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手中的長劍發出了一聲響徹整個戰場的清鳴,九階強者的怒喝剛剛結束,緊接著,上百道劍氣便閃著致命的光輝在其周身的空間之中驚人爆起,瞬間就將周身與其糾纏的守城士兵打成了篩子。
“喝!!”
吐氣開聲,再次發出了一聲大喝,九階強者踏實城墻的雙腳微一用力,整個身體,便如一只飛翔的大鳥一般騰空而起,直向著飛奔而來的哈墨撲去。
眼眸一瞬之間爆起了一團驚人的亮光,哈墨眼看著其他的守城士兵趁著這名九階強者飛身離開的當口,奮不顧身的沖上前去將剛剛失守的位置迅速的填滿,成功阻止了大量的敵人爬上城頭,自己的心里,暫時微微的松了一口氣。
不過,就在哈墨內心為其松上一口氣的瞬間,哈墨自己卻不得不為自己的小命而擔心了。
面對一個比自己整整高了一個階位的九階強者,哈墨自己心里十分的清楚,就算自己專修的是防御斗氣,也不可能在一個九階強者的手下走上幾處回合,如果在短時間里沒有人來救自己,那自己的下場,絕不可能比那些剛剛戰死的士兵更好。
“喝!!”
大喝一聲將全身的斗氣在一瞬間提到了最高,哈墨左臂圓盾前沖,右手重劍隨后,以一個完全防御的姿態迎向了正對面飛射而來的敵人。
“臭小子,這一次沒有了那個大塊頭在你身邊,看我穆瑟不將你一劍劈成兩半。”
手中長劍被九階銀亮的斗氣加持,如驚虹一般直斬向了擺出了防御姿態的哈墨,飛在半空之中的穆瑟只是看了迎面而來的哈墨一眼,整個人便冷笑了起來。
在穆瑟看來,以哈墨這樣的實力想擋住自己這灌注了大半力量的雷霆一擊,完全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利,除了那個身穿鐵甲的大塊頭之外,穆瑟自信,目前在整個依蘭城中,都找不出另外一個能擋住自己全力一擊的存在。
所以,幾乎是在看到哈墨悍不畏死的沖上來的瞬間,穆瑟就已經對哈墨未來的命運判下了死刑,并且沒有任何轉還的余地。
咬著牙齒硬著頭皮將左手的臂盾迎向了頭頂之上飛斬而下的長劍,哈墨一聲狂喝,全身的斗氣突然之間仿都佛‘瘋了’一般,瘋狂的爆發了出來,一瞬之間竟然達到了一個連哈墨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強度。
不過,現在的哈墨卻再沒有一點的時間去為自己斗氣強度的變化而驚訝了,因為,自己頭頂上的那把加持著九階斗氣的長劍,已然伴隨著一聲不屑到極點的冷笑,狠狠的斬了下來。
“轟!!”
一聲仿佛能驚天動地的巨響,伴隨著長劍與圓盾的接觸而瞬間炸響在了整個戰成一團的城頭之上,眾人剛剛被這聲巨大的聲響驚得將目光望向‘發源地’的瞬間,一道人影便帶著飛一般的速度從爆炸的中心倒射而出,徑直撞向了身后那幾乎同時發呆的幾對對戰士兵。
同一時間,漫天的銀亮碎粉從天空之上徐徐灑落,將周圍很大范圍之內的敵我雙方士兵,盡數罩上了一層薄薄的銀灰。
“噗……”
一大口鮮紅的鮮血在半空飛行之間便自口中箭一般的噴出,哈墨在重新彈向半空的穆瑟露出了驚駭面孔的同時,身體也直直的撞上了那幾對發呆的敵我士兵。
“砰!!”
在撞上幾名士兵的同時,直接將幾名士兵的身體集體撞得四分五裂,爆成了漫天血霧,一身染血的哈墨在第二次噴出鮮血之后,經過士兵減速的身體微微翻轉,勉勉強強的落在了城墻之邊,只差一點便會失足掉下。
帶著滿眼的震驚看著哈墨口噴鮮血的安然落在了城墻之邊,一負自負的穆瑟做夢也沒有想到哈墨居然真的能擋住自己這一計加持了大半力量的斬擊而不死。
一瞬間,穆瑟的心里第一次的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寒意,同時,穆瑟清楚的意識到,如果今天不將眼前這個能擋住自己必殺一擊的八階強者殺死,那么在今后的某一天,自己一定會因為今天的過失而后悔。
“錚!!”
長劍在半空一震,發出一聲清脆的鳴響,穆瑟在揮劍震碎了梅麗爾擊向自己的冰系魔法之后,一聲大喝,向著身后抵擋著守城士兵瘋狂進攻的同伴狂喝道:“阿蘭德,助我!”
眼眸突然之間用力猛張,阿蘭德在聽到了同伴穆瑟的大喝之后,立刻長劍急揮,揮出了數道強悍的劍氣,將周身正纏著自己的士兵盡數腰斬,然后,揮起一拳,徑直向著身體還在半空之中的穆瑟打出了一道斗氣。
身體輕輕在半空之中一個轉折,穆瑟長劍一揮,直直的斬在了同伴阿蘭德打出的斗氣之上,整個身體,如同一艘突然得到了動力的飛船,閃電般重新向著跪倒在地,連身體都直不起來的哈墨射去。
看到眼前這一幕,拿著魔杖幾乎是時刻觀注著哈墨的梅麗爾立刻大駭,當即迅速念起咒語向著飛身撲向哈墨的穆瑟接二連三的射出了一道又一道魔法,試圖阻止穆瑟對哈墨即將進行的致命一擊。
不過,當梅麗爾親眼看著自己的魔法被穆瑟一劍震成漫天光粉的時候,梅麗爾臉上的神色終于變成了雪一般的蒼白。
冷笑之聲伴隨著凌厲的劍光疾斬直下,穆瑟長劍半揮,劍鋒帶著深深的銀色斗氣徑直斬向了哈墨被鮮血徹底染紅的胸口。
眼眸在這最后的一刻射出了一絲‘嘆息’的光芒,哈墨眼看著穆瑟手中的長劍迅速的副近了自己的胸口,自己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力量來躲避,心里嘆息一聲,閉上雙眼便等待著那即將到來的死亡命運。
“錚!!”
一聲驚天動地,仿佛將整天空都引動顫抖的巨響在穆瑟的長劍‘斬中’哈墨身體的瞬間出乎在場所有人意料的驚人響起,就在穆瑟的臉上露出驚駭表神情瞬間,一把閃著烏光的巨大斧刃,在哈墨跪倒的身前露出了自己那巨大猙獰的‘真面目’。
“媽的,又是你,你這個臭啞巴難道是亡靈嗎?為什么每一次都會不聲不響的出現。”
看到巨斧閃現而出的瞬間,便立刻張口開始了破口大罵,曾經在武威手下險些吃過大虧的穆瑟,恨得咬牙切齒的做出了最最憤怒的表情。
不過,穆瑟最終還是不敢單槍匹馬獨自一個人面對擁有恐怖戰甲騎巨斧的大鐵塊武威,理智的選擇了借助巨大的反彈之力,重新的蕩回了同伴阿蘭德的身邊。
“武威?”
在穆瑟落地的瞬間,直接叫出了武威的名字,做為最近一段時間經常與武威對戰的‘老對手’,阿蘭特看著眼前這個屢屢成功阻止自己兩個人的大鐵塊,眉頭一瞬之間便狠狠的擰在了一起。
“媽的,這家伙難道是怪物嗎?昨天晚上剛剛狂化完,現在居然又可以再將次狂化,媽的,阿瑞納斯的手下怎么那么多奇怪的家伙。”
嘴里狠狠的呼喝著咒罵的話語,剛剛落地的穆瑟一劍清空的周身的守城士兵之后,立刻對同伴阿蘭德的疑問進行了‘咒罵式’的回答。
而眼眸里看著已經開始助跑加速徑直撲向自己兩個人的武威,一旁的阿蘭德,卻眉頭大皺的對著身邊依舊在破口大罵的同伴穆瑟大聲道:“伙計,看樣子這家伙的的確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怪物,所以,你最好還是省省力氣,準備和我一起對付這個家伙吧,我可不想再像上一次一樣,被這個刀槍不入,斗氣都不懼的家伙再趕下城墻了。”
“伙計,你攻左,我攻右,這一次我們只要能先全力防守纏著他一會,身后的軍隊就能從我們身后的垛口爬上來,到那時,我們再拿出所有的實力干掉這個家伙。”
“好,就如你所說……”
幾乎是一瞬之間就商量好了戰術戰略,阿蘭德與穆瑟兩個人是打定了主意暫時全力防守纏住武威,好方便身后的垛口不斷的爬上自己人。
眼看著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分別迎上的武威,并且展開了全力進行著被動的防守,跪倒在地,全身此刻都在脫力顫抖的哈墨立刻便猜到了兩個人心中的打算。
所以,哈墨幾乎是強撐著外傷,內傷,加混合傷的身體,從滿是自己噴出鮮血的地面之上爬了起來,向著遠處正在防御著另一處城頭,已經幾乎殺紅了眼的洛克與貝隆大喝道:“洛克,貝隆,快去防守武威那段城墻,不要讓敵人在那上面集結兵力,否則我們就完了,快去。”
聲嘶力竭的吶喊讓遠處已經殺紅了眼的兩個人立刻清醒了過來,兩個人放棄了與敵人的糾纏,幾乎是踏著敵人的尸體,一路之上‘劈兵斬將’,徑直向著武威與阿蘭德,還有穆瑟糾纏的方向奔去。
附近的雙方士兵依舊在這一段城墻的控制權進行著激擊爭奪,剛剛被武威巨斧逼得抽身后退的阿蘭德抽眼向著哈墨呼喝方向的瞬間,立刻向著那些已經成功爬上來并且加入了戰斗的卡敖奇攻城士兵發出了一陣急促的呼喝。
“攔住他們,不惜一切代價攔住他們,不要讓他們沖過來。”
戰場之上隨著阿蘭德的這樣一聲呼喝突然生出了一陣混亂,不少卡敖奇攻城士兵在阿蘭德的呼喝過后,立刻不顧自身安危的撇下了自己的對手,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就向正一路血殺過來的洛克與貝隆兩個人撲去。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對手因為一道命令從自己的身前抽身而退撲向了前來進行增援的洛克與貝隆兩位長官,所有的守士兵們幾乎是立刻就針對著敵人的變化做出了反應,不顧一切的狠狠的咬著正在抽身士兵的尾巴,狂涌了過去。
一陣鮮血四濺的混亂過去之后,卡敖奇的攻城士兵最終在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之后,一部分成功的脫離了混亂的戰場,成功的向著洛克與貝隆兩個人奔了過去。
不過,這樣的舉動在落進了水系進階魔導士梅麗爾的眼睛里之后,立刻就變成了送死般集體奔襲。
“霜凍新星……”
一聲冰冷的嬌喝徹底淹沒了整個戰場上的震天喊殺之聲,梅麗爾嬌喝迎風發出的瞬間,一道雪白圣潔的魔法光亮便在梅麗爾的手中升起,緊接著化成了一道散向四周空間的華麗波紋,在拼命前奔阻攔洛克與貝隆的卡敖奇士兵中間炸了開來,將周身十數米之內的敵人與地面盡數披上了一層雪白晶瑩的華麗冰衣。
經過了多次的戰爭,尤其是經過了上一次在新城時的守城之戰,梅麗爾在冰系魔法上已經有了很大進步,幾乎已經到達了八階魔導士的巔峰。
所以,這道在以往只用來做阻敵限制之用的‘霜凍新星’一經爆開,便立刻不同以往的化成了奪命的利劍,盡數將十余米范圍之內的敵人變成了一座座披著冰雪外衣的死亡冰雕。
眼眸的余光一瞬之間被梅麗爾的魔法實力所震驚,經過了幾天幾夜的戰斗,自以為對梅麗爾實力很是熟悉的阿蘭德突然發現,原來梅麗爾的魔法實力是這樣的強悍,強悍到甚至有可能對自己造成威脅的地步。
顧不得對梅麗爾的實力繼續震驚,阿蘭德焦急之下,立刻大聲命令周身的士兵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擋住洛克與貝隆的突進。
對于眼前的局面,比性格粗獷的穆瑟更清醒的阿蘭德十分清楚眼前的局勢,如果眼下自己與穆瑟其中抽出一個人去阻攔洛克與貝隆的話,故然百分之百能夠不費吹灰之力一舉攔下這兩個人,但是,剩下那個負責牽制武威的人,卻是要危險了。
經過幾次的接觸,阿蘭德早就已經對眼前的這個整天穿著厚厚鎧甲大鐵塊的實力一清二楚,阿蘭德甚至可以肯定,只是要眼前的這個大鐵塊進行了狂化,那么自己與穆瑟任何一個人單獨面對他,無疑都是找死,除了兩個人連手對敵這一條路之外,阿蘭德實在找不出另一個牽制武威的方法。
但是,眼前這個局面,卻是讓阿蘭德頭疼無比,沒有了自己與穆瑟,自己身邊這些家伙,根本就不是洛克與貝隆的對手,甚至就連那些平日里在軍中眼高于頂,牛逼哄哄的將官,都已經不知有多少個死在了這一人一獸的手里。
所以,在眼前這個幾乎可以說是決定著雙方誰勝誰敗的關鍵時刻,洛克與貝隆這兩個‘生力軍’的加入,就份外讓勝利的天平再一次的倒向了守城軍一方。
只要是這兩個家伙在自己兩個人糾纏武威的當口,守住了自己身后的這段城墻,那么這一次的進攻,將又要以自己一方的失利而徹底結束,自己與穆斯這兩個九階強者的臉面,也將再一次在大皇子殿下與鐵面大公爵的面前丟得一干十凈。
狠狠的一咬牙,不想再一次丟臉的阿蘭德最終做出了一個讓自己都有些意外的決定。
長劍微微一揮,畫出了一劍氣斬向了武威相對比較脆弱的脖頸,阿蘭德就是利用武威抬手格擋的瞬間,偷偷啟動了自己多年都沒有舍得使用的一件‘偽神器’。
“砰!!”
一聲輕微的聲響響過另外亮起了一道刺眼的光芒,武威剛剛抬手一拳震碎了阿蘭德劍氣的瞬間,自己的眼眸里,突然看見了讓自己震驚的一幕。
光芒一閃,一分為二,原本還只是單身一人的阿蘭德,居然在一計閃光之后,硬生生的分成了兩個一模一樣的本體,而且,這兩個一模一樣的本體,竟然還在一個瞬間之后,再次的分裂,化二為四,變成了四個阿蘭德。
眼眸里射出了一絲震驚的光芒,一旁正在揮劍進攻武威的穆瑟在看了一眼一分為四的阿蘭德之后,只對著阿蘭德淡淡的喝彩了一聲,便繼續向著面前的武威發起了又一輪的進攻。
“好小子,你真舍得!”
伴隨著穆瑟的這樣一句暗含特殊意味的話語,阿蘭德四個身體中的其中一個,飛掠一般的飄身而退,徑直從已經變做五人的戰圈之中跳躍而出,向著已經殺出了一條血路,到達了身后垛口的洛克與貝隆射去。
眼看著拼著硬受一劍揮出一斧也沒有攔下飛出身影的武威被剩余的四個‘人’逼得手忙腳亂起來,哈墨強撐著站立而起的身體突然重重的重新跪倒在地,口中,竟然痛苦的吐出了一句絕望的話語。
“‘阿凡達’,竟然是分身‘偽神器’‘阿凡達’,阿瑞納斯,看起來這一次,依蘭城也要毀在我哈墨的手中了。”
……
……
分身‘偽神器’阿凡達,千年之前一位不名姓名的煉金術士根據一件同樣擁有短時間分身能力的真正‘神器’所制,是一件同樣可以制造分身的‘偽神器’。
只不過,阿凡達這件‘偽神器’相比起那件擁有分身功能的真正‘神器’,卻有著一個致命的缺陷,那便是阿凡達這件‘偽神器’只能做為極端的奢侈品使用一次,之后,便會成為一件沒有任何價值的廢品,再也不能被使用,這也是阿凡達這件可以瞬間增強無數強者實力的寶物,為什么會被叫做‘偽神器’的原因。
如果阿凡達能夠像真正的‘神器’一樣被反復的使用,那它將會當之無愧的成為一件功能可怕的進攻‘神器’。
不過,盡管阿凡達只是一件擁有神器功能的一次性‘偽神器’,可是依然還是有許多強者希望能得到它,因為只有有這件‘偽神器’在手,自己的實力就可以在一個魔法刻鐘之內提升幾個檔次,翻上幾翻,這樣,自己即將在在面比自己強大許多的敵人時,也可能最終取勝,或者對敵人產生威懾,增加自己生存的機會。
可是現在,這件威力根據使用者實力相對應的‘偽神器’卻被九階強者阿蘭德當眾使用了出來,制造出了四個與阿蘭德幾乎同樣強大的九階魔法幻影,這樣的事情幾乎剛剛出現,如今身為主帥的哈墨便立刻看到了依蘭城的滅日,絕望了起來。
如果說在現在這樣相互膠著的情況下一名九階強者使用了阿凡達這樣的‘偽神器’還拿不下依蘭城,那么,哈墨只能將其歸結為眾神創造的奇跡,除此之外,哈墨已經沒有了任何的一絲希望。
“錚!!”
又是一次金鐵交鳴的刺耳巨響,武威被數道強悍的九階斗氣同中擊中,腳步踉蹌的倒退數步,將堅硬的地面踏出一個個清晰的腳印。
面對著身前五名九階強者的連手狂攻,就像是經過狂化,身披不滅金甲的武威,也無法做到確保自己的不敗地位,片刻之間便露出了敗相。
“噗……”
眼眸一瞬之間變得無比焦急,可是又無法做出任何事情來化解眼前的危機,哈墨內心一急,喉頭一甜,便又是一口鮮血從口中直噴而出,將身前的地面染上了一片血紅。
“砰……”
“砰……”
一前一后的兩聲悶響在哈墨噴出鮮血的瞬間自洛克與貝隆身邊炸響,哈墨抬起頭顱,吃力的將絕望的目光望向前方的瞬間,立刻看到了兩道人影飛射退后的場面,同一時間,也看到了阿蘭德那不知道是本體還是幻影分身的不屑冷笑。
“噗……”
“噗……”
兩聲悶響落地,兩口鮮血噴出,洛克與貝隆兩個人雖然沒有哈墨專修防御斗氣的強悍防御,但是兩個人依靠著相互聯手,卻也在九階強者阿蘭德的手下保住了自己的一條小命,沒有立刻被不知是幻影還是本體的阿蘭德一舉干掉。
不過,當兩個人被這不知是幻影還是本體的阿蘭德擋住的那一刻,兩個人的心里卻也與遠處的哈墨一樣,瞬間就對依蘭城的未來充滿的絕望。
眼前的情況,只要阿蘭德與穆瑟纏著自己與武威,牢牢守著身后正在爬上敵人的垛口,那么依蘭城的失守,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所有人的覆滅,也將再也沒有任何的懸念。
而那些普通的士兵,則根本不可能從數名九階強者的手里將失守的城墻搶回來,逆轉整個戰局。
正如哈墨之前所想的那樣,如果依蘭城真得能保存下來,那么只有出現奇跡。
可惜,這種虛無飄渺的奇跡,就連任何一名普通的士兵都不會相信出現。
“哼……”
一聲冷哼傳遍了整個依舊還在陷入激烈混戰的戰頭,剛剛用去了存世不多,自己好不突然才弄到一件阿凡達,心疼的幾欲吐血的阿蘭德冷冷的一笑,手中的長劍便化成了一道銀色絢爛的長虹,以閃電般的速度向著剛剛才從地面上爬起的洛克與貝隆刺去,目標直指洛克與貝隆裸露在衣衫鎧甲之外的脖頸。
千均一發,真真正正的千均一發,阿蘭德長劍將要刺中兩個人的咽喉之際,洛克與貝隆甚至已經放棄了希望,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隆臨。
不過,幾乎就在阿蘭德的長劍將要劃過兩個人咽喉的瞬間,一把閃著冰冷寒光的利刃,仿佛是從空間之中突然躍出一般的,擋在了兩個人咽喉之前,替兩個人擋下了這幾乎是必中的一擊。
“錚……”
一聲清脆的金屬交鳴之聲伴隨著兩把利刃的相交而刺耳響起,火花四濺,斗氣四散的瞬間,阿蘭德帶著滿臉的驚駭與不可思議被這把突然出現的利刃狠狠的沿著來時的軌跡送了回去。
與此同時,一個陰冷到漠視淡然的聲音,隨著一襲黑袍的顯露出現在了整個的空間之中。
“想殺他們,你問過我沒有!”
短短的一句話語,卻道出了極端的自信與不屑,聲音傳出之后,一道黑色的身影,在一陣空間的波動之中,出現在洛克與貝隆的身前,刀鋒一般空洞的‘目光’徑直望向了此時此刻正在做飛身急退的阿蘭德。
“你是誰?”
一聲悶哼,暗暗的吃了一個小虧,阿蘭德在落地之后第一時間拋出了這個問題,將自己內心最大的疑問拋向了眼前這個能自己這個堂堂九階強者吃虧的對手。
冰冷的‘目光’從空洞的眼眸之中射出,冷冷的打量了一下全身上下都無不透出著強者氣息的阿蘭德,突然出現的黑袍冷冷的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然后從口中吐出了一句讓阿蘭德幾乎火大到爆炸的狂妄話語。
“我是誰?這個問題你還沒有資格知道,看在你能接我一刀的份上,我今天暫不殺你,如果你還識相,就立刻從我面前消失,從哪里來就滾回哪里去,否則,今天將是你生命里的最后一天。”
“,你以為是什么東西,只不過趁著我的同伴不備救了兩個螻蟻,也敢在我們面前大言不讒,真是狂妄之極,我穆瑟就今天就選送你下地獄,讓你在地獄里在說這些廢話吧。伙計,過來纏著這個大鐵塊,我去干掉這個家伙替你出氣。”
憤怒的怒喝在黑袍話語結束的瞬間便從穆瑟的口中咆哮而出,穆瑟一聲怒吼,雙臂一震,身影便如一只大鳥一般騰空而起,徑直撲向了負著一只手掌,只在另一只手掌之中露出了一面短刃的黑袍。
腦海之中總覺得眼前的黑袍人影與自己記憶里某個恐怖所在緊緊的聯系在一起,阿蘭德只是一個愣神之際,同伴穆瑟的身影便已經凌空撲向了站在洛克與貝隆身前的黑袍。
而與此同時,一個閃光一般的記憶,也同時出現在了阿蘭德的腦海之中,讓目光始終望向黑袍的阿蘭德瞬間震驚的幾乎失態的跳躍而起。
“伙計,快回來,那家伙是殷白樓,千萬不要靠近他。”
高聲的吶喊并沒有喚回自己的同伴,阿蘭德只是一個本能眨眼的工夫,甚至連殷白樓出手的瞬間都沒有看清,自己的同伴,與自己同為九階強者,那個剛剛還鮮活跳躍的同伴穆瑟,便已經徹底的成為了一具與其它戰死士兵別無二至的冰冷尸體。
“不……”
一聲嘶心裂肺的大叫從阿蘭德本體的口中震天響起,阿蘭德看著殷白樓手中那柄剛剛殺同伴穆瑟,正在一滴一滴滴下同伴鮮血的鋒利短刃,整個身體,竟然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劇烈顫抖起來。
是的,顫抖,真真確確的顫抖,沒有摻雜一丁點的虛假,九階強者阿蘭德的身體,居然真的就那樣劇烈的顫抖起來,并且完全沒有任何要停下來的意思。
對于九階強者阿蘭德來說,自己成名在大陸之上所有的九階強者之中也算是很早的了,只不過自己一直不太喜歡高調,所以名聲反而一直沒有奇拉特,庫班之流的九階強者高。
可是,在大陸之上所有的九階強者之中,自己的實力卻是絕對可以排進前十名的,甚至就連索倫那個在九階強者之中盛傳的那個神之遺跡家族中,號稱擁有‘神技’的利奧特,自己也都完全有信心將其徹底的擊敗。
但是,當此時此刻自己親眼目睹了殷白樓殺死好友兼同伴穆瑟的手段之后,阿蘭德的身體,卻是無法控制的生起了一股濃濃寒意,讓自己連每一根寒毛都從毛根一直冷到了毛尖。
那種只用一刀便輕輕松松殺死一個幾乎與自己實力相同強者的方法與從容,阿蘭德就是做夢都沒有想到過,甚至,阿蘭德就是在與其它數名九階強者對付那頭傳說中的巨龍與銀發劍士的時候,阿蘭德也沒有感到過半點的害怕與恐懼。
唯獨現在,當這個身穿黑袍的魔鬼殺手,用手中那把短刃抹過自己好友咽喉的時候,自己卻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顫抖恐懼起來。
那種恐懼仿佛出自于靈魂深處,讓阿蘭德自己即使想壓制也無法做到。
側著那把殺死穆瑟的短刃,任由殷紅的鮮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殷白樓目光冰冷的看著臉色慘白的阿蘭德,嘴里狠狠的擠出了一個字。
“滾……”
咬了咬牙,內心經過了一番激烈的較量,阿蘭德最終沒有選擇沖上去為自己的好友兼同伴穆瑟報仇,而是強壓著自己內心之中的恐懼與受到侮辱之后的憤怒,抽身飛退,并且向著全軍發出了撤退的喝叫。
看著眼前如潮水一般隨著阿蘭德退怯的敵人,身負重傷的哈墨完完全全的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得呆在了當場。
甚至,就連洛克與貝隆兩個人,都對殷白樓的突然出現大感驚訝,一時之間這知道應該如何問起。
“殷白樓……大人……你……怎么會來到依蘭城,難道是蘭特大人見到我了我派去的人,知道了依蘭城所外的形勢,特意派你來增援的嗎?”
強撐著重傷的身體從滿是鮮血的地面上站起,哈墨在所有敵人或是被殺,或是逃走之后,第一時間向著負手而立,一臉漠視的殷白樓開口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過,畢竟與殷白樓不似與葉飄之間那樣的熟悉,曾經身為皇子的哈墨在說話的用語上,還是對殷白樓用上了‘大人’這樣的尊稱。
“哼!”
先是用一聲冷哼表示了對哈墨的不滿,然后,殷白樓轉過了臉孔,用自己那一貫冰冷淡然的聲調,對著哈墨冷冰冰的開口道:“哈墨,你知不知道你差一點就幾乎毀了整個薩格拉斯與費爾德南,什么你派去的人,難道身在前線的你還不知道,你的大后方,已經被敵人空運過去的近兩萬大軍堵死了嗎?甚至就連銀風城,都差一點被敵人攻破,如果不是你派出的人之中有一個十分幸運的到達的新城,將這一切的消息帶給了蘭特,那么現在站在你面前的就不會是我殷白樓,而是敵人這一次統軍的將領。哈墨,現在你還覺得自己沒有過失嗎?”
“什……什么?我們的后方有敵人?”
一語徹底震驚了身負重傷的哈墨,哈墨通過殷白樓的話語,幾乎立刻便在腦海里勾畫出一幅敵人施展陰謀的畫面。
同時,哈墨也在一瞬間清楚的明白了,之前敵人所做的種種看似不合常理的一切。
在最初的震驚過去之后,立刻想起了剛剛殷白樓口中那些越過卡羅蘭山脈,到達自己身后的心腹大患,哈墨眼眸微微一動,小心的向著面容冷淡的殷白樓大聲問道:“殷白樓大人,這么說,敵人偷襲銀風城,啟途分割我們與新城之間聯系的計劃并沒有成功對嗎?否則,殷白樓大人您也就不會及時的出現在這里了吧。”
冷冷的一笑,殷白樓的身體微微一個模糊,直接出現在了哈墨的面前,然后,殷白樓就那樣直盯著哈墨那張全無血色的臉,對著哈墨不冷不熱的道:“你猜得不錯,那些敵人現在已經被我經過一路的追殺幾乎肅清了,剩余的那些散兵,也將無法對銀風城再構成威脅,而且,銀風城的那兩個守將也很不錯,銀風城的守務交在他們的手里我也放心,看起來費爾斯特這個家伙的確有點眼力,否則這一次的銀風城如果放在另兩個人的手里,恐怕早已經失守了,這也是你今天之所以還能見到我的原因,如果你之后還能再見到他們的話,我希望你能向他們道個謝,當然,如果你還有心的話。”
不冷不熱的話語,讓重傷的哈墨一時之間無地自容,而哈墨臉上的顏色,更是一瞬之間便從蒼白變為了赤紅。
面對殷白樓的嘲弄,哈墨自己都覺得自己犯下了無法反駁重大過失,敵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偷偷越過了卡羅蘭山脈,偷入到自己的大后方,并且還差一點就成功的攻下了為自己提供糧食與后勤保障的銀風城,只此這一點,哈墨就難辭其咎。
臉色難看的低下了頭,哈墨準備接受救了自己等人一命,也同時救了整個依蘭城的殷白樓的訓斥。
不過,身為哈墨同伴的洛克與貝隆聽到了殷白樓的話之后,卻是立刻為一直身先士卒,恪盡職守的哈墨叫起了冤枉。
“殷白樓大人,我知道您與阿瑞納斯的關系很不一般,這一次更是救了整個依蘭城,不過,您不能這樣去說哈墨殿下,在這多艾沙城開始的整個戰役中,我貝隆看得是最清楚哈默殿下是怎樣一步一步帶著我們走到今天的,我貝隆敢用腦袋保證,一切的責任都不在哈墨大人身上,而如果不是哈墨大人撐著大局,整個費爾德南早就被敵人給一口吞了,哪里還會有今天的大戰,所以,殷白樓大人,請您不要埋怨哈墨殿下,這一路,哈墨殿下已經盡力了。”
“就是,就是,我說老殷,我也知道你和阿瑞納斯的關系不一般,心里也是為阿瑞納斯那個家伙著想的,不過,你的心里應該清楚,同樣都是被阿瑞納斯救過,別說是你和哈墨,就是我老牛和貝隆,也絕對會為了阿瑞納斯與敵人拼到底了,所以,憑心而論,哈墨這一次真的已經盡力了,怪只怪,敵人的資源太多,而我們則都被逼得太緊了,這一點,你只要看看,哈墨現在的傷勢就知道了。”
你一言,我一語的為了啥墨而公然頂撞連九階強者都能輕松干掉的殷白樓,洛克與貝隆所做的一切,讓哈墨十分的感動。
不過,哈墨最終還是一臉愧疚的向著臉色依然冰冷的殷白樓說道:“殷白樓大人,我知道我的過失,所以,等大戰之后,我會親自向阿瑞納斯請罪,這一點,我哈墨絕不會有半點推拖。”
目光冰冷的掃過了洛克與貝隆這兩個剛剛出言頂撞過自己的人,殷白樓最后看了一眼身前連腳步都幾乎站不穩的哈墨之后,冷冷的瞥下了一句話,然后,彈出了一枚小巧的物件,消失在了空氣之中。“無論是不是你的責任,先用這枚戒指把傷治好,眼前的敵人,還有很多等著你去殺呢,我可不想次次當阿瑞納斯的保母,所以,有什么事情,你最好還是等見到阿瑞納斯之后,去和他親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