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康行健搖了搖頭,說:“四強我絕不跟你,你捨得賭阿根廷輸,我絕不相信意大利會輸給法國。還有更離譜的,你居然認爲克羅地亞能打贏強大無比的日耳曼戰(zhàn)車,博冷門也有點譜好不好?”
李赫哈哈一笑,說:“既然是博冷門,那怎麼還要講規(guī)律?”他本來還想下一注克羅地亞勝德國的比分的,但是如果連比分都猜中了,會不會顯得太不正常?但是他接著說:“反正到了這裡已經(jīng)是瞎蒙了,我就猜克羅地亞能冷門拿到第三。”
“冠軍呢?”尤可爲問了一句。
李赫說:“巴西啊,肯定是巴西啊,外星人羅納爾多的巴西啊?!崩詈涨宄挠浀?,這屆世界盃上巴西擊敗了法國,在法國人的家門口搶走冠軍,拿到了自己的第五顆星,他還記得羅納爾多在決賽中大放光芒,奠定了自己的王朝。
他不知道自己從十六強開始一路到底如果全中的話到底能贏多少錢,但是他覺得自己還是留有餘地比較好,雖然他清楚的記得巴西奪冠,法國第二,克羅地亞爆了本屆世界盃的最大冷門拿到第三,但是他猜了四強之後就沒有繼續(xù)投注,也沒有對四強進行排位,而如果排位也全對的話贏的錢肯定又要翻幾倍,但李赫覺得能贏到四強也不少了,腦子裡那個嘴賤的傢伙說過的話還很清晰,他要想一夜暴富的話沒準那傢伙會弄出什麼幺蛾子出來。
尤可爲點點頭,說:“也好,看球目的性太強反而會失去樂趣,投注之後就把這事放一邊吧,不管最後的結(jié)果怎麼樣,就像你說的,留下一個紀念就好了?!?
康行健嘟囔著說:“那你還要搞什麼授權書,至於嗎?”
李赫呵呵一笑,說:“可爲哥這是在教我們呢?!?
尤可爲很滿意李赫這種不露痕跡的馬屁,而且他確實也是這麼想的,康行健是自家表弟就不說了,現(xiàn)在他對李赫也很有好感,換一個人,他還不願把自己的這些經(jīng)驗傳授給他們呢。不過話說回來,能夠從這樣一個細節(jié)學到東西,也得有足夠的悟性才行。他覺得,表弟的這個同學,無疑就是很有悟性的。
尤可爲等李赫和康行健都簽了字,康行健另外又投了另外幾支球隊進八強進四強,他也一樣讓康行健簽了字,程序都走完了,尤可爲又想起什麼來,說:“我聽小凱說你們高二完了暑假學校要求你們要進行社會實踐,到時候到我公司來吧。”
康行健連連搖頭,說:“不來,我早就有計劃了。”
尤可爲好奇的問:“你有什麼計劃?泡妞?”
康行健嘿嘿一笑,說:“哥你老了,年輕人的事你就不要過問了。好了,投注的事完了,我還要去幫黑哥買車呢,嗯,買單車?!?
“臭小子!”尤可爲對康行健說他老表示憤慨,笑罵了一句,又問:“買什麼單車,需要我?guī)兔???
康行健擺手說:“不用,我們有個同學家裡就有個車行?!?
康行健說的是李經(jīng)緯,李經(jīng)緯家裡經(jīng)營著一個品牌自行車專賣店,加盟的品牌有捷安特和美利達,當然也賣拼裝車,李赫以前也不知道,也是昨天他說要買單車之後,康行健告訴他的。而他們也約好了,康行健和李赫從尤可爲的公司出去以後就去和李經(jīng)緯他們匯合,買了車以後下午不上課,約上一羣小夥伴一起騎車出去玩,至於玩夠了之後,晚上還要不要去上晚自習,那就再說了……
從尤可爲的公司出來,李赫已經(jīng)覺得世界盃競彩的大獎在向自己招手了,重生以後他發(fā)現(xiàn)前世的很多記憶都模糊不清,萬幸的是世界盃的比賽他還記得非常清楚,也許是天上那個嘴賤的傢伙就不知道凡間還有足球這種東西,不知道足球這種東西也能讓人致富的。1000塊錢的投入雖然不多,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從十六強到四強全中,應該還是能爲他搏一個百萬富翁的,在90年代,百萬富翁也還是算得上富翁的。
就怕……
算了,有的東西是自己控制不了的,李赫一轉(zhuǎn)頭就把內(nèi)心深處隱隱的擔心拋在了腦後,還是先好好享受一下青春年少的時光吧,買輛單車和小夥伴們一起去兜風,沐浴著16歲盛夏的陽光,還有比這更美好的事情嗎?
有,那就是這段旅程中再多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和他相伴相隨……
可是李赫已經(jīng)來不及了,回到這個時空也就幾天,許多細節(jié)和記憶裡都有些出入,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還沒有到虎軀一震就有小姑娘哭著喊著倒貼的程度。
這當然是個遺憾,但李赫現(xiàn)在心態(tài)很好,他相信只要自己繼續(xù)這麼走下去,該來的一定會來,和前世,也絕對不一樣了。
倒是在李經(jīng)緯那裡,李赫在買車的時候就沒怎麼花心思,安心的讓李經(jīng)緯幫他配一輛800塊錢左右的山地車,反正李經(jīng)緯也不會坑他,而他買這輛車最重要的目的也不是和小夥伴們出去遊玩。所以和他們騎行了一陣之後,小夥伴們決定不上晚自習了,李赫卻一個人騎著車回到了學校。
準確的說,李赫也沒有回學校上晚自習,而是騎著車,沿著學校的周邊轉(zhuǎn)了幾圈。
沿著學校轉(zhuǎn)了幾圈下來,雖然曾經(jīng)離開了十幾年,但是再回到這裡,李赫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周圍的一切還是很熟悉,也就是腦子裡裝著季寥那事兒,不然這會和小夥伴們到處瞎逛,或者再去看球,也都挺好的。
再回到學校,晚自習已經(jīng)上了一半,校門也是鎖著的,李赫也就沒在門衛(wèi)那裡給自己添堵,而是繞到後巷,在那些常去的小店裡找了一家把自己塞進去,點了幾串烤肉,就從書包裡拿出筆記本來畫地圖。
學校後門晚上是不開的,季寥下了晚自習從學校出來,只能走正大門。也是七中的位置有些偏了,從學校大門出去以後,沿著大路走倒也一路熱鬧,但除了大路以外還有幾條小路,就不是都那麼燈火通明瞭。
首先可以排除大路也就是朝陽大道,七中的學生們下了晚自習基本都沿著這條路回家,就算季寥走得晚一些,這條路上也是人來車往,不存在什麼安全隱患。其中兩條小路說是小路,一條只是繞了一小圈又回到朝陽大道,另一條直通最近的一個物業(yè)小區(qū),這兩條路也不會有問題。但剩下兩條路,在李赫看來,如果時間偏晚的話,確實是有一定危險性的。
一條就是他現(xiàn)在所在的這條後巷,雖然後巷都是做小生意的,但是這些餐飲小攤隨著學生晚自習結(jié)束也就都收攤了,這條小巷曲曲折折,很長,路燈也不怎麼明亮,房子又都是流動性比較大的出租房,就算髮生什麼事,估計也不會有人出來聲張。這時候天網(wǎng)工程還沒有鋪開,就算鋪開了這些地方往往也是死角,不管發(fā)生點什麼,確實都很難捕捉到蹤跡。
而且這條巷子還通往學校後面新修好的繞城環(huán)線,那條新修的路也是冷清得沒幾個人影,如果季寥是自己撞到繞城環(huán)線上來,那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算是被人從後巷拖了去的,拖到繞城環(huán)線上一時半會也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後巷這條路無疑就是危險性很大的,還有一條路就是從朝陽大道往前走200米以後往東插進電廠路,那一帶是一片老廠區(qū),什麼玻璃廠、造紙廠、罐頭廠等等,90年代初就差不多就都倒閉了,工廠職工也有住在舊宿舍的,但零零散散,到了晚上這條路自然也不安全。這條路不像新修的繞城環(huán)線那麼荒涼,而且是一條捷徑,走不到500米又能穿到大道上去,白天的時候很多七中的學生都是往這裡走,但是到了晚上,那些被拋棄的破舊廠房裡,也真是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李赫就是想不起來季寥出事的具體時間和具體地點,腦子裡的可用信息只剩下高考前夕和學校附近這兩條,老實說,這可真讓他抓狂的。
可再怎麼樣,腦子裡記得這件事,就總得想辦法制止它發(fā)生。
李赫看看時間,晚自習就要下了,付了帳,從小店裡出來,騎著車繞回來學校門口。九點半一到,隨著晚自習的下課鈴聲響起,很快的,學校門口的大路就像泄洪一樣,大量的學生從裡面出來,有步行的,有騎車的,喧喧鬧鬧,人聲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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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讀者在疑惑,98年世界盃冠軍不是法國嗎?沒錯,是法國。老白這麼寫只是爲了讓主角悚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記憶不那麼可靠,不然賭球那麼好賺錢,人會養(yǎng)成靠這個賺錢的習慣,而且本來也不是那種意志多麼堅定的人,就更容易有惰性了。
本來我以爲我不需要特別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