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火鍋再出來,時間已經(jīng)不早,原本裴安安是想說不必他送,卻還是非得被他親自送到小區(qū)門口才放心。
下車前,又被他拉住。
“嗯?怎么?”裴安安收回放在車門上的手,暫且先轉(zhuǎn)過頭去看他。
顧之軒先是湊過來在她唇上輕啄了一口,而后便微微退開,看著她無奈的笑臉問道:“你會開車嗎?”
“會一點,怎么了?”大學(xué)時她和蘇橙一起去考了駕照,之后倒也有偶爾開過蘇橙的車,就是開得少罷了。
“有駕照?”得了她的點頭,顧之軒便接著道,“那給你買輛車吧,喜歡什么樣的?”
“誒?”裴安安驚詫不已,“為什么突然要買車?”
顧之軒卻是不答,看了眼腕表,想了想道:“下午沒什么要緊事,現(xiàn)在就去看看吧。”
說著便想重新給她系上安全帶,開車出發(fā)。
“誒,等等等等……”裴安安忙不迭的拉住他的手制止,哭笑不得的道,“我不需要車啊,平時有你還有蘇橙,買了不是太浪費。”
顧之軒一笑:“怎么不需要?你不是要去找工作?這么大太陽,難道要讓你走著去找工作?”
“……”原來是因為這個,裴安安無奈扶額,“那個我可以打車,也很方便的,買了車反倒麻煩,我開得少,不論是上路還是停車都不太熟練。”
“那給你配個司機?”顧之軒仍舊堅持著道。
裴安安簡直不知該說什么好了,只得道:“那我今天先不去找工作,等橙子的婚禮過后再說好嗎?”
為了給她買車,還推遲去公司,這怎么行。
聽她這樣說,顧之軒一想,便也點了頭:“嗯,那過兩天再去看。”
然后便又開進小區(qū)中,到了樓下讓她下車,目送她上樓去了,才滿意的驅(qū)車離開。
既回到了家中,裴安安其實也不太想大中午的出門跑,洗了點水果吃了,便在書房開了電腦,準(zhǔn)備先在網(wǎng)上查查看,投幾份簡歷過去。
老師不行的話,做點專業(yè)對口的工作也行,畢竟別的工作再苦再累,都要比在顧氏不尷不尬的待著好。
這樣想著,裴安安便找到之前自己的簡歷和一些資料復(fù)印件,重新修改了一番,思考過后,還是將在顧氏工作了大半年的經(jīng)驗添了上去。
然后就分別去教師招聘網(wǎng),和一般的招聘網(wǎng)站找了適合的工作崗位投了簡歷過去。
這件事很是簡單輕松,
不一會就搞定,裴安安又去瀏覽了幾家附近學(xué)校的官網(wǎng),然后便拋下鼠標(biāo),輕呼了一口氣。
手機還是毫無動靜,不知道蘇橙在做些什么,而除了蘇橙,她也不知道該找誰說說話了。
裴安安頭疼的揉了揉額頭,隨即便出了書房,準(zhǔn)備去做點清掃工作,來轉(zhuǎn)移過于悠閑的注意力。
然而就在她又將廚房收拾了一遍,打理過有些凌亂的冰箱,還未來得及做別的,便聽到了意外的門鈴聲。
嗯?難道又是蕭云?
可是她好像知道密碼,應(yīng)該不用按門鈴的,而且這個點是上班時間,她也沒必要跑來按門鈴試探又沒人在家。
那又會是誰?
裴安安心里不由緊張起來,擦了擦手,方咬著唇,小心翼翼的走到玄關(guān)處,透過貓眼往外看了一眼。
而這一看她便頓時驚住。
雖然自從她在顧氏上班以來,顧氏的當(dāng)家人就一直都是顧之翰,顧老爺子很少來公司,但是好歹還是來過,作為總裁秘書部的助理,自是不遠不近的見過。
所以,這一看,她便認出了門外的人正是顧老爺子——顧振興。
說他是顧老爺子其實有點偏差,雖說近六十的高齡,但他一直保持著中年時的身材,一頭的黑發(fā)絲毫不見銀絲,再稍加打理,穿上合身的西服,簡直就不像是個要退休的人,而是更像個剛過而立,在事業(yè)上頗有成就的精英人士。
她在顧氏聽過不少八卦,其中顧之翰的自是居多,可顧振興的也不少,聽聞有不少女員工試圖暗中對他投懷送抱,不求上位只求一時青睞,卻都被無情的拒絕了。
就在她陷入震驚久久不能回神之時,門鈴又被按響,門外的人很是堅持,好似知道門內(nèi)一定有人,非得等到她來開門才行。
蕭云可能還不知道她從顧氏離職了,可顧振興卻是一定知道。
回過神來后,裴安安在開還是不開門之間猶豫了片刻,輕嘆了一口氣,還是裝作剛到玄關(guān)處的,將門打開有些意外的看著門外的人:“顧……董事長好。”
顧振興紳士的一笑:“小裴你好,我可以進去嗎?”
“當(dāng)然可以。”裴安安退了一步,從鞋柜里拿出雙新拖鞋放下來,然后便讓到一邊。
等他換好鞋之后,才關(guān)上門迎了他進來。
蕭云雖然來過這里幾次,但都沒有想到要備茶,這會顧振興來了,裴安安想找茶葉泡茶都是無從去找,只得倒了兩杯白開水過去。
“不好意思董事
長,家里現(xiàn)在沒茶葉和咖啡,只有這個,額……”裴安安將白開水放在茶幾上,自己都有些羞愧。
顧之軒在公司倒是會喝咖啡,回了家卻并不會多喝,冰箱里除了礦泉水,就是她住下后買的酸奶。
思來想去,竟然也只有白開水能拿得出手了。
顧振興笑著搖頭:“無妨,白開水挺好。”
說著,還特地端起喝了一口,來表示他并非敷衍。
裴安安看得有些訝然,一時不知該怎么接話了。
而顧振興自是有話要說才會來,他不似蕭云那般喜歡拐著彎,委婉迂回的來,而是很是直接的開口問道:“明珠樓原本是你父親公司的項目吧?”
裴安安心中一震,原本的不自在全都散去,剩下的只有驚訝和不安。
他都知道了?那么,特地上門來找她又是什么意思呢?
她這反應(yīng)已經(jīng)是很好的回答,顧振興嘆了一聲:“都是我教子不善,原本以為他已經(jīng)足夠獨當(dāng)一面,便才徹底放手,誰曾想……哎,雖說是他治下不嚴(yán),但說到底,還是我這個董事長,做父親的錯。”
眨了眨眼,暗自揣摩片刻,裴安安才算是明白了他這一番話的真正意思。
意思便是錯不在顧之翰,都是因為顧振興沒有看著,才會讓手下那些高層肆無忌憚的去做下這等不光彩的事。
話說得好聽,卻是將顧之翰完全摘去。
而誰又敢怪顧振興?還不是只能怪那幾個頂事的高層?
然而怪了又有何用?顧氏也不僅僅只是會開除以示安慰,為了集團名聲,無論如何都是不會公開的,更不會說光明正大的將明珠樓還回來。
她本來都已經(jīng)差不多能夠接受這一事實,現(xiàn)在卻又提起來,揭開這傷疤。
裴安安只能繼續(xù)保持沉默,對他這一說法不置一詞。
看出她并不能接受這一說辭,顧振興也沒再繼續(xù)說下去,而是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張薄薄的支票,放在茶幾上推過去。
“別的我也做不到,只能說是將明珠樓折合成現(xiàn)金還給你家,而它能值多少,全由你自己填寫,我顧振興絕無異議。”
好話加空白支票,顧振興還真是好手段,裴安安不由笑了一聲。
就在她想將支票推回去之時,顧振興又道:“這是給令父的,在商言商,這個時候再去說明明珠樓歸屬于誰毫無意義,可是當(dāng)初建成這項目的資金卻是不能少。小裴,你還是暫且收下,交由你父親去抉擇是收還是不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