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銅器之下,有個正正方方的凹槽,面積只有籃球那么大,深度大概有十來厘米的樣子。
這個凹槽中有四個圓球,分別位于四個角上,每一個圓球的大小,都跟小孩兒玩的彈珠差不多,看那灰撲撲的樣子應(yīng)該是石制的,上面有許多密密麻麻的凹槽,那形狀很像是刻上去的咒文。
“都閃開!”胖叔低吼道,然后特別猥瑣的撅著個大屁股,趴在地上,從兜里拿出來一個放大鏡就湊上去看了起來。
當(dāng)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個所謂的機關(guān)吸引時,我的目光又回到了瞎老板身上。
不得不說啊,瞎老板的“眼神”,還真他媽比我們這些普通人都好使。
他的感知能力,完全超出了我的預(yù)料。
真的,看見他游刃有余的跟薨孽纏斗,我的眼睛都直了。
“轟!!!”
伴隨著一聲巨響,瞎老板又一次躲開了薨孽的爪擊,動作行云流水,看著那叫一個輕松隨意啊。
而薨孽則要顯得狼狽許多,整個身子都是往前傾著的,右爪深深的陷入了地磚里,連帶著小手臂都陷了進去,拔了兩次才拔出來。
在它將手臂從地里抽出來的時候,隨手的一個小動作,直接帶著勁風(fēng),掀翻了面前十幾塊地磚。
沒等那些地磚從空中落下,薨孽的身子就消失了,而瞎老板也悶哼了一聲,從我的視線中消失而去。
那種場面,就像是他們倆一起隱身了似的,看不見半點蹤跡,連一聲響都沒。
“人呢?”小佛爺這時候也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表情頓時就疑惑了起來:“我操......難道是打著打著穿越了?”
“咋了??”胖叔聽見小佛爺?shù)脑挘蔡痤^來看了看,隨后就解釋道:“還在打呢,一個在追,一個在逃。”
在胖叔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只聽轟的一聲巨響,位于我們左邊的那一堵墻上,毫無預(yù)兆的就出現(xiàn)了一個大窟窿,而瞎老板就陷在里面。
“媽的.......一個不小心就挨了你一拳.......真疼啊........”
瞎老板呈個大字型陷在里面,臉上的笑容有些猙獰。
忽然間,薨孽也現(xiàn)了真身,直接就出現(xiàn)在了瞎老板面前,右爪高高的舉了起來。
原本我還以為瞎老板能夠躲開,包括胖叔他們在內(nèi),基本上都是這么認為的,畢竟瞎老板的經(jīng)驗足,反應(yīng)速度遠比我們這些先生快得多,所以沒人會往壞處想。
很快,我們就聽見了噗地一聲悶響,而瞎老板臉上,也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痛苦的神色。
薨孽的右爪就像是鋼叉那般,硬生生的插進了瞎老板的肚子里,而它臉上的笑容,也變得跟它本性一樣,充滿了瘋狂的味道。
從薨孽的力量跟它爪子的構(gòu)造來看,這一下子捅進去,絕對是把瞎老板的內(nèi)臟全捅穿了。
泛黑的血,當(dāng)時就從瞎老板的肚子里流了出來,看著就像是止不住似的,順著薨孽的爪子就往下流。
“木頭!!!”
“細伢子!!!”
胖叔跟海東青是反應(yīng)最大的人,還沒等我們阻止,他們倆就起身沖了過去,而薨孽似乎也感覺到了有新的敵人,回過頭來看著他們,臉上的笑容無比譏諷。
說真的,我能看出來,薨孽有多看不起胖叔跟海東青,它的那種眼神,就跟看兩只臭蟲在蹦跶一樣,不屑的味道都要從眼里散出來了。
但這種不屑跟譏諷,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恐懼摻雜著慌亂的眼神。
“啊!!!”
薨孽痛苦的顫抖著,嘴里發(fā)出了陣陣近乎于人聲的慘叫,想都沒想,抬起手臂,又是一爪子沖著瞎老板撓了過去。
可這一爪子,卻沒能落在瞎老板的頭上,而是讓瞎老板硬生生的擋了下來。
“我說啊......跟人打架......怎么也不能瞎看吧.......分散注意力是大忌啊.......再說了........不尊重對手是得遭天譴的.......”瞎老板臉上滿是一種暴戾的笑容,瞪大了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的盯著薨孽的臉:“我覺得你這種孫子還是死了好.........媽的下手這么狠........留著你也是個禍害啊........”
在這時候,胖叔跟海東青都停下了腳步,一愣一愣的看著這一幕。
瞎老板畫著符的那只手,已經(jīng)陷進了薨孽的身子里,而他手掌陷入的那個位置,恰好就是孔掌柜指出來的,薨孽的死穴。
我是親眼目睹到瞎老板是怎么出招的,所以在那時候,我都看傻眼了。
瞎老板的手掌就像是燒紅的烙鐵,而薨孽的身子,則在那時候變作了一團凝固的黃油,幾乎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音,就讓瞎老板的手掌陷進去了。
下一秒,薨孽就發(fā)出慘叫了,順帶著還舉起了手臂,打算再給瞎老板一爪子........
“叔,鳥人,你們倆先回去,我這兒要完事了。”瞎老板說道,一只手陷在薨孽的身子里,一只手則抬了起來,握住了薨孽的手臂,沒讓它的爪子落下。
“完.......完事了??”海東青愣愣的看著瞎老板:“你這不是受傷了嗎?”
“沒事,很快就會好過來了。”瞎老板咧開嘴笑了笑,說道:“不過話說回來,這次還真的有點危險啊,差點就在陰溝里翻船了,這孫子的力量在不斷增強,就現(xiàn)在這樣,應(yīng)該只比道魙差一線,而且還算是它沒能把實力徹底發(fā)揮出來,要是再跟它打一會,估計小兜率宮都得讓丫掀翻了........”
瞎老板說著,緩緩抬起了手,將薨孽的手臂往上抬了一些。
“是不是動不了了?”瞎老板笑著問它。
薨孽顫抖著,一點聲音都沒發(fā)出來,但它的眼神卻暴露了它現(xiàn)在的想法。
真的,它很害怕,我能看出來。
“你的速度太快了,要不是我裝個逼讓你得手,指不定還得墨跡到什么時候呢........”瞎老板笑著,握著它的手臂,緩緩向著側(cè)面移動:“捅了我一爪子就以為我會死?這是誰跟你說的啊........”
就在這時,瞎老板猛地一扯,直接將薨孽被他握住的那只手臂扯了下來,然后很是隨意的就丟到了一旁。
“由降蟲鑄真身,以生氣聚魂魄,你這種冤孽我是真沒見過,這次倒是讓我開了眼界啊.......”
聽著這一陣低沉的邪齜聲,我往地上看了一眼,只見瞎老板丟在旁邊的那只手臂,忽然冒出了一股股黑煙。
不過三四秒的樣子,這些黑煙就消散了,而那只手臂,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算了,不跟你玩了,沒意思.......”
瞎老板說著,便將陷入薨孽真身的那只手收了回來,然后抬起腿,照著薨孽的肚子就是一腳。
這一腳任誰來看都會覺得沒使上勁兒,跟開玩笑似的,就是輕輕一踹。
但薨孽的感覺,似乎不怎么好受。
它在這時候終于發(fā)出了一點聲音,但聽起來,卻像是被人捂住了嘴所發(fā)出的慘叫一樣,聲音很細很沉,有種悶悶的感覺。
正當(dāng)我們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那邊的時候,薨孽忽然停住了慘叫,也沒再繼續(xù)顫抖,一動不動的就站在了原地,連眼睛都不眨了。
“咋......咋了?”胖叔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問瞎老板:“它被你鎮(zhèn)住了?”
“沒。”
瞎老板搖搖頭,從墻上的那個坑洞里跳了下來,拍了拍衣服褲子上的灰塵,笑呵呵的跟胖叔說:“這孫子是死了。”
“死了?”胖叔一愣:“我咋沒看出.......”
還沒等胖叔把那個“來”字說出口,薨孽的身子猛地就是一漲,活像是一個被人吹鼓起來的氣球,五官都擠得變形了。
隨后我們就看見了讓人頭皮發(fā)麻的一幕。
薨孽的身子膨脹到極限之后,就沒再繼續(xù)膨脹,也沒有縮小,直接就無聲無息的炸裂開了。
沒錯,無聲無息的炸了!
“嘩!!!”
無數(shù)蟲子就像是被人從容器里傾倒出來一般,隨著嘩嘩的聲響,散落得遍地都是。
但與最開始不同的是,這些蟲子都死了,沒有半點聲息跟動作,連體內(nèi)的氣都散得一干二凈。
看這情況,它們想詐尸都不可能了。
“成了。”瞎老板笑著,拍了拍手掌:“咱開機關(guān)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