挖出,讓他這個小卒子倍感無所適從,在見識了亂界的實力之后,他之前的雄心壯志在這一刻被大幅度的削弱,有些事單靠想是不行的,關(guān)鍵是要做,但要怎么做,他暫時卻想不出什么好辦法。
同時也從這個記憶中得知,當(dāng)初的五界在亂界中被稱為五族,妖族,魂族,巫族,鬼族,魔族。
五大種族為了對抗天界,由之前的分裂走向聯(lián)合,雖然依舊存在著利益上的分歧,不過問題不大,只要一族有難,其他四族都會群起助之。
有此可以想見,如今的五族可以說是鐵板一塊,想要將之分化蠶食,逐步瓦解實屬不易,這讓牧天之前的策略不得不做出改變。
在這種形勢之下,他所屬的域界想要找到合作的盟友,的確有些困難,與天界合作等于與虎謀皮,更不可取。
何況當(dāng)初若不是天界參與,域界大陸也不可能被封印,所以天界同樣是敵人。
在這種形勢下,以此時域界大陸的實力,無論與哪一方聯(lián)合都是炮灰的存在,所以域界大陸只能獨立求存。
而且,死局之中同時蘊(yùn)藏著生機(jī),趁著現(xiàn)在天界和亂界關(guān)系緊張,亂界將大部分精力放在與天界的對抗上,正是域界實力壯大的大好時機(jī)。
在亂界諸強(qiáng)的眼中,域界只有莫敵和牧天這對師徒到來,實力弱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即便知道幽羅封禁棺中有刑難等人的存在,也根本不足為慮。
所以,綜上分析,域界完全可以在這個夾縫中壯大。
但即便想通了此點,牧天依舊高興不起來,原因自不必多說。域界大陸被封印了數(shù)萬年,搞的現(xiàn)在雖然擁有讓亂界心驚的龐大的域者基數(shù),卻真正的天半主強(qiáng)者少之又少,域主境界的只有他這么一根獨苗。
在這個大前提之下,就算給足域界大陸時間,也不可能上升到與亂界五族中任何一族相提并論的實力。
而亂界中除了他們這幾人之外,全部都是五族之人,根本不給牧天可乘之機(jī),想要收編或者拉攏組建自己的勢力,根本沒有可用之人。
誰也不會幫著一個外人對抗本族。
“到底該怎么做呢?”牧天獨坐在酒館中二樓臨窗的桌子旁,看著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其中卻沒有一個能相助自己的。
亂界其實和域界大陸一樣,不同的只是亂界中五族之人自出生的那一刻,便擁有修煉的天賦,可以說整個亂界中全是修者。
只是未達(dá)到圣者境界的修者,在亂界中只能被視為普通人,而只有實力在達(dá)到圣者以后,才能加入一方勢力,成為超然的存在。
這種區(qū)別就如同域界上凡夫俗子和域者的區(qū)別,有此也看出,亂界的實力比域界要高出N個檔次。
想到這些,連喝在口中那令人倍感神清氣爽的淡酒也顯得乏然無味,域界想要在亂界崛起,這條路上充滿了荊棘,兇險和艱難萬分。
就在這時,鄰座的議論聲引起了他的注意,牧天不由側(cè)耳,對方雖然壓低了聲音,可談話的內(nèi)容也一絲不落的清晰的落入他的耳中。
只聽其中一位身著獸皮,好似深山野人的壯漢沉聲道:“你這瘦猴兒的消息準(zhǔn)不準(zhǔn),域界大陸的封印真的被破除了?”
那個叫“瘦猴兒”的漢子五短身材,瘦的只剩皮包骨頭,長相猥瑣,一看就不是好人,不過其實力已達(dá)域皇巔峰,只要再向前邁進(jìn)一步,就能成為五族勢力中的一員。
其他幾人身上氣息不一,顯然分屬幾大種族,不過實力跟瘦猴兒一樣,都在域皇巔峰。
這股實力,若是放在域界大陸,最不濟(jì)也能組建個地階的傭兵團(tuán),一輩子吃喝無憂,但放在亂界,卻是最底層的一類人,估計只要出了這里,隨時都有可能被人滅掉。
瘦猴兒陰笑兩聲,如鼠般細(xì)小的眼睛掃視四周,見無人注視他們,這才放心的壓低聲音說道:“武老大盡管放心,若是我又半句虛言,各位兄弟大可取了我這猴頭兒盛酒喝!”
其中一人插口道:“既然如此,相信你又有何妨,就算消息屬實,域界大陸的封印破除,但這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萬骨山也不是我們這微末實力能進(jìn)入的!”
瘦猴兒嘿笑兩聲,猛灌幾口烈酒,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不知是酒的原因,還是要說出的消息實在是太讓他興奮了。
見眾人的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瘦猴兒滿意一笑,道:“這你們就不知道,此一時彼一時,以前的萬骨山只有域主境界之上的強(qiáng)者才有資格進(jìn)入,可現(xiàn)在域界大陸的封印被破,萬骨山的禁制也隨之消失。”
頓了頓后,用難以壓抑的興奮聲音道:“所以,只要是修者,都有機(jī)會進(jìn)入,我們自然不再話下!”
聞言,眾人盡皆露出一個震驚的眼神,好半晌之后,武老大首先清醒過來,哈哈大笑兩聲,這才低聲道:“那我們豈不是”
瘦猴兒神色一正,沉聲道:“沒錯,相傳萬骨山中埋藏著域界諸強(qiáng)的尸骨,里面必然有著另所有人為之心動的**域技,神兵利器!”
正聽得入神的牧天聞言也不由一震,同時心中也是暴怒,萬骨山肯定是上古一戰(zhàn)時留下的,里面長眠的盡是域界大陸上的驚才絕艷之輩,想不到死后也不得安生。
想到這里,眼瞳一凝,一道魂力悄然射入瘦猴兒的眉心,倏忽間將其關(guān)于萬骨山的記憶全部攝取過來。
消化了這些信息之后,身形倏地消失在原處,再次出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城外。
“萬骨山乃我域界英靈的埋骨之地,豈容亂界這些雜碎踐踏玷污!”牧天冷笑一聲,朝著萬骨山的方向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