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道跑來風蕭蕭就沒功夫留意路人是不是在偷窺自己了。進了城門就直接從驛站處閃人了。
襄陽依舊是那一成不變的老樣,風蕭蕭直朝自己茶樓奔去。
眼看就要到了,風蕭蕭的腳卻停了下來。他看到不遠處的一蕭茶樓門前是人山人海。素來小心謹慎的風蕭蕭頓時起了疑心:這又是哪家人馬上門來找自己麻煩了?
偷偷從各個角度將人群窺視了一遍。但見每個人臉上都是嬉笑如常,一點沒有要打架的那種氣勢。這是何故?風蕭蕭實在想不透,走到人群的最外圍,拍拍一人的肩膀道:“兄弟,你們這是干什么呢?”
此人顯然最自己身居最外圍有些許不爽,此時轉(zhuǎn)頭望著風蕭蕭也沒什么好臉色。但還是道:“這一蕭茶樓的蕭老板,最近剛剛被系統(tǒng)承認是第一高手,我們都是暮名而來想一睹其人風采的。此時似乎不在,大家都在等著呢,估計他怎么每天都得來自己的茶樓轉(zhuǎn)一圈吧?”
風蕭蕭頓時喜上眉梢,但心中還是暗叫慚愧。自己可沒有每天來茶樓一看的習慣,真是愧對這么多支持者啊!
此人看風蕭蕭沒有了問題,又回身繼續(xù)為擁擠的人群添磚加瓦貢獻一分力量。
風蕭蕭卻又上前一拍對方道:“兄弟,不用擠了。”
對方不滿道:“干什么?”
風蕭蕭道:“別看你在人群最外面,但這樣你才可能第一個看見風蕭蕭。”
對方道:“為什么?”
風蕭蕭道:“你想啊,這風蕭蕭現(xiàn)在又不在里面,他要去茶樓,不也得從外面擠到里面去?那你在外圍,不就第一眼看到他了。”
對方頓時恍然大悟道:“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呢?”
風蕭蕭微笑道:“而且,你真是第一個看到他的……”風蕭蕭深吸了一口氣,下面這句話自己如果不加以控制,有可能音量會大得讓整個襄陽都聽到動靜。在風蕭蕭的努力壓制下,他還是以兩人私聊的語氣、音量說出:“因為我就是風蕭蕭。”
對方頓時愣住,由于風蕭蕭刻意地壓制,加上周圍人群甚是吵鬧,所以并沒有其他人注意到這句話。
風蕭蕭平靜的外表下掩飾的是一顆火熱的心,此時他猜測著此人會做出如何反應。他不由想起當時揚州送自己衣服的那名玩家。
這一愣仿佛就過了一個世紀,對方的表情回復正常后,語重心長地對風蕭蕭道:“兄弟,你想插隊也不用這樣吧?你知道那風蕭蕭是什么人嗎?出手一刀快過音速啊,你冒充他,這不是找死嗎?我也不聲張了,你就乖乖排后面吧!”
風蕭蕭郁悶了,居然不相信自己。正想著如何解釋一下,然后有人發(fā)來消息,打開一看是花為伴:“蕭老板,我在你后面。”
風蕭蕭回頭,看到身后一人把臉藏在一頂草帽之下。待到風蕭蕭轉(zhuǎn)身,此人摘下草帽,就看到花為伴的一張笑臉。風蕭蕭道:“這么近還用發(fā)消息。”
花為伴笑道:“我不敢叫你,我怕這一叫咱們就脫不開身了。”
風蕭蕭望著眼前的人群,頓悟。同時慶幸剛才對方?jīng)]有相信自己的話,否則此時自己恐怕已被他們給包圍了。這實在是比被“天殺”包圍還要兇險的事,因為面對這樣的一群熱心群眾,風蕭蕭是沒有辦法動武的。
不過,花為伴既在身后,自己剛才的舉動不是都被他瞧見了,風蕭蕭臉上飛起一片紅云。
花為伴道:“本以為可以在茶樓坐坐的,這下是沒辦法如愿以償了。”
風蕭蕭淡淡一笑道:“一般朋友來訪,都不是坐在茶樓里的。”
花為伴疑惑地望著他。風蕭蕭踩地,再蹬身后的一墻,身子輕飄飄地飛起,同時向花為伴招著手。
他是朝著茶樓頂上飛去,花為伴會意,也如樣躍了過去。風蕭蕭期待著下面的人群會發(fā)出驚呼聲,他如愿了。只聽得下面人群一片沸騰,無數(shù)人叫道:“快看,武當派的梯云縱。”
大家關注的都是花為伴,這點距離,風蕭蕭的輕功還顯不出什么來。
風蕭蕭已經(jīng)坐在屋頂上,一股熟悉的感覺襲遍全身。他仿佛回到了過去的某個時候。而花為伴落下后又望了一眼樓下的人群后笑道:“我算是明白蕭老板的生意之道了,原來就是拿自己的名氣招攬顧客啊!”
風蕭蕭道:“這些人只是站在門口,并沒有進去。”
花為伴道:“那是因為茶樓里早已經(jīng)擠滿了。”
風蕭蕭苦笑道:“可這些擠滿的人,很可能一坐就是一整天了,你說是影響了生意還是招攬了生意。”
花為伴一愣后,哈哈笑道:“原來如此。”
風蕭蕭等他笑完才道:“花兄今天特意前來,不知道是有什么事?”
花為伴道:“蕭老板大概已經(jīng)聽流月說過我的事了?”
風蕭蕭點頭道:“略知一二。”
花為伴道:“驚風這個家伙居然會是這樣的人,真是大大出乎的我意料之外啊!”
風蕭蕭道:“你是怎么加入‘天殺’的?”
花為伴道:“驚風當時經(jīng)常會來信天樓購買情報,后來偶然間和我相遇,自然是倍感驚奇。從此,他買情報就只會找我,頻繁和我接觸。接下來的發(fā)展,應該不難猜測吧?”
風蕭蕭點頭。花為伴道:“不過,當時我只知‘天殺’其實就是飛云他們暗地組織的,卻不知真正操縱著‘天殺’的只是驚風。那時我只是以信天樓的身份和他進行一些情報上的交易,直到有一天,驚風拜托了我一件事。”
風蕭蕭問道:“什么事?”
花為伴道:“‘天殺’要在京城開一家‘天字號’雜貨鋪,他希望寄存在我的名下。因為當時雖然系統(tǒng)還沒有推出分舵設置,但我們信天樓內(nèi)部卻有自己的劃分,我正是負責京城一塊,況且在京城開有酒樓,我基本就是在京城一代活動,所以驚風希望我能代為照管一下。而我當時想著與他、還有飛云等人的舊交情,也就沒有拒絕。”
風蕭蕭聽到此,眼睛已經(jīng)一亮道:“你的意思,你不僅是信天樓在京城的分舵,其實還是‘天殺’在京城‘天字號’雜貨鋪的主管?”
花為伴一笑道:“蕭老板當然知道‘天字號’雜貨鋪是干什么的。但當時,我還不能算是‘天殺’的人,而是要到另一件事后。”
風蕭蕭問:“什么事。”
花為伴把草帽甩給風蕭蕭道:“就是這件事。”
風蕭蕭臉色有些不對了,他已經(jīng)隱約察覺到了他所說的是什么事。
花為伴此時道:“蕭老板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吧?其實你買殺手的事本不應透露,只是你大概也沒有料到‘天殺’中會有信天樓的人吧?”
風蕭蕭默然無語,花為伴繼續(xù)道:“你和崖下魂,也就是塵煙,當時在大理來往密切,而當時大理人稀,他根本就不易容,你倆經(jīng)常在茶樓聊天喝茶。蕭老板該不會認為我們在森泰茶樓會沒有人手吧?所以,你們倆的關系江湖人也許不知,但我們信天樓卻是知道的。”
花為伴接著道:“當日你怕自己的身份暴露,所以特意找了崖下魂這個信得過的朋友過來幫你付錢。崖下魂會易容術,當然是可以極好的掩飾自己的身份。蕭老板你應該知道這種情況:識破對方是易容,首先自己得會易容術。但你一定以為,要看出對方是易容術,首先自己的易容術的熟練就要高過對方才行。其實并非如此,要察覺對方的易容術,要求并非要熟練高過對方,即使低一些也是可以。而如果熟練高出對方達到一定程度時,不但可以看出對方易過容,甚至可以看出對方的本來面目。”
風蕭蕭一愣道:“你的意思是,當日崖下魂的易容,實際上被一個比他易容術更高出許多的人給徹底看穿了?”
花為伴點頭道:“蕭老板你不懂易容自是不知,崖下魂的易容術,并不是十分高明。”
風蕭蕭道:“那這個看穿他的人是誰?”
花為伴道:“就是我。”
風蕭蕭道:“然后你就立刻懷疑到了我身上?”
花為伴笑道:“這還有個過程,你和崖下魂的關系,只是大理那邊的人或是幫主才會知道。但塵煙被釋手洗扔下懸崖被直接刪檔,這可是當時的大新聞。所以重新看到塵煙的這些一張臉上,我也是挺驚訝。而他要花五百萬買兇殺人,這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于是就在幫里打聽了一下有關崖下魂現(xiàn)在的情況。自然就出現(xiàn)了蕭老板你的名字。而蕭老板你,和飛龍山莊的關系卻是街知巷聞的。我當時不知‘天殺’其實是驚風自己培養(yǎng)的力量,只當這也是飛龍山莊的一部分,以我和飛龍山莊的舊交情,當然是立刻把這一疑點告訴了驚風。”
風蕭蕭道:“然后他們就想辦法弄回了草帽是嗎?”
花為伴道:“這草帽卻也是我親手弄回的,因為除了我,沒有人可以認出易過容后的崖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