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瑜沒有任何的反應,一雙漂亮的眸子淡漠的看著江銘佑。
江銘佑見白瑾瑜無動于衷,繼續(xù)說著:“瑾瑜,給我們彼此一次機會,行嗎?”
白瑾瑜眼眸中泛起了淚花,緩緩開口道:“我們已經(jīng)不可能了,繼續(xù)浪費時間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你撒謊?!苯懹右驗楹茸淼木壒是榫w高漲,“你撒謊,不可能的,你的眼神騙不了我,你對我一定還有感情?!?
有又如何?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你喝醉了,好好休息。”白瑾瑜反手扶著他的手臂想讓他躺下,卻被江銘佑用力撇開,大吼道:“我沒醉?!?
白瑾瑜被他這么一吼連退了好幾步。
“我沒醉,為什么你就是不肯好好看清楚你自己的心?”
他要她怎樣看清?是看清方黎曼對自己的傷害,還是看清楚他們之間是一輩子也不可能的。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卑阻つ眠^自己的包,快速朝玄關處走去,擺動幅度的一只手卻被握住,人被用力一扯壓在了墻壁上,白瑾瑜的心被狠狠顫抖著,熟悉的氣味縈繞在鼻翼之間,低吼道:“這樣有意思嗎?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母親是不會答應完美在一起的,這樣糾纏又是何必呢!”
“婚姻是我們自己的與他人無關,不是嗎?”
一句話讓白瑾瑜啞語。
“你不說話也代表你承認了?!?
白瑾瑜明亮的眸子中閃過詫異之色,伸手推著江銘佑,“我不說話并不代表我認同,如果我不說話讓你誤會了,那我聲明一次,兩個人的婚姻是兩家人的事情,并且,我對你再也沒有任何的感情?!?
他怎么會相信她此時說的話,將她緊緊攬入懷中,知道七年前的事情在她心中落下了傷疤才導致她不敢再踏出這一步,低喃著:“瑾瑜,七年時間我們都沒有開始新的戀情,不是在等待彼此是為了什么。”
“現(xiàn)在只要將手交給我,我一定會給你幸福?!?
他空頭的表白讓他沒有底,不知能否觸動白瑾瑜心底的城池。
面對難纏的人,白瑾瑜表示很無奈,也沒有再繼續(xù)推著他。
而一直保持這樣的姿勢,過了好半會兒白瑾瑜感受到自己肩頭上的重量越來越重了,推了推他,“江銘佑。”
靠在他身上的人沒了反應。
她知道今晚的他是真的喝醉了,一直在強撐著,一只手扶著他的胳膊,費了很大的勁才將他放在沙發(fā)上,又從臥室中替他拿了一條毯子出來蓋在他的身上。
白瑾瑜順著沙發(fā)下的地毯坐了下來,在她的記憶中他從未喝醉過,有聚會他都會推脫掉。
就這樣一只手撐在腦袋上,細細的凝視著熟睡的他,偶爾看到他難受的將眉心緊蹙起來,在狹小的沙發(fā)上不停的翻身,白瑾瑜怕他從上摔了下來,拿了一個抱枕擱在他的手臂下。
然后又坐了下來,一只腿屈膝著,雙臂抱著膝蓋,目光不知落向何處,眼眸中泛起淡淡的憂傷之感。
直到天邊露出魚肚白,白瑾瑜才緩緩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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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回到曾經(jīng)》已經(jīng)緊鑼密鼓的拍攝了一個月之久,在A大的戲份也差不多快拍攝結(jié)束了。
這一個月的時間里,江銘佑只出現(xiàn)在她的視野中幾次。而她一直放在拍攝上也沒有顧忌那么多。
而今天拍攝的戲份十分重要,不知是因為江銘佑的出現(xiàn)讓她不自在還是她今天一直不在狀態(tài)頻繁NG,白瑾瑜不停的向身邊合作的演員和工作人員道歉。
沈倫安慰著:“要不要求休息一下?”
“不用,繼續(xù)拍吧?!?
“那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
分手戲,這是在她和江銘佑的愛情中沒有的。也可以說有,只不過是改變了一種方式。
劇中他們是和平分手,而現(xiàn)實中他們是被迫。
一場戲拍攝下來,白瑾瑜已經(jīng)是精疲力盡了,因為她的NG次數(shù)達到了高潮數(shù),同組的人也被搞得疲倦不堪。
白瑾瑜剛坐下休息,余光便注意到了身邊出現(xiàn)一條黑色的腿,順著那條修長的腿看了上去,映入視線中的人自然是江銘佑。
“介意我坐下嗎?”
“公共財產(chǎn),隨意?!卑阻⒚摰恼f了一句。
對于這樣的鍥而不舍的人,如果換做是在以前她早就放下了,但現(xiàn)在卻不同。
經(jīng)歷過傷害,心也成熟了,穩(wěn)重了。不會因為三言兩語、溫暖的舉動就被感動的稀里嘩啦。
江銘佑對白瑾瑜對自己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了解了,無所謂的姿態(tài)坐了下來。
有了江銘佑在身邊白瑾瑜無心看劇本,目光是落在劇本上的,但心思卻一直沒有放在上面,思緒也不知漂游到了哪里去了。
突然,身邊一道聲音響起,讓白瑾瑜的身子哆嗦了一下,“你的電話。”
白瑾瑜反應過來看了一眼江銘佑,然后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放在耳邊。
“喂。”
“瑾瑜,我摔了,你現(xiàn)在能夠回來嗎?”
白瑾瑜聽到李玉芬的話,蹭的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好,你等等,我馬上回來。”
江銘佑見白瑾瑜臉色蒼白,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也忙站了起來,跟著詢問著:“怎么了?”
白瑾瑜著急的脫口而出,“我媽摔了?!痹捖洌焖俪瘜а葑呷?,請了假。
江銘佑也跟隨著她出了片場,拉住她的胳膊,“我開了車,送你?!?
緊要關頭,白瑾瑜也沒有矯情,自己母親更重要。
車子一路向白家別墅駛?cè)ァ?
看著白瑾瑜一臉疾色,江銘佑安慰著:“別擔心,會沒事的?!?
白瑾瑜雙手緊握在一起,她只有自己的母親一個親人,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情那該怎么辦?。?
急急忙忙趕回了家里,李玉芬還坐在地上。
白瑾瑜將自己手中的包扔在了沙發(fā)上立即跑了過去:“媽,摔哪里了?”
“不清楚,就是無法動了?!?
看著她的樣子,白瑾瑜想到了上一次也是在家拖地李玉芬踩到了地上的水漬滑到上了腰椎,忍不住責備道:“不是讓你這些事情都請家政嗎?為什么還要逞強自己去做?”
“請家政一個小時那么多錢,我想自己可以做,沒想到······”
白瑾瑜看了一眼還掛著泡沫的玻璃窗,眼淚簌簌滑落。
“瑾瑜,你先讓開,我送阿姨去醫(yī)院?!?
聽聞江銘佑的聲音,白瑾瑜才想起他也跟來了,見自己母親這個樣子也無法動彈也沒有拒絕,起身讓開。
江銘佑將李玉芬從地上抱起來,叮囑著:“我先抱阿姨出去,你去拿上阿姨的身份證?!?
“好?!卑阻げ亮瞬磷约耗樕系臏I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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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李玉芬摔傷了腿,需要在醫(yī)院住上一段時間。
白瑾瑜見自己母親這個樣子真的是又氣又心疼,說著:“以后這種事情就請家政,你看現(xiàn)在多的錢都花費了?!边@樣說,她是希望自己的母親下一次不要再自己去做了。
李玉芬有些愧疚,“給你添麻煩了。”
白瑾瑜搖著頭,“我是你女兒,什么麻煩不麻煩的,只是你這樣讓我很擔心。”
李玉榮輕點腦袋,轉(zhuǎn)頭看向一邊正好幫她拿藥回來的人,感謝著:“麻煩你了,銘佑?!?
白瑾瑜也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江銘佑。
“不麻煩,阿姨,下一次這種事情就請家政來做,瑾瑜擔心您累著?!?
“好,都聽你們的。”
李玉芬這樣的話讓他們對望了一眼。
仿佛江銘佑就如同是李玉芬的女婿一般。
白瑾瑜率先將目光收了回去,對著李玉芬說著:“媽,我最近戲排滿了,我等會去幫你請一個看護,行嗎?”
李玉芬不想浪費錢,但看到自己受傷的腿又不得不答應。
“好。”
江銘佑陪著她們到了傍晚才離開,今晚的江家有聚會,江雪柔和萱萱從英國回來了,聽說還帶了一個人回來。
“阿姨,我晚點再來看你。”
“不用,你有事情就自己去忙吧?!?
“晚點來看您,我先走了?!?
李玉芬看著江銘佑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對白瑾瑜說著:“若是沒有他母親,他真的是十分適合你的結(jié)婚對象。”
白瑾瑜扯了扯嘴角,都說了如是,現(xiàn)實是他們之間有方黎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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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qū)車到江家,剛下車走到門口江銘
佑便聽到里面?zhèn)鞒鲂『⒆涌┛┛┑男β?,剛跨進家門,可愛的小女孩在他沒有任何準備下?lián)溥M了他的懷中,抱著他的大腿,昂著腦袋,脆生生的喊著他:“舅舅,萱萱好想你。”
江銘佑見到自己的小侄女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有多想舅舅啊。”
“很想很想?!?
“那親舅舅一個。”
萱萱聽話的在他臉頰上親吻了一下。
若是當年自己的孩子沒有被打掉,現(xiàn)在比萱萱還大。
萱萱趴在江銘佑的耳邊小聲說著:“舅舅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有爸爸了?!?
“爸爸?”
正在江銘佑錯愕之際,一個熟悉的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在看清對方時,江銘佑更是愣住了,有些不確定的喊著:“秦嘉楠。”
“舅舅,你認識我爸爸啊!”萱萱蹦著從江銘佑的身上下來,跑到秦嘉楠的面前,牽過他的手將他拉到江銘佑的面前:“舅舅,他是我的爸爸,也是救了萱萱生命的人?!?
怔怔然看了江銘佑片刻之后,對著萱萱道:“萱萱,去找外公外婆,我和你爸爸有話要談?!?
萱萱爽快的答應了,“好。”松開秦嘉楠的手之際,昂頭可憐巴巴的說著:“爸爸,你不要趁萱萱不在偷偷溜走哦,那樣萱萱會很難過的。”
“不會的,萱萱乖,去找媽媽。”
江銘佑看著萱萱,看樣子萱萱是真的需要父愛。
然,對著秦嘉楠道:“跟我出來。”
以兄長的口吻對著秦嘉楠道。
兩個人走到花園里,身材同樣高大的男人并行而站。
江銘佑目光落向柵欄外,說著:“你不是說不想讓他們知道嗎?”
秦嘉楠知道江銘佑指的是什么事情。
“后來改變了主意,我想陪著萱萱度過童年。”
江銘佑微微轉(zhuǎn)頭,“你會娶雪柔?”
“不會。”秦嘉楠給了肯定的答案。
他不會娶江雪柔,給不了她完整的婚姻就不想她在痛苦。
“那你這是?!?
“我們只是想陪伴萱萱成長,盡一份當父母的責任,萱萱很乖,也很聽話,等她再懂事一點,可以照顧自己、也可以陪伴雪柔左右了,或許那時候就不再需要我了。”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結(jié)婚,哪怕是為了孩子?”
秦嘉楠嘴角微勾起一定的弧度,笑著:“我給不了她愛情。”他的愛情給了余闌珊,“我也給不了她幸福?!彼呀?jīng)是半只腳踏入黃土的人,現(xiàn)在支撐著他活下去的意念只有萱萱。
江銘佑皺了一下眉心,突然想到了外界一直傳聞的事情,疑惑的問著:“你的病······”
“銘佑,希望有一天,你可以幫我好好照顧他們。”秦嘉楠打斷江銘佑的話。
“她們是我最親的人,不用你多說我也會照顧。但我也希望你好好或者,畢竟···萱萱需要父親?!?
秦嘉楠沒有再說話。
江家今晚的晚餐很平靜,吃完之后紛紛也散了去。
偌大的江家別墅也只剩下了江應東和方黎曼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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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cè)ラ_水房接開水回來的白瑾瑜,站在門外便聽到里面?zhèn)鞒鰜淼穆曇簦疽詾槭墙懹诱f的玩笑話也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他真的來了。
站在門口頓了好半會兒才推門進去。
“瑾瑜啊,銘佑來了。”
這次白瑾瑜明白了江銘佑的用力,在籠絡自己的母親。
淡淡的“嗯?!绷艘宦?。
見自己女兒的態(tài)度,李玉芬也沒有多說,對江銘佑繼續(xù)說著:“這么晚了還跑來,真的是勞累了?!?
“這是我應該的。”
正在幫李玉芬倒開水的人聽到江銘佑的話,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現(xiàn)在是把自己完全當成了自家人。
李玉芬抿唇笑著,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
白瑾瑜以自己母親要休息了為由將江銘佑從病房喊了出去,出門臉色立即垮了下來:“你這樣做覺得有意思嗎?我媽媽善良,所以你說什么他都相信你,但別想這樣可以籠絡我媽媽?!?
見自己的心思被看穿,江銘佑也不避諱,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道:“難道你沒有聽說過,搞定岳母比什么都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