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閑凝視著那道青光鏈,知道這是那位叫做尚坤的修道高人留下來的法寶,如果自己這般順手牽羊拿去,不知道那位高人會不會有所感應?但是這都過去至少百年了,那位高人也許對這一件法寶都已然忘懷,哪怕這法寶有靈性,也許這叫做尚坤的修士已然仙逝了,也不是沒有可能,一番思忖,陳閑還是沒能忍住心中的貪念,飛身一躍,朝那條青光鏈抓去。
青光鏈一入手,陳閑就感覺火辣辣的陣痛,整個手掌仿佛被烈焰燒過,刺骨的痛,而且這股烈焰之痛從手掌心開始向全身蔓延,大有不將陳閑燒成灰燼不罷休的勢頭。
感覺有些不妙的陳閑自然以天蠶血脈中的玄冰之法,以冰克火,豈料這青光鏈含有的烈焰十分古怪,遇玄冰反而越燒越旺,陳閑感覺全身的精血都在沸騰,那股灼燒的感覺,已然不是肉體了,還包括的神識心靈,都在接受這一淬煉。
陳閑在這等痛苦的灼燒中,還沒有慌了手腳,感覺這一焚燒肉身乃至心靈,也許就是這一法寶對自己的考驗,如果自己熬過去了,便等于得到了這青光鏈的認可,也就可以祭起這一法寶,同時擁有了這一法寶的神通,與法寶的靈性也可以自由的交流。
“青光烈焰,豈是這般好消受!”只剩下一個頭顱的魔神竟然還沒有死透,仍舊是一臉嘲諷之色,看著陳閑被青光烈焰圍繞,焚燒著,哈哈笑著。
“你這魔神,到也有意思,生命力如此頑強,身軀都被我麾下的骷髏王小白給啃了個精光,留下一個碩大的頭顱,還能自言自語,對我一番指手畫腳,看來你對這青色烈焰很有研究,也很能抵擋。”陳閑說著說著,便將手中的青光鏈直接投擲而出。
青光鏈在空中抖得筆直,化作了一柄戰矛,洞穿了魔神的頭顱,從左眼插入,后腦勺插出,硬生生的釘在地上,那魔神的頭顱仿佛受到了極大的痛楚,瘋狂的顫栗抖動著,唯一睜開的那只右眼從暗紅色變成了慘綠色,最后那目光倏的黯淡下去,一行殷紅的血水從眼中流淌而出,頭頂上的毛發開始燃燒,青光烈焰熊熊。
彈指間,這魔神便灰飛煙滅,大好頭顱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但還留下了兩支魔神角,顯然是上好的寶貝,刀槍不入,水火不浸,陳閑將收入須彌戒,日后看做什用途。
而陳閑的神識太過強大,肉身也十分堅韌,那青光鏈散發出的青光烈焰終究還是沒能奈何陳閑,讓其在痛楚中昏迷甚至死去,以至于陳閑再度拿捏著青光鏈后,那灼熱的青光烈焰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似乎本是一頭雄獅的恐怖存在,突然變成了溫順的綿羊,徹底臣服于陳閑,那一絲靈性也在漸漸的與陳閑交流,讓陳閑知道那位叫做尚坤的修士的身份。
不出陳閑所料,這叫做尚坤的修士的確是來自大千世界,偶入這血河界中,一番游玩,有了這等禁錮魔神之舉,而這位大神通者的修為境界,還真是九重天,現在過去了百年,只怕修為愈發精湛,他日萬一相遇,陳閑估計自己還可以靠著這青光鏈以一個有緣人來與這位高手套近乎。
至于這青光鏈,對這九重天修士尚坤而言,不過是一件比較趁手的法寶,也談不上什么很好的貨色,所以這才留在了血河界,絲毫不痛心,但對于陳閑,這法寶可了不得,不說青光烈焰無比兇猛,任何生靈都難以抵御它釋放出的青光烈焰,而且在大戰中可以變幻為任何兵刃,或標槍,或戰矛,或大刀,或者長鞭等等,無兵刃不可變,但最犀利的依舊是本體狀態,鐵鏈猶如一條靈蛇,在空中可以任意改變方向,一番攻勢,變幻萬千,讓對手防不勝防,只因這青光鏈最后一擊的角度無比刁鉆。
以這青光鏈為兵刃,陳閑抓著紅毛與小白練了幾把,幾乎只要心意一動,這青光鏈便是一陣波光粼粼,無數漣漪在空中形成,青光乍現,烈焰籠罩,鏈條以匪夷所思的角度無比順利的擊中紅毛與小白,屢試不爽,痛得紅毛哀嚎不已,小白也愁眉苦臉,讓陳閑對這青光鏈愛不釋手,雖然這只是九重天修士一件比較趁手的法寶而已。
離開了地下城,帶著兩只魔神角回到了魚人寨,將那魔神角一亮出,擺放在魚人們的面前,那股恐怖的魔神氣息便成魔神角中彌漫而出,讓魚人們個個面色蒼白,噤若寒蟬,甚至站立不穩,紛紛后退。
“別怕,這頭魔神已經我們魚人族的朋友們殺死了,現在偌大的魔神軀體,就只剩下了一對魔神角,而這魔神角,也將成為我們魚人族圣塔供奉之物,讓我們魚人世世代代都記得,有一位魔神嗜血我們魚人,不知道吞吃了多少我們的同胞,因為遠方而來的朋友,幫我們報了血海深仇,這是永遠的友誼,永遠銘記在我們魚人族心中的英雄,而如今,其中一位高手更愿意在我魚人族廣招弟子,而我阿魯巴,非常榮幸的成為了他的開山大弟子,另外還有幾位族中的青年才俊,也成為了這位高手的弟子,他們分別是阿哥、靈兒、基爾……我們九人修煉了師尊的玄功之后,便會將玄功傳授給大家,讓大家都可以獨自獵殺巨獸,不再懼怕那些面目猙獰的龐然大物了,我們魚人族的春天,
已然來臨,將爆發,一統血河下游。”
阿魯巴在振臂狂呼,說道最后,魚人們也紛紛鼓掌吶喊,曾幾何時,任何魚人都有過這等英雄夢,都幻想過自己也能夠單槍匹馬的擊殺一頭巨獸,如今這個愿望不再遙不可及,似乎很容易實現,自然歡呼雀躍,興奮萬分。
“下面,請出我的師尊,血河門長老陽頂天!”阿魯巴一聲怒吼,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一臉憔悴要死不斷氣模樣的陽頂天拄著拐杖,步履蹣跚的從后方走了出來,他禿頂,瘦弱,全身上下都無比干癟,沒有光澤,唯一讓人心驚膽寒的便是那雙眸子,閃爍著異芒,似寒星,讓人心悸,發自內心的畏懼。
“就是一個糟老頭,不會吧,這也是什么族長的師尊,看上去都快不行了,什么血河門長老啊,嚇唬人的吧,是騙子吧?”一個聲音質疑道。
陳閑舉目望去,看到了一個年輕的魚人撅著嘴,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神情無比自大,顯然對阿魯巴這位年輕的族長也有些不當回事,想必是自以為自己都比阿魯巴要強悍能干,為何輪不到他當族長。
陳閑微微一笑,對陽頂天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可以殺雞儆猴。
陽頂天會意的點了點頭,然后發出一陣如夜梟般的叫聲,伸出那枯瘦如雞爪般的手,對著不遠處那個年輕的魚人隔空一抓,口中喝道:“挖苦諷刺本尊者,殺無赦!”
那年輕的魚人還沒明白怎么回事,便感覺到一股巨力將自己死死箍住,動彈不得,隨后身軀緩緩的飛上空中,懸浮在半空上,感覺四肢能動了,但是身軀依舊被一股龐大的力道給掐住,無法動彈。
魚人們哪里見過這等匪夷所思的神通,個個都瞠目結舌,就差沒有放聲驚呼了。
“師尊,他不過是年少輕狂,不懂事,冒犯了您,您能不能放他一馬,他下次一定不敢再冒犯師尊您老人家的虎威。”一旁的阿魯巴上前求情,便是陳閑也沒看出這位年輕的族長是真情還是假意,是發自內心的憐憫這家伙,還是在族人面前做戲。
“阿魯巴這小子,演戲有一套啊,有前途,魚人族在他手中,必然恩威并施,統御之下,蒸蒸日上,已是定數。”陳閑心中如此忖道。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留下他一個頭顱和軀干吧,讓他以后每日反省。”陽頂天一聲冷笑,然后血河大法中的斬立決之法施展而出。
三道血色的刀光在空中乍現,那年輕魚人的雙臂及魚尾被瞬間斬斷,只留下一個軀干,血如泉涌,同時還從空中重重的摔落下來,直接暈死過去,成為真正的那個要死不斷氣,奄奄一息的家伙了。
靈兒等魚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陽頂天如此神通法術,都吃了一驚,感覺這師尊的法術無比兇猛,而且血型異常,的確是殺力無窮,心中那股迫切的想學會神通法術的欲望更強了,一時間這幾位弟子齊齊跪下,叩頭,高呼:“師尊神威無敵,徒兒佩服萬分。”
陽頂天微笑著點了點頭,這種顧盼生輝的感覺太好了,仿佛又回到了一甲子之前,自己大權在握,血河門如日中天,如今,這一切似乎可以再來,這一魚人族,便是一個完美的開端,而且通過阿魯巴的修煉血河大法的進度,陽頂天發現的確是進度太快,異于常人,甚至那些有天賦的修道少年也比不過阿魯巴,若這是一個普遍現象,那么魚人族的每一個魚人都是修煉血河大法的絕世天才,用不了多少時日,大批魚人都是三四五重天境的修士,這是一股多么可怖的力量,已然不是簡單的統一血河界了,而是能夠為主人陳閑征戰其他小千世界,甚至在大千世界中都可以立足了。
“現在你們九個開山弟子,跟我來,修煉宜早不宜遲,現在就隨我去圣塔,我將血河大法的法訣傳授于你們,先傳授前三重的法訣,后幾重,看你們的悟性了,誰修煉的最快,便可能成為我的衣缽傳人,日后至少也是一位長老,阿魯巴,你本就是族長,必然心有所旁騖,所以你要更加努力,別到時候修為最差的就是你。”陽頂天冷哼道。
“知道了,師傅,我一定加倍努力,與靈兒一起好好修煉。”阿魯巴說著說著,還不忘加上靈兒,似乎已然是新婚燕爾的夫婦了,無比恩愛。
一旁的靈兒則紅著臉,嬌羞無限,然后還恨恨的瞪了阿魯巴一眼,悻悻的道:“族長大人,你修煉你的,我修煉我的,相互間有關系嗎?”
阿魯巴嘿嘿笑道:“靈兒,今晚完婚之后,我們每天晚上都可以一起參悟這師尊傳授的血河大法,一起修煉,怎么能說你修煉你的,我修煉我的呢?”
“說的好,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修煉也是如此,不過某些事也不易太過沉迷,別荒廢了修煉這等正事。”陽頂天接口怪笑了幾聲。
靈兒自然知道陽頂天說的是何等事,當下更是羞愧,面有紅霞,嬌羞欲滴。
陽頂天隨后領著以阿魯巴為首的九位血河門開山弟子直奔圣塔,開始了短暫的傳授功法之旅,而陳閑則看著紅毛將那面巨型戰鼓放置在魚人寨的圣塔旁的一出新建的塔
樓之上,一旦有敵情,便能擂鼓警示,甚至于這可怖的鼓聲都能讓普通的大多數巨獸知難而退,畢竟這面鼓乃是巨蜥皮所制,擊鼓時會散發出數十頭巨蜥的恐怖氣息,等閑巨獸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戰力能否抵擋得住這數十頭巨蜥盤踞的魚人寨。
陳閑把玩著手中的青光鏈,身周是青光粼粼,漣漪不斷,讓陳閑置身于一片光暈之中,感覺很是不錯,那曾經無比可怖的青光烈焰,此刻已然能夠從青光鏈中緩緩的升騰而出,在陳閑的手掌心處開成一朵圣潔的青蓮,無比的動人,隨風而搖曳,仿佛是活物一般。
而一旁的小白則似乎有些畏懼這一道道的青光,站得遠了一些,那被青光鏈抽打在身上的火辣辣的刺痛還記憶猶新,唯恐主人又拿他練手,那可是滅頂之災。
“小白,你走那么遠干嘛?是不是怕了這青光鏈?”陳閑笑呵呵的朝骷髏王小白走了過去,然后問了一句。
“主人,是……是有點怕,這青光烈焰似乎很霸道,我的軀體各種護盾,加上本身就是君王的骷髏骨骼,巨獸的血肉體魄,都吃不消,可以想象那九重天的修士擁有的法寶的確每一件都了不得,殺力無窮。”小白支吾答道。
“說的沒錯,九重天的修士自然是非同凡響。不過也不用太怕,因為那九重天的修士大多都是孤家寡人,高手嘛,都喜歡獨往獨來,我們實力再膨脹一些,就可以去那仙山中埋伏獵殺那些落單的九重天高手,狙擊那些仙人,一旦被我們滅殺幾個,什么法寶啊,仙家法訣啊,甚至小千世界啊,都應有盡有,所以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提升實力。”陳閑沉聲道。
“主人,我現在君王神通十余種了,進度已經似乎到了一個瓶頸,唯一可以提升的就是體內的這血河血脈玄功境界了。”骷髏王小白點頭答道。
陳閑知道,自從骷髏王小白將魔神的血肉吞噬了個一干二凈之后,體內的血河血脈之力大增,無比渾厚,連破了二重天的血脈鎖與三重天的血脈鎖,如今已然是三重天的玄士了,而除了那第一重天的血化這一玄功神通之外,又多了兩種神通。
二重天的神通乃是血霧,在那血霧之中,骷髏王小白的防御力殺傷力都將倍增,等于是一個屬于他的主場,血脈之力的各種神通也將得到極大的提升,如血化之后的速度也將提升近一倍,加上血霧中敵人目不能視,耳不能聽,對于小白來說,狙殺對手實在是易如反掌,配合他那本就鬼魅般的速度與極其恐怖的殺力,必然無往而不利。
至于血河血脈的三重天的玄功神通乃是血爆,這一血爆神通不同于大多數高手都擁有的血爆神通,而是能夠從體內釋放出一團血氣,在對手身周血爆,產生可怖的殺傷力,并非那些自殘性的以自己的肢體血爆,與敵人同歸于盡的那等所謂的最后一搏的神通。
對于三重天的境界,雖然低了一點,但骷髏王小白已然是進階速度十分驚人了,讓陳閑有些不解的是小白體內的血河血脈之力無比濃厚,完全可以繼續沖擊第四重天,甚至第五重天的血脈鎖,但不知為何,無論小白如何催動血脈之氣卻沖關,那血脈之力仿佛被禁錮了一般,無動于衷,只是在固有的循環經絡中無比的活躍,川流不息似奔騰的血河,將巨獸的體魄與力量不斷提升。
“魔神就算被囚禁了百年,體內的精血流逝了部分,但最純正的血脈之力應該不會消失,都被小白給吞噬了,為何不能達到四重天及五重天這一境界呢?魔神之所以成為魔神,起碼也要是個五六七重天的存在吧,哪怕在小千世界中,都不是無敵的存在,這血河血脈之力實在有些蹊蹺,小白是自己麾下最得力的戰將,等于是自己的左臂右膀,他的成長速度直接關系到日后的一切征戰。”陳閑心中一陣冥思苦想,總感覺到哪里出了問題,但一時糊涂了,自從錦兒走了后,有些無法捕捉到那最簡單的最基本的法則。
見陳閑突然沉默不語,小白也有些詫異,忍不住問道:“主人,你沒事吧?”
陳閑被小白這么一喊,頓時恍然大悟,明白了問題的關鍵,自己是小白的主人,自己的血脈玄功境界才是四重天,麾下的小白乃是自己的召喚物,如何能夠越過自己的境界,成為四重天與五重天的恐怖存在呢?只有自己突破了,才能讓他順利的跟著突破,那魔神體內所含的血脈之力太濃郁了,若不用來破這血脈鎖,萬一哪天大戰流逝了,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陳閑便也直奔圣塔,準備在圣塔頂層閉關一陣,沖破血脈鎖,讓自己成為五重天的玄士,同時讓支血脈也隨之一起成長,多幾種血脈玄功神通,為接下來要掃蕩下游的所有巨獸,打下堅實的基礎。
如陳閑所料,陽頂天帶著那九位徒弟沒有登上塔頂,只是在第五層便開始了傳授血河大法,似乎預料到主人陳閑可能會登頂閉關修煉,也算是老謀深算的一舉了。
陳閑沒有打擾這十人的修煉,直接上了頂層,在曾經供奉著魚人大帝圣骸骨的塔頂開始了閉關,調整著體內的血脈之力,準備沖擊第五道血脈鎖,完成一次蛻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