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沖動的詢問他的隱私,十分的不妥當,也完全不像是冷靜懂得進退的洛安然會做的事兒,要是一定要解釋的話,只能說,冷爵已經一點點的滲透到她的靈魂中,無法分離了。
阿年繼續埋頭吃飯,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什么不對,倒是卓逸謙抬起頭,看了眼洛安然,眸子的流動著某種情緒,是洛安然看不懂的。
“沒什么,工作上的事情罷了。”
卓安然面色冷然,不復之前和阿年說話時的溫柔,說完話就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
安然一愣,看著他的背影,咬了咬牙,偷偷看了眼阿年,發現阿年絲毫沒有察覺到什么不對,才松了口氣,緊忙起身,端著杯子跟了上去,還欲蓋彌彰的對阿年道:“我口渴,也去倒杯水。”
阿年咬了口蛋,眼睛掃過洛安然手里絲毫未見減少的牛奶,有些疑惑,有牛奶不喝,喝什么水?
卓逸謙正在給自己磨咖啡豆,聽到身后有腳步聲靠近,頭也不回的問道:“安然也想要喝咖啡么?”
“剛剛給你打電話的,是冷爵,不是么?”
洛安然微皺眉,似乎想不通為什么卓逸謙要撒謊。
冷爵和她的關系,卓逸謙作為冷爵的好哥們,應該很了解才是,為什么他和冷爵通話要避開她?
難道,是冷爵出了什么意外?
一想到是這種可能,洛安然頓時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一般,立馬扶住柜臺,顫抖著唇,卻不敢說話,她害怕聽到卓逸謙的回答,她無法想象,如果冷爵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會怎么辦。
冷爵去太平洋的北岸出任務了,任務之艱巨辛苦,是她根本無法想象的。
在他出去做任務的前幾天,她常常被自己做的夢嚇醒。
在夢里,無所不能的冷爵渾身是血的倒在血泊里,一動不動,她嚇得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她在不停地祈禱著,那些天里,她害怕接到陌生的電話,就害怕電話的那一端傳來冷爵的噩耗!
不會的,不會的,洛安然你別自己嚇自己,冷爵那
么強大,軍銜那么高,他不會有事的!
卓逸謙站在那里,就那么冷眼的看著洛安然自己嚇著自己,看著她面色愰白無血色,手緊緊的撐在柜子上,好像下一秒就要暈厥一般。
眸子里閃過一抹不忍心,卓逸謙回頭看了眼正在對自己肚子說話的阿年,他突然開口道:“是,給我打電話的的確是冷爵。”
洛安然瞳孔一縮,就那么看著卓逸謙,仿佛卓逸謙只要一開口說出冷爵的消息,她就要暈倒了一般。
“他很好。”卓逸謙不忍心讓洛安然這么緊張,率先說出了她最關注的消息。
嘩!
洛安然癱坐在地板上,本來攥的緊緊的雙手被她緩緩松開,她一臉苦笑的看著卓逸謙,輕聲道:“沒事兒就好。”
他們這兒的聲響不大,但是阿年正朝著這個方向,一抬頭,就發現洛安然整個人靠在柜子癱坐在地上,阿年站起來,大叫:“安然,你怎么了!”
洛安然發現自己手腳無力,根本使不上勁兒,她只好繼續坐著,讓阿年別過來,繼續問道:“他找你有事情?”
她被自己發出的沙啞聲音嚇了一跳,估計是剛剛太緊張了。
卓逸謙不讓阿年湊過來,則是伸手將洛安然扶了起來,他看了眼仍然有些蒼白但是精神稍微好了些的安然,點頭道:“嗯。”
“那,你為什么要瞞著我?”
這才是最讓安然不解和擔心的地方。
如果卓逸謙坦然的告訴她,那么她根本不會被嚇成這個地步,所以,她雖然稍微松了口氣,但是心還是半懸著,是不是他受傷了,或者是那些電視里狗血的情節一般,他失憶了?所以卓逸謙才要避著他電話?
“瞞著什么呀?安然,你還好么,要不要去醫院做個檢查啊?”在邊上的阿年擔心的看著洛安然。
好好的一個人,怎么就突然癱坐在地上了?肌無力什么的她聽說過,好像很可怕。
阿年滿是擔心的看著洛安然,心里不停地想著肌無力,肌無力。
卓逸謙將洛安然扶到沙發上,給她倒了杯溫水,確定她好
了很多,才摟著阿年也坐到沙發上,他溫聲道:“沒什么,她估計是低血糖,你別擔心。”
對于他說的話,阿年很少會去質疑,聽到是低血糖,她松了一口氣,女生有些低血糖很正常,哎呀,差點嚇壞她了。
洛安然眼睛一直盯著卓逸謙,她知道,卓逸謙肯定還瞞著什么,但是阿年在這里,她不想讓阿年認為,自己和卓逸謙有什么不和,只要心不在焉的喝著開水。
不過好在阿年并不閑,隨著孕期到了一定的階段,她就要開始每天給孩子做些胎教,她移動到一樓專門為她而準備的胎教房,開始聽歌看書。
“他回來了,對吧。”
鎮定下來后的安然,很容易發現很多她之前沒有發現的事情。
冷爵曾經說過,他的電話只會在任務結束后才重新開機,那么,也就是意味著他已經完成任務,在回來的路上,或者已經回來了。
至于為什么沒有打她電話,而是打了卓逸謙的電話,這個有很多種的可能,比如他需要卓逸謙的幫助,比如他不想讓她知道。
卓逸謙點頭,他看了眼客廳掛著的鐘,笑著道:“嗯,他在上飛機前給我打的電話,估計再過兩個小時就會下飛機。”
安然不敢有絲毫的放松,她上半身無意識的往前傾斜了些許,立馬問道:“他為什么打你電話?他難道出了什么事兒?”
冷爵曾經說過,他是軍人,為國家辦事兒,而他的其余兄弟比如卓逸謙,則是商人,注重利益,在很大的一部分上,他們是互相不會插手和過問對方的事情,就是為了擔心被別人抓住把柄。
正是因為這個,所以她才很疑惑。
打給卓逸謙,必定不是因為公事,那么就是私事,既然他可以打私人電話,他為什么不給自己打個電話報下平安?難道他不知道在他不在的這一段時間里,她是多么的擔心他么?
想到這里時,洛安然已經有些心冷了。
也許,冷爵對于她的喜歡,并沒有她只以為的那么深刻。
卓逸謙挑眉看了眼洛安然,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
(本章完)