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斐顫抖著嘴脣喃喃道:“這人蔘…。這人蔘……”
蕭衡昭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啊,太子殿下不滿意這一株人蔘嗎。倒也是應(yīng)該的,這人蔘是我來了北明之後才託人尋到的,可能是入不了殿下的眼睛。”
趙斐直直的看著蕭衡昭,心裡涌上了無盡的慌張,來了北明尋到的人蔘……蕭衡昭幾乎是在明示他這人蔘是他從張府裡拿出來的。
“你…。到底是誰?”趙斐的心裡終於逐漸明晰了起來,他想到了一件可能的真相。可那真相太過令他顫慄,他不願也不能相信。
蕭衡昭沒有回答趙斐的問題,只是將那紅盒子蓋上道:“太子殿下,您如此聰明,應(yīng)該明白一件事情,這東西不能亂扔,不能進(jìn)的門也不該亂進(jìn)。”
趙斐豁然站起了身,他攥緊了拳頭,直勾勾的瞪著蕭衡昭。
“張正。”趙斐咬牙切齒的吐出了這兩個字。
蕭衡昭彎了脣,他笑道:“太子殿下,大乾隊伍需要休息,如果您沒有事情的話,便請您先行離開吧。明日的宮宴,蕭衡昭會按時赴約。”
趙斐心中的驚懼已經(jīng)如鋪天蓋地的巨浪,原來是他,原來張正就是蕭衡昭。面前的這個人是許錦言這一輩子的夫君,也是她孩子的父親。
張正和蕭衡昭是同一個人,前世的臣子最後將自己千刀萬剮,而他一直還自以爲(wèi),是他謀殺了他。
趙斐忽然覺得自己像一個天大的笑話。
大乾的隊伍來之前,他就千般防備蕭衡昭,對許錦言說了不止一次遠(yuǎn)離蕭衡昭的話,可原來蕭衡昭早都是許錦言的夫君了,他們行了世間最親密的事情,已經(jīng)有了一個孩子。
而他居然告訴許錦言,讓她遠(yuǎn)離蕭衡昭。
趙斐心裡掀起了一陣天崩地裂般的震動,但是面前的蕭衡昭卻聲色不動,天神般俊美的面容之上冷靜而淡然。
趙斐忽然就覺得自己不能輸,他絕不能輸給這個男人。
“那明日本宮就在宮裡等著太子殿下。”趙斐擠出了個笑容,一甩手,立刻離開了驛館。
趙斐走後,玉簫踱步過來嘆道:“他現(xiàn)在也是北明隻手遮天的太子,你這麼對待他,不怕他拿你小嬌妻撒氣啊。”
“他敢!我都來了,誰還能欺負(fù)錦言。”鳳眸一瞪,明明是兇相畢露,可是一提起‘錦言’兩個字,那雙眼睛裡還是止不住的要滲出春意。
玉簫笑了笑,“行吧,他是太子,我們大乾這可是太子爺。不管他想幹什麼,都能給丫全推翻了。”
——
蕭衡昭從驛館回來的時候,許錦言正在屋子裡逗兒子,兒子皺巴的樣子已經(jīng)褪去了,現(xiàn)在白白胖胖的,小胳膊一伸出來和藕段似的,圓圓滾滾。
小傢伙眨巴著和蕭衡昭一模一樣的漂亮眼睛,對著他娘一個勁兒的笑,那笑容像是沁了蜜一樣,直看的人心裡發(fā)甜。
“你就和你爹一個樣兒,小小年紀(jì)生的那麼好看做什麼。”許錦言溫軟著眉眼,瞧著孩子也笑。
“生的好看自然有好處,比如說就有那麼些傻姑娘爭先恐後的上當(dāng)。”蕭衡昭從後面迂迴過來,一把將許錦言撈進(jìn)了懷裡。
許錦言吃了一驚,嗔怪著捶了一下蕭衡昭道:“你做什麼,總是這麼神出鬼沒的。”
“怎麼,你有了兒子就不要夫君了。居然捨得打我?”某人做心碎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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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錦言瞇著眼睛,她冷笑道:“打的就是你!你把那株人蔘拿去哪兒了?是不是拿去刺激趙斐了。你行啊你蕭衡昭,現(xiàn)在做決定之前都不跟我講了是不是?”
蕭衡昭暗叫不好,連忙將人抱緊了一些道:“不是啊夫人,爲(wèi)夫是覺得這種小事哪裡用得著跟你講。”
到底是哪一個跟他家夫人講了人蔘的事情,真是豈有此理,被他逮到了非要揍一頓出氣不可!
“蕭衡昭,你心眼是有多小,不過一株人蔘……不過你把那人蔘到底怎麼處理了?總不會真的拿去刺激趙斐了吧。”許錦言質(zhì)問道。
蕭衡昭僵硬了一下,然後裝模做樣的伸手去逗兒子。許錦言一看這個情況,心裡就明白了個大概,她在蕭衡昭的懷裡扭了扭,恨聲道:“你把那人蔘拿去刺激趙斐,那他現(xiàn)在是不是知道了你就是張正?”
蕭衡昭見懷裡的人不依不饒,他只好點頭道:“嗯,知道了。”
“蕭衡昭!”許錦言坐直了身子,危險的逼視蕭衡昭道:“你…。明天可就是宮宴了,到時候你進(jìn)了皇宮,萬一趙斐要對你動手怎麼辦!”
蕭衡昭不滿意道:“動手?他能動的過我?”
許錦言冷笑,“這裡可是北明,是人家趙斐的地盤。我這幾個月都被他逼得只能在府裡待著,你一個大乾人,得瑟什麼得瑟。”
蕭衡昭輕輕捏了捏她的腰,委屈道:“你信不過我。”許錦言將他不規(guī)矩的手按著道:“不是信不過你,不過…。既然讓他知道了,那就讓他知道吧!反正他那個腦子也贏不過我們倆。明天宮宴我陪你去,我倒要看看他敢怎麼樣!”
“夫人真好。”蕭衡昭順勢靠在許錦言的肩上,一副嬌弱的樣子。
許錦言伸手摸了摸蕭衡昭的臉,“你……你裝什麼嬌弱。我可跟你說,前世的趙斐一直以爲(wèi)是自己殺了張正,現(xiàn)在你讓他知道自己前世和今生一直都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明天他絕對不會放過我們倆,且等著吧。”
“那怎麼了,若不是他老是惦記著你,我也不會這麼咄咄逼人。”搖籃裡的小傢伙此時嚶嚀了一聲,奶聲奶氣的,蕭衡昭趕快伸手逗兒子道:“兒子兒子,你是不是也覺得爹做的對。是吧,爹要是不把你娘抓緊一些,把那些壞人都趕跑,以你娘那個腦子,若是上了別人的當(dāng),爹和你可就不要活了!”
許錦言瞧著那人一臉怨婦的模樣,嘴角一扯,這個人還真是會做戲。
但無論做哪一齣戲,都是那麼的讓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