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對一屋子金銀財寶,陳閑自然也是一愣,這些財寶只怕是這血河門百年收刮而來的不義之財,被自己笑納那是理所當然,只是那讓人垂涎的血河門的功法秘籍還是不見蹤影,終究還是有些失望。
陳閑沒有太過在意那些稀世奇珍,直接開始尋覓那位無名長老的尸體,期望在其尸骸上,能有所發現。
寶庫極大,金銀遍地,珠寶凌亂的擺放在一些桌案上,墻之四壁都懸掛著一些字畫,顯然也是不可多得的一些名家手筆真跡,價值不菲,而繞過了一座小金山,豁然開朗,一個大坪,橫七豎八的竟然躺著至少五六具尸骸,死狀迥異,唯一的共同點似乎都是受了不可復原的重傷。
尸骸邊上還有幾個小瓷瓶,陳閑俯身拾起一個,打開一聞,一股清香,讓人心曠神怡,顯然是療傷圣藥,只是這圣藥的主人胸腹處一個巨大的刀傷,中間幾乎空了,什么靈丹妙藥只怕都無濟于事。
一把圓月彎刀,閃爍著寒芒,盡管過去了幾十年,依舊讓人有些心中發毛,只是主人已然長眠,再無法讓它繼續收割生命,痛飲鮮血。
“這把刀不錯,比外面那些破銅爛鐵要強,看來死在這里的都是血河門的高手,他們瀕死之前似乎都想到了什么,為何千辛萬苦要到這寶庫中一起死,其中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是舉行一種詭異的邪派儀式?”陳閑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難以理解。
而一些垂死之人,甚至斷了雙腿的長老,似乎還在掙扎著朝一個方向爬去,哪里會有什么讓我驚喜的寶貝?
陳閑又有所發現,順著一個骸骨身手抓向空中的方向定神一看,在這寶庫的最縱深處,赫然有一座神龕,而那座神龕之下,躺著一只怪獸的尸體與三具骸骨。
“不會吧,神龕中有讓他們起死回生的寶貝?這供奉的會是什么呢?那怪獸只怕是血河門圈養的,但六親不認,本來是用來威嚇一些闖入寶庫的敵人,結果最后卻將重傷的長老們給咬死了,最后不知道這怪獸是被長老們的反擊殺死還是活活餓死的,真是有夠凄慘。”到了神龕下,看著一具距離神龕只有區區一米,都已經勉強靠著墻站立起來的骸骨,陳閑發出了一聲由衷的哀嘆。
神龕通體血紅,兩支奇異的燭火閃爍著妖異的火焰,在空中化作兩朵血蓮花,凄美而動人,隱約帶著一絲法力的波動,讓陳閑不敢輕舉妄動。
兩支不滅的血色燭火之間,則是一個青色的瓶子,瓶上是繁復而優美的花紋,似乎符咒,又似圖騰,陳閑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這個瓶子是一個法器,還是一個鎮壓邪靈的法器。
“這個瓶子中是什么玩意,似乎很可怖,但又可以讓長老們起死回生?不會是一種類似幽魂又比幽魂強大百倍的魔鬼般的怪物吧?”原本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陳閑有些猶豫不決。
血河門顯然是一個邪門的宗派,無論是行徑還是功法,都透露著濃濃的邪氣,這等宗派寶庫中供
奉的玩意會是什么?陳閑估計十之八九是一個與血有關的邪靈,這瓶中沒準就是邪靈之血。
長老們若能得到這邪靈之血,便可以重生,就算化為邪靈,也比就這般一命嗚呼的好,邪派人的心思都是無比歹毒的,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邪靈重臨人間,生靈涂炭,又如何?
一番思忖,陳閑還是決定先繼續在寶庫中逛,搜尋寶貝,走之前在帶走這瓶可能盛著邪靈血的瓶子。
終于,在入口處的一個架子上,陳閑找到了一冊寶庫清單,詳細記載了寶庫中的金銀的重量,珠寶的分類,字畫的估價等等,最后一頁終于給陳閑找到了兩個讓陳閑呼吸和心跳都加快的詞語:血河大法及圣靈血。
如陳閑所料,那神龕中供奉的果然是邪靈血,邪門將其稱之為圣靈罷了,而那血河大法也在這寶庫中,還真是云深不知處。
這寶庫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尋找一本秘籍談不上大海撈針,但也不是那般易于之事。
陳閑在空曠之地來回踱步,不時抬頭看看四周,尋思那血河大法會藏匿在這寶庫何處,但一番巡視卻依舊沒有任何發現,似乎進入了一個怪圈,舉目望去,不是金銀,就是珠寶,那血河大法若是一本秘籍,一卷書一般的存在,必然很打眼,仔細查探沒道理會找不到。
除非,這血河大法的口訣顯現方式不是撰寫而出,而是通過某種很邪門的方式顯現而出,沒有相當的智慧只怕很難破解這道難題。
很可惜,陳閑作為神棍,最擅長的就是破解各種無解的難題,智慧更加不是問題,因為他的智商經過檢測,已然超過了三百。
隨后,陳閑開始仔細瀏覽懸掛在四壁上的近百幅名家詩畫,品鑒這幾百年的文學底蘊的同時,期望其中有一幅隱藏著血河大法的蹤跡,以藏頭詩或者畫中訣等方式出現。
可惜,讓陳閑失望的是依舊一無所獲,甚至將這些詩畫都拉扯下來,也不見背后的墻壁有什么玄機暗格。
陳閑眉頭微蹙,又看了看那橫七豎八的尸骸,似乎想到了什么。
再度在尸骸中尋覓查找著什么,依舊不見什么羊皮卷,小冊子,也不見什么佩戴的戒指銀鐲上的紋路是某一暗語,反而多少撿了一些血河門長老們留下的法器,威力只怕個個都不俗。
只是陳閑此刻的法力太多低微,可憐的一重天筑基境,完全沒有任何御氣施法的經驗,無法祭起這些本身就法力純厚的法器,只得將這些法器存放在須彌戒中,以備日后不時之需,要么送人,要么賄賂,反正總有用處。
這一地的尸骸陳閑猛然發現都是骨頭,只有那神龕下的那頭怪獸似乎還有尸體皮肉,這有些不對勁,這頭怪獸不可能茍延殘喘幾十年,最近才死吧?不說幾十年,就是幾年血肉都應該被腐朽化去,怪獸為何與眾不同?
陳閑到了怪獸尸體身旁,發現這頭怪獸的模樣竟然和那只紅毛猩猩有些相似,只是毛發是黑
的,體型也小了一點,莫非那頭紅毛猩猩是從血河門中跑出去的,然后在宗派地中成長,變成了一個大怪獸?
黑猩猩是匍匐倒地,陳閑沒有任何發現,然后將這頭怪獸的身體翻過來,卻發現黑猩猩的肚皮上似乎隱約散發出淡淡的紅芒,似乎腹部有什么寶貝。
“血河大法的秘籍該不會就在這頭怪獸的肚子里吧?”陳閑想起要給這頭死了不知道多久的怪獸開膛破肚,就有些惡心。
但沒有選擇,手一揚,神兵殺豬刀在猩猩怪獸肚皮上一劃,竟然不見怪獸的五臟六腑,而是一片血光彌射而出,一顆血色水晶球冉冉升騰到半空中,懸浮在陳閑面前三尺外,似乎也在看著陳閑,打量著陳閑,似乎很有靈性。
陳閑發現這血靈珠中隱約有很多金光字符在閃爍,那只怕就是血河大法的口訣,當下便仗著有天地玄黃琉璃塔保護肉身,赫然肆無忌憚的將神識意念直接投入這血靈珠內,開始窺視其中奧秘。
血靈珠中,不是一條從九天之上墜落下來的血色長河,而是一片血色的無盡**,紫色的雷電不時劃破長空,若落入海水中則掀起滔天巨浪,甚至在那巨浪之巔,會見到一頭頭面目猙獰的血色怪獸,對天長嘯,似望月的群狼,瘋狂而凄美。
這等瑰麗宏大而又懾人心魂的世界,若是其他普通神識的修士或者玄士的神識進入,只怕會心神失守,被震撼住,被威懾住,甚至迷失其中,而陳閑的神識極為強大,天蠶神識已然與其融合,等于是一個小千世界的統治者如神祇一般存在的神識,強橫無匹,沒有絲毫仰望的感覺,而是靜靜的鳥瞰,靜靜的俯視,一切血色的背后,必然還有更深層次的辛秘可以挖掘,可以破解,可以占有。
陳閑無比冷靜的審視著這血靈珠中的瘋狂,雖然神識在血靈珠中,但卻仿佛是一個旁觀者,身在局外,開始尋覓這血靈珠中的奧秘,尤其是那若隱若現的金色字符的去向,暗揣莫非潛入**之中,深海之底?
拋開顧慮,陳閑神識在那血靈珠中化作天蠶,一頭扎入血海狂濤之中,朝那深海俯沖而去。
形形色色的怪獸席卷而來,陳閑毅然不懼,以種種血脈神通一一擊殺,尤其是玄冰烈焰對這血海中的怪獸殺力極強,幾乎沒有一合之敵,順利的到了那片金色沙灘般的海底。
一個個巨大的符箓在金色沙灘上閃現,時明時暗,撲朔不定,陳閑這才明白,先前自己看到的金色字符是這些巨大符箓在血海上空的投影。
陳閑悲哀的發現,這些巨大的符箓字體自己幾乎一個不認識,也不知道是不是血河大法的口訣,但一番細看,發現一共有九個金光字符,而每個字符中又是由若干更小的金光字符組成,相互嵌套,無比玄妙。
耗費了相當的精神,陳閑終于將這九大金光符箓及其中的組合字符一一清晰印在腦海中,這才將神識退出這詭異無比的血靈珠,開始閉目調息,彌補損耗的精氣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