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之大,令正在替安暖暖剪傷口上的紗布的醫(yī)生,手微微一抖,剪刀就那樣劃過安暖暖的傷口……
痛,撕裂一般的痛,讓一直沉悶不語的安暖暖悶悶的哼了一聲……
帝少皇的身形狠狠一僵,倏然起身,眸光陰驁的瞪向正拿著剪刀,一臉驚恐不安的家庭醫(yī)生……
“滾!”
家庭醫(yī)生嚇得立刻連滾帶爬的離開這間客房……
偌大的客房裡,瞬間只剩下他和安暖暖兩個人,靜,死一般的靜寂讓他的心情越發(fā)的煩悶起來……
一把將天鵝絨被褥掀開,翻身下,牀,抱過家庭醫(yī)生留下來的醫(yī)藥箱,翻找出一把嶄新的剪刀,拉了一把矮凳,坐下,俯身,細細的爲(wèi)她剪著腳上的舊紗布……
目光所到之處,無不令人心痛!
斑駁的血跡,夾雜著被劃破的肉,黏在紗布上,只怕輕微的一個扯動,都能讓安暖暖疼到骨子裡去……
帝少皇斂眉毛,極致小心的剪著那些紗布,眼底的心疼涌現(xiàn)出來……
“笨女人,這麼恨我,就養(yǎng)好自己的傷,否則,你要拿什麼來跟我對抗?恩?”
他的口氣很重,卻隱隱的帶著一絲疼愛……
安暖暖卻聽不出他話語裡的寵愛,只覺得,這是帝少皇這個變,態(tài)男人的惡趣味!
他不過是想要把自己的傷治好了,好繼續(xù)更深層次的玩弄自己罷了……
她纔不要上他的當(dāng)!
繼續(xù)沉默不語,哪怕腳底板上的疼痛已經(jīng)升級到她幾乎忍不住要大叫出聲的地步,她還是死死的咬著脣,不讓自己發(fā)出一點聲音……
這樣靜寂的冷戰(zhàn),讓帝少皇的心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各種的憋悶!
如果換做以前,他一定會一剪刀直接戳爛她的腳底板,或者,直接把她從窗戶扔出去……
可是,此刻,他卻莫名的想要跟她示好……
手上的動作越發(fā)的溫柔起來,一直到把上面的舊紗布全部清理掉……
“接下來是清洗傷口,會更疼,忍不住就叫出聲來,我不介意……”
這女人,這樣安靜的樣子,反而更讓人煩躁,倒不如就像只小野貓一般,哪怕是罵自己,咬自己,戳傷自己,都來得痛快一些……
安暖暖不語,目光空洞的望著前方,彷彿在想些什麼,又彷彿在無聲的嘲諷帝少皇……
帝少皇的臉色陰森森的,十指捏緊,手上的剪刀彷彿都要被他大力的憤怒捏變形一般……
半晌,他悶悶的一把將剪刀用力的拋出去,嘭的一聲,撞在落地窗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響,打破這一切沉悶……
只是,這一聲過後,一切又恢復(fù)了平靜,這樣憋悶的靜寂,讓他的忍耐力一點一點的消散,幾乎到了極限……
“少爺,您這是怎麼了?”
虛掩著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張熟悉的刀疤臉出現(xiàn)在門口……
“出去!”帝少皇悶悶的開口,胸口一陣高低起伏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少爺,老爺和季夫人明天下午將到這裡……”段冷一一板一眼的開口,眼底蓄滿了擔(dān)憂……
帝少皇的臉色驟然一變,大步上前,揪住段冷一的衣領(lǐng),“你再說一遍,誰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