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來,嚴景致你怎么能這么欺負人,我讓你拿個鞋而已。”
“這不叫欺負。”嚴景致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這輩子也只背過你們兩個人,這是關愛,別鬧脾氣了,上來。”
聶聲曉一愣,抓著車座,良久,還是搖搖頭。
“真不要我?”嚴景致直起腰,居高臨下地站著看她。
聶聲曉搖頭,“這是原則問題。”
“那我走了。”嚴景致還真轉(zhuǎn)身準備走。
想著待會兒沒人幫忙自己要打著赤腳下車丟人,聶聲曉下意識地拉住嚴景致。
嚴景致回頭,揚起唇角,“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
聶聲曉徹底被治了,低著頭,“真不能拿鞋了?”
“不能。”
聶聲曉嘆了口氣,“車外盯著的人多嗎?”
嚴景致叫來司機,對他吩咐:“清場。”
他探了半個身子進車里,“現(xiàn)在沒人了,過來。”
聶聲曉看著他想了想,“還是背吧,背著不用看到你的臉。”
嚴景致臉色一變,一手掐著她的腰,一手探到她腿彎,抱了出來。
不僅要讓她看到臉,還一刻不停地盯著她。
聶聲曉提醒他:“你走路別看我,看路,我怕摔跤。”
嚴景致對她的別扭嗤之以鼻,“曉曉,我給你的安全感很足,你應該承認這一點。”
“有你這么自戀的嗎?剛剛在醫(yī)院的時候我就沒安全感。”
“也不知道是誰說,誰也無法利用我。”
“……你閉嘴,不要說話。”
前面的人早已經(jīng)把房門給他們開好了,嚴景致直接把聶聲曉抱進去,放在床上沒走開,而是形成一個小包圍圈。
聶聲曉用手撐在他胸前,“孩子呢?”
“你不是見過了?”
“我匆匆見了一面就趕去醫(yī)院找你了。”聶聲曉說這話的時候還憤憤的。
“很好。”嚴景致在她唇上落一個吻,被她用手擋了,只好落在她臉頰上,“第一次感覺
我打敗了兒子。”
聶聲曉踢開他,跳下床找到拖鞋,“誰說他你打敗了,我要去跟客房經(jīng)理說,要另外住一個房間。”
“沒有空房了。”
聶聲曉不會信他,拖著拖鞋把自己行李箱打開,換了雙鞋便出門。
這次在她看來真的是原則問題,嚴景致的道歉態(tài)度顯然不夠好,她不想就這么過去便宜他,沒準他還覺得好玩下次接二連三的拿別的女人嗆她。
嚴景致也只是靜靜地看著,然后跟著她出門。因為剛剛助理給他發(fā)了消息,晚餐時間到了,就在一樓的自助大廳,剛好跟服務臺很近。
“你好,請問還有空房間嗎?”聶聲曉走到服務臺,問一個金發(fā)飄飄的女人。
女人對她露了個微笑,然后搖頭,“嚴先生已經(jīng)有套房了。”意思是你們一家人就不要占那么多房間了。
聶聲曉往后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嚴景致,后者悠閑地不像話,仿佛就在等著她乖乖過去。
金發(fā)美女看著他們笑意盈盈,“夫人,嚴先生在等您用餐。”
這讓聶聲曉產(chǎn)生了再開新房就有罪惡的想法,張了張嘴還是決定不矯情了,同房就同房,反正她還有辦法讓他反省自己。
“那謝謝了。”聶聲曉失落地搖搖頭,摸了摸肚子發(fā)現(xiàn)確實有點餓,在飛機上因為掛著他會偷偷玩命工作,東西也不記得吃。
“餓了?”嚴景致的視線捕捉到了她下意識摸肚子的動作,伸手要帶她進餐廳。
聶聲曉手一躲,“好好吃飯,別拉拉扯扯。”
嚴景致看著她嘆了口氣,今天這刺算是埋下了。
不過哄老婆的技巧他多少領悟了點,比如在吃自助的時候亂拿東西,什么不能吃專門拿什么。嚴景致拒絕了秘書的幫忙,拿了很多咸菜和生蠔,還有冰塊凍成的蝦,然后坐在聶聲曉面前,一邊看她吃飯一邊裝可憐。
“裊裊跟著保鏢去辰東總部了。”嚴景致跟她搭話。
聶聲曉停下來,終于看到了他餐盤里的東西,“你讓他去那里干什么?”然后視線就
一直放在他的餐盤上。
“去看看他將來的資產(chǎn)。”嚴景致開始動刀叉。
聶聲曉看著他掰著生蠔和蝦,一個一個的,終于忍不住了,“你都腦震蕩了,還吃這么刺激性的東西?”
嚴景致:“反正沒人關心,隨性吃吧。”
聶聲曉終于忍不住伸出叉子把他的餐具杠住,“那個誰,服務生,你過來收了這盤東西。”
秘書其實一直都在,見狀也不等服務生過來,趕緊收了嚴景致的餐盤。
“Ms,你真會照顧人。”面前突然投下一片陰影,聶聲曉見是個不認識的女人,中年,黑頭發(fā)黃皮膚,長得很像同胞。
她眨了眨眼睛,對她羞澀的笑了笑,發(fā)現(xiàn)嚴景致已經(jīng)站起來了,“魯院長。”
聶聲曉很少見嚴景致打招呼的時候站起來的,這么到位也只出現(xiàn)在他熟識的或者特別尊重的人身上,她默默地也跟著站了起來。
“嚴先生,上次見你還是兩年前吧,你跟那時候完全不一樣。”魯院長眼神在嚴景致和聶聲曉中間徘徊了幾圈,意有所指。
嚴景致低笑了一聲,把手輕放在聶聲曉肩上給她做介紹,“這是哥倫比亞大學漢語言學院院長,中國人,曾經(jīng)在民主投票中打敗過32個教育精英。”
然后肩上的手收緊,道:“魯院長,這是我愛人,聶聲曉。”
魯院長走過來拉住聶聲曉的手:“明天嚴先生答應我來給漢語言學院的學生們開個講座,夫人也一道來吧。”
“呃……”聶聲曉腦子里還回蕩著嚴景致說的“打敗了32個教育精英”,難怪他也尊重,女強人啊,頓時覺得自己氣場弱了沒法拒絕。
“她會去。”嚴景致卻是直接幫她答應下來。
魯院長走的時候看著嚴景致的臉感慨,“你知道嗎嚴先生,那時候你臉色蒼白,完全不如現(xiàn)在滋潤,我還擔心過你這枯燥的一生。”
嚴景致見她吃完站起來,“去哪里?回房間。”
聶聲曉眼睛看著酒店后面的花園,“去散步,你這枯燥的一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