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安卻是毫不客氣的挪開他的手,起身道:“如果你不怕失禮到家,就盡管做你想做的事。”
說完便一副氣沖沖的模樣先行出去,卻是故意走得很慢,明顯是想等他跟上。
“嘴硬心軟。”顧之軒搖了搖頭,便起身利落跟上。
而他也并非是真的那么不懂禮數(shù),只知道顧自己感受,跟著裴安安回到房間,先是摟過人索吻,片刻后才逃一般的進入浴室去整理。
裴安安也只是假意發(fā)怒,等他一關門,面上的神色便轉為無奈的笑容,走到床邊輕輕倚在床頭,揉著額頭發(fā)愁不已。
她的軟肋不是別的,就僅僅是他而已,只要他一來,什么都能被推翻,完全沒有別的余地。
相信他也是知道,才會過來后什么也不說,只管拉著她親熱,讓她知道,比起她的心,她的身體遠遠要誠實多了。
就算能夠硬起一顆心,在提到正事上閉口不提,不給予任何答復或者承諾,他也會用行動逼著她開口,絕對不會給她任何堅定想法的機會。
那么真的要跟他回去嗎?
回去之后呢,裴安安頭疼的坐起身,有些事她都壓根不敢往下去想,說她逃避也好,不肯努力都好,這一次是真的一想起就忍不住想要退縮了。
等到晚飯,他見過父母,再說個清楚明白吧。
而地點自是不能在任何房間里,不然又被他誘惑的話,就什么都說不成了。
才這樣想著,浴室的門就被打開,已經打理好,收拾整齊的顧之軒從里面出來,剛站定,眼神便鎖定住了她,好似要時刻盯牢她才好。
裴安安心又軟了一分,隨即才轉過眼神,走過去,繞開他進去浴室,關上門之前,還不忘道:“稍等,我馬上就好。”
人都在眼前了,顧之軒的耐心自是滿分,應了聲后,便徑自走到書桌邊坐下。
能夠看出她并非真正想要在這邊久留,行李仍舊是放在箱子里,并沒有全部
收拾出來,房間里也很簡陋,沒有多余的私人物品,就像是個旅店客房一般。
然而其實他猜得沒錯,裴安安住的正是農莊的客房,說是她的房間,不過是她在這里的這段時間都住這里而已。
他四下打量過后,便頗為無趣的收回眼神,修長的手指搭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神情若有所思。
父親那里,是因為他再了解不過,才能那么輕易的一舉攻下。
至于小兔子,他也是完全有把握的。
就只是擔心裴爸裴媽那邊,會因為他是顧家的兒子,而先有了偏見,然后剛好裴安安又躲到這邊來,更是讓這段感情表現(xiàn)出好像出了一些問題的樣子,想要去說服,就更加的需要費心了。
兩人心思各異,卻都沒有向對方說起,等到裴安安也收拾妥當,完全消去了那曖昧感覺,兩人便一同出了房間,去往廚房準備晚餐,打算等到吃飯時人齊了再逐一正式的打招呼。
其實裴安安很快得就后悔了,分明都打算堅定決心,卻還設身處地的替他著想,生怕他哪里做得不好,惹得父母對他不滿。
如果真要結束,最好是別讓他再跟誰碰面,直接帶他離開,兩人單獨談一談就好了。
可是看著他一副欣然挽袖要幫忙的架勢,話卻是說不出口了。
而這還是她來到農莊后,第一次獨自親手下廚做飯,等到幾人忙完回來,看到他們兩個在廚房都是一愣,隨即就自覺的沒說什么便退了出去,安心的坐等吃飯。
裴安安擅長中式,顧之軒擅長西式,兩人合作,愣是做出了一頓中西合璧,很是豐盛的晚餐。
餐桌布置好后,不僅僅是姑姑姑父和趙夢滿臉贊嘆,裴爸裴媽都是不由露了點笑容,顯然是開心又欣慰。
飯前,顧之軒先是鄭重的自我介紹,然后將帶來的禮品送了出去。
也好在他來之前先做過了解工作,就連趙夢那一份都是沒有少,所以送完后就皆大歡喜,正式開飯。
然而吃飯的時候,氣氛卻是有些尷尬。
姑姑和姑父不知是聽說了什么,或是被怎樣的叮囑過,只管自己吃飯,除了偶爾以主人的身份招呼一下顧之軒,其他就什么都不說,也不多過問。
連帶著趙夢,也是只能無奈的憋著,什么都不敢說。
他們不說話,裴爸裴媽自是不會主動挑起話題,默默的吃著。
顧之軒能夠按捺下,只是一時不知是該說還是不該說的好,正猶豫間,就見裴安安微微轉頭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其中意思再明顯不過。
他這才放心下來,陪著吃了一頓十分沉默的晚餐。
裴安安自是知道自己爸媽打得什么主意——這是家事,就算在場的都是家人,但如果全是好事也就罷了,偏偏還有點問題,自然是得先私下解決,等成了定局再放到臺面上說也不晚。
所以重頭戲是在飯后,肯定是要找顧之軒私下談一談的,而她,估計也不能避免。
而果然的,晚飯過后,姑姑和姑父去廚房收拾,趙夢被強迫拉著作陪,飯桌上只剩下他們四人時,裴爸方開了口:“小顧是吧?有沒有興趣跟我單獨聊聊?”
他都說得這樣直接了,顧之軒自是不能拒絕,在飯桌下輕握了握裴安安的手,才放開的點頭道:“好的。”
話既挑明,兩人就心照不宣的起身離開餐廳,去找個僻靜的地方單獨聊聊。
裴爸選擇的是葡萄園,空曠之余,還不失安靜。
腳步剛停下,他就開了口道:“你家里的事解決好了嗎?”
顧之軒聞言還微微一頓,隨后才點了頭道:“嗯,已經都解決好了,再不會發(fā)生同樣的事。”
“年輕人,話別說太滿,”雖然對這個回答頗為滿意,但裴爸轉過來后,還是搖了搖頭道,“有些事一旦有了開始,就不會那么容易結束,一定得有個合適的契機才行。”
能聽出他是為以后擔憂,顧之軒也不說過大的話,只是道:“我定會護她周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