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
用過早飯,杜燕綏去了書房。岑三娘叫來方媽媽,把昨天自己記的賬目給了她。又商議著添減了些。叫阿秋重新算了賬記下。天色便大亮了。
心里惦記著公主府后花園的牡丹,岑三娘就去了書房找杜燕綏。
“你小日子來了,還是在家歇著。我去挖回來就是。”杜燕綏關(guān)切的說道。
那神色怎么看怎么假。
岑三娘還想白天再仔細(xì)找找呢,哪肯在屋里坐著,臉色一變,笑著蹭了過去,拉著他的衣袖搖啊搖:“我錯(cuò)了么,錯(cuò)了還不行么?”
杜燕綏被她搖得心軟:“那還讓我睡書房不?”
“阿秋她們都知道了。你就忍耐五天好不好嘛。”
“不行,三天!”
岑三娘眨巴著眼睛:“這樣,如果再找到一株減一天,好不好?”
“如果找到十株,我是不是可以不用睡羅漢榻了?”杜燕綏趁機(jī)討價(jià)還價(jià)。
岑三娘白了他一眼:“十株價(jià)值一千兩銀子的還差不多。你覺得咱們能在兩座荒廢了的花園子里撿到一萬兩銀子?”
“先說答不答應(yīng)吧。”
“成交!”
杜燕綏迅速的拉了她的手往外走:“從公主府挖牡丹的事不能傳出去。畢竟那是被封了門由戶部收回的府邸。咱們先去公主府,以后就可以不用再去。”
他去找杜總管拿了鑰匙,提了鐵鍬籮筐等物,和岑三娘兩人開鎖進(jìn)了后院。
杜家的后花園和公主府的連成了片,只是那座湖公主府占了一大半,杜家占了一小半。中間修了道矮矮的院墻,有道月洞門相連。
鎖已經(jīng)銹住了,杜燕綏一鍬打落,打開了門。
白天進(jìn)院子,看的清楚。兩人把公主府后花園的犄角旮旯逛遍了,真找到了十來株牡丹。和雜草長到了一起,被搶了養(yǎng)份,開的花朵小,沒有一株名品。
“得找個(gè)花匠好生養(yǎng)著,也能值些銀子。長了這么多年,可惜這么粗壯的枝干了。”杜燕綏仔細(xì)分辨后說道。
“蚊子肉也是肉。挖。”只要是牡丹,岑三娘也不嫌棄。她腦子里想起了嫁接種植。她不會(huì),沒準(zhǔn)兒花匠能試出來呢?
杜燕綏讓她站在旁邊,揮動(dòng)鐵鍬開挖。
足足忙活了一上午,才將挖出來的牡丹全用籮筐移到了杜家花園里。
他填去了湖旁那株玉樓點(diǎn)翠挖出的大坑,擦了把汗,拿起水囊喝著水。他看到岑三娘呆呆的望著湖面出神:“弄好了,別的地方不用填了,反正都是野草窩。三娘,走吧。回府趕緊讓杜總管買些大甕回來。”
“是得多買幾只大甕。”岑三娘念叨著,眼睛驟然冒出了光彩,握著他的胳膊,興奮的又蹦又跳,“九哥,湖里有銀子!”
杜燕綏身體劇烈的抖了抖,被岑三娘嚇著了:“你說什么?”
“魚啊!九哥,剛才我看到湖里的魚好肥!這湖里的魚不知道長了多少年,好大好肥!咱們網(wǎng)去賣掉,又是一筆銀子!”岑三娘激動(dòng)不己。
杜燕綏雖然也想多賺點(diǎn)銀子,卻沒想到岑三娘看中了湖里的魚。
“你看你看,那里!”岑三娘指著水面,老大一尾鯉魚躍出了水面。
杜燕綏喃喃說道:“好大好肥的魚!”說完忍不住大笑起來。
仿佛記憶被打開了一扇窗戶,他輕聲說道:“花園的湖里還種了很多荷……”
岑三娘咯咯笑著:“能摘荷葉,挖蓮藕。煮荷葉粥,炒藕片,燉藕湯,做糯米甜藕點(diǎn)心!”
杜燕綏看著她笑得那么歡快,鼻端隱隱發(fā)酸。有多少嫁給從三品官員的夫人會(huì)像她這么過日子的?她的一顰一笑此時(shí)都像刀在戳著心窩,讓他心疼不己。他背轉(zhuǎn)身輕聲說道:“你回去歇著,這些事我來辦。”
岑三娘開心的跟在他身后:“還沒去咱們家的園子里看呢,沒準(zhǔn)兒還能找到些值錢的寶貝。”
“先把這事辦妥了。公主府不能來了。家里有的,明后天我再陪你去找。”
“你怎么了?”岑三娘聽到他的聲音有異,跑到他前面去看。
杜燕綏仰起了臉,不肯看她。
岑三娘將他的難過瞧在了眼里,啐了他一口道:“真是的,那有高興得想哭的。”
杜燕綏被她說的越發(fā)難過,伸手緊緊的抱住了她,低聲說道:“三娘,你真讓我心疼。”
岑三娘嗅著他身上的汗味,嘴角彎了起來。
“三娘,我要和你同榻,你別趕我好不好。”杜燕綏悶聲悶氣的說道。
他的聲音帶著委屈,讓岑三娘心軟。她用手指戳著他的胸,小聲說道:“能不能等我大一點(diǎn)啊。”
杜燕綏耳尖,聽得清清楚楚,那股心酸驀得化為了陣陣狂喜,大聲說道:“好啊!我一點(diǎn)都不急。”
岑三娘臊得面紅耳赤,用力推開他,扭頭就走。
杜燕綏哈哈大笑,扛起鐵鍬慢悠悠的跟了過去。
作者題外話:明天再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