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殿里,欒山拎只油滋滋的雞腿引誘著小狐,她短粗的后腿一發力,可蹦起來時雞腿就飛了,剛坐下它又在眼前晃蕩,就是夠不著,始終保持萬年不變的距離。氣的小狐直磨牙,欒山倒是笑的妖嬈。
任傲笙則端坐一旁,認真的看著奏折。
突然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打破了這短暫的沉靜,“皇帝小兒,滾出來!…你攔?你攔什么攔,一個閹人還想攔住堂堂八旗大將軍?滾開,不自量力的東西!”
“看來我們都知道是誰來了…”欒山愜意的撐著臉,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任傲笙見狀反手在背,走了出去。小狐也緊緊跟著。
“是誰膽敢攪朕安寧!”他的聲音覆蓋著寒冷,猶如芒刺在背不得安寧。
大將軍一聽竟然沒了脾氣,只好大方站出來。(
“參見皇上,敢問老臣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對嗎?老臣為周國勞心盡力,立下多少汗馬功勞?可皇上不但不計功,還將臣唯一的女兒逼死,這是何道理?您要看不慣臣的作風,直接將臣發配邊疆得了,何必折磨小女!”
將軍一把大胡子張狂的露在盔甲外,連佩劍都沒來得及褪下,可見其剛進京連衣服都沒換就來面圣了。
“你聽誰說是朕將貴妃逼死的?”任傲笙利冰似的眼神直扎向他。(
“好多人都這么說,臣雖是個粗鄙之人可也知道無風不起浪這一說。臣這次特地趕回來,就是替亡泉下的小女討個公道!”
“西域大戰在即,你身為統帥這時候跑回來,軍心大亂。你說,朕此時逼死貴妃有何好處?”任傲笙揉揉鼻梁,眼神凌厲。“還是說你想尋釁滋事,讓朕屈尊于你?”
將軍看任傲笙一眼,又撇過頭去:“老臣可沒這么說,就是要個說法而已。您作為一國之君竟然容不下小小女子,叫臣如何把平定的天下交給您?”
任傲笙便道,“照你看,誰能讓你放心呢?”
將軍的話很明顯對他為帝不滿,這回更是得著茬子就順桿兒爬,頗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凌云壯志。
他一副無賴模樣,眼神中卻少了痛失愛女的悲傷。
這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一邊西域大戰沒了他不行,軍營里皆是他的人都被控制的死死的,根本找不到人來替換。等時機成熟,皇上就會為了被攻破的西域委曲求全,答應他任何條件。
“老臣可不敢,能做儲君的都被您滅光了。”將軍的語氣粗魯,毫不掩飾內心想法。這恐怕和常年帶兵打仗有關,也讓他成為眾矢之的。
說起來,貴妃的秉性和他有些相仿。
欒山趴在小狐耳朵上悄聲說,“這個人不簡單啊,敢和傲笙處處爭鋒相對,每句話都能讓他人頭落地…”
任傲笙不怒反笑,“愛卿是累了,徐公公安排將軍在宮中住下,擺夜宴。”
小狐注意到主人說的是‘住下’,而不是‘暫住’,這么看來倒也有些耗到底的意思。
將軍也不含糊,抱拳道謝就和徐公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