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細想,章子熙慌忙地起身,害怕下一秒宋世卿就會改變主意。畢竟他終究還是一個她看不透的男人。
宋世卿拿起風衣利落地穿在身上,漠然地走出了包間,章子熙踩著十釐米的恨天高不得不加快腳步。
她挽住宋世卿的手臂,感受著從他身上唯一傳遞過來的溫暖,腦海之中突然想起那一次,在那樣一座古堡一樣的大學裡……
宋世卿修長的手臂下擁著一個身材嬌小,卻玲瓏有致的女子。雖然那日滂沱大雨,但是兩個人相依相偎,竟然一路走得溫暖異常。
那個時候,她帶著嫉妒,還是帶著一股倔強的勇氣,現在她已然記不清了,但她的腳步卻快於一切想法,“世卿,伯母讓我接你回家,說是有事情和你談。”章子熙知道那個時候自己半低頭的側臉一定足夠驚豔。
所有的女人都應該知難而退,但是偏偏就是站在他身側的女人傻兮兮地笑著,“小黑,你趕緊回去吧,我一個人回寢室就行了。”
“回去記得洗頭。”那樣溫柔的聲音是她從未聽過的柔軟。那個時候,她才真正地體會到什麼叫做嫉妒。
從他進入宋家開始,她就陪伴著他,卻從未得到這樣的關懷,這讓她覺得心裡堵得慌。
冷風襲來,章子熙被一陣冰冷從回憶之中拉扯回來,終於離開了這個地方,她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怎麼了?”章子熙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看著打開車門卻遲遲不肯動作的宋世卿,有些疑惑地開口,語氣中卻帶著甜膩的撒嬌意味。
宋世卿卻不理會,目光緊緊地放在了大廈的一個窗口上。
章子熙從擋風玻璃看出去,宋世卿目光觸及的窗戶上,樑夕正舉著一個孩子夠窗戶上粘貼的紅色的葫蘆,而他們的身側一個女人帶著微笑的側臉,似乎讓整個世界都成爲了一種陪襯。
“世卿,要去打個招呼嗎?”章子熙依舊撒嬌著開口,淡然的像是一點也不在意。或
許只有她自己知道,心中的嫉妒已經像是野草一樣瘋長了。
“不必。”宋世卿簡潔的回答,眼神之中滿是漠然。
章子熙看著宋世卿緊抿成直線的嘴角和冷漠的眼神,心中揚起一絲得意。那個女人現在在他的眼中終於成爲過去了,她再也不必糾結於過去,那些與她無關的溫暖之中了。
車子一個急轉彎已經將華麗的大廈甩在了車後,宋世卿內心的恨意卻無論如何也甩不掉,這個該死的女人憑什麼這樣折磨自己?
他爲何總是沒有辦法忽略這個該死的女人?一定是因爲恨得太深了吧。
“吃什麼?”宋世卿嗓音有些沙啞地開口,握住方向盤的手卻因爲用力有些扭曲。
章子熙聽到宋世卿的話亦是一愣,她從未聽到宋世卿這樣溫柔地開口詢問自己要吃些什麼,或者經年之後,他終究會發現自己的好。
臉上不自覺地揚起笑意,目光中帶著幾分曖昧,“我們去吃火鍋吧,很久沒有吃過了。”
宋世卿對於章子熙的撒嬌卻沒有任何的感覺,冰冷的臉上沒有了任何表情,語氣也是極冷淡的,“你和我媽去吃吧,我還有事。”
他不是不知道章子熙想要什麼,這麼多年來,他也不停地嘗試著要忘記那個該死的女人,嘗試著對別的女人好,但是卻從未成功過。
宋世卿不用看也知道此刻章子熙的表情,但是他真的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繼續和她共處。
“世卿,不過就是吃個飯的時間,你就陪陪我嘛。”章子熙不是不氣惱宋世卿總是喜歡躲著自己,但她卻明白一個男人沒有時間去理解一個女人心中的溝壑,他們沒有精力,所以他們總是需要女人知書達理,需要她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宋世卿聽著章子熙撒嬌的聲音,內心的煩躁就更加膨脹,“下車。”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絲決絕。
章子熙看著車水馬龍的道路,他竟然就這樣將自己放在了馬路中間,她再一
次用乞求的眼神看著宋世卿。
雖然她知道這一切或許並沒有什麼用,他本就是一個冷峻的人,但是讓她失落的卻是他連最後一個眼神也不肯留給自己。
宋世卿聽著車門被重新關上的聲音,一腳油門車子便駛了出去。
“蘇菲,酒店裡是不是太清閒了?怎麼讓員工工作時間去消遣娛樂?”宋世卿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手中紅酒在高腳杯中搖搖晃晃,帶著一種迷人的漩渦。
蘇菲低著頭,她通常不敢正視這個渾身散發著寒意的男人,卻也不明白爲何除了吃飯從未踏足酒店的宋總裁竟突然親自來了,而且還對一個員工是不是在崗如此在意。
“宋總,我並不知道有員工在工作時間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蘇菲戰戰兢兢地開口,對滿辦公室冰冷的氣息十分的不適應。
宋世卿聽著蘇菲的話,猛然間擡起頭,那雙原本微斂的眼睛陡然之間睜大,“蘇經理,難不成員工連請假都省去了?”
蘇菲聽著這上揚的語調,竟然判斷不出這個人的心思。
“宋總,員工每個月有四天的休假時間。”蘇菲雙手不停地摩擦著,聲音小得像是蚊子一般。
宋世卿起身,嘴角一抹狡黠閃過,命令式的口吻,忽然勾起一抹笑容“以後,把唐心暖的假期全都取消。”
蘇菲聽著這不帶溫度的話,卻分明帶著一種氣惱。只是這是老闆的意思,除了執行,她沒有任何多嘴的資格。
“好,我知道了,但是……”蘇菲緊咬住下嘴脣,內心有些掙扎。
宋世卿瞟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蘇菲,手指彎曲敲打在辦公桌上,“但是什麼?”他有些不耐煩地開口,目光之中滿是清冷。
蘇菲緊張地擡起頭,卻正對上宋世卿那充滿寒意的眼睛。
她慌忙地低下頭,“唐心暖,額,那個新聞上報道說……”蘇菲有些不確定宋世卿到底是什麼心思,是以說話也便留了幾分餘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