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像是炫耀競爭,但南宮離覺得這一環(huán)節(jié)并非如此簡單。
稍微有點野心算計的,沒準就將這些全都記下,然后暗中策劃打擊報復什么的。
雖然想法有些天真,但誰也不敢保證不會有這樣的事發(fā)生不是么。
難道是人家寒殿故意的?
畢竟這樣一來,甚至省了他們自己動手去查,不但能夠細致地了解這些勢力的財產情況,還能從中挑選于他們寒殿最合適的。
若真是這樣,那么這個寒殿,還真是太可怕了。
“在想什么?”見南宮離擰眉,一旁一直注意著她的寧文開口,磁性若金屬質感的嗓音刻意壓低,用只有彼此能夠聽到的聲音問道。
“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太窮了。”南宮離脫口而出。
和這些勢力一比,自己簡直窮得掉渣,不行,得趕快想辦法賺錢,當米蟲固然好,可人家溫府也沒有義務養(yǎng)她一輩子。
最重要的還是花自己的錢比較安心,不用擔心會被算計。
只要自己有錢,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寧文嘴角一抽,還以為她在想什么嚴峻的大事,卻沒料是這個問題……
“南宮小姐是缺金幣用么,需要多少只管說,完全不用擔心。”溫煜就差沒拍著胸膛保證了。
這算個什么問題,她剛剛也聽到了,溫府的家產可是遍及神魔嶺各地的,既然是他們溫府的貴賓,還能讓她沒錢用嗎?
“不用你費心了,我二姐自己有錢,就算沒錢,用用不上你的。”南宮玄玉身體往前面傾了幾分,正好擋住溫煜投向南宮離的視線。
姐夫不在,他要好好守著二姐,將所有對二姐有企圖的男人都隔絕開來。
南宮離眨眨眼,聽著南宮玄玉那豪氣的話,心中憋屈得不行。
她真沒錢啊,可以算得上身無分文了。
南宮玄玉自然不會知道南宮離心中所想。
在他眼中,自家二姐可是個小富婆,比誰都有錢。
南宮離口中的那句太窮了,他則自動理解為脫離了天元大陸,在這片異界之地沒有任何產業(yè)的情況下,所以很窮。
接下來的比賽無非就是斗啊比的,因為有臺上某個男人不停的視線干擾,南宮離煩得不行,最終只得中途退場,朝著先前溫府眾人在寒殿的落腳點而去。
身后自然跟著南宮玄玉,二姐去哪兒,他便去哪兒,儼然成了南宮離的小尾巴。
就在南宮離離場沒多久,坐在臺上的寒殿殿主祁寒身形一晃,當眾消失。
“父親,他這樣,南宮……”溫煜蹙眉,擔憂地問著溫大家主。
南宮才剛離開,這個男人便跟著離開了,意圖不要太明顯。
“看來是盯上南宮丫頭了,不過放心,以他的身份,應該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溫大家主嘆氣,看來那個丫頭是留不住了。
就算她不愿留在寒殿,恐怕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寒殿殿主今日之舉,明顯就是沖著她去的。
“可是……”溫煜依舊放心不下。
“行了,以后她的事兒你不用再管了,今日不管什么結果,回去以后好好修煉,專心打理家族事業(yè)。”溫大家主伸手打斷,不想再聽到他對南宮離過分的關心。
以前在家族的時候也就罷了,畢竟是他樂于看到的,然而現(xiàn)在不一樣,寒殿殿主對南宮離的重視,注定了他們兩人之間不會有結果。
這樣一來,他便不希望自家兒子對她用情太深,若是不小心陷進去……
他最不想看到的便是自家兒子在感情上受挫。
溫煜還想反駁,看到父親神色不愉,生生止住,不再多言。
心中卻思考著如何助南宮擺脫寒殿殿主的糾纏。
南宮離還未走到住處,眼前人影一晃,一襲紫色衣袍的寒殿殿主祁寒大人落在了她面前,擋住他們去路,幽藍眸子滿含戲虐地上下打量著她,眼底噙著濃烈的興趣之色。
一見到他,南宮玄玉立馬忌憚地擋在南宮離面前,滿臉防備之色。
站在南宮玄玉身后的南宮離更是無語地對著蒼天翻了個白眼,這人有病吧。
“小子,這可是本殿的地盤,閃一邊去。”祁寒目光微瞇,大手一揮,直接將南宮玄玉強制性地趕到一旁。
他寒殿之地,豈能容他如此囂張,要不是一時對這個女人感興趣,眼前的少年早就死透了。
南宮玄玉腳下趔趄了好幾步,堪堪穩(wěn)住身體,憤怒地掠向男人。
管他誰的地盤,想打他二姐主意沒門。
“堂堂殿主大人,為難我們二位不知是為何事?”南宮離朝著南宮玄玉看了一眼,眼神制止他的行動,復又冷冷地看著面前的男子。
她是真心不知道如何惹上這男人的,如果是因為之前祭出的火焰,如果可以再重新選擇一次,一定不會那么高調。
“本殿主改變主意了,你只能留在這里。”祁寒高大頎長的身形逼近,帶來一股迫人的氣壓,藍眸鎖著南宮離精致絕美的面頰,說得勢在必得。
既然這個女人勾起了自己的興趣,又豈能放她輕易離開?
至少在他厭惡之前,她都必須呆在這里。
南宮離皺眉,知道他并不是在開玩笑,而且她也有自知之明,自己加上南宮玄玉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我說了,我已經忘了如何煉丹,就算留下也當不了寒殿的專屬丹師。”南宮離看著他,強調道。
“沒關系,本殿不介意養(yǎng)一個閑人。”祁寒勾唇,無所謂地聳聳肩。
專屬丹師不過是借口,以他寒殿的實力,想要一名丹師那還不是簡單的事。
之所以留下她,只是因為感興趣罷了。
看著對面的小女人抓狂又炸毛的樣子,只覺得分外可愛,胸腔鼓動,沒等自己意識過來已經輕笑出聲。
笑,笑死算了!
南宮離狠狠瞪了祁寒一眼,心中恨得牙癢癢,可惜實力不濟,恨也沒用。
“要我留下也可以,你先幫我把封印解了。”這種時候,能多討一分好處也是好的。
誰讓自己沒實力,受制于人呢。
“等本殿什么時候心情好了再給你解,或者,你現(xiàn)在有本事把本殿給逗開心?”祁寒一反之前的承諾,并不打算立刻為她解開封印。
這個女人明顯對自己不耐煩的樣子,這會兒解開,只會是給她提供逃跑的幾率。
南宮離頓時被他弄得什么話也不想說了。
逗他開心,把她當什么了。
“再見!”咬牙切齒擠出兩個字,南宮離拉著南宮玄玉,頭也不回地朝著住處走去。
祁寒站在原地,看著南宮離離開的背影,唇角勾起興味的笑。
這個小夜貓,可真有趣呢。
南宮離和南宮玄玉就這樣在寒殿住了下來,這次神魔嶺九大勢力代表角逐,溫府最終還是落選。
角逐完畢,眾勢力相繼離開高寒之巔,高寒之巔也結束了對外開放,再度封閉所有出入口,禁止外人出入。
南宮離坐在殿前最高處的臺階上,單手托腮,郁悶地看著天上艷陽。
無聊,真無聊啊。
早知道就不隨溫府來這鬼地方了,現(xiàn)在可好,能進不能出,心中已經默默罵了那個男人無數次了。
這里看著氣派不凡,偏偏規(guī)矩多,這兒禁止入內,那兒也禁止入內,就沒幾個可以痛痛快快耍完的地。
以前就是在溫府也沒這么無聊,再加上這里一片冰雪之景,看多了便覺得生厭,整個寒殿都透著一股冷冰冰的味道,一如這里的人冷心絕情一般。
“二姐,要不玉兒嘗試著為你解解封印吧。”南宮玄玉沉思良久,忽然轉頭對著南宮離說道。
要是二姐能夠解開封印,想要離開這里就太容易了。
光是通天塔的作弊功效便能給他們提供不少方便。
“你確定有把握?”南宮離轉過頭,看著少年,認真地問道,目光不放過他任何一個表情。
隱隱的,她并不希望為她解開封印的那個人是眼前的南宮玄玉。
總覺得自己身上這道封印沒那么簡單,萬一一個不好讓解印之人受傷了怎么辦?
雖然和他只是待了短短幾天,但兩人之間已經建立了很深厚的感情。
當然,主要是南宮離對南宮玄玉,畢竟南宮玄玉對他二姐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向來都深厚。
被南宮離犀利的目光盯著,南宮玄玉心中一顫,好似能夠被她看透靈魂一般,原本自信的回答也變得踟躕了起來。
好吧,他并沒有百分百的自信,若是強行給二姐解開封印,自己只怕會受傷不輕,那樣的話,二姐肯定會不喜歡吧。
想到曾今二姐因為他被南宮傲雪種下蟲蠱時的模樣,那種癲狂和殺戮,心中再度忍不住顫栗了一分。
不行,他不能再讓二姐傷心了,他絕非怕死,只是不想再看見二姐那種奔潰的模樣。
至于二姐身上的封印,他一定會找到辦法的。
找到一種既可以解開二姐封印,又能令她能夠接受的方法。
“既然沒用把我,這種話以后都不要再說了。”南宮離心中了然,避免他再有此想法,南宮離只得嚴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