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玄與衆人辭別,吳之時遞給柳玄一個透明的小盒子,裡面裝著一隻看起來跟蟬很相似的蟲子,“這裡面裝的是同心蟲,可以幫助你在回來的時候找到我們。”
同心蟲,靈脩中比較常見的用於聯絡的道具,同心蟲是一種靈蟲,經過靈脩的餵養,可以生活至少幾十年以上,而且每一隻同心蟲一生只有一隻伴侶,兩隻同心蟲一但交配後就會有一種心靈上的聯繫,兩隻成蟲只要在一定的範圍之內,就會彼此吸引,定位十分的準確,比信鴿方便的多,所以很多靈脩都喜歡用同心蟲來當作聯絡工具。
柳玄對吳之時點點頭,艾薇兒過來抱著柳玄的手臂搖晃著,現在小魔女在柳玄面前表現的越來越像小孩子,可能是跟柳玄混的熟悉了吧,所以天性也表現了出來,柳玄摸了摸她的頭,她有些生氣的打掉柳玄的手。
而公孫景嵐則矜持的多,當然這只是人多的時候,自從上一次柳玄爲她驅毒之後,兩個人之離的距離不知不覺間拉近了許多,每當兩人獨處的時候公孫景嵐也是很粘柳玄的,這一切柳玄全看在眼裡,作爲一個心理年齡有幾百年的老妖怪他如何不明白她們兩個的心思。
帝都是禁飛的,即便是通玄殿的也是不行,作爲東部大陸上最強大的帝國,帝都有無數的重要設施,這些地方都是不允許飛行的,而且還有非常強大的禁制,如果誰真是敢在帝都強行飛行,到時候可能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出了街尾,那裡停著一輛馬車,看起來就是一輛普通的馬車,一上馬車柳玄才發現,這馬車也是大有玄機,馬車上竟然還有屏音和防禦的陣法,估計這也是通玄殿專用的馬車。
馬車跑起來柳玄才發現,這馬車竟然還加了御風的法陣,比普通的馬車快不知道有多少倍,到底是特殊部門,這裝備就是不一樣。
馬車跑得飛快,原本就沒來過帝都的柳玄根本就是看得眼花繚亂,想不到馬車一路向東,大概也就半個時辰的左右,漸漸的人流稀少起來,周圍的建築也越發高大幽深,一看這裡就不普通人能夠涉足的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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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來到一處大院外,慢慢的停了下來,這個大院看起來不是很華麗,但卻有一股莊嚴的味道,最讓柳玄吃驚的是門口擺放的一對石獅,雖然只是一對普通庭玉的石獅,但卻有一股肅殺的氣息,天秦人對門前的擺放是很有講究的,一般來講只有府衙以及官員府邸才允許門前鎮石獅,普通人家不允許擺放石獅的,而且石獅的雕刻工藝也非常的講究,最關健的還是石獅頭上毛髮的卷紋。
石獅毛髮的卷紋數代表著官員的地位或者家族曾經的地位,據說最多的卷數是十三,這是當朝一品官員的卷數,而其他的官員則依次遞減。
但是這一對石獅卻是有卷無紋,這絕對不是說這裡的地位低下到無紋的地位,因爲最次的卷紋也有三道,所以無卷的意思就是這裡大的無法用卷紋來表示這裡的品級,所以有卷無紋。
兩人走上臺階,柳玄就感覺身體微微的一震,面前的硃紅色大門竟然微微一顫,一道黃光至柳玄的身上掃過,李銘峰連忙對柳玄擺了一個放鬆的手勢。
待黃光掃過,李銘峰將銘片一亮,硃紅大門的一個角門才緩緩的打開。
“那只是一種防止滲入的手段罷了,如果是練有邪功或者魔功的人,門禁就會報警,當然,也不是說所有練邪功的都不是好人,但相對來說,修煉這兩種功法的人都比較衝動,也更難控制自己的情緒,所以……”李銘峰接下來沒有說,卻擺了一個你懂的手勢。
穿過大門之後,柳玄才發現,這裡面的景色竟然與外面看起來完全不一樣,在外面看來,這裡面只是一片簡單的庭院,可是進來之後才發現,這裡面居然是別有洞天。
這裡面簡單就是一處小型皇宮,院子裡的建築,一個賽一個奢華,折回庭廊,花謝流水。
在李銘峰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一處空曠的後院,院內廊前放著藤桌藤椅,離藤桌三尺,各種花草爭相鬥豔,看到這些花草,柳玄的眼睛不由得一瞇,這些被當作普通裝飾的花草,居然全是靈草。雖然多數都只是一二階的普通靈草,但是滿滿半個庭院是何處的壯觀。
估計這裡應該是一處類似藥園一樣的存在,藤椅上坐著兩個老人,中間有擺了一壺茶,柳玄還沒到桌前就已經聞到了醒神茶的香味。具體的品階柳玄也能確定,但至少要比燕王請自己喝的強得多。
兩位老人正是博弈,看到二人從外面進來,坐在右側身穿黑色發衫的老者先是下了一步棋,然後對著李銘峰一揮,沒讓李銘峰說話。
於是柳玄和李銘峰就只好垂手立於一旁。
執棋的老人緩緩下了一子,這才坐直身子,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拿起桌上的醒神茶抿了一口,“不過就是個提神醒腦的茶葉,何必當寶貝一樣藏著。”
這位老者一直身,柳玄的眉毛就是一挑,他從老者身上看到了一層死氣,那是一種灰敗的氣息,普通人根本看不出來,柳玄也是覺醒了記憶才能查覺到一點點。不過更讓柳玄奇怪的是,這老人的身上竟然有一層若有若無的紫氣在抵擋著死氣,任哪死氣如何翻騰也不得分毫的寸進。
從他身上的死氣看,這位老者估計連一個月的壽命都沒有了,之所以能夠保持住這樣的精神,顯然是那一層紫氣的原因。
很明顯,這位老人不是靈脩,不過他身上卻也散發者淡淡的威壓,那是常年作爲上位者累積出來的結果。而且,這位老者居然坐在了羅殿主的上首位。
這幾條幾點一疊加,老者的身份呼之欲出。
黑衫老者看了好一會,把自己手裡的棋子一扔,“又輸了,你說說,我比你長了上百歲,爲什麼這棋就下不過你呢?”
上位老者微微一笑,不過柳玄彷彿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了濃濃的依戀,“你志不在此,怎麼可能贏得了我?這東西對你來說就是一件消遣的玩物,可是我幾乎一生都像在下棋一樣。”
黑衫老者也看出了他的落寞,也就沒再接茬,他轉臉看了柳玄一眼,“能給我展示一下你的步法嗎?”然後一指李銘峰,“就是你打敗他的時候用的。”
老者的話一出,李銘峰臉色一紅,看得出來,他是很不願意承認自己敗在意動階手上的,但是當日之事,羅殿主雖然沒有親臨,卻幾乎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至於他怎麼知道的,化脈階的強大手段還是不他能接觸到的。
柳玄也不知道黑衫老者是何意,於是拉開架式將迅步的幾個要點展示了一遍。
黑袍老者點了點頭,“你這步法何處得來的?”
柳玄原本想說是孫教習傳授的,但一想這樣一來會不會給孫教習惹上麻煩,反正這個步法本就是怪老頭的,看起來他也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於是柳玄模糊了一下,由得老者去猜,“得自燕北修院。”
“那這一次進京也是李十三讓你來的?”
柳玄不知道李十三是誰,但是猜也能猜出來的他指得是誰。
“是”
“他讓你進京幹什麼?”
“面聖”
“繼續”兩人一問一答,黑衫老問的簡單,柳玄回答的也簡單,就像大家彼此都熟悉這個流程一樣,不過到了這裡柳玄卻是一頓,對著上位者一拱手。
“事關天秦江山社稷,還請長者解惑。”雖然他已經猜出了老者的身份,但沒有確定之前他還是不能隨便顯露怪老頭交待自己的事。但他受人所託,自然要忠人之事,這也是柳玄所修之道。“問心”
修真之人,不可能盲目亂修,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修行之道,其實講的就是直接道心,像羅固殿主,他的言出法隨修的就是公正,如果失了公正二字,他的術法必定威力大減。
大多數的靈脩,其實修的都是忘情,不是無情,而是忘情,忘卻世間煩惱事,獨享清明煉長生。
上位老者原本半瞇著眼睛,一聽柳玄的話,眼睛猛得一睜,一股強勢的威壓向著柳玄撲天蓋地的壓了過來,在柳玄眼中,老者的身後竟然隱現一條淡淡的紫色神龍。
有道是紫氣東來,這淡紫身的神龍自然表明了老者的身份,最主要的就是,其中沒有一點的靈力波動。
拱玄連忙對著上位的老者作揖一禮,“小子柳玄,見過聖上。”
天子的眼睛卻是一瞇,“小小年紀,見我卻不行跪拜之禮,這樣的英雄少年現在到真得少見了。”
羅殿主的眼睛一立,“大膽,既知是天子當面,你因何不跪?”
一股靈壓猛撲過來,這一次就是他成心爲難柳玄的了,他全力出手,威壓將柳玄包裹在其中,化脈階的靈壓撲在柳玄的身上,柳玄卻是差一點承受不住,衆人甚至可以聽到柳玄骨骼被壓迫的咯咯之聲。
柳玄一擡頭,雙眼中滿是倔強之意,注視著天子,“小子一心向道,對於這些凡禮,倒是有些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