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寒這一現(xiàn)身,立刻就如同一盞‘明燈’,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因為幻塔門前的位置,如今已經(jīng)空無一人,實在是太過于顯眼了。
之前王文兩家大隊人馬殺到的時候,一幻塔里的人們看到這陣勢,皆以為是針對幻塔或幻塔里的謀個人而來,生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早都跑得沒有影子了。
這時王大少爺一人出現(xiàn),那效果就如同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再吸引眼球不過。
那一個瞬間,幾乎王文兩家陣營里的所有人,都把目集中到了王寒的身上。
同時,王寒也收獲到了文家家主文璋與王家家主王海山的憤怒眼神。
顯然,不但文家家主文璋被王寒先前痛抽兒子耳光的跋扈行為給激怒了,就連王家家主王海山,也同樣被這種無腦行為給激怒了。
就這樣,執(zhí)掌著兩家最高權(quán)柄的兩個老人,雙目噴火地看著王寒,那目光,簡直要把王寒活吃了。
不過,王寒對此到是到一副云清風(fēng)輕。
他僅僅只是在最開始的時候微微愣了愣神,隨后便露出了歡喜的笑容,似乎眼前這數(shù)千人馬,都是來歡迎他的一般。
而這一幕落在文璋和王海山的眼睛里,幾乎看得他們眥目欲裂。
兩個人的腦袋里居然同時冒出了一個念頭……
這小子到底想干嘛?
先是瘋了一般痛抽文浩的耳光,把王文兩家推上必須翻臉對立的風(fēng)口浪尖。
現(xiàn)在見到王文兩家大隊人馬,為了他在此對峙,竟又露出這樣一副……一副讓人見了想痛抽他的歡喜笑容。
這是打心眼里希望看到王文兩家因為他的‘杰作’,撕下最后一層臉皮,發(fā)生火拼嗎?
兩位家族最高掌控者皆恨得咬牙切齒。
這簡直就是不顧及任何游戲規(guī)則,拿王文兩家的未來命運往死里作死嘛!
于是……
片刻之后,兩位大佬的滿腔憤怒,就化為了兩聲怒吼。
說來也巧,這兩聲怒吼,在時間上幾乎是同時的,也不知是不是這兩位大佬合作的數(shù)十年,彼此陪養(yǎng)出了默契的緣故。
“王寒,你這膽大包天的豎子小兒!”
“王寒,你給我過來!”
兩聲怒吼,雖然盡皆帶著濃濃地雷霆怒音,但內(nèi)容上,卻還是表現(xiàn)出了不同。
文璋是真得咬斷了牙齒的怒,恨不得把王寒這個即剝光了文家面子,又把整個文家推入‘戰(zhàn)場’的混蛋碎尸萬斷。
而王海山,他因為同樣的原因怒隨怒,同時也想把制造了這一切的王家活活掐死,但關(guān)鍵時刻,他還是把王寒的人身安全放在了第一位。
當(dāng)然……
王海山之所以這么做,可并不是有多么疼愛王大少爺。
他看得,是王大少爺背后那尊牛叉老師的面子。
如果換成另一個王家子弟干出這種腦殘的事情,哪怕那個人是王家三代中最招老爺子王海山喜歡的王林,王海山也多半會在這種時刻‘犧牲’他,把他推到文璋面前,當(dāng)著文璋的面給他一個狠狠訓(xùn)教他一頓,把兩家的關(guān)系緩和下來reads;。
然而……
可惜的是,如今干出這種‘腦殘’事情的,不是王家其他那些可以被隨意‘犧牲’的三代子弟,而是王寒。
‘犧牲’王寒,那就等于‘犧牲’了王家好不容易才與一位圣階強者建立起來的紐帶關(guān)系。
同時,也不把這位圣階強者的面子當(dāng)成一回事。
弟子都可以被推出去隨意‘犧牲’,王家又有把他這位圣階老師放在眼里嗎?
所以,事情發(fā)生之后,王海山唯一的選擇就只有咬牙抗住,徹底絕了‘犧牲’某人,挽回王文兩家關(guān)系的念頭。
這杯苦酒,王海山只能自己噎。
而且……
對外,他還必須表現(xiàn)出強硬來。
叫王寒‘過去’,實際上就是在告訴文璋,你想教訓(xùn)他找回面子,別說門,就是窗戶都沒有一扇,休想。
文璋不是笨人,王海山話中的意思,他自然是讀懂了。
不過,他不甘心。
或者說,他不甘心被逼到這一步,還要再當(dāng)一個縮頭烏龜。
雖然整件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里面絕對有他兒子和孫子坑爹坑爺?shù)姆荨?
如果不是兒子文浩主動惹事生非,孫子文理在知道叔叔被抽之后不知輕重地帶人前去堵人,就不會發(fā)生之后的沖突,被王家趕到的人馬,干掉了數(shù)十人,把文家逼到了不得不直面王家這個泰奇霸主的窘境。
但這不表示,王家就可以為所欲為,公然把文家的臉面踐踏在腳底下。
今日之事,恐怕已經(jīng)無法善了reads;。
“王海山,今日你不給我文家一個滿意的交待,就別想把人帶走!”
冷哼一聲,文璋策馬踏前兩步,做出了搶人的姿態(tài)。
“交待?我給你什么交待?”
王海山微一揮手,身側(cè)兩邊的騎士,頓時做出了沖鋒之姿。
隨后,他看著文璋冷笑。
“你怎么不問問你那寶貝兒子事情的起因?是他羞辱我孫女在先,我孫王寒不忿之下才教訓(xùn)了你兒子,你找我要什么交待?要交待,也應(yīng)該是我找你才對!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強詞奪理!”
文璋大怒。
王寒這個事實人物的出現(xiàn),與王海山那近乎于蠻不講理的袒護(hù),極大的刺激到了他。
王家雖強,但文家也不是吃干飯的。
這個臉,他必須要爭。
“你說我兒辱你孫女,我兒就辱你孫女了?除了帕寧和王萌萌之外,誰看到了,誰又聽到了,你倒是再找一個證人出來看看!”
“……”
文璋一番話,直接將王海山噎住。
原因無它……
他的確沒有辦法再多找出任何一個證人來。
先不說文浩羞辱王萌萌的時候并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就算有,面對文家這等能與王家比肩的大豪門,又有哪一個人敢不要命的出來作死,來打這個證明。
文璋這一番話,就‘道理’層面上來講,幾乎是無可反駁了。
“怎么,找不出來了?”
見王海山沉默,文璋就冷笑起來。
“事實勝于雄辯,事情的真相如此,在事實面前,一目了然。”
“而且……”
看了王海山一眼,發(fā)現(xiàn)他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要說話,文璋便又立刻用一個轉(zhuǎn)拆,堵了他一下。
“就算我兒文浩教訓(xùn)一下王萌萌怎么了,身為長輩,我兒教訓(xùn)王萌萌那只關(guān)愛。因為這個,就要挨你孫子的耳光?晚輩打長輩,真是好大的威風(fēng)!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孫子!”
論武力,文璋可以說是所有七階強者里面最弱的一個存在,但要說動嘴皮子,商人出身的文璋卻絕對完爆王海山數(shù)條大街。
這一番話語說出來,直接把文浩就算是教訓(xùn)了王萌萌這一負(fù)面因素給說沒了。
注意!
王海山之前說得是‘羞辱’,而文璋這里說得卻是‘教訓(xùn)’。
一詞之差,意義可是天差地別。
尤其是文璋把長輩,晚輩,這種因素一加,就更顯得王海山?jīng)]道理了。
長輩教訓(xùn)一下晚輩……
這很正常嘛!
也許人家只看著王萌萌一個世家小姐出現(xiàn)在這種人聲吵雜,充滿銅臭的地方不合適,這才出言調(diào)教的,完全就是好意嘛!
因為這個就抽人家的耳光,這的確去哪都說不出理來。
王海山也一樣!
尤其是文璋還乘勝追擊,把自己那方因為孫子文理沖動堵人,而死掉的數(shù)十條人命,都算到了濫殺無辜上面。
“這還不算,隨后我孫文理帶人前來討說法,正碰上你們王家的人。可你們王家的人到好,沒說幾句話就動起手來,殺死我文家護(hù)衛(wèi)數(shù)十人。這筆帳,又如何算?難道王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無天到可以隨意動手殺人的地步了?”
文璋這邊每說一句,王海山的臉色便難看一分reads;。
到了最后,他的臉色幾乎已經(jīng)黑成了鍋底。
這里面,固然有對文璋強詞奪理,顛倒黑白的憤怒,也有對自己一方不爭氣的不滿。
看了當(dāng)時最先帶人趕到現(xiàn)場的王林和王炎兄弟一眼,王海山眼眸里閃過了一絲怒色,他在埋怨這兩兄弟為何讓文家抓到這樣的把柄。
而反觀王林,則對著王海山露出一絲苦笑,輕輕地?fù)u了搖頭。
那意思,文璋根本就是在胡扯,那場戰(zhàn)斗,完全就是由文家人挑起來的,自己一方只是被迫還擊而已。
文璋剛剛只說了王家殺他文家數(shù)十人,可現(xiàn)如今的地面上,還有三十多具尸體是他王家的。
難道,文璋的眼睛是瞎的,看不到?
至于為什么文家人死得比王家多這個問題……
那只能說文家那些人的戰(zhàn)斗力差勁了,怪不得王家。
看到王林臉上的苦笑,王海山也知道錯怪孫子了,一轉(zhuǎn)眼,又將憤怒的目光投向了文璋。
可王海山也就只敢這樣看看而已,若真說到翻臉動武,他也有很大的顧慮。
眼下這種情況,如果王文兩家發(fā)生火拼,那就意味著雙方都要進(jìn)入到一場全無準(zhǔn)備,突然爆發(fā)的戰(zhàn)場中去。
這對于文家這個以商業(yè)起家的豪門而言固然不利,但對于王家而言,也同樣不利。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事王海山不會去干。
然而……
這樣的蠢事王海山不愿意干,卻有一人是極愿意的。
這個人,就是一手炮制了眼下這種局面的始作俑者……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