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逼是一件很爽的事情,江勤承認自己是個土狗,就喜歡這樣龍傲于天的感覺,但他今天絕對不是故意要裝逼的,他只是不想虧了那十六杯奶茶。
男神?愛誰誰吧,錢才是硬道理。
畢竟推廣在即,燒錢的日子也如約而至,自己口袋里可就剩點小零花了。
不從別人口袋里省點怎么辦?
這,就是勤儉。
五分鐘后,女孩們手里的奶茶傳出呼嚕嚕的聲音,顯然是喝空了,這也側面證明了高大偉的香芋配方有多牛。
要知道,女孩喝奶茶基本是喝一半扔一半,就好像一半一半的喝不會發(fā)胖一樣,像這種能讓她們一口喝到底的奶茶可不多見。
想當初在臨川科技大學選店的時候,要不是高大偉離了婚沒心情繼續(xù)做下去,就憑著這一手招牌香芋,估計也能和自帶流量光環(huán)的喜甜掰掰腕子了。
“真好喝。”
“確實很不錯,怪不得能開四家分店。”
“口感真是細膩啊,絲襪奶茶也不過如此了吧?”
議論聲中,侯祥凱盯著江勤看了許久,慢慢的慢慢的,他開始想明白剛才是怎么回事了。
沒錯,他一定是故意的,說什么富二代啊,生活費啊,表現(xiàn)的窮橫窮橫的,其實就是想讓自己進去買奶茶!
因為奶茶店就是他開的!
也就是說,從自己那一句“憑什么你是男神”說出來之后,他就已經(jīng)拿著個小鏟鏟在哼哧哼哧地挖坑了。
什么承認你厲害啊,你才是富二代啊,全都是尼瑪誘敵深入的詭計。
伱如果不和他剛正面,那他贏了。
你如果和他剛正面,那他賺了。
所以不管自己有多牛逼,哪怕買三十二杯奶茶徹底碾壓他,最后占便宜的都是他,你根本一點招兒都沒有!
但想明白是想明白的問題,侯祥凱仍舊咽不下心里這口氣,我他媽花錢買了奶茶,到最后被你裝逼了,那我的錢不是白花了嗎?
“開個奶茶店才多少錢,幾萬吧?我要想開我也能開得起!”
侯祥凱一開口就壕氣十足,言語間充滿了不服。
“?”
江勤轉頭看了他一眼,眉心微微一皺。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現(xiàn)在一看到有人想朝他裝逼,就很容易覺得對方是想請他吃飯。
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很開心。
怪了……
這估計是曹廣宇給他慣出來的毛病,是敵是友都要弄混了。
不過侯祥凱身上大概是有點氣運的,因為就在江勤打算坑頓飯的時候,一個電話忽然就打了過來。
魏蘭蘭說維也納那邊的合約已經(jīng)拿回來了,公章也蓋好了,現(xiàn)在就差他的一個簽字。
“于莎莎同學,感謝你今天的捧場,我學校那邊還有點事兒,先回去了。”
“啊?這么快就走啊?”
江勤點點頭,掏出車鑰匙一按,對面的那輛奧迪忽然車燈閃爍。
同時一時間,現(xiàn)場的所有聲音都戛然而止,所有的動作也都瞬間停住。
就在這一片眾目睽睽的寂靜當中,江勤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在起步之前降下駕駛室的窗戶,速度緩慢地開出了校內(nèi)商業(yè)街,每動一下都仿佛碾在了侯祥凱的心上。
直到他緩慢地消失在人群的視野當中,眾人才收回目光,然后面面相覷地對視了好一會兒。
侯祥凱是內(nèi)心最炸裂的那個,頭皮都有種被雷電擊中的麻木感,只覺得一陣發(fā)緊。
他要是沒說最后那句“幾萬,我想開也開得起”還能好點,窒息感不會這么強烈,但說了那句話之后再看見那輛奧迪,他的屁股下面就好像有團火,坐都坐不住了。
“那個……我先回去準備比賽了,莎莎,你要有時間一定要去看。”
侯祥凱強顏歡笑著裹緊了衣服,腳步匆匆地拐進了男生宿舍區(qū)。
現(xiàn)場的兩個男生一走,坐在旁邊的女大學生們立馬就忍不住,各種問題對著于莎莎呼嘯而來。
“他開奧迪上學啊?”湯麗難以置信。
于莎莎點頭:“是啊。”
陳文芳也忍不住睜大了眼睛:“那輛車是他家里給他買的?”
于莎莎搖頭:“不,那輛車應該是他自己賺錢買的。”
顧甜甜直接深吸一口氣:“開奶茶店這么賺錢的嗎?”
“他還做生意,搞網(wǎng)站,除了這臺車和那四家奶茶店,他還有四套房。”
“……”
看著姐妹們一臉被滋懵了的表情,于莎莎表面上風輕云淡,但內(nèi)心其實早就已經(jīng)嗨的手舞足蹈了,整個人都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不過剩下的校花比賽和拼團外送什么的她就不說了,打算留著下次快樂。
反正說不說都一樣,因為光是憑剛才見到過的那些,她們大概就已經(jīng)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男神了吧。
與此同時,江勤回到了創(chuàng)業(yè)基地208,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在,而魏蘭蘭和譚青正在等著他,每個人的手里都有兩份合同。
“老板,您回來了?”
“嗯,把合同給我吧。”
江勤坐到椅子上,拔開筆后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其他老板的跟進情況怎么樣了?有進展嗎?”
譚青看了一眼魏蘭蘭:“蘭蘭姐那邊還挺順利的,但我這里有點麻煩,開娛樂城的那個王老板比較難搞。”
“怎么難搞了?”
“他一開始就很直接地拒絕了我,說對我們的項目不感興趣,后面我再打電話過去就打不通了,所以根本就沒辦法再跟進了。”
譚青一邊說著話,一邊把自己收集的資料和王老板的名片拿了過來。
這張名片上也寫著一個關鍵詞,信佛。
“信佛?那怎么辦,總不能去寺廟蹲他吧?”魏蘭蘭也看見了這兩個字,忍不住問了一聲。
江勤摸出自己的諾基亞,按照名片上的電話撥了出去,同時咳嗽了兩聲,清理了一下嗓子。
緊接著,電話那邊就傳來了一個很冰冷的聲音,問他是誰。
“王老板,是我,老江,搞拼團網(wǎng)站的那個。”
“您問之前打電話的那個女孩是誰?她是我的秘書啊。”
“不是,您先等等王老板,我知道您沒有合作意向,我本來也不打算再煩您了,但是我確實有個事兒想跟您說,就耽誤您幾分鐘時間行嗎?”
“是這樣的,我昨晚睡覺的時候夢到了佛祖,他讓我再找您一次……”
魏蘭蘭和譚青屏住了呼吸,眼睛逐漸睜大,看著老板在那里滿嘴胡謅,連個大氣都不敢喘。
208的其他人也都放下了手頭的工作,聽著那充滿封建迷信的談話,頭皮一陣發(fā)麻。
半晌之后,電話掛斷,江勤把手機揣回口袋:“行了,王老板說了,明天下午三點可以見個面,譚青和蘭蘭一起去,帶著曹學姐他們上學期做好的項目ppt,這個老板不好對付,說話的時候要嚴謹一點。”
“佛祖托夢,這樣也行啊?”
魏蘭蘭整個人都傻了:“老板,您剛才是胡謅的吧,王老板還真信了?”
江勤坐到椅子上思考了一下:“不,他應該沒有信。”
“他不信為什么還會見我們啊。”魏蘭蘭非常的不理解。
江勤看了她一眼:“蘭蘭,你迷信嗎?”
魏蘭蘭很干脆地搖了搖頭:“我相信科學。”
“那你肯定不知道,像這種信神佛的人,都會有種寧可信其有而不可信其無的心態(tài)。”
江勤端起好朋友杯來喝了口水:“所以,哪怕王老板不信我說的佛祖托夢,他也會覺得見一面不會有什么損失,換個角度來想,萬一真的是佛祖托夢呢?那他肯定會后悔的,所以他不是信我,是為了求一個心安。”
魏蘭蘭略微有些明白這種心態(tài)了:“就像您大半夜不睡覺,偷偷跑去掛姻緣樹?”
“噗……”
江勤還沒來得及咽下去的水直接就噴了一褲子。
見狀,魏蘭蘭和譚青趕緊轉身過去拿紙,刷刷刷地抽了好幾張遞了過去。
“老板,您沒事吧?”
“沒事兒,不小心燙著嘴了,你們不用管我,先去熟悉一下項目PPT吧。”
江勤隨便擦了幾下,把兩個人攆回了工位,然后故作鎮(zhèn)定地咳嗽了一聲,仿佛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
這就是做老板的基本素養(yǎng),你可以不小心失態(tài),但絕對不能承認。
“雪梅,身子坐正一點,別癱在椅子上辦公。”
“?”
盧雪梅一臉懵逼,心說我根本什么都沒干啊,怎么就被點名了?
坐的不正也算理由?
可是對面的路飛宇都快在椅子上躺平了,這不是赤裸裸的職場霸凌嘛。
與此同時,江勤把杯子擰上,打開了電腦,搜索了一下臨川市大型寵物店的地址和信息。
他仔細想過了,找流浪狗來養(yǎng)不是很安全,還是買一只比較好。
只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買個什么樣的,因為他從來都沒養(yǎng)過狗。
前世在深城工作的時候,他三天兩頭出差,顧自己都很難,更別提為另一個生命負責了,所以他對品種什么的一點都不了解。
江勤查了半天,決定還是去寵物店實地考察一下,瞅著哪個順眼就買哪個,給它一場潑天的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