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筱雅看了一眼青萱手心的東西,心里稍稍有些安慰,這丫頭終究還是向著她的,沒有想歆染那賤人一樣將她出賣。
林紅見勢不妙,暗罵了一句青萱是蠢蛋,心里縱然有著再多的不舍也忙把東西拿了出來,小聲的稟告:“主子,這是秋月姑娘給奴婢的。”
莫筱雅看了看,林紅的東西比青萱的少了一些,看來她們也是看身份來給東西的。
無所謂的擺擺手,她笑了笑道:“東西既然都已經給你們了,就收起來吧,不過你們要記住一句話,主子是用來伺候的,而不是出賣的。”
青萱和林紅立時跪了下去,垂著腦袋戰戰兢兢的道:“奴婢不敢,請主子明鑒。”
莫筱雅冷聲道:“不敢最好。”然后語氣突然又軟了下去,“都說人心隔肚皮,我也不求你們對我能夠有多忠心,只要不背后捅我一刀就是萬幸了。”
兩人聞言連身子都顫抖了起來,也不說話了,就一個勁的磕頭,直到莫筱雅起身把她們拉起來才罷了。
指了指桌案上的東西,莫筱雅一點也不心疼的道:“那是麗貴嬪送來的,我放著也沒用,你們拿去自己收好吧。近來事兒多,我給你們的賞賜也少了,你們可莫要見怪,背后說我小氣。”
兩人看了一眼那些東西,都是挺貴重的,看來麗貴嬪今日是把壓箱底的東西都拿出來了。
青萱誠惶誠恐的回話:“奴婢不敢,奴婢幫主子收起來便是了,就放您的箱子里。”
林紅自然也是不敢要的,附和道:“奴婢有手里這些就夠了,主子以后可能還有用的上的地方,還是先留著吧。”
莫筱雅看他們是真的不敢要,本想硬塞給他們,但想想又覺得的還是算了吧,強扭的瓜不甜。
掃了一眼青萱,她吩咐道:“不要就算了,那你去把東西收好吧。”
春風過處,桃紅柳綠,又是一天過去了。
晚膳過后還沒多久,秦天佑居然又出現在了琉璃閣中,而且連一個人都沒有帶出來,穿的不是龍袍,只是一身便服。
莫筱雅看著他吃驚不已,這個男人到底想干什么?這已經是第五天了,難道他還要夜宿在琉璃閣中?
她想的一點都沒錯,他不但還留宿琉璃閣,而且不是最后一晚,往后的兩天夜里,他依舊是在琉璃閣就寢。
只是,他沒有再跟她做那事兒罷了,他也擔心她的身子會受不了,只是抱她在懷中,兩人一起睡罷了。
但閨粉中的事兒,外面的人又怎么能知道詳情,他們只看到皇上連著七天去了琉璃閣,每次都是晚上去,直到翌日早上才出來。
于是后宮中很快流傳開了一個說法,叫七夜歡寵,七夜纏綿,連莫筱雅都有了個七夜寵妃的名號。
而事實上,莫筱雅至今還沒與妃位有著好長的距離,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四品昭儀罷了。
在這個說法流傳開來以前,安紫嫣的火氣就早已爆發,不但長樂宮里的差距花瓶等等一切可以摔的東西前后換了三次,連那幫奴才都沒有好過的,身上臉上全是傷。
翠竹和香菱算是目前為止瑤仙殿里暫時逃過了安紫嫣毒手的人了,但每日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一個不小心,安紫嫣的巴掌就往她們臉上招呼。
她們長得雖然不是國色天香,可也不想臉上有傷,再者說,被人打臉可是會很疼的,她們怕疼的緊吶。
后宮里有了個七夜寵妃之后,也不只有安紫嫣一個人不安生,如葉寧馨和慕容綺琴之輩只是敢怒不敢言罷了。
這次甚至連錦繡宮里的楊茜都倍感意外,她雖然不是黃婉茹,但入宮這么多年,秦天佑待她頗為客氣,每個月都會過去與她說上幾句話,她自然是比其他人要了解他了。
聽聞莫筱雅成了七夜寵妃,向來不問世事的她竟然也讓依玉出去打聽了消息,然后一邊聽著她的回稟一邊微微擰眉。
秦天佑如此肆無忌憚的寵愛著莫筱雅,可是真的愛上這個女人了?
上次作為第一次與莫筱雅見面,她也不好問她太多的問題,本還指望著她會再來,但以目前的情況看來,應該是不會的。
依玉和念芝見自家主子居然也對莫昭儀七夜恩寵的事上心,暗想她可能是吃醋了。
她以前爭不過皇后,那是因為皇上先有了皇后,心里早已被填的滿滿的,對其他人視而不見。
但如今連一個入宮不久的小小昭儀都爭不過,那肯定是會難過的,這世間哪個女人又不希望自己的夫君喜歡著自己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勸慰了楊茜好一會兒,楊茜的臉色也不見有所改變,依舊是愁眉不展,也沒多說什么話,只是說頭有點疼,讓人去把張御醫找來給她把把脈。
遇上這種事,就算沒病也會被氣出病來的,何況楊茜的身體向來就不好,依玉也不敢耽擱,當即出去喚了個小太監過來,讓他速去了堂太醫院把人給請過來。
在這個節骨眼上,向來以不良著稱的良妃沈秋柔反而極其安靜,外人只當她是因為靖國與西陵的戰事無力再鬧騰,實則她關了門卻與何歡在屋里笑開了懷。
她是秦天佑登基那年過來和親的,身在妃位,她宮里的太監宮女自是不少,但這么多年來從來不與他們親近,唯信自己從西陵帶來的侍婢何歡。
此時外面熱鬧非凡,華清宮里安靜如水,屋里的何歡笑得嘴都快歪了,對沈秋柔道:“原還以為莫昭儀與公主都沒有升份位,皇上嫌她手段太狠要冷落她,沒想到她得到的卻比那些人都要多。”
沈秋柔低頭看著自己纖細嫩滑的手,眼里閃過一絲狡黠之色:“鷸蚌相爭,總有死傷,我們雖然不見得能做漁翁,但能做一回置身事外的旁觀者也不錯。”
何歡臉上略顯諂媚:“公主所言極是,坐山觀虎斗,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