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前期選定的五座二線城市已經推過去了。”
“按計劃繼續吧,溫柔一點。”
拼團的下沉動作很溫和,并沒有像在一線城市那樣,一出手就不給人活路。
相反,他們就像個正人君子,嘴里念叨著別怕寶貝,我會輕輕的。
但實際上進入市場之后站起來猛蹬這種事,懂的都懂。
而在這個過程當中,先前一直駐守在二線城市的本地團隊就發揮了巨大的作用,配合江勤的地推鐵軍,二者由點到面,迅速為拼團擴大著經營半徑。
以四大一線城市為基礎,縱貫東西,整個下沉計劃都無比絲滑。
其中,西京分站是拼團下沉計劃當中被首圈的重點目標城市,于是一波推進之后,拉手網的分站沒了。
江勤聽到葉子卿的反饋之后陷入了沉默,臉上帶著一點淡淡的憂傷。
當年一起奮戰的老朋友,越來越少了啊。
而在在這個過程當中,銀聯支付和財付通都逐步接入到了拼團,成為了第二第三付款方式。
不過支付寶付款選項仍舊處于第一選項,其實也側面表示了江勤的大度與謙和。
另一邊,知乎與飛信、米聊開始了正式合作,推廣計劃開展,這一步也是讓騰訊方沉默了許久。
而此時,在西京的拉手網分站,“我將親自出手”的周振豪看著窗外鋪天蓋地的拼團廣告,一個人站在夕陽之下沉默了許久。
不過之后的拼團就沒別的動作了,繼續專注于團購市場,一邊把經營區域鋪過去,一邊對社區團購進行復制粘貼式的搭建。
葉子卿的這句話不亞于,我才剛揍過你,你怎么就不記得我了。
“振豪,出來吃飯嗎?我在西京。”
在這個節骨眼上,拼團忽然虛晃了一槍,真的是差一點就把他們晃出了高血壓。
他還是難以理解,一個大學創業項目怎么可能橫掃了整個國內市場,最后打的他們四散逃亡,甚至被貼臉開大。
現在市面上的各大連鎖品牌幾乎都是張開腿等待拼團進入的,剩下的那些商戶則是聞風而動,只站在強者那邊。
“子卿?你怎么來西京了?”
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龐蕊的眼皮一跳,知道這是拼團在為之前的輿論戰發表著自己的不爽。
“拼團入駐西京的計劃是我負責的。”
支付工具的推廣還沒到中期,微信到現在仍舊搞不清后期應該怎么往前發展。
他的這種心態和莊晨是差不多的,因為一直駐守西京,沒經歷過一線城市的爭奪戰,他們總覺得難以理解。
但就像針對阿里的策略一樣,知乎仍舊把最好的推薦留給了微信。
最令人痛心的是,他們都是我干死的。
秋日的午后,江勤聽完了二線城市的推進計劃,開車從拼團總部回來。
兩年時間,周振豪驀然從團購的一場大夢之中醒來,發現原來自己還是小周,而江勤真正成為了江總。
再加上拼團的服務質量以及嚴選品牌比拉手高端太多,他根本就沒有抵擋的辦法。
周振豪一陣愕然,發現原來的好友已經變成了江勤的形狀,然后謝絕了對方的好意,心里卻還是有種無法宣泄的壓抑感,不知道該如何排解。
魏蘭蘭和的董文豪是一起來的,主要是他們學院邀請他們的去做個演講,給學弟學妹樹個榜樣。
他們倆人,還有蘇奈、路飛宇、盧雪梅,甚至文錦瑞,都已經活成學校走廊里的照片人了,這些年傳說不斷,頗有種系院神話的感覺。
兼職兼成了獨角獸企業高管,這他媽簡直找不到地方說理。
“好久沒回臨大了,老板老板,東校后面怎么多了個樓?”
“那是臨大新建的大學生創業孵化基地。”
魏蘭蘭和董文豪驚訝了一下,立馬趴在窗上仔細看了一眼:“這么豪華?”
江勤點點頭:“這屬于是前人栽樹,后人乘涼了,就像是你剛要畢業,學校里忽然宣布要裝空調,這能接受嗎?所以我也去申請了一層。”
“申請……一層?”
“對,申請了一層,做臨大對向輸出的人才培訓基地吧,大學生都是寶貴的資源,關鍵還便宜。”
魏蘭蘭看了一眼江勤:“這個學校也要變成您的形狀了。”
董文豪咳嗽一聲:“重點是大學生便宜,但真的努力,就像當年的我們。”
此時的江勤緩緩減速,把兩個人在前廣場放下:“趕緊去裝逼吧,我去食堂吃個飯去。”
“好的老板。”
“記住啊,提一下我是學習之星的事情,這個諢號老久沒提了,我都怕別人忘記我其實也是個學霸。”
“……”
把魏蘭蘭和董文豪送下之后,江勤開車去了食堂,打算炫口飯,結果就看到莊晨迎面而來,臉色鐵青。
臨川的二餐還是很大的,東西南北四個大門,能遇這么巧真的不容易。下一秒,莊晨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在江勤的面前停住,牙齒咬的咯吱作響,聽起來十分的瘆人。
江勤瞇起眼睛:“想挨揍?”
“不想!”
莊晨怒不可歇地掀起門簾,邁步走了出去,每一步都走的很響。
江勤搖搖頭,搞不懂這些年輕人到底是什么情況,怎么一天不見又他媽矯情上了。
他邁步走進食堂,打了飯,結果剛坐下,就有一道倩影帶著香風坐到了他的對面,同時一個略帶試探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江勤,我能坐這里么?”
“坐吧,莊晨怎么回事,跟月餅吃多了一樣,你們又吵架了?”
簡純抿了下嘴角,有些委屈地開口:“本來答應和他單獨吃飯的,可他來到之后非要問我為什么把右手的指甲剪掉了,我說方便,他就炸了,莫名其妙。”
江勤嘖了一聲:“現在的大學生談戀愛真細致,連指甲都要管?”
“我們沒有談戀愛。”
“你如果真的不喜歡他,就直說,對你好,對他也好。”
簡純嘆了口氣:“我大一的時候就跟他說了,我們只能是好朋友,但他就是不聽。”
江勤看他一眼:“你有幾個好朋友?”
“很多啊,我比較喜歡交朋友。”
“渣女。”
“?”
江勤堅定地認為一個人只能有一個好朋友,這是法律規定的,就像法律不禁止好朋友親嘴一樣。
“既然不喜歡就別給希望了,像單獨吃飯什么的,落在舔狗眼里就是一種積極的信號,就好像伱給了他機會,更難放手,說不定還會越陷越深,最后空留遺憾。”
簡純抬頭看他一眼,有些茫然:“你怎么會知道這些?”
“我當然是聽老曹說的。”
簡純哦了一聲,覺得很合理,然后低下頭,一副淑女模樣的小口喝湯。
其實簡純從步行街那件事之后,就真的喜歡江勤了,不過因為對方的光環太盛,她也沒勇氣說出來。
但對比總是會形成傷害的,她不敢對江勤表白,但是也不會勉強自己去喜歡莊晨。
想到這里,簡純就忍不住想起他們開玩笑說的話,什么替江勤生個孩子,莊晨會幫忙養什么的,心里一陣統統亂跳。
“有些人很帥,很耀眼,但這樣的人如果堅定不移的單身,就不要浪費自己的時間,這種人不值得,哪怕他真的很帥,很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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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純抬起頭,看了江勤一眼,發現對方的眼神正瞥向自己放在右側的手機。
莊晨給他發QQ消息了,以至于整個屏幕都亮了起來,鎖屏頁上是江勤在廣告中揮拳的照片。
簡純的臉頰一紅,咽下嘴巴里的湯汁,迅速地按下了鎖屏,然后說了句吃完了,慌慌張張離開了食堂。
江勤撿起餐盤里的金屬湯匙,轉過來用背面對著自己,有些埋怨自己這張帥臉誤了那么多女孩的青春。
不過,這也是江勤寧愿相信友誼天長地久,也不相信愛情長長久久的原因。
他上輩子和莊晨一樣,也做過舔狗,也沒有愛情。
但這一世放飛了自我,解除了枷鎖,身份轉變之后到處都是桃花,就總覺得不可信。
都重活了,見到了那么多對比與傷害,還去相信上一輩子相信過的事情,這對江勤來說是很難的。
正在此時,對面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王海妮端著餐盤過來,直接挺胸抬頭地湊到了江勤的面前。
“江總,撩小姑娘呢?不怕被馮楠舒看到啊!”
“海王妮,你就算把我的臉埋進你的胸口,該沒有的溝還是沒有。”
王海妮臉都黑了,轉身坐到了對面:“高文慧就是胡說八道,我就是有。”
江勤吃了兩口飯:“我的好朋友呢?”
“在宿舍給你織手套,手指頭都扎破了,我就說手套太難,她非要織,哦對了,有東西要給你。”
“什么東西?”
王海妮掏出了兩張電影票遞了過去:“我和我男朋友分手了,用不到了,請馮楠舒去看電影吧。”
“又分手了?渣女!”
江勤接過來看了一眼,上面寫《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