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家伙不會善罷干休的。?”菲爾娜提醒道。
“沒關(guān)系,不是爵位越高實力就越強的。”赫瑪魯笑道,“爵位只代表血統(tǒng),一個不擅經(jīng)營的伯爵也許還不如一個有生意頭腦的男爵。我的母上只是個子爵小姐,但在光榮議會中她的話語權(quán)常常勝過不少正牌伯爵子爵。我雖然連世襲的爵位都沒有只是個勛爵,但這些伯爵子爵又有哪個敢小看我?”
“這倒也是。”菲爾娜點點頭,她忽然驚叫一聲道,“啊,你們干嘛都在這里?這樣我都沒法工作了啊!”
赫瑪魯哈哈一笑,他歪著頭想了想,拿出一串金燦燦的鏈子丟給了她。
“本來想再琢磨琢磨,不過既然過來了就這樣給你好了。”赫瑪魯說道,“我知道你擅長用煉金藥劑和魔法卷軸作戰(zhàn)。這串項鏈上有大小不同的五枚金球,以純化金繪成符文內(nèi)嵌紅寶石,只要像使用卷軸那樣在符文上輕輕描畫,就能把一枚金球變成會爆炸的火球。不同大小的火球威力不同,不過就算是最小的那個也足夠把一名重甲步兵炸飛了。”
“阿斯洛風(fēng)格?”菲爾娜很職業(yè)化的打量著金球,“價值不菲呢,一千多枚金幣吧。”
“專業(yè)。”赫瑪魯贊道,“雖然有點貴,不過也許關(guān)鍵時刻能救你一命。在我看來,你的身價足以值得再花百倍的代價。”
“這個估價差不多。”菲爾娜也不客氣的點點頭,“我可是天才,為你服務(wù)這么多年,無怨無悔呢。”
“是是是,早該謝謝你了。”赫瑪魯笑道。
兩人正說著話。小貓沒來由的打了個大大的呵欠,顯然她有些不耐煩了。她自然而然的往赫瑪魯身上一靠,軟軟的縮到他的懷里。
“赫瑪魯,好無聊的說。”小貓抱怨道。
菲爾娜的臉上微微一白,她轉(zhuǎn)過臉去,揮了揮手道:“你們?nèi)ネ姘桑瑒e影響我繼續(xù)工作了。啊啊啊,這個月都過去大半了,財務(wù)的要求還只完成了一半不到,下半個月要拼了啊!”
“辛苦你了,菲爾娜。”赫瑪魯沉默了一下,一手拖著小貓,一邊招呼著潔琳絲離開了青盾商會。
他當(dāng)然沒看到菲爾娜輕輕抹了抹眼角。
街上,人來人往。赫瑪魯不由瞇了瞇眼,他感覺到,這里多了太多的外鄉(xiāng)人。
赫瑪魯喜歡整個鎮(zhèn)子都在自己控制之下的感覺。而現(xiàn)在,這些外鄉(xiāng)人當(dāng)中并不乏好手。
他們大概也是沖著更早之前在崔因格鎮(zhèn)周圍也發(fā)現(xiàn)過不同的位面界門這個理由而來,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好處。
畢竟,福格雷鎮(zhèn)的大鯊魚太多,不適合其他小魚小蝦尋找機會、
但崔因格鎮(zhèn),相對要冷門一些。
“辛,過來。”赫瑪魯召喚了他的小侍從道,“回去告訴納魯,夜豹,讓他們把所有行業(yè)的服務(wù)對陌生人全都加三成的費用。酒館的住宿、情報,雜貨店里的野外用具,全都對外鄉(xiāng)人提高三倍價格,就算是庫存有限不得不加價,愛買不買。就這樣。”
“大人,我是辛那緹……”小侍從委屈的再次提醒道。不過,他大概也知道赫瑪魯永遠記不住這個響亮的正式名字了,于是麻利的轉(zhuǎn)身就走。
“會不會太狠了點啊。奸商魯。”潔琳絲嬉笑道。
“沒關(guān)系,又不是我求他們來的。”赫瑪魯答道。
他突然咦了一聲,指了指前方。
“那邊那個紅色短頭發(fā)蓋了半張臉的家伙,她的雙腿間還系著一根帶子?這樣不會絆倒自己嗎?”赫瑪魯小聲說道。
“你不如擔(dān)心她遮住臉的頭發(fā)會不會擋住視線撞到墻。”潔琳絲答道。
仿佛是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前方,正慢慢走著的紅發(fā)女子轉(zhuǎn)過頭來。
她的雙眼,如同鮮血浸過一般,幾乎占掉了大半眼白。當(dāng)她注視向你的時候,你也許會感覺到自己像是被某種猛獸盯住的兔子一般,瞬間失去動彈的力氣。
“你們,在說我嗎?”這位大約三十來歲的狂氣御姐慢吞吞的說道,顯然她并不擅長言辭,說話的時候就像是一個不太熟練的初學(xué)者。
“你是半惡魔吧。”赫瑪魯突然道,“艾弗尼根帝國的人?是來探索界門,還是刺探情報?”
“也許你不相信。不過,我只是路過。”紅發(fā)御姐慢慢的說道,“我在邊境迷了路……我本來是要到野蠻人高原的。”
這個迷路……距離好像有些遠吧?
“所以,你是一路殺進來的嗎?”赫瑪魯不由苦笑道。
“也沒有啦。我一路上也沒有看到什么軍隊。”紅發(fā)女子答道,“唔,就是干糧吃完了。”
赫瑪魯看著眼前的紅發(fā)女子,偏著頭道:“這么說你還餓著?那就趁此機會活捉你好了。”
“可沒那么容易。”紅發(fā)女子慢慢的說道,“你打不過我。”
“百談莫如一試嘛。”赫瑪魯輕笑道。
紅發(fā)女子拉開架勢——雖然在赫瑪魯看來,所謂的拉開架勢,也不過是抬起手,踮起一只腳。
這么個姿勢,隨意的仿佛輕輕一推就會摔倒。但意外的是,紅發(fā)女子的臉上卻鄭重其事,不像是隨意擺出的姿勢。
“那就來吧。”紅發(fā)女子說道。
赫瑪魯向身邊的小貓們眨了眨眼。不用多說什么,他猛然揚劍出鞘直刺了出去。
蒼翠晶球,讓赫瑪魯在施展部分低階黃巫術(shù)時省略掉‘準(zhǔn)備材料布置儀式’這個步驟。這個被小貓當(dāng)作玩具的帝王綠水晶球在赫瑪魯手中作用便大不一樣。只此一項,就能讓赫瑪魯?shù)男膭Αぷ锔栌闷饋砀禹槙场?
初式·疾風(fēng)突起。
這一劍,是赫瑪魯出手最快的劍技。不出赫瑪魯所料,他一劍出手,紅發(fā)女子已然微微傾身滑向一旁,轉(zhuǎn)過半圈出現(xiàn)在赫瑪魯身后。
這個速度太快,就像她瞬間移動一般,幾乎讓凡人看不見。
閃避的同時,她的右掌平淡無奇的拍向赫瑪魯?shù)暮蠹纭:宅旚旑^也不回,如同腦后長眼一般將長劍向身后一挺,同時向前踏出一步,在閃過對方的攻擊同時刺向她的手腕。
不過,赫瑪魯?shù)乃俣炔粔蚩臁?
“還行。”紅發(fā)女子贊道。
“亞塔諾·卡柯米。我的名字。”紅發(fā)女子停下腳步,自我介紹道,“‘災(zāi)厄’的格斗士。”
“我在你身上感受到元素的力量,不過,那種力量似乎溶入了改造后的半惡魔之體,與**完美融合了。”赫瑪魯微微皺眉道,“艾弗尼根帝國的技術(shù)已經(jīng)這么可怕了嗎?”
“我不懂技術(shù)。不過,我們的確要比你們更接近鐵拳王朝遺留的種種。”亞塔諾答道。
“更讓我奇怪的是,你身上既有狂氣,又有冷酷,這兩種不太可能同時出現(xiàn)的氣質(zhì)……”赫瑪魯突然彈了個響指道,“是了,難道說,你同時修習(xí)了兩種截然不同氣質(zhì)的‘氣’?”
“你居然知道‘氣’?”亞塔諾微微疑惑道。
“我雖然本職是煉金術(shù)士,不過,對苦修者教派的典籍也略有涉獵的。”赫瑪魯面不改色的說謊道。
“嗯,一種是狂氣的‘魔炎’,一種是冷酷的‘悚影’。我將二者融為一體,成為我獨有的‘薰華’。”亞塔諾答道。
“那可真是自殺。兩種截然相反的氣,會讓身體時刻處在冷熱交替的劇烈變化下,普通人剛開始修習(xí)的時候就會被撐爆吧。”赫瑪魯嘆氣道。
“的確,是痛苦的回憶。”亞塔諾點頭道,“但,大成之后,所有受過的苦都有了意義。它足夠強大。就像……”
話音剛落,亞塔諾的手掌上無聲的覆上了一層淡紫色的薄霧,下一秒,她的手掌仿佛消失一般——而赫瑪魯?shù)拿媲埃瑒t多出一連串紫色的拳影。
砰砰砰……
一時間,赫瑪魯只來得及將長劍豎在胸前,然后這柄價值五十金幣的精制長劍就應(yīng)聲碎裂了。
“那就是‘魔炎’,以狂氣造成強大破壞力,卻幾乎不向外溢散的秘拳啊……”赫瑪魯?shù)徒械馈?
他隨手將破碎的精制長劍甩在一旁,彈了彈空著的右手。
下一秒,一柄潔白如雪的長劍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劍刃、劍脊、劍柄都呈現(xiàn)出晶瑩剔透的透白。
凌舞雪華,以精神力召喚水元素界的魔力匯聚成的冰之劍。它的本體是赫瑪魯右手上掛著的古樸手鐲,而為人所知的,卻是那柄美麗的不似凡俗之物的透白之劍。
赫瑪魯反手一劍,正手一劍,一連兩記斬擊,讓亞塔諾退開半步。伴隨著低沉的詠唱聲,赫瑪魯手中的透白之劍上微微溢散出點點雪花,在赫瑪魯揮劍間掃向亞塔諾的臉上。
亞塔諾微微皺眉,她那雙血色的雙瞳看起來十分怕人,當(dāng)她皺眉時更是恐怖。風(fēng)聲驟起,亞塔諾的雙手揮舞成一片紫影。
“紫色?我喜歡吶。”赫瑪魯輕笑一聲,揮劍。
外式·履霜冰至。
“你的劍技……也和鐵拳王朝的遺跡不無關(guān)系吧。”亞塔諾哼道。
“彼此彼此,恨不能在那個王朝全盛之時出生,看看那個有無數(shù)奇跡誕生的輝煌時代啊。”赫瑪魯大笑道。
地面,滿是赫瑪魯?shù)拈L劍揮舞出的冷冽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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