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著僵硬的牙關(guān),張開嘴,由著上官若棄單手扶著碗,將碗中的鮮血,慢慢喂進(jìn)他的嘴中。
“唔——”哪怕是心里頭再告訴自己,不要緊張,簡木看到這樣的場景,還是忍不住害怕地咽了一口唾沫。
業(yè)非容看到這樣的血衣,心里卻是升起了一股同情之意。
要是他是血衣,每次毒發(fā)都得喝那么難喝的血,他情愿死了算了,他真是佩服血衣,這樣艱難,都還能生存下來。
很快的,碗中的鮮血,就被血衣給喝完了,上官若棄將碗往空間之中一丟,看向血衣。
“你先休息一會兒,看能不能行。”
血衣聞言,慢慢地閉上雙眼,靠在墻壁之上。
以前每次血毒發(fā)作,都只是在小六的面前,從來沒有別人,因為小的時候,他就親眼看到那些看著他飲血的下人,都因為接受不了而逃跑被殺,或者瘋掉。
之后,他就將血衣谷里頭的下人,都給解散了,用藥物抹去了他們在血衣谷里頭所有的記憶。
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夠接受他如怪物一般的行為,還自愿獻(xiàn)出自己的鮮血。
雖然閉著黑眸,血衣的大手,還是緊握著上官若棄的左手,他對血腥味太敏感了,可以感覺到的上官若棄此刻的手腕上,肯定有著極大的創(chuàng)口。
本來堅硬的心口,突然有一角,慢慢地融入了暖意,連帶著眼角,都有些濕意。
這個與他萍水相逢的小丫頭,為什么能為他做那么多,明明可以不丟下他不管的。
好一會兒,他感覺自己的身上,終于有了暖意,他慢慢地睜開雙眼。
落入眼中的,是三雙關(guān)懷的眼睛。
“血衣公子,您怎么樣,好些了嗎?”業(yè)非容見他睜開雙眼,趕緊問道。
要是還不行的話,還有他呢,他也可以獻(xiàn)出自己的血來的。
“血衣,現(xiàn)在能動了嗎?”上官若棄問道。
“能。”血衣回了一句。
像是要印證自己的話似的,他緩緩地抬起緊握著上官若棄的手,而另一只手,則是掀起了她的衣袖。
“嘶,七姑娘,你的傷口需要處理啊,我這里有藥。”簡木看到上官若棄手腕之上那條猙獰的傷口,立即從自己的手環(huán)之中,拿出來一些藥和布條。
“不需要,我剛才已經(jīng)上過藥了,簡單包扎一下就可以了。”上官若棄轉(zhuǎn)頭,對著簡木微微一笑。
她剛才只是太著急了,也顧不得絕九在身后叫喚,撒了一點兒無痕果磨成的粉,就出來了。
“紗布給我。”血衣向簡木伸出手。
“哦,哦。”簡木立即應(yīng)聲。
他都忘了,血衣公子,可是凡國赫赫有名的藥師呢,要不然,也有會有那么多的求醫(yī)者,明知道血衣谷的恐怖,還巴巴地求上門去的。
“痛嗎?”血衣接過簡木遞給他的紗布,慢慢地,下手極輕地幫她將手腕上的傷口給包扎好。
“不痛,只是小傷而已,你沒事就好了。”上官若棄對著他咧嘴。
她這只是傷而已,而他,要是救不及時,可是會沒命的,孰輕孰重,不用說也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