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那天晚上,我的心卻是突然的涼了下來。因為冥雪向我展示魂力時,我分明的感覺到了破壞結(jié)界的那股力量。原來……與血族,與魔族合作的,是我的血親。我……之后幾次去了那邊,就是為了讓她們有機會跟我說出為什么要這么做,可是她們從來沒有提過,從她們口中說出的,全是她們之前在冥界過得多么艱難,他們有多需要一個王,他們?yōu)榱吮Wo我這個少主犧牲了多少人。似乎她們做了這么多后,我就該擔起我身為冥族少主的責任,我就該舍棄現(xiàn)在的一切與她們回到冥界去。我……”
輕嘆了一口氣,陳楚風搖了搖頭:“當局者迷!李子霖,你不覺得奇怪嗎?如果她們真的有那樣的能力,控制了冥界的話,又怎么會做出這么白癡的事情?”
“?”
看到李子霖和陳楚雷一臉疑惑的樣子,陳楚風輕蔑的笑道:“我看,她們現(xiàn)在只想好好控制你,然后把你當成一枚棋子,利用你的身份,回到冥界重新奪權(quán)吧?明知道修煉到一定程度后,會對力量十分的敏感,她們又怎么可能輕易的讓你們感受到她們身上的力量?這其中,或許還有別的人在鬼,只是那人故意想把我們的注意力引到冥后的身上罷了。”
像是有了一腦子漿糊一樣的陳楚雷頭暈暈的站了起來:“聰明的人腦袋都有問題嗎?玩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不累嗎?為什么不直接干脆的跳出來打一架把事情解決了算了?”
陳楚風聽到老弟這樣的話,大有一種恨不得舉個牌子,上書:“我不認識他!”了。如果有著絕對的實力,誰又喜歡這樣費腦子呢?要知道,任何陰謀,伎倆在面對絕對的實力前都是沒有用的。
就像是傅天一樣,不管魔界是不是他的地盤,只要他有那個實力,他就可以統(tǒng)一魔界,不管那些魔族服不服,至少在傅天擁有絕對力量的時候,他們只有俯首稱臣的份。就像血族,如果他們有絕對的實力入侵東方,又怎么會和魔族聯(lián)手?
輕輕的拍了拍李子霖的肩,陳楚風安慰他道:“別想太多了,至少在真相沒有大白之前,不要太過難過,不管你母親是不是真心待你,至少,你還有我們!你不是說了嗎?你把自己當成了陳家的人,那我們就是你的家人??!”
李子霖突然抬起頭來對著陳楚風笑了:“我很白癡吧?連我自己都是這樣感覺的了!明明……身邊已經(jīng)有這么多家人,朋友,我卻還那么貪心,想要更多的家人,想……”
“這就是人類?。 标惓L笑了笑:“李子霖,你不像是冥族,倒像是一個真正的人類,人類,是離開了別人,便無法生存的生物啊!只有被各種不同的感情包圍著,人類才能夠生存下來。雖然有些愚蠢,但也是這份愚蠢才讓人類延續(xù)到了現(xiàn)在!你對冥后有著特別的感情,這一點是必定有,有血緣的羈絆,有著濃于水的血緣關(guān)系,你當然會希望她能夠不帶任何目的的關(guān)心你,疼愛你!可是你要知道,任何時候,只有自己的感覺才是最真的,血緣并不能成為兩個人相處的關(guān)鍵,那份心才是人與人交往的關(guān)鍵!”
看到李子霖一臉迷惑的樣子,陳楚風對他說道:“就算最后,冥后真的只是利用你,你也沒有必要傷心,更不需要為她所做的事自責。除了血緣以外,你和她幾乎沒有任何交集,你沒有必要為一個陌生人犯的錯來懲罰自己。你就是你,你只用對你自己負責,知道了嗎?”
苦笑著搖了搖頭,李子霖站了起來:“楚風,你確定你只修法律與經(jīng)濟兩個學位嗎?我怎么感覺你還多修了一個心理學的學位?”
陳楚風笑著指了指自己的書柜:“我可是從五歲起就負擔起照弟弟妹妹和凱西叔叔這個重擔的天才兒童。如果連這些都做不到,我怎么帶好我這脾氣暴躁的老弟和那個一天到晚惹禍的老妹?”
“吹,你就吹吧!李子霖,看到滿天的牛在飛沒有?全是我老哥吹的??!”陳楚雷不屑的看著自己的哥哥,但心中卻是不得不服氣。以自己這么爭強好勝,愛打架的性格,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平安的坐在這里,還能保證最基本的對與錯的判斷,老哥陳楚風確實有著不可抹殺的功勞。
面對老弟的嘲笑,陳楚風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沒有反駁什么,只是拍了拍李子霖的肩:“總之,以后有想不通的事情,歡迎來找我咨詢,不過……”
“記得交心理咨詢費是不是?”李子霖笑著接過了陳楚風的話:“好了,我沒事了,先走了,今天應(yīng)該不會回來吃晚飯了!”說完他對陳楚雷點了點頭:“放心,今天不用你陪我打架!”
“切!下次我直接一拳打暈?zāi)?,免得你又打我的臉!?
離開陳家后,李子霖站在陽光下做了個深呼吸后,微笑著帶上頭盔,騎車往冥后那邊駛?cè)?,對他來說,與其一直這樣拖著,不如直接與冥后攤牌,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推開大門,李子霖看到冥雪匆匆的迎了出來:“少主,主母大人她……”
“她怎么了?”看到冥雪一臉著急的表情,李子霖的眉頭皺了起來。今天他只想干脆的解決完一直困擾大家的問題,不希望再節(jié)外生枝。
冥雪對李子霖行了一禮后說道:“主母大人剛才暈過去了!我正想過去找您!”
“找我?”
“是的,只有您擁有冥族最高貴最純正的血統(tǒng),也只有您的血可以入藥,幫冥后大人治好她的傷。不然的話……”說到這里,冥雪已經(jīng)不敢再說下去。
李子霖一臉迷惑的看著冥雪:“我母親,她的傷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上次在魔界受的傷,那么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如果傷還沒有好的話,那就太奇怪了吧?如果冥后的實力這么差的話,她應(yīng)該沒有殺死西漠的能力才對。
冥雪匆匆的帶著李子霖往后院走去:“其實主母的傷是舊傷,在一百十七年前,王被封印時,主母大人因為剛懷上你而功力大減,叛將沖入王宮企圖傷害主母,在冥宮的護衛(wèi)隊拼死保護下,主母大人和我們才得以逃脫。接下來的一百年里,我們四處躲藏,就是為了替王留下他的血脈,萬一王真的被封印無法再出來,那么主母大人體內(nèi)的孩子,就是王唯一的血脈了?!?
“好不容易撐到了一百年后的臨盆之日,我們隨行的護衛(wèi)隊卻只剩下不足二十人,而這時叛將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行蹤。為了保護主母與少主,那二十名護衛(wèi)帶著我的大姐冥玉一起離開了。也幸好他們吸引住了敵人的注意力才讓主母順利的產(chǎn)下了少主。只是主母剛生下少主,敵人便已經(jīng)屠盡那二十包護衛(wèi),并從我姐姐的靈魂里知道了主母大人所在的位置。產(chǎn)后虛弱的主母大人不得將紫玉帶在少主的身后上,劃開空間,將少主送入人間,而她,則是在剛生完孩子后動武,傷了身體。如果不是我二姐冥冰自爆身體與敵人同歸于盡,我和主母大人根本無法逃出升天。但是自那以后,主母大人的身體便再也沒見好過了。這一次在魔界動武之后,她便受了傷,之后又幫少主療傷,更是兩次消耗體內(nèi)的魂力幫助少主開啟冥族魂力,主母大人現(xiàn)在的身體……如果沒有藥的話,只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你是說……我的血?”李子霖看著冥雪問道。
冥雪輕輕的點了點頭:“王的血包含了整個冥族里最強的力量,擁有王族血脈的人,不但具有無限的潛力,更具有可以醫(yī)治所有冥族身體的能力?!?
李子霖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要多少血?”
“?。俊?
看到冥雪吃驚的表情,李子霖奇怪的問道:“不是要我的血嗎?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少主的血也是您力量的本源,如果取了您的血的話,對您現(xiàn)在的實力會有所影響?!壁ぱ┛粗钭恿兀骸吧僦鳜F(xiàn)在不是……”
李子霖冷冷的看了冥雪一眼:“閉嘴!先取血救人,然后我還有事要問你們!”
被李子霖這樣冷漠的眼睛盯著,冥雪不知道為什么,心底有一種害怕的感覺。一直以來,李子霖雖然很反感排斥他冥族的身份,但到這邊來時,都是非常有禮貌的,就算有不開心的事,他也會盡力忍耐,更別說像今天這樣看著自己。
正準備問李子霖到底出了什么事時,冥雪卻發(fā)現(xiàn)李子霖已經(jīng)大步往內(nèi)宅走去。搖了搖頭,冥雪連忙大步跟了上去:“少主!”
“聲音小點,不是說我母親病了嗎?大喊大叫的,不怕打擾到她的休息嗎?”李子霖突然停住腳步,只是說話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冷,冷得讓冥雪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也正是這樣,冥雪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安靜的陪著李子霖往內(nèi)宅走去。
來到內(nèi)宅,李子霖不等冥雪通報便直接進入了房間。內(nèi)間,冥后的房間里一如往常一般到處都是一股濃濃的藥味,李子霖走到床邊,卻看到床邊的水盂里都是鮮紅的血跡,心中一緊,李子霖看向了床上沉睡的女子。
與初見時比,她似乎清減了不少,臉色也更加的蒼白,就算是在昏迷中,她似乎也被痛苦折磨著,緊皺的眉頭顯示著她現(xiàn)在正在承受怎樣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