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可不是呢。”秋扇眨了眨眼睛:“告示上說是勾結南越出賣北齊的人是定國公,國師大人是被陷害的。已經被放出來了。”
“……你說什么?”還沒等唐韻說話,秋晚先開了口:“大人已經出來了么?怎么沒有來蕭王府?”
“這個……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秋彩撓了撓頭:“反正告示上是這么寫的。”
“對了。”秋扇說道:“奴婢來的時候特意到定國公府去瞧了一眼,大門上已經貼上了封條。”
屋里面一時間靜了下來,良久,才聽到秋晚吸了口氣。
“居然,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么?”
“小姐。”她回頭盯著唐韻,滿面都是焦急:“既然大人都已經出來了,怎么沒有回來呢?”
唐韻只淺淺勾了唇角,似乎對于秋扇說的話并不覺得意外:“阿休原本就是被冤枉的,被放出來是遲早的事情。他若是還不出來……。”
唐韻眸光一閃:“我這些日子的功夫不都白費了么?”
秋晚聲音頓了一頓,小姐這些日子天天養傷來著,做什么了?
“都是那個殺千刀的定國公,豬油蒙了心來陷害大人。老天爺到底是有眼睛的,活該他被抓了。”
“定國公被抓了么?”秋扇眨著大眼睛,一臉的興奮。
秋晚瞧她一眼,覺得無限的心塞中:“不是你說的么?定國公府已經被抄了?”
“我是說被抄了,可是……我沒說過定國公被抓了啊。”
“告示上還說了,定國公買通了宮里面的內應,提前得著了信跑了。如今正滿天下的通緝呢。”
秋晚:“……你怎么不早說?”
“這個……。”秋扇說道:“大人的事情不是最重要的么?”
秋晚瞪了眼,你那腦袋里面到底裝著腦子呢么?
“小姐。”秋彩皺了眉:“定國公兵行險著陷害了大人,只怕已經狠毒了大人和您。如今下落不明,會不會對您不利?”
唐韻淺抿了唇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還怕了他不成。”
她唇瓣勾起一絲微笑:“就怕他不來呢。”
“定國公那個人城府深,又心黑手狠。如今他藏在暗處,小姐可不能掉以輕心。”秋晚皺著眉,毫不掩飾自己的擔憂。
“小姐覺得,這告示有幾分可信?”秋彩瞧著唐韻認真的說著。
如今的北齊帝性格陰晴不定,所有人都毫不懷疑那人實際上是個相當可怕的角色。那么,城門口的告示未必就是真的。
“至少八成。”唐韻眸光微閃,聲音幽遠。
“你說你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去了趟定國公府?”
“是。”秋扇點頭。
“你自己進的城?”
“那哪能呢。”秋晚嘻嘻笑道:“雷言他們都跟著呢,這一次連公不長也一起來了。”
說著話她眨了眨眼:“小姐交給我們的任務,大家伙可辦的認真著呢。”
唐韻瞧她一眼:“公孫無常來做什么?”
“他說國師府被一把火給燒了個干凈,既然大人已經出來了。遲早是要重建的,到時候一定用的著他。”
“他到是有心了。”
秋晚湊了過來:“說起來你好些日子都沒有出現了,這些天到底在忙些什么?”
“我么?”秋扇呵呵笑著:“忙著滿大街的說大人的壞話呢。”
“說……壞話?”秋晚給驚了一下。
這個丫頭是不是傻了?連個話都不會說?
“你是不是說錯了什么?”
“沒有,就是說壞話。”秋扇說道:“要不是水師的兄弟們干事賣力,咱們大人通敵賣國欺君罔上的證據,哪里能叫那些百姓輕易的給掌握了?”
秋彩秋晚眨了眨眼,姑娘你是不是說錯了?
“就是這么回事。”秋扇點頭:“小姐是這么吩咐的,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兄弟們都非常賣力。”
唐韻只微微勾了唇瓣:“水滿則溢,月滿則虧。”
秋彩突有所悟:“小姐的這一招可真真是太冒險了。”
“兵行險著,方才能有大收獲。”
“秋彩姐姐可是明白了小姐的意思?能不能滿足我一下?”秋扇忽閃著兩只大眼睛盯著秋彩。
秋彩瞧了眼唐韻,見她并沒有反對,便朝著她扭過了頭去。
“有句古語叫做否極泰來,壞的東西積累的多了,等壞的再也沒法壞的時候自然就變成了好。”
“哦,我明白了。”秋扇立刻點頭:“小姐故意讓我們散布大人的壞話,讓輿論將大人給推在了風口浪尖上頭。可是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壞的人呢?等到定國公的事情出來了以后,大家伙便突然倒戈了。正是因為當初將大人給詆毀的太狠了,難免叫人懷疑里面摻了假。”
秋晚沉默了半晌,終于憋出了一句話:“這也行?”
“怎么就不行了?”秋扇撇了撇嘴:“這個不就是小姐總說的那個什么不戰就委屈了什么兵那個?說明咱們小姐聰明。”
“叫你多讀書,說的話不嫌棄可笑么?”秋晚搖了搖頭:“那個叫不戰而屈人之兵,哪里就有人受委屈了?”
“……哦。”秋扇眨了眨眼:“反正就是那個意思,大家明白就是了。”
秋彩沉默了半晌:“這么說起來,定國公能被這么快給定了罪。也多虧了小姐這一招呢。”
唐韻只微微勾了唇角,當初楚京的百姓有多么痛恨樂正容休,罵的他有多么厲害。那么,在定國公火燒國師府并神志不清的認罪了之后,所有的痛恨和咒罵便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而定國公那個人同樂正容休不一樣。
樂正容休一貫沉穩,又深知外面有她在幫忙即便在刑部里關著,照樣能生活的風生水起。
但定國公那人長年駐守邊關,脾氣不是一般的暴躁。
不能說他沒有城府,但他將一輩子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柳明萱身上。柳明萱身死之后他受到了嚴重的打擊,恨不能將她與樂正容休處之而后快。
這種情況之下,怎么能夠允許讓自己陷在牢籠之中?
“小姐怎么就能允許叫定國公逃脫了呢?難免會成了心腹大患。”秋彩抬頭,毫不掩飾自己眼底的擔憂。
“就怕他不逃。”唐韻唇角含著笑,聲音幽幽的,帶著幾分空靈:“他若是不逃,怎么能坐實了他心虛呢?”
秋晚眼珠子一轉便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畏罪潛逃啊。呵呵呵,逃的真好。”
就因為定國公這么一逃,便顯出樂正容休甘愿入獄是多么的光明磊落。什么屎盆子還不隨便往他頭上扣了去?反正他也沒有機會辯駁,辯駁也不會有人信了。
“這么說,大人是真的已經出來了呢。”秋晚皺著眉:“他怎么沒有來接小姐呢?”
“接我?”唐韻瞧了她一眼:“接到哪里去?”
秋晚默了默,這還真是個問題。國師府已經給燒了,宮里面又是暗潮洶涌。還能將唐韻給接到宮里頭去么?
“他這會子不來見我,一定有他不來見我的道理。”唐韻輕聲說道:“說不定過些日子,就能叫人瞧見個大驚喜呢。”
眾丫鬟集體禁了聲,您確定真是驚喜么?不會變成驚嚇?
“小姐也萬萬不能大意了。”秋彩說道:“大人若是在宮里頭還算是安全,您如今可是在明面上的。定國公若是想要報仇,一定會沖著您來。”
“你說的是呢。”唐韻眸色微閃:“為了保險起見,有好些事情都得趕緊去做了。”
“給我更衣。”
“小姐要去哪?”她這一聲不打緊,可把幾個丫鬟嚇了一跳。
“緊張什么,我不過是去藍家走一趟。”唐韻半瞇著眼眸。
無論藍家要和崔家聯姻的事情是誰的主意,她都不希望這件事情成了。單單靠如歡那一頭使勁,力量到底還是薄弱了一些。
“您的身子?”
“我身子無妨。”唐韻微笑著說道:“藍家又不是旁的地方,能有什么不放心?”
等藍宇看到唐韻的時候,著實吃了一驚。
他一雙銳利的眼眸,不過片刻之間便將唐韻周身上下給打量了個遍。
“督總恢復的不錯。”
唐韻唇角略微勾了一勾:“藍大人的眼睛就是厲害。”
傳說中的唐韻叫定國公一刀給砍得幾乎就要死了,尋常人見了她,只當她是故意設計了定國公,實際上根本沒有受傷。
也只有藍宇這樣長期混跡于各種復雜案件之中的人,眼神才給鍛煉的這般銳利。一眼就瞧出唐韻是真的受了傷。
“藍大人可方便么?”唐韻開門見山。
“方便。”藍宇沉著臉:“但,藍云不方便。”
“我知道。”唐韻點頭:“我找的是藍大人您,藍云方不方便有什么關系?”
她嘻嘻笑著,言下之意便是您能方便真是在好不過了。
藍宇:“……。”
他以為唐韻是來找藍云的,哪里想到這人要見的是自己?這會子再說不方便可以么?
“藍大人不請我進去么?”唐韻朝著空曠的街道瞧了一眼:“我想藍大人并不希望叫人瞧見韻兒在同您說話吧。”
藍宇皺了眉,終于閃身讓開了一條道:“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