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墨下樓的時候,外面的路已經(jīng)雪白一片。
不知何時,天空開始飄下雪花來。
這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也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皇甫墨在片刻的失神后,他從莫憂的手中接過資料,“怎么回事?”
莫愁坐在副駕駛上,隔窗并沒有關(guān)上,他微微側(cè)頭,“小少爺在CNN電視臺被人綁架,溫小姐打了臺長,調(diào)了他們的監(jiān)控……”莫愁將后面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莫愁和莫憂在得知莫離被溫思暖打暈的時候,心里滿滿的都是驚訝。
莫離的身手如何他們怎么可能不知道,溫思暖竟然能夠輕易敲暈?zāi)x?這對他們不能不說是一個震撼。這么多年下來,他們似乎都忘記了,那個看似慵懶閑散的女人,曾經(jīng)可是道上出了名的血色修羅冷魅。
皇甫墨手中的資料是那個綁走辰寶貝人的資料,他的面色很冷,莫憂和莫愁的掌心都不覺的出了汗。
“查到他們的下落了嗎?”這是最主要的。
同一時間,莫憂和莫愁都沒有開口。
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怎么可能查得出來?
皇甫墨直接拿出手機,播出了一個號碼……
星娛總裁辦公室內(nèi)。
郝玨葉正聽著各部門經(jīng)理匯報近期的經(jīng)費問題,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郝玨葉一看來電顯示,看到上面顯示的名稱后,郝玨葉霍然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老大,您這是怎么給我打電話了?”通常沒什么事的話,他是不會給自己打電話的。
“暖暖和小家伙被綁架了,我要S市路段的監(jiān)控,所有的,十五分鐘后我會到交通局,你和那里的人說清楚了。”手機那邊傳來皇甫墨冷得掉渣的嗓音。
原本神情還有些赴死的郝玨葉,神色在瞬間改變,這樣的他讓坐在他辦公室內(nèi)的其余兩名部門經(jīng)理感到一陣的冷寒。
這樣的總裁,他們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我一會兒就過去。”郝玨葉剛剛說完,那邊就掛了電話。
狐貍和小魔王被人綁架了?
郝玨葉的眉頭都快要擰到一塊兒去了,在他的地盤里面綁架這兩人,明顯就是不給他郝玨葉面子,給他難堪不是?!
此時的郝玨葉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還有兩個部門經(jīng)理的存在,他直接撥通了交通局局長的電話,那邊的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郝玨葉也沒有和他周旋,直接道:
“劉局長,我是郝玨葉,有件事情要麻煩下劉局長了。”
“哈哈,郝少這話說的,有什么需要我老劉做的事郝少直說,還麻煩不麻煩的。”電話那邊響起劉局長豪爽的笑聲。
“劉局長,一會兒我朋友過去一趟,他要做什么請順從他下,否則到時候出點兒什么事的話,我可就不好說了。我這邊失蹤了個人,需要劉局長的幫助,還有,我希望這件事情,不要被太多人知道。”郝玨葉的嗓音低沉,有些凝重的味道。
只要劉局長不是白癡,就會明白郝玨葉這話中的意思。
一會兒去他們局里查東西的人的身份,可是不一般的。
“是是是,郝少吩咐的事情,老劉我一定會辦到的。”
“那就謝謝劉局長了,有空了,我定會親自上門拜訪的。”郝玨葉掛下電話后,這才發(fā)現(xiàn)辦公室里還坐著兩人。
兩個部門經(jīng)理在接收到郝玨葉那清冷的目光時,身體都不由自主的僵硬了一下。
他們雖然好奇總裁為什么要給那個劉局長打電話,但是他們也知道,如果他們表現(xiàn)出好奇或者是將這件事情傳出去的話,那么他們可能會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因此,他們選擇沉默,他們方才什么斗沒有聽到,也沒有看到。
而另外一邊。
鐵皮房子內(nèi)已是一片的混亂,屋子里面已經(jīng)倒下了三個人,仔細看去,會發(fā)現(xiàn)那三人的眉心處都有一個血窟窿,他們已經(jīng)死透了。
溫思暖緊緊的護著懷中的辰寶貝,凌亂的發(fā)絲貼在她的臉頰上,冰冷嗜血的目眸,看著屋內(nèi)的每一個人。
“溫思暖,你以為就憑你們兩個,想要從我這里出去?沒門!”刀疤男站在鐵皮房子的門口邊上,手中拿著一根鐵棍,他厲聲說著。
刀疤男心里對溫思暖是有忌憚的。
他不知道她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將繩子解開的,就在剛才溫思暖竟然從身上抽出了一把槍來,連開兩槍,站在他身側(cè)的兩名兄弟就倒下了,在她開第三槍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她對著的人是他!在他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時,一兄弟就撲到了他的身上,在槍聲響起的瞬間,他的兄弟倒下了。
刀疤男還來不及反應(yīng),溫思暖就已經(jīng)連續(xù)放倒了距離她最近的幾人,她狠辣的手段以及那靈活的身手無不是讓在場人驚訝的,他們雖然知道溫思暖的身手好,可是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她的身手可以好成這樣子。
“住手!溫思暖,你要是再敢動一下,我就一槍崩了他!”刀疤男拿出槍,對準被綁在椅子上的辰寶貝,冷聲道。
最后,溫思暖收手。
她喘息著,無視刀疤男的威脅,她一步步的走到辰寶貝的身前,解開他身上的繩索。
看到地上的尸體,辰寶貝并沒有露出絲毫的膽怯,反而,他的眉宇間浸著一絲的殺意。這群人,都該死!
“寶貝,媽咪的槍里已經(jīng)沒有子彈了。一會兒,你要按照媽咪說的做,知道嗎?”溫思暖將辰寶貝抱起來,唇貼著他的耳際,以只有兩人能夠聽見的聲音說著。
辰寶貝抿唇。
“寶貝,媽咪知道寶貝的身手很厲害,但是聰明如你,你知道我們是沒辦法一塊兒逃走的,是嗎?”
辰寶貝的唇越抿越緊,小身子繃的很緊。
“看來寶貝你明白媽咪的意思了,那么一會兒媽咪喊一二三的時候,寶貝要配合媽咪,懂嗎?”溫思暖繼續(xù)在他耳邊低聲說著。
辰寶貝抬頭,清亮的目眸中浸著的滿滿的都是擔(dān)心,可是在看到溫思暖唇邊的笑意后,他抿唇點頭。
他只有出去了,才能夠救媽咪。
他知道,媽咪是想讓他一個人先離開。
“溫思暖!你殺了我三個兄弟,這件事情,我們一點點的算!”死人,刀疤男是沒有想到過的,他們什么樣的事情沒有做過,可是跟在他身邊的兄弟從來沒有死過。
而就在剛才,如果不是他兄弟沖上來,將他擋在身后的話,那么現(xiàn)在倒在地上的人就是他了。
溫思暖那個女人,太狠!
她怎么可能只是簡單的藝人那么簡單?皇甫墨的女人,怎么可能會是一個簡單的藝人呢?
“如果我不動你們,你們也會在得到你們想要的好處后,殺了我們母子兩個的,不是嗎?”溫思暖將辰寶貝放下,辰寶貝緊貼在溫思暖的身后,神情冰寒的看著圍著他們的人。
刀疤男眸光一變。
“老大,別再和她廢話了,直接殺了這個賤人,和老六他們報仇!”此時,一個站在刀疤男身側(cè)的男人怒聲喊道。
溫思暖望去,認出來來了,那人就是在電視臺里綁架辰寶貝的人。
辰寶貝那懾人的視線倏地落在那人身上,“如果本少不死,本少會讓你們嘗盡人間死法的。”
那猶如蜥蜴般冰寒的眸光讓男人的身體沒來由的感到一寒,他手握木棍,怒氣沖沖的朝著辰寶貝走去。
溫思暖神情戒備的看著向他們越走越近的男人,她在心中默數(shù)著,就在那男人在距離他們還有五步遠的時候,溫思暖輕輕地拉了拉身后的辰寶貝,而后,嗓音清冷的,一個數(shù),一個數(shù)的數(shù)著——
“……三,二,一!”
音落,溫思暖的身體驟然跑出,向她迎面走來的男人在瞬間被她踢出,而辰寶貝也在同一時間消失在原地,他身形雖小,但是他手中的力道卻不小,片刻功夫,他已經(jīng)放倒了身邊的兩個人。
這突變的場景讓刀疤男有些慌亂,也就在他還未來得及喊叫的時候,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經(jīng)橫在了他的脖頸處,他的身體一下子就僵住了,身后那冰寒的氣息,讓他明白,如果他要是感動一下的話,他就會立馬去和他的三個兄弟見面。
“讓你的人都停下來。”溫思暖單手環(huán)在刀疤男的脖頸上,另外一只手握著匕首,匕首緊貼在他的喉嚨處,而那里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少血的血絲。
“停……都住手!”刀疤男猛然高聲的喊道,他的嗓音還微帶顫抖。
正在辰寶貝打斗的人們驟然停手,辰寶貝神情也是在同一時間一松,只要逮住那個男人,那么他們就可以一起離開這里了!
“寶貝,你過來。”溫思暖并沒有看辰寶貝,嗜血而冰寒的視線在屋內(nèi)不多的幾個人身上來回看著,她的目光讓那些人的心都在打顫。
辰寶貝并沒有扔下手中的木棍,他一步步的走到溫思暖的身邊,那張酷酷的小臉上,不見絲毫的笑意。
“你先走,一會兒媽咪去追你。”
辰寶貝咬唇,視線垂下,小小的身子有些許的僵硬。
“皇甫斯辰!”溫思暖猛地提高聲音,嗓音中浸著的冰寒讓僵直著身體的辰寶貝猛地抬頭,他睜著自己赤紅的雙眸,他一字一頓的說:
“我等你回來!如果你不回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好。你在家等媽咪。”
辰寶貝轉(zhuǎn)身就要跑的時候,溫思暖忙聲道:“等下!”
辰寶貝的腳步一下子收住了,他回過頭,驚喜的看著她。
溫思暖將刀疤男手中給你的那把槍卸下,扔到辰寶貝的手中,“快走!”
辰寶貝忍著眼眶中要溢出的淚水,他猛地回轉(zhuǎn)過身來,推開鐵皮房子的門,抬腳就朝著外面跑去!
地面上的雪已經(jīng)下的很厚了。
辰寶貝只能埋頭,一直一直的向前跑著,他知道自己不能夠停下腳步來,如果停下來了,那么媽咪所做的一切都白做了。
雪白的雪地上,遺落下了辰寶貝的的腳印……
看到辰寶貝離開,略帶柔和的神情一下子就變了。
“你們是要你老大的命,還是想要繼續(xù)抓我呢?”溫思暖的神情變了,她唇邊帶笑,眸中的寒意不變,她看著那群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的人,“啊忘記提醒你們了,你們要是敢離開這房間一步,我準會要了你們老大的命,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試試。”
溫思暖唇邊嗜血的笑頓時讓在場的人都感到了一陣的毛骨悚然。
這個女人,完全不把人命當做一回事,在她的眼中,沒有生物與死物一說,她的眼中,所有的人都是尸體。而她,在用看尸體的目光看著他們。
“說吧,安唯到底給了你們多少錢,讓你們這么沒命的來和皇甫集團作對,嗯?”匕首一點點的在他的脖子上來回滑動著。
冰涼的刀鋒在他的身體上來回滑動著,他能夠感覺到,刀尖沒過一處,他的脖子上定然被劃出了一道口子。
這世界上,沒有不怕死的,尤其是,你的位置坐的越高,就越怕死。
“一千……一千萬。”刀疤男顫聲回答道。
“嘖嘖,我溫思暖就值這個數(shù)啊?不過,我說——”溫思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聲槍響緊隨著響起!
砰——!
刀疤男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胸口,他的胸口處有個血窟窿,那里有著鮮紅的液體不斷的涌出……
溫思暖微微蹙眉,開槍的之前那個領(lǐng)著她過來的高瘦男人,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歉意,“老大對不起了,你殺死后我會給你燒紙的,放心,你的家人我也會好好的照顧他們的。兄弟幾個不能夠因為你白忙活一天不是?安心的去吧。”音落,又是一聲槍響。
溫思暖猛地瞪大眼睛。
道上黑吃黑是常有的事情。
可是自家兄弟之間如此行為的還真是少見,沒有想到,那男人還真是讓她開了次眼。
溫思暖一把推開刀疤男,轉(zhuǎn)身就朝著屋外開始跑去——
也就在她開跑的瞬間,高瘦男沖著她就開了一槍!
溫思暖的身體微微一頓,她的腿部中了一槍。
“追!”高瘦男對著身后的兄弟們揮手。
一下子,屋內(nèi)的人都追了出去。
而高瘦男在經(jīng)過倒在地上,還有一絲呼吸的刀疤男時,他的唇邊勾起一絲滿意的笑意來,他蹲下身來,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老大,安心的去吧,謝謝你為我養(yǎng)了我的孩子那么多年。”音落,鐵皮房間內(nèi)再次響起一聲槍響聲。
而刀疤男至死也沒有閉眼。
溫思暖并沒有跑出多遠,她找了一處建筑物藏了起來。
天色已經(jīng)完全的暗了下來。
溫思暖知道自己躲避不了多久,他們會順著雪地上的血跡和腳印跟過來的。溫思暖撕下一塊兒真絲襯衣的布條,而后緊緊的綁在自己的腿上。做了暫時的止血包扎。
溫思暖覺得自己有些不對,視線有些模糊,頭有些暈……
她狠狠的甩了甩自己的頭,她緊握自己手中的匕首,只是一些簡單的小羅羅而已,她能夠輕易的解決他們,只要給她時間。
而此時,高瘦男他們已經(jīng)找到了溫思暖躲藏的建筑物旁邊,他揮手示意讓人將整棟建筑物都包圍了起來,而自己帶著幾個兄弟,一步步的朝著建筑物內(nèi)走去……
交通局。
此時,整個局里的氛圍都壓抑的讓人喘息不過來。
監(jiān)控部門的人全部都等在了外面,而此時整個監(jiān)控部已經(jīng)被幾個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人給控制了,他們熟練操作的手法以及那冷峻的表情,無不讓他們想到了國家的特種部隊。
在那些人中間站著一個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貴氣的男人,他那張完美的容顏以及那深邃的酷寒的眸光不知動了多少女人的芳心。
有不少人都認識他,他最近經(jīng)常性的出現(xiàn)在各大報刊上,他是皇甫集團的總裁皇甫墨,天后溫思暖的公開男友。就在今早的《與星相約》里面,溫思暖還承認說她和皇甫墨之間已經(jīng)有了個兒子,而且那兒子長得還十分的漂亮。
只是,一個集團的總裁而已,他的權(quán)利能有這么大?
也就在他們懷疑的時候,局里沒有人不認識的S市太子爺郝玨葉現(xiàn)身了。
郝玨葉神情有些緊張,他推開監(jiān)控部的門,“老大……”在來的路上,郝玨葉就已經(jīng)差不多了解了整件事情的起因,他已經(jīng)派人將CNN電視臺監(jiān)控起來了,同時,他也派人將整個安家斗監(jiān)視了起來。
他總覺得,這件事情和安唯脫不了關(guān)系。
皇甫墨的視線并沒有離開屏幕,他也沒有注意到郝玨葉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后。
驀地,皇甫墨的視線落在一處,“把二十三號的監(jiān)控放大。”不帶絲毫情感的聲線發(fā)出命令的口吻。
皇甫墨的話音剛落,屏幕上就是二十三號監(jiān)控的畫面。
畫面上是紅綠燈,打頭的是一輛出租車。
“把司機找來。”皇甫墨說完,他轉(zhuǎn)身就離開了監(jiān)控部。
在場的人并沒有去質(zhì)疑皇甫墨為什么要這么做,對于他們來說,他們只有服從。
莫離和莫憂在看清了出租車的車牌號后,轉(zhuǎn)身就走了出去。
郝玨葉冷著臉跟在皇甫墨的身后,他能夠感覺到,老大閑雜很危險,如果有一句話說的不對的話,他可能就會面臨倒霉的命運。
劉局長在得知郝玨葉來后,他也馬上出現(xiàn)。他原本想要和郝玨葉好好的說說話,拉拉關(guān)系什么的,可是在下來,看到一臉嚴肅的郝玨葉以及那個高貴的男人時,他突然什么都不敢說了。
能夠爬到他這個位置上的人,都不會是笨蛋,自然他就眼觀鼻,鼻觀心的坐在另外一邊,賠笑的坐在那里了。
皇甫墨周身的氣息都很冷,他坐在椅子上,手放在扶手上,食指曲起,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扶手。
監(jiān)控部的人全部都站在不遠的地方,他們工作的地方已經(jīng)被人占據(jù)了,他們也就只能夠站在那里圍觀了。
而沒過多久,方才出去沒多久的兩個冷峻帥哥都回來了,而他們的手中拽著一個人。
那是溫思暖做車時的司機。
司機被嚇著了。
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從來都是不做的,可是就在剛剛十幾分鐘前,他的車突然被人攔住了,然后從那些車上面就下來了幾個冷面的男人,他們不顧他的喊叫,將他拖進了他們的車子里。
只是在看到交通局的時候,他愣了。他可是從來不做違規(guī)犯紀的事情的,這些人帶著他來這里做什么?
司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陣勢,一時之間,他有些怕了。
“那個,不知你們叫我來,是為了……”什么事情?
“你帶著她去了什么地方?”漆黑的猶如古井般幽深的眸落在司機的身上,皇甫墨看著司機,冰寒的嗓音讓坐在他身側(cè)的郝玨葉都不禁挪動了下自己的身子。
司機有些迷糊,“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么意思,我今天接送的顧客很多的,我……”
“溫思暖,這個人。”皇甫墨從自己的懷中拿出手機,劃開屏幕,屏保上是一個笑的很溫暖的女人。
司機看到屏幕上的女人,他一下子就記起來了,“啊,你說的是她啊,我記得她的,當時我還在想,這個人長得真漂亮。”
郝玨葉頓時為這司機捏了一把冷寒,在這個時候說廢話,明顯的就是找死的節(jié)奏啊。
“去哪兒了!”絕對的零度。
司機身體一顫,“去了距離郊外最近的廢棄建筑物那里,當時我還在想,她一個女人去那里做什么,我還勸過她的,但是她沒有回應(yīng)我。”后面的額話他說得很快,他沒有想過自己就是拉了個顧客,也能夠招來這么件事情。
得到地址后,皇甫墨二話沒說,寒著臉就朝外走去。
郝玨葉起身也要跟著走,只是在離開前,他回身對著劉局長道:“劉局長,我希望這件事情,不要再被別的人知道,否則,后果不是我能夠保證的了得。老發(fā)發(fā)起火來,可是我家老頭子都不敢管的。”郝玨葉不顧在場人的神情,他快步跟上皇甫墨的腳步。
已經(jīng)是晚上了。夜晚的雪下的更下了,行人道路上的雪已經(jīng)越級越厚了,或許是晚上下雪的原因,路上的行人和車輛都特別少。
林肯車被幾輛轎車護在中間,迅速的行駛著。
郝玨葉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那個眼眸微閉的的男人,狐貍是不會出事的,曾經(jīng)的冷魅怎么可能輕易的受到傷害呢?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郝玨葉總覺有什么事情會發(fā)生。
而另外一邊。
急促的喘息聲。
跌跌撞撞的腳步聲。
一道小小的身影在路上奔跑著。
辰寶貝不敢走大路,他害怕被那些人發(fā)現(xiàn),如果媽咪沒有逃出來的話,那么他們一定是會出來尋找他的,他不能夠再次讓他成為媽咪的負擔(dān)!
辰寶貝的手中一直緊握著手槍,他不敢松懈。
砰——
腳下一滑,辰寶貝重重的倒在地上,這是他今晚不知摔倒多少次了。
此時的辰寶貝是又冷又餓,身上的疼痛讓他有種想哭的沖動,可是想到媽咪,他馬上又從地上爬了起來,他要趕緊跑,去找大魔王,他要去找大魔王……!
此時一片燈光突然打來,是向這邊行駛過來的車輛。
剛剛爬起來的辰寶貝猛地趴下身,身體緊繃的看著向這邊行駛過來的車輛。
車輛越來越近,過去了一輛,兩輛……
在他看到那輛他所熟悉的林肯車時,辰寶貝猛地站起身來,他一瘸一拐的跑到馬路上,朝著那輛林肯轎車狠狠的揮著手,他放聲大聲地喊著:
“爹爹,爹爹!救媽咪啊!”最后一輛車從他的身后跑過。
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呼喊,那一隊車正一點點的遠去……他們沒有聽見他的呼喊!
辰寶貝一下子就癱坐在了雪地里,一直以來的堅持,在瞬間崩潰。
他仰著頭,大聲的哭了出來。
媽咪媽咪——
是他沒用,是寶貝沒用——
唔——
突然,發(fā)動機的聲音響起,一束燈光打來,辰寶貝哭得太傷心,他來不及反應(yīng),來不及躲藏,他就坐在馬路中央,大聲的哭著。
是他沒用,要不然他就不會扔下媽咪一個人,媽咪就不會……
“皇甫家的少爺,就這么沒用嗎?”冷寒的嗓音驀地在辰寶貝的頭頂響起。
辰寶貝一驚,他一點點的回頭,在他看到那冷寒的身影時,辰寶貝連忙伸手去擦拭自己眼中的淚水,可是不知為何,他越擦越多,他紅著眼睛,看著那個冰寒的男人。
最后,他也不擦了,他直接跪著爬到男人的身前,一把抱住男人的腿,他哭喊著:
“爹爹,你快救救媽咪,你快去救救媽咪,唔……”
郝玨葉下車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辰寶貝抱著皇甫墨的腿,哭的在打嗝的渾身狼狽的辰寶貝。
那個永遠都是傲氣的小少爺,此時卻哭得如此沒形象……
皇甫墨蹲下身,他輕柔的將渾身冰寒的辰寶貝抱進自己的懷里,脫下自己身上的大衣,將辰寶貝裹在大衣里面,“不準哭。”
辰寶貝哭得險些咽氣,“爹爹,快去救媽咪……”現(xiàn)在在辰寶貝的心里,他已經(jīng)聽不到別的聲音了,他只要去救媽咪,他只要救媽咪。
皇甫墨周身冰寒,他緊了緊懷中的辰寶貝,他本是打算讓人先將辰寶貝帶走的,不過看來,辰寶貝是不會走的。
上了車,車輛快速的行駛著。
辰寶貝的腳有些凍傷,車內(nèi)開了熱氣,起初辰寶貝還沒有覺得,可是沒多久,他的手腳身體就傳來陣陣的疼痛。辰寶貝靠在皇甫墨的身上,他的小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角,不發(fā)一語。
車輛停下來的時候,辰寶貝一下子就從車上跳了下來,直奔鐵皮房子跑去。
莫憂和莫愁連忙跟上。
辰寶貝到的時候,鐵皮房子內(nèi)除了有幾具尸體外,再無其他!
辰寶貝一下子就慌了,眼眶再次熱了起來,辰寶貝在心中一遍遍告訴自己,會沒事的,沒事的!
媽咪很厲害,刀疤男已經(jīng)死了,那就是媽咪已經(jīng)離開——
倏然,辰寶貝一下子跌坐在了血泊里。
他看到刀疤男的胸口處有兩槍,他的頭頂上開了一槍。
媽咪告訴過他說,她的槍里已經(jīng)沒有子彈了,那么,那么……
恐懼在一點點的侵蝕辰寶貝的內(nèi)心,辰寶貝小小的身體在顫抖著。
“小少爺!”慢了辰寶貝一步的莫憂和莫愁震驚的看著一臉無助和惶恐的辰寶貝,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小少爺,小少爺一直都是傲氣的。
辰寶貝驀然驚醒,他猛地推開莫憂和莫愁,他出了鐵皮房子,他的視線已經(jīng)朦朧了,可是他似乎在雪地里尋找著什么,找著找著,辰寶貝的身體再次跌倒在了雪地里,他看著那塊兒被染紅了的雪,視線越來越朦朧。
他想要站起身來,就是他的腿已經(jīng)完全軟了,辰寶貝順著血跡爬著,莫憂和莫愁想要向前攙扶的,卻是被辰寶貝狠狠的揮開了。
辰寶貝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順著這血跡爬去,他在心里告訴自己,這是別人的血跡,不是他媽咪的,他命令自己不要再繼續(xù)向前爬了,可是身體就似不受控制的,不斷的,一步步的向前攀爬著……
莫憂和莫愁都有些焦急的看著辰寶貝,這樣的少爺竟然讓他們感到有點兒可怕。
而此時,皇甫墨申請冰寒的站在之前溫思暖躲過的建筑物內(nèi),而他的手中拿著的是溫思暖的匕首,那把匕首上已經(jīng)沾染上了血,而原本匕首所在的地方上,滿滿的都是血跡。
“媽咪呢?”很輕的詢問聲,就似問的小心翼翼的一樣。
郝玨葉猛地瞪大眼睛,之間辰寶貝跪在地上,那張被凍得蒼白的面色上,滿滿的都是認真。
他看著皇甫墨,再次問,“媽咪呢?爹爹,你是不是害怕我搶媽咪,所以你把媽咪藏起來了?”
皇甫墨看著他,濃如黑夜的眸中,浸著的情緒讓人看不懂。
辰寶貝努力的睜大眼睛,努力的去看清皇甫墨的表情,他抬手一把擦拭掉眼中的淚水,哽咽著,“爹爹,我,我皇甫斯辰以后再也……再也不和你搶媽咪了,所以……所以你不要把媽咪藏起來,好不好?我很怕,爹爹,你不要把媽咪藏起來,我很怕……”
郝玨葉霍然轉(zhuǎn)身,不忍看去。
皇甫墨將匕首收起,他走到辰寶貝的面前,蹲下身來,一把將辰寶貝抱進懷里,凌冽的眸光中,是一片的驚痛。
辰寶貝猛地瞪大眼睛,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背對著他站著的郝玨葉,他的身體微微的顫抖起來,他驀地緊緊的抱住皇甫墨,他在他的耳邊,一遍遍的說:
“對不起……是我沒用,爹爹,對不起,對不起……”是因為他,都是因為他媽咪才會受傷,都是因為他媽咪才會被抓的,他是笨蛋,他最沒用了,唔……
“皇甫家不養(yǎng)沒用的人。”皇甫墨的話讓辰寶貝的身體驀然一僵,“但是,寶貝,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寶貝,你很厲害。”
“安家,是安家的人,爹爹!我們?nèi)フ宜麄儯麄円欢ㄖ缷屵湓谑裁吹胤剑覀內(nèi)フ摇?
郝玨葉驀地回頭,驚訝的看著皇甫墨的手段,“你瘋了,他還只是個孩子!”竟然用手刀砍暈!
皇甫墨輕柔的抱起暈倒在他懷中的辰寶貝,他從莫憂的手中接過大衣,裹在他的身上,一語不發(fā)的朝外走去。
郝玨葉抿了抿唇,而后緊步跟上。
“安家。”郝玨葉剛上車,就聽到皇甫墨輕輕的吐出這兩個字,他的身體微微一怔,隨即明白過來,這事情到底是誰做的。
而此時,燈火輝煌的安家內(nèi)。
一記耳光狠狠的抽在安唯的臉上,安啟盛怒紅了雙眼,“你瘋了!我讓你不要動她,你當我的話是耳旁風(fēng)是吧!”
安唯的撫著自己的臉頰,嗤笑,“爸,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畏縮了?我說了她是冷魅,溫思暖就是冷魅!如果她不死的話,那么死的就是我安唯,死的就會是你安啟盛!你覺得冷魅會放了你嗎?當年你自己做了什么,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安啟盛氣的渾身發(fā)抖,溫思暖是不是冷魅這還有需要去調(diào)查,如果她不是冷魅的話,那么他安家就是明擺著和皇甫集團對著干!
“溫思暖是冷魅這件事情……”
“你們在說什么?!”驀然,一道急切的不可置信的嗓音響起,“溫思暖是冷魅?你們這話是什么意思?”
蕭寒洛的突然出現(xiàn)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安啟盛想說些什么的時候,安唯冷笑出聲,她對著蕭寒洛說道:
“就和你聽到的一樣,溫思暖就是冷魅,那個你牽腸掛肚的女人!哈,沒有想到吧,冷魅沒有死,她還勾搭上了皇甫墨!”
安啟盛現(xiàn)在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安唯。
只要一面對蕭寒洛,他這個女兒就會成為沒有腦子的代表,這種事情,是可以亂說的嗎?
蕭寒洛的心中滿是震驚。
溫思暖是冷魅。
她果然是冷魅!
怪不得,怪不得從一開始她對他就有敵意,怪不得從一開始她就那么的排斥他……
原來,她就是冷魅。
原來,她真的沒有死,那么當年的那具尸體就是假的了……
怪不得,怪不得阿笙突然變了,他不再隱忍,原來是因為,他已經(jīng)知道溫思暖就是冷魅了……
安唯有些怪異的看著蕭寒洛,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不是應(yīng)該和她一樣惶恐嗎?可是為什么他會表現(xiàn)的如此鎮(zhèn)定?
“蕭寒洛啊蕭寒洛,你以為冷魅會放過你嗎?你以為冷魅會原諒你?別忘了,你可是親手殺了他父母的!”
蕭寒洛看著癲狂中的安唯,他沒有說話,只是從李光的手中接過一份協(xié)議書,他說,“上次的離婚協(xié)議書你不簽,這次我親自帶上門來了,我想安總應(yīng)該明白我的意思。”后面那句話他是對著安啟盛說的。
安啟盛猛地一怔。
以往的時候,蕭寒洛稱呼他都是伯父的,然而這一次他竟然稱呼他為安總,那么是不是證明,他已經(jīng)知道了些什么?
“想和我離婚后和冷魅在一起?蕭寒洛你別做夢了,冷魅身邊的男人是皇甫墨,那個皇甫家族的皇甫墨,你拿什么和人家比?你可是和溫思暖之間有殺父之仇!”安唯笑的十分的癲狂,“我告訴你蕭寒洛,即便是我死,我要拽著你一塊兒!我會永遠都是蕭家太太!永遠!”
蕭寒洛將離婚協(xié)議書放在桌面上,轉(zhuǎn)身領(lǐng)著李光就要走,“安總,我想下面的事情你知道該怎么做。”
安唯看著蕭寒洛即將離去的身影,她驀地站起身來,從他的身后一把抱住他,她惶恐的喊著,“不,寒,你不能離開我,當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你不能夠因為那個女人回來了就不要我了。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她恨你,就和你當初恨她家是一樣的!”
蕭寒洛的身體微僵,他抬手,將緊環(huán)在自己腰間的手掰開,可是安唯雙手抱得太緊,無奈,他只能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
“這種事情無需你提醒,這輩子我都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就如同,這輩子,你都和我走不到一起,是一樣的。”蕭寒洛說完這句話,不再做任何停留,帶著李光離開了安家。
安啟盛因為蕭寒洛的那句話,渾身的血液都有些停滯了。
安唯也忘記去攔蕭寒洛了,她呆愣愣的回過頭,看著安啟盛,“爸,他……寒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知道了,他是不是知道十八年前的事情了?
“當初我就說殺了他一了百了!”安啟盛猛地拍桌子,“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我養(yǎng)你到底有什么用!”
安唯怔怔的看著憤怒中的安啟盛,看著看著,她突然笑了出來,“是啊,我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那么,你為什么不現(xiàn)在一巴掌打死我呢?打死我了,我還是蕭家的太太,我還是蕭寒洛的妻子!爸,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吧!”
安啟盛氣的渾身發(fā)抖。
他怎么就會有個這么不爭氣的女兒!
而安家門口,蕭寒洛的車剛剛離開,一隊車輛護著一輛林肯緩緩的停在了安家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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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今天一萬字。
昨天的木有補,抱歉了寶貝們,姨媽來了,今兒在床上躺了整天,每次姨媽那妖精來的時候,逗逗都會更挺尸一樣……
謝謝幻夜蝶寶貝的兩顆鉆鉆。(寶貝不要再給鉆鉆了,好好留著看書哈~乖~虎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