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在安沁玥的字典里,若不招惹她,她便可以相安無事。但若是招惹她,休想全身而退。以德報怨?抱歉,安沁玥向來不好這一口。
瞧了一眼在場的丫鬟與家丁,安沁玥淡淡地說道:“我和大小姐有話要說,你們都在外面候著,不準任何人進來。”
聞言,所有的下人恭敬地行禮,喚道:“是,三小姐。”
走入屋內,安沁玥面上的表情依舊是清冷的。并沒有直接坐下,安沁玥環顧了下周圍,淡笑地說道:“看來大姐房里的陳設,與我的院子也差不了多少。我還以為,我那院子是我們幾姐妹里最差勁的。”
若換做以前,肯定是最差的。只是如今,安沁玥的身份不同,府里的丫鬟對她的態度也截然相反。若她依舊是癡傻模樣,怕是沒人會聽她的命令。“你想說什么。”安玲玉低沉地說道。
兀自給自己倒了杯水,安沁玥淺抿一口,平靜地說道:“我知道,你不是真心想死。如果真要死,應該也不會等到現在。”
看著她,安玲玉忽然不想要隱瞞。或許隱瞞了,還是會被看穿。“螻蟻尚且偷生,我亦是如此。被玷污清白之初,我曾想尋過短見。只是我清楚,若是我就那樣死了,也沒人會同情我,為我落淚。三妹,這便是我們孤苦無依的悲哀。”
并沒有直接反駁這句話,安沁玥神情淡然地開口:“說,為什么要害我。”
并沒想到她會問得這么直接,安玲玉愣了好一會兒。望著那雙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眸,安玲玉嘆了口氣,隨后在她的對面坐下:“事已至此,我也不需要隱瞞什么。那日,我與四妹將你約出去,本想著讓你被歹人輕薄玷污。只是沒想到,反倒是我自己深受其害。或許,這便是報應。”
果然如此,安沁玥的眼里浮現出冷意。既然真是如此,那安翎兒也休想好好的。轉動著茶杯,安沁玥冷笑地說道:“我與你平日并無深仇,為什么要這么做。”
注視著她的面容,安玲玉嘲弄地說道:“三妹,你覺得在這個家里,我有說話的權利嗎?我不過是一個庶出之女,娘有過世多年。若不是我茍延殘喘,恐怕早已沒命。有什么事,能夠讓我做主?不過這次,也是我的私心所致。夫人答應過,只要我安排好,便應諾讓我嫁個好人家。”
想起葉佩琪近日來討好的模樣,原來她的心腸還是這般歹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安沁玥平靜地說道:“事已至此,沒有挽回的余地。這一次,你害得整個安家蒙羞,想必你要嫁個好人家的心愿,徹底泡湯。都城上下,怕是沒人想娶你。”
對于這個,安玲玉早就明白。淚水蓄滿眼眶,安玲玉哽咽地說道:“我清楚,現在我也已經不指望能夠嫁個好婆家。如今,我只是希望能夠保住這條命。按著夫人與四妹的性格,怕是不會讓我久活于世。”
這是必然,葉佩琪是不會讓任何威脅她的人,出現在她的身邊。“如果我能讓你順利逃出將軍府,好好地活著,你愿意配合我嗎?”安沁玥忽然建議道。
聽到能夠活下去,安玲玉連忙跪倒在地。拉著安沁玥裙子,安玲玉懇切地說道:“三妹,你愿意幫我嗎?好,只要能夠讓我離開將軍府,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將安玲玉扶起,安沁玥淺笑地說道:“大姐,我也是看你可憐,才想著試試。不過咱們有言在先,你要是敢中途變卦,到時你的下場,只會更加痛苦。我安沁玥,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輩。”說這話的時候,安沁玥的眼中浮現出一抹警告的意味。
點了點頭,安玲玉微笑地回應:“只要能夠活著,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滿意地點了點頭,安沁玥在安玲玉的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聞言,安玲玉的眉頭微微地蹙起,隨后這才舒展。“想好了,一旦開始,我可不容許任何紕漏。”安沁玥提醒地說道。
思考了一會,安玲玉的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一會兒,這才笑著回答:“我相信三妹的能力,憑著你的本事,一定會護我周全。”
對此。安沁玥但笑不語。瞧了眼門外,安沁玥淡淡地說道:“無論如何,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正如你所說,既然沒人會在意你的死活,又何必作踐自己。”留下這句話,安沁玥打開房門,往外走去。
站在門口,目送著安沁玥離開,安玲玉久久沒有收回視線。這一次,她是作繭自縛,自己將自己推向死亡的邊緣。“我一定要,活下去。”安玲玉如是地告訴自己。
從安玲玉的處所里出來,安沁玥便直接來到安云鶴的書房。書童瞧見她,恭敬地說道:“三小姐,老爺正在書房里看書,不希望任何人打擾。”
聞言,安沁玥淺笑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在這里等著就行。不用去通傳,正事要緊。”說話間,安沁玥便在書房前的院子里站著。傍晚時分,天氣還不是很炎熱。安沁玥出神地望著天空,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約過去兩刻鐘,書童猶豫了下,還是進屋稟報:“老爺,三小姐已經在外面等了很久。需要把三小姐請進來嗎?”
抬起頭,安云鶴驚愕地問道:“沁玥?你怎么沒進來告訴我。”
半彎著腰,書童如實轉達。見此,安云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站起身。來到窗戶前,看著站在外面的安沁玥,不由出神。“你覺得三小姐如何?與其他兩位小姐相比,又如何?”安云鶴忽然問道。
書童頓時緊張,連忙說道:“奴才只是一個小小的書童,不敢妄加評論。”
擺了擺手,安云鶴淡淡地開口:“這里沒有別人,你照實說就行。”
瞧了眼安云鶴的神情,見他并沒有怒氣,書童這才壯著膽子,說道:“若是以前,三小姐絕對是并無法與其他幾位小姐相提并論。那時候小姐癡傻,愚鈍。只是如今的三小姐脫胎換骨,仿佛換了個人。三小姐聰穎,處事冷靜,將府里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管家都對她贊不絕口。”
聽著他的這番話,安云鶴淺笑地說道:“莫非沁玥給你好處,讓你如此為她說話。”
連忙跪在地上,書童慌忙的說道:“老爺明察,奴才與三小姐只是見過幾面,并沒有過多的交流。奴才只是實話實說,不只是奴才,府里的丫鬟下人,皆對三小姐有些懼意。大伙都說,三小姐不愧是嫡女,恩威并施,賞罰分明,像極了老爺。”
安云鶴沒有回答,只是平靜地注視著安沁玥。他也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安沁玥的不同之處。她的能力,確實遠在安玲玉與安翎兒之上。只是那脾氣,有些倔了。腦子里不由浮現出當初的那則預言,安云鶴的眸光不由加深。“莫非,預言真是可信?”安云鶴疑惑地說道,“去把三小姐叫進來。”說完,安云鶴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安沁玥款款而入,禮貌地向著安云鶴行禮:“爹。”
伸出手隨意地動了下,安云鶴平靜地開口,說道:“有什么事?玲玉肯用膳了嗎?”
點了點頭,安沁玥猶豫了下,這才為難地說道:“經過女兒一番勸說,大姐肯開始用膳。但是,女兒有個不情之請。能否為大姐獨立安排一個可信之人負責膳食?”
站起身,安云鶴不解地問道:“理由呢?”
眉頭蹙著,安沁玥斟酌著該怎么說才好。見此,安云鶴出聲說道:“盡管直說。”
見他都這么說了,安沁玥緩緩地走到他的身邊,小聲地說道:“爹,剛女兒在勸說大姐時才知道一件事情。原來那日企圖傷害女兒的人,正是大姐與四妹特地安排。只是沒想到,大姐自己吃了虧,才落得如此下場。聽聞那些人都死于非命,大姐生怕自己也落會如此,這才不肯用膳。”
話音未落,安云鶴提高音量,大聲地說道:“竟有此事?沁玥,這是真的嗎?”
福了福身,安沁玥的神情篤定,堅定地回答:“女兒沒有半句虛假,爹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問大姐。如今,大姐還在院子里擔心受怕著。昨日之事,本就是四妹與庶母屬意,大姐不過是個棋子罷了。女兒只是沒有想到,庶母與四妹會如此憎恨女兒。甚至于不顧慮安府的顏面。若換做是女兒被如此對待,安府的顏面恐怕更是掃地。”
臉上帶著怒容,安云鶴的胸口不停地起伏著。“豈有此理,竟有這等事情。走,我要當面向玲玉問個明白。”安云鶴氣憤地說道,便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看著他的背影,安沁玥輕輕一笑。
不一會兒,兩人便來到安玲玉的院子里。瞧見安云鶴,安玲玉害怕地蜷縮著,立馬跪下。“爹,女兒不孝,讓爹丟臉了。”安玲玉抽泣地說道。
坐在主位上,安云鶴面無表情地開口:“說,這到底怎么回事!玲玉,今天你就如實說來。”
就在這時,葉佩琪與安翎兒聞訊趕來。瞧著眼前的情形,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安沁玥朝著安玲玉看了一眼,后者會意,淚水落得更加兇猛……
安云鶴面色鐵青地看著安玲玉,后者跪在地上,身體微微地顫抖著。誰都沒有上前將她扶起,氣氛顯得十分凝重。“說,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安云鶴再次說道。
安玲玉哭了好久,這才抹去臉上的淚水,抬起頭,哽咽地說道:“爹,這都是女兒作繭自縛,女兒真是……悔不當初。”
聽到這話,安云鶴的神情顯得陰沉,問道:“把事情的經過說清楚。”
害怕地看了葉佩琪一眼,安玲玉這才顫抖著身子,說道:“其實那些惡人,本是女兒和四妹找來對付三妹的。昨日,四妹勸說三妹出門踏青。我們計劃著在郊外,讓那些人將三妹殺害,再曝尸荒野。事成之后,女兒便與那些惡人碰頭。卻沒想到,那些惡人在收到錢之后,便起了色心,對女兒下手,將女兒……”說到最后,安玲玉不由再次哭了出來。
聞言,安云鶴重重地拍了下案幾,冷聲喝道:“翎兒,還不跪下認錯!”
瞪大著眼睛,許是沒有想到安玲玉會全盤招供,眼里依舊寫著驚愕。走上前,安翎兒反駁地說道:“爹爹冤枉,女兒從未想過要加害三姐。這一切,這一切都是大姐自己所為。爹爹,千萬不可聽大姐一面之詞而冤枉了女兒。”
向前邁出一步,葉佩琪附和地說道:“是啊老爺,人都已經死了,無論玲玉怎么說也都可以。我看這事,是玲玉一人所為,現在卻要將翎兒拖下水。老爺,玲玉不僅害得安府顏面盡失,如今還在這污蔑翎兒。老爺,你一定要重重地懲罰玲玉才是。”
話音未落,安玲玉淚流滿面,哭喊地說道:“夫人,你怎么能如此沒有良心。你說是我為何要如此對付三妹?我與三妹無冤無仇,何必如此機關算盡,最后連累了自己。若不是你許諾我只要按著你的要求去做,定給我選一門好親事,我也不會落得如此田地。夫人,你的心怎會如此惡毒!”
面色頓時蒼白,葉佩琪的面上滿是驚慌之色。側過頭,正好對上安云鶴冷酷雙眸。小跑到他的身邊,葉佩琪拉著他的手,眼泛淚光,憂心地說道:“老爺,這事真的與妾身無關,望老爺明察。老爺,雖然我以前不喜歡三小姐,但無論如何我都是她的庶母,又怎么會想出如此的招數對她。老爺,你一定要相信我,不要聽信安玲玉的花言巧語。”
這時,一直站在一旁的安沁玥,傷感地說道:“沒想到庶母是這么怨恨我,若是心里有怨,為何不直接告訴沁玥?若不是高人相救,恐怕如今沁玥已經淪為鬼魅。庶母,你還在因為我不肯將府里的銀兩盡數用來補貼惠妃娘娘而心有不滿嗎?若真是如此,倒是令沁玥寒心了。”
聽到這話,安云鶴眉頭深鎖,疑惑地問道:“沁玥,這又是怎么回事?”
不解地看著安云鶴,安沁玥驚訝地開口:“爹不知曉嗎?這些年來,惠妃娘娘的開銷,幾乎都是由著咱們府里支出。這些年,那十幾家商鋪所得的收入,有一半以上都是用于填補惠妃娘娘的開支。只是女兒卻覺得,惠妃娘娘既然已經出嫁,也不應該盡數用咱們府里的銀兩,爹你說是不?我想,庶母正是因為這點,才對沁玥有怨念。”
又是重重地拍案而起,安云鶴的面容陰沉,帶著明顯的惱怒之意:“夫人,你好大的膽子。本將軍讓你掌管府里的事務,并不是讓你如此分配。管不得你總是說府里銀兩不多,原來都用在惠妃的身上。事已至此,你還有何話可說。”
跪在地上,葉佩琪著急地解釋:“老爺你聽妾身說,妾身這么做,也都是為了咱們安府著想。娘娘歸為皇妃,若是能夠長蒙圣寵,也能讓我們府里錦上添花。這朝堂上后宮里很多事務都要打點,宮里的用度根本不夠,因此,妾身才不得不……老爺,妾身知錯,妾身不該沒有提前知會老爺一聲。但是老爺,妾身這么做也是為了老爺的官運亨通。”
說得可真是好聽,安沁玥輕蔑一笑。來到安云鶴的面前,安沁玥悠悠地說道:“敢情,爹還要謝謝庶母如此豁達不盡銀兩地為爹著想。只是自從二姐進宮以來,似乎并不曾為爹帶來什么。多年前爹便是將軍,如今依然是,怎不見升個一官半職?再者,庶母多年來一直為二姐鋪路,但宮中最為得寵的也并非二姐。這一點,二姐要好好地檢討才是。這最可憐的,便是爹了。”
安翎兒看著葉佩琪在那懇求著安云鶴,后者卻無動于衷。怒火頓時高漲,安翎兒氣憤地說道:“安沁玥,爹怎會可憐!若不是有二姐,爹也不會如此受器重。少在這挑撥離間,爹才不會相信你說的。”
瞥了安云鶴一眼,安沁玥搖了搖頭,責怪地說道:“翎兒,知曉不懂事,卻不曾腦子如此愚笨。若爹真的受器重,你覺得爹一位堂堂的大將軍,為何不能上陣打戰,卻只能在這悠閑度日。英雄無用武之地,莫非你真以為,是皇上體諒爹辛苦所致?翎兒,你真該好好地讓夫子教導教導。”
安沁玥的話,說到了安云鶴的痛楚。自從安惠妃進宮以后,上官謙便間接地奪去了他的兵權。美其民曰,不能讓外戚干政,便將他的兵權收了去。如今的他,只能在這意氣消沉。“夠了,翎兒,日后你要好好地向你三姐學習。今日之事,本將軍自然不會輕易作罷。”安云鶴冷冷地開口。
葉佩琪剛準備繼續辯解,便被他無情地打斷。“玲玉身為受害者,本將軍相信她不會說謊。翎兒,你竟然想著謀害自己的親姐姐,簡直不義,今日本將軍定要家法伺候,讓你好好地長點記性。”安云鶴面無表情地說道。
“老爺,萬萬不可……翎兒她還小……”葉佩琪慌忙地說道。可是還未等他說完,便被安云鶴無情地打斷。
用力地一瞪眼,安云鶴指著葉佩琪,教訓地說道:“還有你,夫人。翎兒如今會闖下如此禍事,都是你平日驕縱所致。本將軍罰你跪在佛堂贖罪,三天三夜不準起身。翎兒日后若再犯錯,你便與她一起離開府里。”
身上的力氣瞬間消失,葉佩琪的身子往后退了些,震驚地看著安云鶴。“老爺……”葉佩琪楚楚可憐地開口,卻在瞧著那冷厲的一記眼,便將所有的話,全都咽下。“是,老爺。”
兩名家丁將一根鞭子拿了上來。見此,安云鶴接過鞭子,命令道:“你們倆將四小姐按住。”
“是,老爺。”家丁恭敬地說道,隨后將安翎兒直接抓住。見狀,安翎兒驚恐地大喊:“不要,放開我……大膽,還不快放開我……娘,救我,救我……”
瞧著安翎兒害怕的模樣,葉佩琪依舊跪在上,心中滿是心疼,卻又無可奈何。安云鶴是說一不二的性格,要是她繼續勸阻,只會讓安翎兒受的責罰更重。安云鶴拿著皮鞭,走到安翎兒的面前。揚起手,啪地一聲,用力地落在安翎兒的背上。“啊!”安翎兒痛苦地大喊。
心中雖然有些心疼,但安云鶴的手中卻并沒有留情,依舊不停地落下。啪啪啪,啊啊啊,交替地奏響,不絕于耳。“爹,不要再打了,翎兒好痛,翎兒知錯了……”安翎兒哭著喊道。
瞧著她的背幾乎皮開肉綻,安云鶴這才憤怒地扔掉手里的鞭子,告誡地說道:“翎兒,今日的教訓一定要牢牢地記得。下次若還敢做出對不起府里的事情,我決不輕饒。”這一次因為安翎兒的一時嫉妒,害得安府落人笑柄,安云鶴自然惱火。
跪在地上,安翎兒聲音顫抖地說道:“是,爹,翎兒知錯,以后再也不敢了。”
冷哼一聲,安云鶴這才余怒未消地離開。葉佩琪連忙跑上去,抱住安翎兒,疼惜地說道:“翎兒你怎么樣了?還不快傳大夫!”
丫鬟們將安翎兒攙扶著離開,經過安沁玥身旁的時候,葉佩琪停住腳步。抬起頭,目光冰冷地注視著安沁玥,憤恨地說道:“安沁玥,今日的仇我記下。日后你要是被我抓住把柄,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聞言,安沁玥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道:“那么,你就好好地等著吧。只是你們都要好好地留住性命,否則極有可能還沒將我整死,你們就已經喪命在我的手中。想對付我,你們還嫩了點。”
所有人都離開,屋子里又恢復了冷清。看著早已止住淚水的安玲玉,安沁玥淺笑地說道:“大姐今日表現得很好,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情,我會辦到。”
見識過今天的事情,安玲玉更加明白,安沁玥并不好惹。“我相信,三妹言出必行。我想,夫人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我。若是繼續在這府里,我恐怕定是死路一條。”安玲玉苦澀地說道。她沒有料到,自己一直小心謹慎,卻也落得如此地步。或許,一切皆是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